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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淵沉吟半響,道:「是。」
花慕容卻冷笑道:「明歸叛出天機宮之前確是如此,他挾持曉霜與梁蕭叛出天機宮後,就是我們天機宮的生死大敵!」
明歸冷笑不語,蘇留道:「花無媸步步設計,將明歸逼上梁山,落入圈套,還不容得人家活了麼,既然都是為了天機宮,何不答應他這一說?」
秦伯符肅然道:「下看來是架定了這個梁子了。」
蘇留道:「不錯,這梁子可架的大了,你也是做不得主的,能做主的已經來了。」
話音才落,杏林響動。
一輛軟轎穿林行至。
天機八鶴臉色都自一變,轉作肅敬,花曉霜也喊道;「奶奶。」
花無媸來了,眾人都將投射在她的身上,花無媸目不斜視,卻不怒自威,花清淵都不自覺的低下頭去,天機八鶴里的人物正待解釋,花無媸擺擺手,開口道:「我得了急報,已經盡知此間之事,不必多提。」
明歸大笑,道:「花無媸,你總算是來了。說吧,你們要文要武,都只聽你們的,誰輸了,也就別做這天機宮主的位置了。」
花無媸目光閃動,落在了蘇留身上,道:「明歸你亡命奔逃數十載,今日卻有這般的膽氣捲土重來,肯定是這天山大雪派宗師的緣故了?」
明歸冷笑道:「若無尊上之力,你怎麼肯就範?」
「曉霜,你過來。」
花無媸臉色神情淡然,無半點波動,只是大有深意的看着蘇留,道:「尊駕確定要跟我天機宮為難麼。我天機宮別無長處,說到武功,卻還不弱於人去。」
蘇留倒是第一次見着這樣的婦人,說她年輕,那絕無可能,起碼已經是五十歲開外的人,但是瞧着面容青春冰冷,站在花慕容的身邊,便好似花慕容的姐姐,顯然是駐顏有術。
花曉霜也是個執拗的性子,道:「奶奶你誤會啦,這位大哥是好人來着,明公公也是迷途知返。」
花曉霜內心善良,願意相信明歸是良心發現,真心改過,但是花無媸是能將明歸這樣的老狐狸都迫的無地能容的人,心機城府,不知多少深厚,只信他的別有所圖。
花無媸淡淡道:「明先生,你既然尋着了新的大靠山,總是有你的大前程在,又何苦再來找我孤兒寡母的麻煩?」
蘇留心道這女人厲害,只是寥寥一言,便將明歸與還有些舊情的天機八鶴都對立起來,變成了明歸仿效當年欺負他花家,天機八鶴豈有坐視之理。
「蘇先生是大雪派的祖師人物,若要指教,天機宮有八位長老,卻也不虛,倒要請蘇先生指教幾手。」花無媸道。
天機八鶴里的人物果然齊齊往前踏出了一步,秦伯符神色複雜,終於後退一步,道:「請宮主罪罰,我這半條命是蘇先生給的,其餘之事,但管吩咐,只與蘇先生作對這一件事情,我做不得。」
花無媸柔聲道:「秦長老勞苦功高,我怎麼會怪罪你,左長老,勞煩諸位了。」
左元等人齊聲應答,紛紛的撲向蘇留,蘇留要打殺一氣,這裏絕無人能擋住,但是蘇留也不是殺人狂魔,這些人也不該死。
他袖手而立,根本不閃不避,天機八鶴之中,盡多是些老頭子,鬚髮怒~張,此時已然是去了幾人,天機八鶴倒是只剩下五人,說是天機五鶴或許更為熨帖。
這四人或拳或掌,使的全是天機宮裏精的絕學,齊齊的拍在了蘇留的身上,心裏驚喜,只道蘇留躲避不及,只是下一刻卻覺得自己雙手如中堅鐵,真氣倒涌回來,反倒是震的自己手腕酸疼,胸口煩悶。
這人究竟是何等功力?
個個心裏都又驚又怒,想要再做變化,奮臂而起,卻不防蘇留身影一晃,雙手不疾不徐,卻如幻影擺動,快不可言,在這四個人的肩頭都輕輕的拍了一下,四人便如泄~了氣的皮球,摔落地時。
只這一手,就叫自負自傲的花無媸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急變。五老已經是世間少有的高手,卻非人家一合之敵,要再跟這人作對,天機宮最強戰力公羊羽不來,誰人能擋?
