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藝術家 第92章 九十二、儲備糧

    面對小賊貓悲憤的質問，我啞口無言。

    眼珠亂轉了好一會，才勉強辯解：「你憑什麼認為惡龍會遵守諾言呢？」

    「因為它從沒欺騙過我，況且憑它的實力，也沒有必要騙我……」

    「是嗎？」

    我還是覺得有點怪，惡龍憑什麼善待一個孩子？按照小賊貓的話說，她嘗試過無數次刺殺手段都失敗，可她同樣也沒受到懲罰啊！

    惡龍很善良麼？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它善待小賊貓必然有理由，而且，是能夠滿足它重要需求的理由，這需求更是它從別處很難得到的重要東西。

    那麼，換位思考一下就知道，如何讓仇視自己的傢伙為自己效力呢？

    強迫？只能起到反效果；只有欺騙，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換了是我會怎麼做？

    我目光閃動，突然想到八爪魚人的失言，一下就明白了，再看小賊貓時，對這個被哄騙無數年的傢伙產生了一些同情。

    事實上，若非這傢伙是從小就被騙，憑她的智慧，應該早就想通的。

    話說回來了，看穿這一點的，不該是我這個來了沒多久的外人，可可西里村的傢伙早就知道吧？

    那麼，他們隱瞞着真相，任憑小賊貓被哄騙，為他們的自由，冒着巨大危險出海，周旋在各種窮凶極惡的海賊間的行為，就太自私、太惡毒了。

    看着一臉憧憬，轉念又一臉憤怒，不斷盯着我發狠的小賊貓，我幽幽嘆氣。

    直接拆穿那些傢伙，對小賊貓未免太殘忍，看在她有跟我一樣救世主潛質的情分上，我還是委婉點吧！

    「我覺得你被惡龍給騙了……」

    瞧，我是多麼委婉啊！都沒直接用『蠢蛋』來稱呼她。

    「這不可能。」小賊貓憤怒反駁，側着身體用膀腫的腿來踹我，可惜一動就疼的抽氣。

    「別自欺欺人了。」我大喝：「以你的聰明，應該早就察覺到這是一個騙局吧？之所以抱着不撒手，無非是給自己找個希望而已。」

    「你胡說。」小賊貓尖叫，用手捂耳朵。

    我學着她的樣子坐下，換了語氣：「惡龍怎麼跟你約定的？我猜，大概是要求你把一億貝利拿到它面前吧？可是它和海軍敗類有勾結的，你仔細想一想，哪怕魚人不出面，就沒人能阻止你嗎？你攢的那些錢，可都是從海賊手裏竊取的贓款！」

    「我把錢藏起來了，沒人能找的到。」小賊貓爭辯。

    「到了這種時候還強詞奪理，有意義嗎？」我忍不住諷刺：「你能把錢藏在哪裏？連我都猜的出來，看你這麼關心可可里西村，十有八九就在那個範圍唄！再具體點，這麼多年來你跟誰有較深的瓜葛，你比較喜歡什麼地方……我相信惡龍一定比我了解。」

    「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小賊貓終於崩潰了，捂着臉嗚嗚哭了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我只是想找一個活下去的理由而已。」

    看着脆弱的小賊貓，我有點失神。

    九蛇島老太婆，曾經講述過漢庫克成為天龍人奴隸，又僥倖逃回來的悲慘經歷，想必那時候的漢庫克，也是如此脆弱吧？一時間，小賊貓的身影似乎和漢庫克重疊了。

    我幾乎忘掉小賊貓和自己的私仇，伸手給她攬在懷裏：「說吧！你想把惡龍怎麼的？」

    小賊貓抬起哭花的臉，怔怔的看着我：「我想讓惡龍去死，我想給貝爾梅爾報仇，我想可可西里村永遠不受到魚人的威脅，我還想獲得自由……你能幫我嗎？」

    「能。」

    我肯定的點頭：「這些對我來說易如反掌。」

    在小賊貓露出信任表情，用力點頭時，我忍不住討價還價：「等我幫你完成心愿，你得讓我在在臉上畫至少五百隻小烏龜，而且還不許告訴別人我欺負你，聽到沒？」

    「……！？」

    小賊貓臉上是大寫的懵逼，眼神從渙散變得凝聚，而後盯着我的臉：「好啊！原來是你這笨蛋，我早該認出你的。」

    說沒兩句，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哎，我說咱們倆都三年多快四年不見，你還記着往我臉上畫烏龜呢？太記仇了吧？」

