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陳楓忙解釋道,「對不起,我說你像狐狸只是說長相,不是說你是故事裏那些不正經的女子。」豈不知,陳楓越是解釋,越容易生出誤會。
皓雪聽了之後,神情卻沒有一絲變化,反倒是笑了一笑來為陳楓解除尷尬:「我自幼與狐類為伍,同吃同住,與狐類有些相似是難免的,公子沒有說錯。不過故事中的狐狸行事多是人杜撰的,如果友好地對待它們,狐類可以成為人類的好朋友的。其實不知是狐類,很多動物都是如此。萬事萬物不都是一樣嗎?生來哪有什麼善惡之分,無非後來選擇了哪條路罷了。而且,善人偶爾也會行惡事,惡人偶爾也會有善舉。」
陳楓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又問道:「皓雪姐,你來到這亂雲谷一定是來參加試煉的吧?參加試煉的門一般都會派出三名弟子,你怎麼會隻身出現在這裏?」
「我和兩位師兄是在一位師叔的帶領下一起來參加試煉的,可是入谷之後就受到了一大群道士的圍攻,然後我就和師叔、師兄走散了,誤打誤撞來到這裏,結果又不小心中了陷阱,從上面墜落到此,多虧公子搭救才逃得一命。」
陳楓有些疑惑:「我們入谷的時候有試煉長老招呼,那種情況下不可能無緣無故受到圍攻的。哪怕是有什麼糾紛,有試煉長老在,一般也能得到妥善的解決。」
皓雪仿佛是知道陳楓會有此疑問一般,巧笑倩兮,貝齒輕啟,解釋道:「我們御獸門地處偏僻,且與世隔絕,平日裏消息閉塞,本無機會聽到什麼世外消息的。可是也巧了,前幾年我的師叔來這裏遊歷的時候,偶然聽到上八門的一位長老說三十年一次的試煉即將開始。我們御獸門的位置實際上也處於林漠山脈一帶,只不過相對其他宗門偏遠一些。雖然御獸門之前也曾參加過試煉,不過後來因故中斷,一直到了那天。長老回門中說起此事,門主和一眾長老都認為,這是御獸門的一個好機會,正好可以借參加試煉加強與其他門的聯繫,也有利於提升門內弟子的實力。因此,在那位長老的遊說下,上八門同意我們御獸門臨時加入此次試煉,不過需要支付一筆秘石罷了。」
皓雪接着解釋道:「雖然這筆秘石價值不菲,但是為了御獸門的前途,門主和眾位長老十分爽快地答應了。入谷前的晚上,我們為捕捉一隻極為珍稀的秘獸,闖進了一個樹林,卻無意間撞見幾個道士在密談。也許是他們認為我們偷聽了他們的秘密,因此在入谷後便受到了圍攻。其實,那晚我們根本沒聽到什麼秘密。畢竟,我們與他們的距離很遠。」
陳楓對於這類事件充滿着好奇,不由問道:「是哪個門你們知道嗎?」
「那晚聽他們自稱是七星門。」
「又是他們。」陳楓嘆息一聲。
「難道你熟悉他們嗎?」
「我也是剛剛見到過他們。看情況,這次試煉並不尋常。很多門都帶着試煉之外的打算來到這裏。」
陳楓想了想,突然問道:「我剛才看到了七星門來了一個莫老道、一個中年人以及一個少年。既然你們與七星門起了衝突,對他們應該有所了解吧。你說你們受到了一群道士的圍攻,怎麼我只看到他們才來了三個人呢?」
皓雪解釋道:「七星門來的人很多,我也不清楚誰是你所說的莫老道。不過我聽師叔說,七星門好像不太團結,為了試煉名額的問題,已經爭吵過很多次了。最後定下來,排位最高的三名長老都能指派一名弟子入內,所以有少年來到這裏也不稀奇。在上八門裏,小小年紀有不錯的修為,但是也不是沒有可能。可是近日聽師叔說不知道為什麼,一位長老給了另外兩名參加試煉的弟子許多好處,又把名額要了回來。」
陳楓沉吟了一下,想不出因由,不過卻可以確定莫老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打算。
「參加試煉,既有可能死在這裏,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爭着進來?」陳楓問道。
「每個門弟子都很多,資源卻有限。許多弟子窮其一生,都踏不出秘徒境界。與其等死,不如到試煉之地闖一把,還有些機會。對於實力較強的門的弟子而言,參加試煉,死亡的幾率還是很低的,機遇卻很大,完全值得搏一把!」
「對了,你的夫君沒有陪你一起來嗎?」陳楓突然問道。他有此問,自然是因為皓雪的髮飾是婦人的裝扮。
皓雪的表情微微一黯:「我的夫君便是我的師兄,也就是師父的獨子。不過,我還未過門,夫君便去世了。」
陳楓忙道歉說:「皓雪姐請原諒,我確實不是有意提起你的傷心事。」
皓雪忙表示不介意:「夫君雖然不在,但是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所以我才有此裝扮。」
沉默了半晌,陳楓看了看四周,提議道:「噢。若是你不嫌棄,便可在這裏休息一下。等到天黑了,我們一起出去探聽一下消息吧。」對於這些門的過往,陳楓也只是想了解一下,並不是十分想參與其中,畢竟自己之於這些門只是個過客。
早在陳楓聽完茗遠的解釋之後,陳楓就打定主意,自己最好還是要到大海的另一岸去尋一個實力不錯的門加入,好好修煉。眼下的參加試煉的門都處在林漠山臨海的區域,自己若是長時間棲身其中,難免不會被黑魘知道。而且,眼下這些門之間很明顯要發生大的變故,也許這次試煉便是個引子,自己最好是早早離開為妙。
當即,二人同時盤膝而坐,各自修煉。誰想到沒過一會,皓雪便睜開了眼睛,她看了看眼前這張略顯稚氣的臉龐,沉思了一下,突然輕聲吁了一聲,就見洞外鑽進來一隻全身雪白的狐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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