花無媸想到那人,心口一痛,卻驀地強顏笑道:「五位長老回來吧,咱們天機宮不是人家對手。」
蘇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難怪明歸也被你算計趕出宮去。」
這女人知進退,懂取捨,就是格局稍小了些。
花無媸道:「明先生你尋着這樣的主子,入主天機宮也是無可厚非的了,我只希望你不要忘記祖訓。」
事情竟然發展到這般境地,花無媸就這樣放棄了主導權,並不算一件合理的事情。
天機八鶴面面相覷,花清淵欲言又止,只有花慕容心直口快,道:「這算什麼,娘你未免太過兒戲了些。」
花無媸嘆道:「明家一脈總是天機宮的人,只要明歸不忘祖訓,那就還算是天機宮的人,何況這位蘇先生的武功超凡入聖,有他壓陣,五長老也不是一合之敵,天機宮無一人是其對手。」
明歸大喜過望,這數十年來的夙願,一朝實現,口中道:「好,總算你還有些見識,我小看了你。」
「此時世道崩壞,天機宮如何還能獨善其身?無異於自欺欺人,我只會帶領天機宮站在更輝煌的位置,斷然不叫祖上蒙羞。」
花無媸淡然道:「如此便好,清淵你過來。」
花清淵聽話的過去,花無媸在他耳邊說了幾句。眾人心下默然,想想自己都要被時代淘汰,天機宮易主,蘇留瞧着幾人,一個個心下惻然。
花清淵目光奇異,引得蘇留等人入了天機谷,天機谷果然是世外桃源,號稱十萬大軍都攻之不入,其實精華就在究極奇門遁術與算術的兩儀幻塵陣,花無媸顯然是沒有安什麼好心,故意落下蘇留,帶他入陣,如果蘇留困在陣中,那便萬事俱休。
只是她卻不曾想到,過這兩儀幻塵陣,蘇留根本無須人指路,依着奇門易數,往往南北一看,便能舉一反三,知曉東西變幻,接着在心間算得接下來的數步變化,可說來去自如。
越是如此,才越叫花無媸心裏忌憚,當夜宮中設宴,天機宮重要之人一應俱全,酒過三巡,花無媸道:「今日見着蘇先生,真是人生一大喜事,有酒不能無舞,慕容,你去為蘇先生舞上一舞。」
蘇留心裏暗忖這婆娘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給自己來一發美人計麼,花慕容的命運也脫離了原著,美則美矣,此時卻是一個猶然待字閨中的老姑娘,不用自己多說,李莫愁便已經發作,冷笑道:「有什麼好看的。」
這個醋罈子蘇留是知道的,輕撫她的縴手,總算是好一番安撫才平靜了下來。
花無媸笑道:「酒喝得差不多了,蘇先生新入主天機宮,卻要叫蘇先生知曉天機宮的武功奧之處。」
她笑聲一落,眾人便覺得心血疲~軟,內氣虛浮。
花曉霜顫聲道:「奶奶,你給大家都下了迷神散!?」
也就是她,精通醫理,但是卻並不曾提防自己親奶奶使用這無色無味的迷神散,把她也算計進去。
花無媸終於得意微笑,道:「蘇先生武功實在是高,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萬望勿怪。」
蘇留平靜微笑,道:「久聞太乙分光劍在公羊羽與花無媸手裏使來才是天下第一劍法,不知道少了一個公羊羽又是如何。」
花無媸面色漸漸的難看起來,她萬事都要抓~住主動權,以至於公羊羽這樣傲氣的也受不得了,此時便拋棄了妻兒,跑到外邊追求小三,真是平生之恥。
花慕容早看蘇留不太爽利,此時跟花清淵對視一眼,兄妹兩人輕吟聲中,揮袖出劍。
「一元復始太虛生。」
兩人的長劍劍尖點在了一起,雙劍齊出,卻似乎將劍力合在了一起,刺向蘇留,蘇留目光閃動,左手反掌朝地,翻手運勁,那迷神散便給他用無上的內力蒸發的七七八八,面對兩人的出劍,身子兀自巋然不動,只用右手隨意撥~弄,彈指點在花慕容劍上,將花慕容迫退,劍圈還未凝成,登時告破。
