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抽出劍,指向天空。
鋒利的刀鋒在月色下閃爍着冰冷的光澤,仿佛擇人而噬的獠牙,讓巴洛克工作社的嘍囉們騷動不安。
綠毛衝着下面笑道:「這些巴洛克工作社的嘍囉就交給我吧!剛好試試我的新刀。」
長鼻子在木桶上蹲的時間太長,腿都快麻了,一邊哆嗦一邊擺手道:「我沒什麼意見。」
色鬼吐出口煙,轉身進屋:「隨便你,我還是先把路飛弄下來吧!」
我的注意當然不在綠毛的身上了,見聞色正盯着娜美,她已經趁亂摸到了鎮子腹地,正在裏面大肆搜刮,可惜,這個鎮子根本不像他們表現的那麼富足,忙活半天也沒什麼油水。
Miss肌肉女注意到我們的蔑視,牙齒咬的吱吱響,忍了十幾秒鐘後,猛地爆發:「唔啊啊啊……!!」隨手抓過一桶酒,將其向我砸來。
沒開封的酒桶,起碼也有幾十斤重,在肌肉女的巨力下,仿佛炮彈般兇猛。
可惜,她選擇攻擊的目標錯了。
我躺在搖椅上動都沒動,依然是眯着眼假寐,只有一條觸手悄然舒展,將呼嘯而至的酒桶在空中摘下,輕輕放在甲板上。
「這不可能!」肌肉女失聲驚呼。
「喂喂,你們的對手……應該是我才對。」綠毛說出前半截話,人還坐在屋頂上,可說出後面那幾個字時,卻已經出現在肌肉女的身後,偏偏這句話並沒停頓,仿佛跨越了空間。
肌肉女瞳孔陡然收縮,比男人更粗壯的手臂猛向後揮。
綠毛嘿嘿一笑,從她腋下一閃而過,手裏從羅格鎮新買的名刀,在月光下,拖出長長的綢帶型刀痕,仿佛大雪滑落山崖形成的雪崩,無可阻擋的淹沒沿途的一切。
肌肉女雙眼放空,向前撲倒。
她的身上,並沒有半點被斬出的痕跡,但她的心卻被這一刀斬斷了,精神和肉體在那瞬間被分割,因此才失去意識。
「大家一起上……」
嘍囉們看到肌肉女被秒當場,卻根本沒有畏懼,大夥同聲發喊,嗷嗷叫着沖了上來。
在綠毛的威脅下,他們大多放過其他人,聰明的選擇了抱團圍攻的辦法,各種型號的槍噼里啪啦的響起,給綠毛造成一定麻煩,被迫橫向跳開,鑽進一間屋子。
下一刻,對熟悉地形的賞金獵人們蜂擁圍攏,從破爛的門,從完好的窗,十幾個人足有二十幾把槍對準他,毫不遲疑的扣下扳機。
綠毛掀翻了屋裏的桌子,擋下了這次亂射,然後借着遮擋劈翻對手,成功突圍。
賞金獵人太多了,這裏又是主場,綠毛幾乎沒停下的時候,被人從各種不同角度,不同方式攻擊,連滾帶爬的好不狼狽。
但是綠毛忙而不亂,一邊試刀,一邊輕鬆應付着。
另一邊,終於有賞金獵人盯上了其他人,比如吃的喘氣都費勁的路飛,那塞滿了肉的肥碩肚子,簡直是最好的靶子。
一個槍手居高臨下,砰地一聲打中路飛的身體,然後眼睜睜看着子彈下陷又反彈起來。
槍手揉眼,不信邪的丟開單手火銃,從身後拽過火箭筒,獰笑着對準路飛……
砰!?槍手開火的瞬間,一枚臭雞蛋準確的打在他睜開的那隻眼睛上,原本瞄準的炮口下意識一歪,鯊魚般的炮彈就鑽進了旁邊的那幢建築里,轟鳴聲起,火光四濺。
可憐的槍手顧不得攻擊落空,捂着臉跪伏,被可怕的臭味熏得大口嘔吐。
長鼻子悄悄爬上屋頂,在槍手後面輪起修船的大錘子……這下槍手不會噁心了,哪怕他的臉都扣在嘔吐物里。
長鼻子衝下面比個勝利的手勢,蓄勢待發的色鬼,丟開險些被踹飛的桶,回個了解。
回到屋裏,色鬼在路飛背後又是推又是擠的忙活了半晌,這蠢貨卻依然哼唧的卡着,眼見賞金獵人包圍過來,不耐煩的色鬼乾脆輪起腳,砰地一聲踹在路飛的屁股上。
哦——!?
