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藝術家 第85章 八十五、怯懦者

    砰——

    一聲槍響警醒了沉思的我，抬頭，看到門口的海軍士兵應聲而倒。

    餐廳的顧客尖叫起來，慘厲的讓我有些頭痛，好像被噪音能力攻擊了一樣。

    一個人影，搖晃着走進餐廳，從大氣都不敢喘的海軍上尉身邊走過，在噤若寒蟬的顧客的注視中，一屁股坐下，特不講究的把腳架在桌面上，抬起頭，露出一張染血的臉，幽幽的道：「隨便來點吃的……這裏是餐廳吧？」

    禿頭廚子想上前，想了想，停下看向樓梯處的我：「雜役，有新客人來了。」

    「啊？」猴子應了聲，下意識往前走：「迎接客人也是一種雜活麼？」

    我眨巴着眼睛，伸手揪着猴子的後衣領給他拎了回來：「新來的，雜役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看好了，看我是怎麼招待客人的……」

    整理下身上的圍裙，我邁步，瞬間跨越十幾米，出現在逃犯面前：「歡迎光臨。」

    「哇哦……傳說中的魔術又出現了。」老顧客們嗷嗷叫着，一個個亢奮的很，都把海賊提督的威脅給忘了。

    猴子也把嘴咧成一豎條，眼睛冒着小星星：「魔術嗎？神奇的魔術嗎？」

    「我們這裏是東海最好的美食餐廳，請問客人想吃點什麼？」雖然平時我都會簡略，但這次要給新雜役做榜樣，所以特別掏出小本，準備記錄。

    「等下……」禿頭廚子湊過來：「你還沒問最重要的事，比如他身上有錢嗎？」

    我不滿的放下本：「嘿，招待客人是我的工作誒！況且有錢沒錢，那不是讓客人吃完再考慮的事嗎？」

    禿頭廚子斜眼看我，用胡蘿蔔粗的手指點我的胸口：「笨蛋，我已經說過很多次，有錢的才是尊貴的顧客，沒錢的不是。」

    我想反駁，卻被一支槍給打斷了，當然槍口沒對準我，而是對準禿頭廚子的腦門。

    「可以用子彈代替嗎？」逃犯獰笑着，明明虛弱的要死要活的，居然還挺硬氣。

    禿頭廚子沒理會面前的手槍，而是斜眼看我：「瞧，這就是現成的例子，難道你覺得這種窮鬼也算尊貴的客人嗎？」

    我攤手，同時禿頭廚子已經用拳頭將逃犯連同椅子砸垮，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其他顧客都大聲歡呼起來……我有些掃興，可惜一個挺不錯的演示機會，給人破壞了。