花慕容銀牙幾乎咬碎,恨意滿溢出來,花無媸忽地起身,道:「慕容你退下。」
她眼力不低,也看出來原本是合劍破敵,花慕容武功層次實在過低,根本攔不得蘇留的一招半式,只好緩緩的解下自己腰間的長劍,曼聲吟道:
「破開混沌分兩儀。」
這一下太乙分光劍便轉作由她主導,劍勢又變,變得輕靈逸動至極,與花清淵的長劍輕輕一點,如飛龍在天,雙劍騰雲而起,漫天都是劍影布落。
蘇留身子微微側旋,連人帶椅子飛旋而起,掠退了三丈,撫掌笑道:「好劍法,但是三十招之內,我必能破你太乙分光劍。」
花無媸冷笑道:「好,全看蘇先生手段。」她口中客氣,心裏卻已經在笑蘇留不自量力,這太乙分光劍,號稱是天下武功之樊籠,也是劍法變幻的極致,須要男女同使,才能陰陽契合,心心相印之下,才能發揮出超乎尋常的力量。
花無媸跟花清淵,可說是母子連心,彼此知之甚深,兩人的長劍交匯,陰陽互易,威力比兩人真實的功力加起來,還要翻上一倍。
只是太乙分光劍縱然神,都已經凝成了劍圈,將蘇留罩在了裏邊。
劍氣激射,好不兇險,劍圈之中掌風霍霍,蘇留卻是穩坐如泰山,每每一掌拍出,便能收到奇功,將劍圈打破,下一刻,花無媸便又再變,重新凝就劍勢。
只斗到了三十招,蘇留放聲大笑,道:「陰陽和合,劍力陡増,當真算是一門神的武功,不過使劍的人還是差了點意思。」
他話語才落,面色便現寂寥肅冷,左右手如負弦挽弓,着心發箭!
花無媸聽得他叫破了太乙分光劍的變化要領,心下駭然,更預知到那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危險,身子急旋,飛燕摺疊,亟欲騰身躲避,卻心裏驀地一痛!
她已中箭。
躲不開,避不過。
中的正是傷心箭,也是叫人傷心人斷腸的箭法。
天機宮眾人都中了迷神散,眼睜睜的瞧着自己的宮主居然自空中跌落在地,端莊的髮髻散亂,眼淚淒流,叫道:「阿羽!」
傷心之人,自然是想自己的傷心之事。
事至如今,蘇留也不消得殺她,只這一箭,就叫花無媸好受的了,睥睨四顧,道;「太乙分光劍都領教過了,你服不服?」
花無媸這時候倒像是個受傷的哀怨女人,再無半點爭雄之心,一口逆血壓制不住,「噗」地一聲,噴出老大一口鮮血來。
花清淵與花慕容大驚失色,急掠過去扶住了自己的母親。 百度嫂索#>> —武俠梟雄
兩人甚至都沒有看清自己的母親是如何着了蘇留的道,但是迷神散加上太乙分光劍都奈何蘇留不得,一整個天機宮,確實已經是無人能制蘇留了。
花無媸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心弦與神魂不再震盪,長嘆道:「明先生,你贏了,你尋着好厲害的靠山,只是你得了天機宮,來日阿羽還要來尋你麻煩。」
明歸緩緩站起,但覺得恍然如夢,緩緩拜倒,道:「尊上武功蓋世,公羊羽親至,又能如何?」
花曉霜替眾人解開了這迷神散,唉聲嘆氣道:「奶奶,蘇大哥也不是壞人,還救了我跟秦伯伯,怎麼你總與他為難呢?」
花無媸此時又受到了那傷心箭餘力的影響,淒迷道:「先有梁蕭,後有此人,合該是我天機宮要受此劫。」
花曉霜動作輕柔的將花無媸扶到了椅子上,細細的望聞切脈,看似嬌弱,其實堅韌的說:「蘇大哥,承你的情,沒有害我奶奶的性命。」
她心裏其實好奇:這究竟是哪門子武功,自己在明脈之中,還看不出痕跡,但是卻隱隱的在自己都尚未看透的隱脈之中,能察覺到一種徹骨的哀傷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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