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子驕奢殘暴,正是大失人心之際,以我看,只要你我兩家合作一塊,此事大有可為。」
柳大洪摩拳擦掌,哈哈大笑,似乎對那韃子皇帝的項上人頭,已經志在必得。
蘇留將那兩個來自主世界的土著的樣子深深的記在腦海里,強壓住殺心,這兩人既然來自主世界,武功不知深淺,更不知他們口中的『大人』是哪一個。不過顯然,他們是不敢就此動手的,畢竟眼下兩家正是精誠合作之時,若是驀地下黑手,兩邊都不會放過他們。
最好的機會,也就是趁着進宮行刺的時候動手,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
「柳老英雄說的不錯,只是眼下韃子裏要殺的人也未免過多了一些,韃子皇帝雖然關鍵,在我看來,不過是個傀儡,那鰲拜積患更甚。此次當先除此人為上。」陳近南皺眉道。
天地會洪順堂香主方大洪也是氣憤道:「總舵主所言不差,我洪順堂的兄弟,給這狗頭害死的何止百十之數,此人不除,我心難安!」
沐劍聲冷聲道:「天地會的朋友們眼光也要放的長遠一些,畢竟皇帝在上,鰲拜在下,還是皇帝緊要,清帝一除,朝廷必然亂作一團,到時候我等才好有機可乘。」
陳近南搖頭道:「此話卻是大大的不對了,殺了清帝,若是不能料理掉鰲拜,才是大大的不妥,這鰲拜身為顧命大臣之一.朝中黨羽極眾,清廷大權幾乎盡操於他一人之手。」
「更何況此人向來歧視漢宮和讀書人,若是除了清帝,只怕這人要心生逆反,問鼎九五了,到時候可不比現在更加苛刻?」
沐王府一干人聞言,頓時沉默不語,這綽號『搖頭獅子』的吳立身搖頭道:「那陳總舵主可有什麼良策麼,務必既要殺的了清帝,又不能放過鰲拜。」
陳近南在台灣被人稱作陳軍師,也是很有幾分謀略的,不過此刻的鄭克塽卻更加急切,他搶先說道:「咱們先一同殺了清帝,等鰲拜帶人入宮援救之時,再殺了他。」
他說的好似一片赤子之心,其實心裏想的卻是管你鰲拜死不死的,倒是一定要殺了清帝!殺了清帝之後,清朝必定有一定程度的動亂,那到時候他鄭家在台灣便可以趁勢而起,兵進廈門,自己日後也未嘗沒有機會過過皇帝的癮。
陳近南雙目神光一閃,鄭克塽頓時收斂了得意的神色,不敢多說什麼,陳近南緩聲道:「二公子說的不錯,柳老前輩你怎麼看。」
柳大洪捻須沉吟,沐王府的眾人俱都巴巴地望着他,過的半響他才吐聲道:「我倒是沒什麼意見......」
正要答應之時,蘇留起身抱拳道:「幾位前輩,我這裏卻還有個意見。」
廳內的視線頓時都凝聚到蘇留的身上,陳近南點頭道:「小兄弟你不妨說說看。」
蘇留淡淡一笑:「陳總舵主智計無雙,熟知兵書,兵法有雲『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宮中驍騎營、護軍營、前鋒營三營官兵是皇帝的御林軍親兵,其中也不乏好手。」
陳近南撫掌道;「不錯,不想小兄弟也對清廷分佈有些研究。」
眾人也都點頭稱是,期待蘇留繼續說下去,蘇留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咱們若是分頭行事,難免就分薄了力量,若是一邊沒有得手,那麼另一邊就更加難以成事,不如先都混進宮去,做掉一些大內侍衛,換上侍衛的衣服。」
「其他兄弟就負責糾纏擋住援兵,幾位頂尖高手一齊出手,雷霆一擊殺掉清帝,再裏應外合,趁亂出宮,鰲拜雖然跋扈,但是也必去救援,咱們再一起出手,殺了這個目中無人的鰲拜,至此大事成矣。」
這話一說完,廳內一片寂靜。
天地會十位香主都點點頭看向陳近南,沐王府的幾人臉上也都露出瞭然興奮的神色,看向拿主意的柳大洪。
兩邊首領再細細的斟酌了一番蘇留方才的計劃,可說的叫人意想不到,縱然一些細節之處沒有完善,但是這已經是到目前為止刺殺能否成功的最好方案了。
陳近南道:「此計實在是妙,不過照此計劃,咱們兩邊換了大內侍衛的衣服之後,須得再臂上綁着紅絲綢帶,免得到時候誤傷自己人。」
柳大洪心裏有些意動,一看陳近南也點頭了,細細想了一番,確實是妙的很,也點點頭道:「到時候我跟陳總舵主兩人便合力一擊刺殺清帝,劍聲,立身,蘇岡,一舟,方怡,寒楓,寒松你們帶着其他兄弟見機行事,務必要為我們創造出機會!」
......
不多時,兩邊計劃正商量的差不離的時候,鄭克塽眼神閃爍,突然出聲道;「諸位,殺了清帝之後,行宮眼下設在台灣的朱三太子,便可以立即正位為君了。」
沐王府的人一愣,劉一舟搖頭脫口反駁道:「這如何使得,昔日皇上在緬甸宴駕賓天,只留下一位小太子,當是天下真命之主。」
蘇留看了一眼目光相交的鄭克塽跟劉一舟,真是豬隊友兩枚,這時候氣氛凝結,便連兩邊人的眼光又有些不太一樣了。
蘇留心裏暗自嘆息,這兩系的勢力,雖然都已反清復明為宗旨,但是兩邊卻各扯旗頭,一邊捧着個亡明王爺。
最可笑的是,這兩邊人事情都還沒有辦成,都已經在分食成功後的蛋糕了,看來到時候自己跟九難趁亂得手之後,倒是不要跟這兩邊糾纏過多。
蘇留既然已經對豬隊友心涼,就一句話也不再說了,只在心中策劃宮中的行動,九難對宮裏的地形熟知,倒也可以帶她那個假太后身上謀些好處。
見兩邊氣氛凝滯,陳近南英眉一皺,右手拍在桌角,只聽的啪的一聲,這桌角居然如遇刀斧,應聲而斷。
只見他神色肅然,拂袖道:「大事未成,哪邊才是真命天子,我等在做成這件大事之後再細細議論商討,不可未戰先自家起了內訌,誰再多說,便如此案。」眾人無不悚然一驚,只憑一雙肉掌,能斬落這實木做的桌角,武功端的是深不可測。
柳大洪冷哼一聲道:「陳總舵主的人品自然是沒得說的,那麼陳總舵主就多勞了,沐王府的兵力聽候差遣。」
他身後沐王府的眾人口裏都道願意聽從差遣,只有那兩隻土著冷笑不已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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