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還我家人命來!」少了外力的阻撓,妙然運氣於劍,大喝一聲;凜冽的劍鋒直刺向正倉皇逃竄的新帝周牧。
「啊!」周牧剛爬下第一級台階,妙然的利劍便自身後刺穿了他的左胸。周牧慘叫一聲,癱倒在地。
「女俠!饒命啊!朕若有錯處,朕改還不成嗎!」周牧捂住傷處,一邊虛弱地誘哄妙然,一邊用眼角掃視身旁不遠處的暗衛。
「改!哈哈哈!你能把我父母的命還回來嗎!你能讓我大哥起死回生嗎!」妙然大笑三聲,雙眼含淚,惡狠狠地一步步逼向周牧。
「救架!快來救架啊!」周牧一手扣住身旁不遠處一黑衣暗衛的腳踝,大呼。他身旁的暗衛不僅未曾回身相救,反而一腳踩在他的手骨上。
「咔擦」周牧頓覺手骨碎裂般疼痛不已,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滿是鮮血的手掌。
宮宴前,他本想在坤和殿內安插些大禮國的侍衛,不想韓潤禮卻對此呲之以鼻。他自初次見韓潤禮便對他心生畏懼,被他冷眼一瞧後,他遂不敢再多言。
如今整個坤和殿除了死傷大半的文臣就是大漠國的暗衛;他身陷囹圄,女刺客兇狠地逼迫,身旁暗衛冷漠的眼神和置他於不顧的舉動讓他心寒不已。
「原來朕不過是韓潤禮的一枚廢棋罷了!」周牧絕望地閉上雙眼,他謀劃多年,費盡心機,忍辱負重,不想卻只是為他人做嫁衣裳罷了!
「爹、娘、大哥,妙然替你們報仇了!哈哈哈哈!」妙然「嗖」地一下抽出周牧身上的劍,仰天長嘯,舉起手中的長劍再次刺向周牧的胸膛......
「哪裏逃!」韓潤禮見曼雨中途轉身,運氣於手臂,變掌為爪,飛快地抓向曼雨的手臂。
曼雨輕功差,只是憑着紅綢的帶動在空中晃蕩,怎比得過韓潤禮高超的武藝。
曼雨但覺右手臂一痛,低頭間,手臂已赫然被韓潤禮抓住。抓住她手臂的手力出奇的大,她甚至已經聽見了骨頭錯位的聲響。
「啊!」曼雨厲聲大叫,本能地甩動手臂,不顧落地的危險,左手撒開紅綢便去掰右手臂上的利爪。
重傷的周牧被刺中後,撐着一口氣爬起來逃竄,躲過了妙然的再次攻擊。
一擊不中後,妙然左腳凌空一個迴旋踢,踢在周牧的大屁股上,他便「砰砰砰」地滾下了高高的台階,落地後一頭撞上坍塌的立柱,「咚」地一聲趴在地上吐血不止。
「看你還往哪裏逃!」韓潤禮見曼雨放開紅綢來掰他的手指,他抬起空閒的左手握住曼雨的肩膀一掰,曼雨便被迫正面面對着韓潤禮。
「救命啊!」對上了韓潤禮冷冽的黑目,肩膀和手臂皆被緊緊地縛住,曼雨本能地厲聲大叫求助。
「千舞!」看着周牧趴在地上滿臉死灰,曼雨沉浸在大仇得報的快樂中,突聞曼雨大叫,她提劍悶頭便刺向韓潤禮的方向。
韓潤禮眼神未動,姿勢不變,放開曼雨的左肩,聚氣於掌,擊向直奔他而來的妙然。
曼雨左手一得了自由,一掌便擊在韓潤禮的胸膛上;但一掌下去,韓潤禮一點反應也沒有,雙眼反而泛起了點點笑意,直把曼雨氣得直哆嗦。
「嚓」一聲響,曼雨回頭一瞧,頓時嚇得目瞪口呆,「媽呀!他還是不是人啊!」
韓潤禮左手準確地抓住了妙然的長劍,五指就那麼緊緊地捏住劍尖,猶如鐵指般。他手腕開始緩慢地轉動起來,姿勢看着悠閒無比,但長劍另外一端的妙然整個人被迫跟隨着他的手腕在空中飛速地轉動;僅幾個回合後,她已經滿面漲紅,有些喘不上氣來。
「怎麼辦啊!」被緊緊扣住的曼雨焦急萬分,額上汗水直流。她瞪着大眼上下掃視韓潤禮,尋找着他身上的弱點。
「嘻嘻!」曼雨突然雙眼一亮,眉眼一彎,把食指放在唇邊哈了幾口氣,然後笑嘻嘻地探向韓潤禮的腋下。
韓潤禮雖分神與持劍女子搏擊,但他雙眼一直注視着面前的女子,他一見女子雙眼亮光一閃,便知她定是又有了什麼鬼點子來對付他。他緊忙運氣防禦,卻不想,女子舉起食指放於唇邊哈氣。
「她是想誘惑孤王麼!」韓潤禮嘴角一撇,面露不屑。他昨夜方中計,今日她又想故技重施,真把她自己當狐媚子了麼!