    逃犯還要爬起來，給人來瘋的禿頭廚子嗷嗷叫着幾腳踹在肚子上：「這裏是招待顧客的餐廳，沒錢的海賊連冷飯菜汁也不許吃。」

    廚子的暴力，圍觀者的歡呼，讓裝死的海軍上尉臉色慘白，悄悄的爬着逃掉了。

    看他嚇的那副樣子，最初的高傲不可一世早沒了，再也不敢說要報復的話。

    虛弱的逃犯在連翻爆踹下掙扎不起，禿頭廚子才停下，衝着其他人擠出醜陋的笑：「來吧！各位『顧客』，請繼續用餐吧！」說着拽着逃犯一條腿給他拖出去，扔垃圾般丟在那裏。

    逃犯吃力的蠕動，直到一份蛋炒飯被放在他面前。

    咕嚕……逃犯咽口水的聲音，不用見聞色，我也差不多聽得到，也不知他從哪裏找來的力氣，抱着盤子狼吞虎咽。

    邊吃邊哭，鼻涕眼淚弄得滿臉都是：「慚愧，這麼美味的飯我是第一次吃到……」

    金毛色鬼嘿嘿笑：「好吃吧？」

    我不太理解這傢伙的想法，其實不需要讓快餓死的人證明，他的廚藝也非常好，甚至超過王國的御廚們，要不然，我也不會想邀請他成為同伴了。

    當然，我也不反感色鬼這種資敵的行為，畢竟他投食的只是個小角色，不是凱多。

    把見聞色向回縮，看到猴子正趴在高層的欄杆上看熱鬧，還一臉興奮的嘿嘿笑：「發現一個好廚師。」

    我心中一動，下意識用見聞色掃描猴子頭，結果又被打擊了。

    向前邁，身邊環境由虛轉實，我就出現在猴子旁邊，他若有所覺轉頭，眼睛唰的一下亮了：「你是魔術師嗎？你一定是魔術師吧？」

    猴子的叫聲驚醒了下面的兩個人，他們同時抬頭。

    我伸手打響指，一大塊肉就出現在手裏，猴子果然受不得誘惑，口水瀑布般滿溢：「好香的肉！」可是他伸手來抓時肉卻消失了，然後他抓空的胳膊又仿佛橡皮筋般縮回去。

    被耍的猴子也不生氣，上躥下跳的在我左右邊轉邊叫：「是魔術嗎？一定是魔術吧！」

    我不自在的拎着他的後衣領，將其丟在旁邊，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下面的色鬼，傻呵呵的笑起來：「你們都好有趣，來成為我的夥伴吧！在我的海賊船上一起冒險。」

    「嚇？」色鬼發懵。

    我倒是不意外，艾斯提過很多次這猴子的性格，要是這傢伙懂得矜持，那才奇怪。

    想了想，我沒答應也沒拒絕，默默的看猴子和色鬼的交談，同時把金屬物調出來，在看不到的角度伸進鏡像空間，重新出現時，已經是距離猴子的後腦勺半尺遠的地方。

    依然沒反應，看來這隻猴子也不是救世主。

    我忍不住嘆息着，尋找救世主的路是如此坎坷而漫長，也不知什麼時候我才能如願。

    回過神，就聽到色鬼廚子在介紹餐廳的現狀，以及留下還債的雜役——我。

    猴子終於想起還有我在這裏，轉頭：「你以前是艾斯的船員嗎？」

    「曾經是……」我回答，當艾斯催促我去新世界認爹，我就不再是了。不過，我也不想在逃犯面前亂說，萬一泄露了那個影舞者的海賊身份，豈不是白忙活大半年去變魔術了？

    「哦？」猴子沒問我退出的理由，而是嚷着：「太好了，那你加入我的海賊團吧！」

    色鬼從來往的顧客那裏聽說過偉大魔術師的過往，好奇的問：「艾倫，你以前就是個海賊麼？我還以為你是被陷害的。」

    我後悔剛剛說錯話，眼珠轉悠着解釋道：「因為我被陷害了不止這一次啊！」

    想多說兩句，又因為逃犯在現場，被我放棄了，只是道：「我當初上艾斯的船時，只是為了搭個順風船而已，總之，我前幾年在偉大航道轉了幾圈就回來了……」

    「不可能。」逃犯突然叫起來：「一個雜役怎麼可能從偉大航道活着回來？」

    「為什麼不可能？」猴子先我一步反駁道：「艾斯是一定可以征服偉大航道的，魔術師當然也能。」

    「魔術師也不可能。」逃犯的汗如雨而下，驚恐的抱頭：「絕對不要去偉大航道……」

    「你知道？」色鬼開口，在聽我說過ALL BLUE可能在偉大航道後，他就對那裏的消息特別上心：「看來你對偉大航道有所了解呢。」

    「我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所以才會害怕……」逃犯哆嗦着。

    「誒？克利克海賊團的船員意外的怯懦呢！」色鬼嘟囔。

    「克利克？那個東海最強麼？」猴子來了興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傳聞中他統帥着五十艘海賊船，被稱為海賊提督，號稱最凶最惡，像是個怪物。」色鬼隨口介紹，聽起來都是傳聞，具體情況幾乎沒有。

    我差點笑出了聲，怪物？沒見過凱多的人能知道什麼是怪物麼？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吃過飯，這個海賊提督手下的膽小鬼告辭離開了，臨行前，千叮嚀萬囑咐，警告猴子千萬別去偉大航道，而且看我的那種眼神，就好像在拆穿一個騙子。

    猴子自然不肯的，交淺言深的逃犯也沒有勉強。

    色鬼為了消除資敵的證據，砸了盤子再丟進了大海，我有些心疼，提醒他道：「太浪費了啊！交給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回去呀！」