    又哭又笑，變化快的我措不及防。

    可這叫什麼態度啊？，我忿忿不平：「我就是特記仇。告訴你，我哥艾蒙在三歲時候搶過我的蔬菜卷，我用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找到機會報復了他，何況你還打了我的頭呢？」

    小賊貓尷尬的笑。

    我還想說點什麼時，被遠方傳來古怪的喇叭聲打斷。

    可惜聲音響起的地方超過了見聞色探查範圍，小賊貓也根本沒聽見，我雖然好奇，卻也沒有深究。

    只聽小賊貓正色：「只要你肯幫我，別說畫烏龜，做什麼都沒問題。」

    我伸手：「一言為定？」

    小賊貓和我握手，將兩個拇指按在一起：「一言為定。」

    交易達成，我終於放下心，小賊貓也輕鬆許多：「你知道嗎？碰到你的那些天，是我這麼多年來最開心的日子，每次受了委屈，我就回想當初欺負你的感覺，嘿，一下就覺得不那麼委屈了……」

    我原本還傻呵呵的聽着，可越聽越不對勁。

    「你知道嗎？在惡龍身邊生活多壓抑，我簡直都快瘋掉了，只有躺在你床上睡的那一覺才真正放鬆。那時候我就一直在想，等我得到自由了就去找你……」

    我真是氣死了，這混蛋睡我的床很放鬆，可當時我卻被捆着丟在地攤上啊！第二天脖子好疼。

    看着小賊貓一臉憧憬，我問：「哪怕被我在臉上畫烏龜？」

    「對，哪怕被你在臉上畫滿了烏龜。」小賊貓眯眼笑，想用我的衣襟擦鼻涕和眼淚。

    我隨手遞給她一條手絹：「你好像不擔心我打不過惡龍了？」

    「不擔心了。」小賊貓擤鼻涕，邊擤邊灑脫的道：「打不過就打不過，大不了死唄！能跟你死在一塊，其實也挺好的。」

    話是這麼說，可她臉上還有遺憾，顯然若非我弄垮了【惡龍樂園】的大本營，讓事情惡化到無法挽回的程度，她也不會這麼灑脫。

    「其實我沒騙你，就惡龍那種檔次的傢伙，我一根手指戳死它。」

    「我知道。」小賊貓嘿嘿笑：「就你那點小膽子，如果發現打不過一早就跑了。」

    我認同的點頭，又氣惱：「你這根本就不像在誇獎我……」

    小賊貓舉手投降，哄孩子似的摸我的腦袋，被我不滿的打掉了手，她也不生氣，岔開話題道：「如果我接受你剛剛的能力，可以打敗惡龍嗎？」

    「可以。」

    「那如果我想自己操作呢？」

    「有點麻煩，但應該也沒有問題。」我抓頭：「事實上，剛剛我對你使用的鏡像武裝，僅僅是我實力的三分之一，這個概念不是說我有十分力只用三分，而是指，我將力量、經驗和能力中的經驗，轉嫁到了你身上，打敗八爪魚人的力量是你自己的。」

    小賊貓恍然大悟：「所以我的腿才承受不住受了傷？」

    「對，經驗雖然是我的，但身體是你自己的，缺乏鍛煉的你承受不住這種戰鬥技巧。」

    「那如果你把力量或者能力轉嫁給我，就沒有這種弊端了？」

    「能力可能也不行，至少在了解能力前承受不住，很多東西用不好會傷到自己。」我思考着：「力量的話，應該沒什麼關係，但缺陷就是你本身的戰鬥經驗，況且，我的力量對你來說太強了，你的反應速度肯定跟不上的，這時候會有破綻，很容易被對手抓到擊傷。」