牆壁、窗棱應聲爆碎,而被踹的路飛瞬間掙脫了鉗制,皮球般翻滾着,拖出一道發顫的怪聲,連彈帶蹦的撞進了對面的建築,轟開好幾個賞金獵人以及足足三堵牆後,再次卡主。
這次比較慘,卡住他的是門,於是路飛的肚子就給擠成怪異的扁圓形。
「呼……終於停下來了。」路飛喘息着慶幸,然後就看到兩個孩子出現在自己面前。
路飛認出了他們,剛剛的宴會上,還跟他們跳過小丑舞,於是笑着招呼:「嘿!能幫忙放我下來嗎?」
「……當然不行。」兩個孩子獰笑着抽出了刀。
他們兩個,大的也不過七八歲,小的最多不超過五歲,可是眼裏再也沒了純真,反而是猙獰,以及可怕的貪婪:「價值三千萬貝利的海賊啊!現在你是我們的了。」
路飛不笑了,就那麼默默的盯着孩子們,明明有胳膊能動,卻任憑他們用刀捅在身上。
看着孩子們咬牙切齒的想殺自己,路飛的眼睛黯淡了,兩隻手攥的死死的,深吸氣然後猛地繃開了卡住身體門框和牆壁。
煙塵飛舞,路飛肥碩的身材已恢復正常。
面對兇悍的海賊本體,兩個豆大的孩子面無人色,想逃卻兩腿發軟,只是下意識舉起染血的匕首對準路飛。
路飛從他們身邊走過,瞳孔里有火焰在跳動,仿佛要燒毀世界,又仿佛要燒毀自己。
幾個不長眼的賞金獵人看到路飛,第一時間舉起武器,不等發起攻擊,就被路飛一拳打在臉上,崩碎的牙齒、斷裂的劍、扭曲的火銃,以及賞金獵人的血潑灑在崩塌的廢墟間。
這裏的騷亂,引起了更多賞金獵人的注意。
因為複雜的地勢,雖然,這裏圍攏了幾百個賞金獵人在追殺綠毛,可能追上並攻擊到他的人卻沒多少,更多的人都散佈在外圍,隨時投入進去。
此時,這部分賞金獵人都調轉方向沖向了路飛。
最開始是十幾個,轉眼就冒出幾十個,他們從屋子裏、窗口處、屋頂上,仿佛蜂群般向路飛撲過來。
路飛紮馬步,兩手向後收攏腰側,深呼吸,猛地向前踏步並甩出了兩條胳膊。
「橡膠的槍亂打……」
兩條胳膊,甩出了兩條皮筋般的彈性,幾乎是同一時間打出成百上千拳,連城一線的音爆聲中,密密麻麻的拳頭佔據了獵人們的全部視線,然後,不分先後的落在他們身上。
無論是什麼,所有擋在路飛前面的東西都成了發泄的對象,被狂躁的亂拳按住猛抽。
一間屋、五間屋、十間屋……
十個人、二十人、五十人……
當路飛停手,在他面前呈扇形的一片區域消失了,煙塵滾動之間,只有廢墟和躺在廢墟里呻吟的人。
一陣海風卷席而過,吹散了塵灰,唯一站立的人影顯露出來。
黑黝黝的皮膚、結實的肌肉、粉色扎着絨球辮的髮型……赫然是剛甦醒,在找綠毛報仇的肌肉女。
她背對着路飛,結實的背部肌肉上都是拳印和淤痕,似乎是在全無防備的時候,就給路飛打了無數下,倒霉的肌肉女顫動着向前邁步,似乎嘟囔了一句:什麼鬼?就再次撲倒。
「Miss星期一!!」波浪頭鎮長、數字臉、還有藍毛女終於露面了。
他們目光掃過肌肉女後,臉色雖然難看卻認真起來。
波浪頭依舊是唱歌般的怪腔開口道:「社長讓我們駐紮鎮上,卻遭遇了如此失敗,這是我們推卸不掉的……責任。」
「啊!你們的社長在那裏?」路飛冷厲的道。
「你找社長幹什麼?」數字臉奇怪。
