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幡倒下,一股黑氣衝出,在空中一凝,再度幻化成餓鬼道主的模樣。這便是餓鬼道主的秘識。
秘者的修為到了秘師境界,秘力液化,秘識可以外放。可秘者的肉身若是被毀,秘者便會死亡,其秘識也會隨着秘者的死亡而消散。在秘師境界,秘者的秘識還是不夠凝練,並不能承擔太大的風險。
到了秘宗境界,秘者液態的秘力會凝成固態的秘丹。這時候,秘者的秘識進一步凝練,能夠承受秘者快速移動帶來的衝擊。所以,秘宗階段,秘者可以修煉各種遁術。當然,在秘師境界,秘者也能施展遁術,但是限制條件有很多,往往需要藉助一定的器物才可。
即使秘宗比秘師高出一個境界,可一旦秘宗的肉身受到重大的創傷,也隨時有被殺死的可能。秘宗的秘識雖然比秘師強一些,可依然不能作為不死的憑藉。
在秘師和秘宗境界,唯一的好處是,個別秘識修煉得凝實的秘者,可以在死亡的瞬間,以秘識奪舍,佔據別人的軀體。不過因為這兩個境界秘者的秘識很脆弱,所以這個奪舍的限制很多,時限也很短,還往往會留下很多後遺症。多數秘者,死了便是死了。
秘者只有到了秘尊境界,才算是達到了一個完全超脫世俗的層次。秘尊以秘丹為種,結成秘蓮,秘識凝成化身,坐於蓮上。這時候,秘者開始感悟天地間各類法則,可以破開空間,也可以無需任何憑藉御空而行。這時候的秘尊,很難被殺死。哪怕是肉身被毀,只要秘蓮尚在,便可以再塑肉身。
餓鬼道主是個秘師,但他是個不平凡的秘師。因為他修煉的秘術,他可以暫時保存自己的秘識不散,為他的求生留下了一線可能。不過,這種可能時間很短暫。因此,餓鬼道主的秘識凝出之後,沒有作絲毫停留,便要逃走。
陳楓怎會讓他如此輕易逃離?餓鬼道主沒跑出多遠,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扭頭就往迴轉。
一團金色的光線出現,餓鬼道主的秘識正巧撞在金光上面。
金光是陳楓的秘識。秘識對秘識,餓鬼道主只覺得陳楓的秘識像是正午仰視太陽一般,讓他無法忍受。
「秘識神光!你竟然有秘識神光!」若是說他之前對陳楓有些懼怕的話,此時,他的懼怕已經到了一種無以復加的程度。
無論是陳楓的火焰、寒冰,乃至道結,都足以摧殘他,但他還有抵抗逃生的可能。可是在秘識神光之下,他是一絲還手之力都沒有。秘識神光,正是他這類秘識的克星!
「你倒是見識不凡,竟然一眼就認出了我的秘識。只是我很好奇,你的秘識是因何如此凝練的!」陳楓說着,再度驅使秘識去追捕餓鬼道主的秘識。
秘識的移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因為快,所以無法躲避。碰撞一次秘識神光,餓鬼道主便會發出一聲慘嚎,他的秘識便削弱一些。他不斷地開口求饒,可是陳楓並不給他機會。陳楓不相信這樣的一個強者會忠心耿耿跟隨自己。餓鬼道主許下的種種誘惑一度讓陳楓心動,可是他最後還是忍住了。重重陷阱之下,他不想就此被套上貪慾的枷鎖。
「難道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嗎?你到底是什麼人?」餓鬼道主恨恨地說,但是聲音已經很小了。
「我就是我,一個不起眼的秘士。我只是對你的秘識很好奇。說出你的秘密,到時候,我會考慮會不會放了你。」
餓鬼道主突然發出了淒涼的笑容:「之前我還有活下去的可能,現在卻沒了。你想要我的秘密,我不可能告訴你。哪怕是我死了,我也要在地下看着你被其餘的五個道主追殺。哈哈,這種狼狽,這種痛不欲生的感覺,我也要你仔細品嘗。」
「沒有五位道主了。你死了,就只有四個道主了。」陳楓淡淡地說。
「你什麼意思?」
「因為,地獄道主已經死在了我的手上。」
餓鬼道主有些不敢相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們只是暫時沒有他的消息,沒想到……」餓鬼道主默念一番後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這樣也好!要麼你被他們殺死,要麼你把他們殺死!總之,一定要有人來陪我。」
餓鬼道主狂笑中,他的秘識上面竟然浮現出了一絲如血液一般的火焰,隨後開始顯現出一道道黑色的波紋。一陣流轉之後,波紋變成了一個個鬼影的影像。
餓鬼道主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我好恨!為什麼讓我碰到你!我好恨,我好恨……」
鬼影雙目緊閉,一個個時喜時怒,各種表情,不斷變幻。過了一會,這些鬼影的臉上不再是暴虐,而變得十分平靜,甚至,有種欣慰。也許,這是一種解脫。
鬼影一個個消散,仿佛是升入了空中消失不見。
最終,餓鬼道主沒有吐露任何事情便煙消雲散。
只是,他沒有想到,在他寧死都不開口的情況下,陳楓還是隱隱約約探測出了他秘識十分凝實的秘密。結果,就在秘識烙印上。
秘識烙印是秘識的根,秘識烙印頑強,秘識也就凝實。就像是一棵大樹,如果根系發達,哪怕是樹幹被砍倒了,也可能早次發出新芽,形成新的生命。
陳楓在秘海中找到了自己的秘識烙印。他清晰地記得,煉神秘術中有關於強化秘識烙印的方法。之前,他因為覺得這樣做作用不大,所以沒有去修煉。他決定,以後有時間還需要仔細研習一下。
隨着餓鬼道主的消亡,鬼幡上面的氣息也隨之消散,只剩下一堆白骨。
好在,餓鬼道主的儲物袋還完好無損地丟在了地上。陳楓打開儲物袋,裏面是一些秘器、秘石和材料。這裏的東西雖多,很多秘器的品質很高,但多數都不適合陳楓使用。這些東西,除了秘石,陳楓都打算找機會換掉。
殺死了餓鬼道主,也許會引來更多的敵人,陳楓不願意在此多做逗留,立即收起了儲物袋離開了。
感謝·淺酌、雲上青房、滄海三位書友的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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