    「不能兩種或者三種同時轉嫁到我身上麼？」

    「當然可以，可這樣一來你就成為我的傀儡，完全沒有自主能力了。」我攤手。

    小賊貓有些鬱悶，正想繼續詢問細節，臉色突然一變：「你聽到聲音沒有？」

    「牛叫？」

    我當然聽到了，而且見聞色也看到有一隻巨大的海王類生物，正在向這邊突進中。

    「這是惡龍從偉大航道帶來的怪物——哞哞。」

    「別着急，我知道它是敵人，因為逃跑的八爪魚人就騎在它頭上。」我笑起來：「另外它不是怪物，正式名稱為『海王類生物』，在偉大航道很常見的，我吃過不少，味道不錯的。」

    「吃這種東西？」

    聽到解釋，小賊貓雖然不再害怕了，可嘴角抽動，同樣笑不出來。

    轟隆——潛游到下面的海王類猛地上浮，帶着沖天的巨型水柱出現在我們面前，滔天的水浪噼里啪啦的落下來，水幕滑動，一隻巨大的牛頭從中探出來，比人還大的眼睛盯着我。

    這是一頭白綠相間花紋的有鱗哺乳類生物，算是比較少見的海王類品種。

    看着它巨大的身軀，我忍不住流口水，不知道用這種食材，色鬼廚子能做出什麼樣的美味來。

    海王類頭上，簡單包紮一下的八爪魚人扯着嗓子吼：「幹掉他們，哞哞。」

    下一刻，九條精神觸手已經將海王類抓住，儘管因為觸手長度，和海王類身型之間有差別，沒辦法給它捆起來，只能抓住鼻環、牛角和前鰭等突出的部位生拉硬拽，可海王類依舊無法掙脫，被拽死狗一般拖向了空間隔的開口。

    這傢伙體型太大也太重，我沒辦法瞬間完成拖拽，於是，小賊貓和八爪魚人有幸看到了它消失的全過程。

    我只是輕輕揮手，天空就出現了一道巨大豁口，它仿佛一張大嘴，帶着無窮的吸力，生硬的將玩命掙扎的海王類從海里拽起，升高之後兜頭吞沒，再一點點的咽了下去。

    「那是什麼？」小賊貓死死的抱住我，渾身打顫。

    我正調整空間隔的倉庫位，隨口應付她道：「那是我的旅行包……」

    說話間，海王類最後的尾鰭也被完整吞沒，徹底成為戰利品，帶着恐懼被我安置在空間隔的海洋倉庫里。原本裝載在這裏的海生物幾乎嚇瘋了，慌急的往死角逃竄，而驚魂未定的海王類被觸手鬆開後，就只顧害怕，倒也沒去追。

    「旅行包？」

    空間隔的狀態，是我說不明白的，可惜裏面也沒有光，即便給小賊貓送進去，她也看不到什麼，我想了想才道：「是我能力的一種，將空間隔離後形成的私人空間，平時我都把行李放在裏面，此外就是食物和淡水，你知道出海後這些東西有多寶貴。」

    小賊貓還是沒明白：「那剛剛的哞哞……」

    「儲備糧呀！」我理所當然的道：「我的空間隔里有海水，能放下很多海魚呢！等見到金毛色鬼廚子，讓他給海王類好好處理一下，我跟你說，那味道可真不賴呢！」

    小賊貓乾笑起來：「我不敢想像它有多大。」

    「沒多大，裝幾條海王類還行，再多的話就養不長了，因為它們會缺氧憋死。」

    小賊貓抓着我的胳膊不放：「扶我下，我有點暈。」

    我任憑她抓着，用見聞色去搜尋八爪魚人。

    剛剛海王類被空間隔吞沒時，它嚇的第一時間跳海逃生了，此時已潛到海底深處，悄悄的往外游……我想笑，其實如果它選擇加速跑出見聞色範圍的話，此時早就逃之夭夭了。

    可惜，它卻選擇了最錯的逃逸方式。

    見聞色從它腦子掃過，讓我讀到了這條蠢魚的思維意識。

    我嘆氣，倘若你能第一時間去找惡龍該多好，現在再想去已經太遲了，因為，惡龍一行人已經從另一個方向出現在見聞色範圍內，所以我沒有繼續留下這隻八爪魚的理由了。

    空閒的觸手，如蛇般靈動，筆直的向八爪魚人的後心戳去。

    就在刺穿八爪魚身體的一瞬間，我的腦海里突然掠過香波地群島抽煙女的樣子，不覺一怔。

    就是這麼一停頓，八爪魚人已經從水流的變化察覺到了危險，猛地向前竄，觸手的戳刺登時落空，只在它的腿上留下深深的刮痕，就捅進了淤泥。

    我散去觸手不再追擊，心裏卻是忍不住詫異，我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那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