路飛舉起拳頭:「當然是……揍飛他啊!」
藍毛女露出古怪的笑容,剛想開口,數字臉卻發出了嗤笑:「大言不慚。」說着,嗷嗷怪叫着,揮舞起金屬球棒一蹦老高,螞蚱般沖天而起,自上而下向路飛發起衝鋒。
路飛攥拳。
可不等他揮出去,一個酒桶橫向飛出,砰地將數字臉砸落,結結實實的貼在牆上,蠕動了一小下,捂着險些被砸扁的臉,咧着豁牙子的嘴,掉落在下面廢墟里。
數字臉掙扎着坐起,抬起滿是血的臉,說話漏風的咆哮:「誰偷襲了我?」
側面,色鬼和長鼻子先後走出來:「雖然不知道你們做了什麼,才惹怒了我們船長,可我們也不能總是看熱鬧吧?」
「偉大航道,也沒想像中的危險嘛!」長鼻子抓着彈弓,口是心非的嚷嚷。
幾個巴洛克工作社的幹部,被這種輕視給激怒了,波浪頭拉長音,發出怪異腔調:「雖然海賊很危險,但是……我們絕不能讓社長失望。」
說着,把薩克斯對準了長鼻子,猛地吹響。
突突突突——
明明是件樂器的薩克斯,在這一刻卻噴出火舌,而且是連綿不斷的火舌,子彈如雨般傾瀉下來,追着見勢不妙分左右翻滾出去的色鬼和長鼻子不放,一路狂轟亂炸了過去。
色鬼轉眼消失在了某幢建築中。
長鼻子就倒了大霉,誰讓他長着一副嘲諷臉呢?給人攆的雞飛狗跳也是沒辦法的事,好不容易逃到了一個掩體的後面,就迫不及待的扯脖子叫:「艾倫大哥,救命啊!」
我笑的不行,見聞色開始定位長鼻子,正要把鏡像武裝投放過去時,下意識停住,轉看向了娜美,看到她正特別專業的從賞金獵人中悄悄溜出來,走的方向又沒人攔截,也就放下心,把分身二號向長鼻子投了過去。
長鼻子的呼救聲戛然而止,換成了驚喜的狂笑,主動撲到武裝上。
光膀子、沙灘褲、以及鬆軟的拖鞋……
長鼻子的造型一下就從修理工,變成了在休假的修理工,整個人都顯得懶散起來,可這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他已經變成了超級修理工。
路飛本來準備幫長鼻子擋槍,看到這小子變身,眼珠子都瞪出眼眶:「好厲害……」
長鼻子應聲而動,擺出了一個欠扁的姿勢:「這個頭髮打卷的敵方大將就交給我,偉大的烏索普船長吧!」
路飛傻乎乎的點頭,腳下一拐就沖向了其他的嘍囉。
藍毛女和數字臉同時迎上了路飛,一個吹口哨召喚來了肥大的鴨子,另一個雜耍般翻着跟頭,用金屬球棒砸向路飛的頭。
三個人打成一團。
明明舉手可敗的對手,卻因為鴨子和連續的怪異舉動,勾起了路飛的白痴細胞,居然打的熱熱鬧鬧,一時半會分不出勝負了。
我真是好無奈,相比下,色鬼和綠毛就好很多,至少他們正滿世界清理雜魚,最初還是被無數獵人圍毆,很快就憑實力變成了追在獵人後面狠揍,把他們趕離了這片中心區。
我收回了注意力,繼續看長鼻子。
這是長鼻子使用武裝後,第一次進行實戰,也不知道這傢伙能給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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