本已做好防禦的韓潤禮驚奇地看着女子伸出食指輕輕地戳向他的左腋下,不帶任何的力量。
「呵!」韓潤禮但覺腋下一陣酥麻,貓撓般痒痒的,他體內的真氣頓時一陣亂竄,右手下意識地撫向腋下祛癢。
「快逃!」曼雨大喝一聲。趁韓潤禮鬆開右手她一伸右手,她緊緊地抓住身旁的紅綢,一腳蹬在韓潤禮的肩膀上,幾個翻騰快速地沖向殿頂的窟窿。
「啊!」妙然厲聲一吼,見曼雨脫身後,她雙腿一踢,凌空縱身一躍,跟隨着曼雨快速地沖向殿頂的窟窿。
「休想再逃!」韓潤禮鬆手間便知曉自己又中了女子的奸計,他雙眼冷光一閃,抬掌不加多想便擊向女子攀爬的方向。
「砰」殿頂本只容一人通過的窟窿頓時炸了開來,紅綢亦在半空中斷開。失去了紅綢的支撐,曼雨直直地往地面跌去。
隨後跟上來的妙然伸手一撈便攬住曼雨的腰身,提氣縱身往上一躍便上了殿頂。
「砰!」二人還未及站穩,腳下的瓦片房梁突然斷裂,二人立即毫無準備地往下墜落。
「啊!」妙然大喝,抬手飛快地抓住頭頂稍粗的房梁。兩人就這樣靠着妙然一隻手撐着懸掛在半空中,正下方立着虎視眈眈的韓潤禮和他的黑衣暗衛。
「救命啊!」曼雨衝着屋頂的空氣大叫,「快來救救我們啊!」
曼雨的大叫確實引起了房頂之人的注意。那就是一直等候在房頂的麗娘。
她是第一個衝出來的人,所有「尋月居」的舞姬皆已安全地逃出坤和殿,只有她留了下來。
麗娘快步來到殿頂的窟窿邊上,低頭看着懸掛在窟窿邊上的二女,滿臉遲疑與糾結。
對上曼月漆黑閃亮的雙目,麗娘憤恨不已。一想到秦濟宇對她的無情,一想到黑目的主人搶走了本該屬於她的溫柔,麗娘就怒火中燒。
「快拉我們上去!」曼雨奮力地向上伸着右手,滿眼祈求,匆忙間,她根本來不及瞧清楚麗娘的神情。
「好!」麗娘輕輕一笑,彎腰伸出右手去拉曼雨的右手,卻在快要碰觸到曼雨右手時掌風突現,狠狠地擊向妙然抓在房樑上的手臂。
「啊!」妙然手臂疼痛不已,手臂再也支撐不住,鬆開了房梁。二人快速地往殿內跌去。
「哈哈哈!」見曼雨滿眼惶恐地跌回坤和殿中,麗娘渾身暢快不已;她一甩長袖,轉身躍起直奔皇宮宮門......
半空中,妙然一個翻身,臉沖地面,聚氣與雙掌,奮力地擊向下方的韓潤禮,左腳一抬踹中曼雨的背部。曼雨頓覺背上傳來一股真氣把她直頂向殿頂。
韓潤禮一見二女逃走便想起身阻止,但在見到紅衣霓裳舞姬出現在房頂時停步。他只一眼便瞧見了紅衣舞姬眼中的妒火。
紅衣舞姬一掌擊中了另一名女子的手臂,韓潤禮一點也不意外,他立在下方伸開雙臂悠閒地等待詭計多端的女子落入他的雙臂中。
「找死!」本已勝券在握的韓潤禮突見會武藝的女子翻身出掌擊向自己,他抬頭,雙掌下意識地出擊拍向她。
「是他!」妙然在對上韓潤禮的雙眼時,突然驚呼一聲,手上的掌力一泄,韓潤禮的掌力就這樣完完全全地擊在了妙然的右胸上。
「怎會是他!他怎會是大漠國皇帝!」曼雨雙眼含淚,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張曾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的面容。
他那濃黑的劍眉,深邃的雙目,高挺的鼻樑,輕抿的薄唇是如此的熟悉;她無數次幻想過二人再次相遇的情形,不想他二人卻一次又一次地擦肩而過。
若不是她回身襲擊,只怕她終身都不會知曉,她尋覓多年的心上人原來就是大漠國無比高貴的皇帝!
「他不記得我了!他不記得我了!」妙然不住地打量着下方的韓潤禮,他眼中除了冷冽還是冷冽,妙然失望地閉上雙眼。
「啊!」妙然一聲悽厲地大吼,右手捂住受傷的右胸,傷心欲絕,徹底放棄了抵抗,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飄在半空中的曼雨聽見妙然的大吼。她回頭一瞧,差點肝膽俱裂,妙然右胸口滿是鮮血,她緊緊地閉着雙眼,毫無反抗,下方的韓潤禮正再次抬起雙手,凌冽的掌風眼看着就要擊向妙然。
「妙然!」曼雨一驚,在空中雙腿一蹬,翻身奮力地撲向下方的妙然。
「快逃!」曼雨伸手抓住妙然的手臂奮力地把她往房頂一甩,自己則因為用力過猛直愣愣地往韓潤禮的方向跌去。
「真是個傻子!」韓潤禮一見曼雨飛撲下來,他趕緊收住掌風,大罵不已。這一掌,他出了六成內力,若不是收掌及時,她早就粉身碎骨了!
「噗」曼雨但覺背部一陣錐心刺骨的疼痛,喉嚨一緊,吐出一大口鮮血,身體虛軟地往下跌落。
「千舞!」被曼雨甩向屋頂的妙然雙眼一睜,回頭瞧見曼雨跌落在韓潤禮的雙臂中,滿嘴鮮血。
「快走!」曼雨全身如散架般痛疼不已,她欲要大吼,但出口卻虛弱地猶如呻吟般,只能滿眼祈求地看着上方的妙然,「快去找永寧王!」
「你等着我!」半年來的默契,妙然一眼便知曉曼雨的意思。妙然狠狠地閉了閉雙眼,翻身毫不猶豫地上了殿頂,直奔京都城外尋找永寧王秦濟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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