    猴子湊過來：「這些東西很珍貴麼？」

    我一臉肉疼的嚇唬他：「是啊！我就打破了幾個盤子，就被主廚老頭留下做雜役，做整整三個月啊！」

    色鬼在旁邊補充：「除開盤子還有其它的。」

    「那也沒有打破人家屋頂，甚至是打傷了主廚更過分吧？」我攤手。

    猴子點頭：「說的對。」

    色鬼有些茫然：「臭老頭子被打傷了？」眼神一厲：「誰幹的？」

    猴子吐舌：「我乾的。」

    色鬼一趔趄，又聽猴子解釋：「是意外啊是意外，那是『正當防衛』的流彈……」

    色鬼看得出猴子是那種沒腦子的人，哭笑不得的反問：「流彈是什麼鬼？」

    我笑着打斷他們，沖猴子道：「總之不管原因，你都要在這裏工作一年才還得清了，現在去幹活，雜役。」

    猴子愣愣的站着，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慘叫道：「啊！我忘了討價還價，我還要去偉大航道，我還要找ONE PIECE啊！」

    一邊叫着，一邊甩出長胳膊抓住更高層欄杆，嗖地竄上去，找老頭求饒去了。

    色鬼看傻了眼，難以置信的道：「剛剛那個是……」

    「……惡魔果實能力者。」我笑了笑：「他哥艾斯是號稱最強的自然系能力者，比他這個超人系的橡皮花哨多了。」

    「嘶……」色鬼抽了口煙：「這麼說，你變魔術用的也是惡魔果實能力？」

    我遲疑，終究還是沒過多解釋，只是道：「差不多吧！但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色鬼若有所思：「……在偉大航道里，你們這種怪物很多麼？」

    見聞色掃過色鬼的腦袋，可惜要在無數食譜和女人間，讀他的想法太難了，於是就收回來：「不能說滿地都是，但也挺常見，尤其是後半段的新世界，那裏存在着能力者軍團。」

    想到紅髮介紹的凱多軍團，我心有餘悸啊！

    凱多本身就夠可怕的，再出來一大批動物系能力者……只怕這些傢伙變身後，從島的東頭狂奔到西頭，就能給島上所有東西踏平了。

    色鬼沒有追問，招呼我繼續幹活。

    猴子跟老闆如何交涉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也上崗了，首先把廚房搞的一團糟，接着被轟出來，又給外面搞的一團糟。

    我問過老頭，確認幫助猴子擦屁股，保護餐廳財產安全也不能減刑，就隨他折騰去了。

    沒多久，在猴子海賊團船上那三個人也來到餐廳，說起來，如果不是忌憚海軍，一直在等海軍戰艦走遠的話，他們其實早就應該過來了。

    我想湊上去，卻給猴子搶先一步。

    結果沒看到抱頭痛哭，反而是猴子在衝着他們三個叫：「你們拋下我來吃好吃的，實在太過分了。」

    「這是我們的自由。」綠毛劍士颯然。

    旁邊的長鼻子在做鬼臉：「啊……說的對。」

    我目光一縮，仔細打量長鼻子，好一會才確認，雖然很眼熟，但他並不是我在新聞島上遇到的，可我在什麼地方見過類似的臉呢？

    正努力回憶着，卻給打鬧的猴子和綠毛劍士干擾，終究還是沒想起來。

    「啊！」猴子仿佛想到什麼，伸長胳膊抓着我拖了過去。

    我本來就想湊近了着機會收拾小賊貓，自然不反抗，而是順勢滑行到他們旁邊：「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不是認識香克斯嗎？」猴子道：「烏索普的爸爸也在香克斯的船上，你見過嗎？」

    我一愣，終於想起長鼻子像誰，驚訝的上下打量他，難怪總有人用兒子打趣屎黃色頭髮那傢伙，原來他真有個兒子啊！

    長鼻子更激動了：「你見過我的爸爸？」

    「見過啊！」我眯縫起了眼睛，當初我沒少被屎黃色頭髮的混蛋逗弄，現在，他兒子落在我手裏，還想囫圇離開？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話又說回來了，猴子海賊團這四個人里，居然有三個是我想找藉口收拾的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