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賊王之藝術家 第101章 一百零一、大鯨魚
哦哦哦哦——
奇怪的聲音隱約傳來，娜美拿着望遠鏡找來找去，卻一無所獲。
「艾倫，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我也滿頭霧水，以前跟艾斯經過這裏時，可沒聽過哦來哦去的叫聲。
不過麼，以我的經驗來看，有這種巨大而沉悶的，仿佛雷鳴一樣聲音的東西，肯定是個大塊頭，如果遇到，說不定我念念不忘的儲備糧就有了。
話說回來，娜美在羅格鎮偷偷放走海牛的事，她還沒給我交代呢！
倘若那傢伙還等在碼頭，我們逃離時，至少不會那麼狼狽，就好像被狗攆了一樣。
我臉色不善，悄悄的瞪着娜美，她敏感地回頭，我已經自然而然把視線轉移，旁若無人的吹氣口哨。
娜美狐疑的看着我：「你做什麼虧心事了？」
我岔開話題：「你看我幹什麼？前面就是山頂，要掉頭了……」
我們的導航員飛快轉頭，露出緊張的神色，把幾個笨蛋指使的團團轉，扭動船舵，扯動風帆，調整重心等等，反正是顧不得我了。
娜美的技術，果然比我見過的導航員都出色許多。
梅麗號沿着海流一路衝到了山頂，只是稍稍轉個小彎，就穩定的進入下坡道，仿佛要飛起來一般駛進了偉大航道。
哇哦——
路飛怪叫着竄上『船長位』，一手捂着帽子，一手指向前方：「出發，黃金梅麗號。」
其他人也一臉憧憬，我有些無聊，想回房間去看分身一號孵蛋，卻給娜美一把抓住，生拉硬扯的拽回來。
我察覺到娜美有點發抖，隨手翻了件衣服給她：「冷麼？」
娜美用白眼翻我，沒好氣的道：「不冷，我就是有點擔心那個聲音……」
「呵呵，你這人說白了就是窩裏橫，欺負我時候那叫一個厲害啊！可遇到事了……」話沒說完，娜美一雙陰鬱的視線就落在我的臉上，讓我悻悻：「不說就不說，嚇我幹什麼？」
小賊貓冷哼着，放過了可憐的我。
哦哦哦哦——
奇怪的叫聲越來越近，娜美也越來越焦躁，好在有我極力安撫，她才沒有惹出亂子，不過我就慘了，給她找藉口敲了好幾下腦門，白嫩的皮膚都紅了。
哦哦哦哦——
長鼻子用望遠鏡，左看看又看看，好半晌才擺手笑道：「一切正常，應該是風的聲音。」
色鬼點煙：「說起來，顛倒山的地勢很奇怪，會出現這種風聲也不是不可能。」
大夥彼此安慰，把心裏隱約感到的不妥暫時拋開了，每個人都仿佛智珠在握似的。
這條水路畢竟是條單行道，雖然船速越來越快，而眼前又都是雲霧繚繞，連前路都看不清楚，卻也沒人會在意，每個人都面露微笑，似乎看到了自己取得成功的幸福景象。
呼……
船從半山腰的雲層中鑽了出來，路飛的笑聲戛然而止，然後是其他人。
包括我在內，都瞠目結舌的看着出口，那裏赫然有一堵把航道入口塞得滿滿的牆，長鼻子反應過來，帶着哭腔慘嚎着：「……前面有座山、山啊？」
「騙人的吧？這裏怎麼會有山？」娜美臉色慘白，腿一軟就坐在我懷裏。
回答她們的，是一連串的哦哦哦哦——
這下子，再沒人會認為自己眼花，出現幻覺了，所有人都騷亂起來，沒頭蒼蠅一樣，用自己能想到的辦法拯救這艘船。
見聞色沒發出警告，顯然這玩意對我無害。
可惜，除我以外的其他人就都嚇慘了，連綠毛都保持不住冷靜了，滿頭大汗的揮劍斬斷纜繩，把兜風的帆扯掉減速；色鬼更是一頭扎進控制室，跟長鼻子一起玩命扭動舵，結果用錯了力氣，手裏一輕，把船舵整個給掰下來。
倆笨蛋隨着慣性甩飛出去，結實的撞在艙壁，長鼻子眼淚鼻涕甩出老遠：「死定了。」
「別怕，沒事的。」我攬着娜美的腰，笑呵呵的安慰道。
這些笨蛋，根本不曉得有我在船上是多幸福的事，別說攔路的不是山，只是儲備糧，就算是座山，摧毀它，或者用觸手把船吊起來，從空中躲開它也不是件很難的事情。
有必要嚇成這樣麼？我不屑。
「你有辦法？」娜美眼睛亮起來，期盼的看我。
「當然。」我打起精神，為了保證儲備糧的新鮮美味，直接殺掉就算了，我還是直接給它弄到空間隔里去吧！重新擴張的空間隔，早已經被我閒的夠久了。
哦哦哦哦——
轉眼間，梅麗號就衝到了大魚面前，離得越近就越能感覺到這玩意的巨大，僅僅是露出海面的，就已經仿佛山峰一樣高聳，天知道海面以下還有多大。
我皺起眉頭，發現自己對空間隔的容量有點太樂觀了。
或許我能把它塞進去，可總不能只塞一個它吧？況且就這玩意的塊頭，怕是能讓幾千人吃半年的，我自己得吃到什麼時候去？沒道理我後半輩子就吃這玩意，再好吃，連吃幾十年也得給我吃吐了。
算了，我還是抓小型海王類做儲備糧吧！
轟隆——
炮聲突兀響起，船體劇震中，速度終於減緩。
我回過神，抬頭就看到船頭撞在魚身上，向前突出的船首像，跟大魚接觸時就發出斷裂的聲音，接着高高的飛起來，翻滾着向我這裏迎頭砸落。
娜美放聲尖叫，整個腦袋都扎進我兩腿中間，似乎這樣很安全。
好吧！事實證明她這樣確實很安全，因為我連手都沒抬，用兩條觸手抓住船首像，輕輕放下，另七條則延伸出去，撐在大魚肚皮上，將反震之後稍稍減速的梅麗號逼停了下來。
「我的船長位……」
走出船艙的路飛發出慘叫，撲到船首像上摸索，其實這玩意大體還保持了完整，就是在撞到大魚時折斷了脖子，有長鼻子在要修好應該不會麻煩。
「活、下來了？」娜美拔出腦袋，心有餘悸的問。
不等我回答，氣瘋掉的路飛已經狂暴了，不由分說甩出了拳頭，一記『橡膠槍』無保留的打中魚眼。
拳頭反彈，發出啪地一聲響。
比我們整艘船都打了幾倍的大魚瞳孔，咣當一聲掉落，盯住了讓它感覺到疼的傢伙，也就是站在甲板上叫囂的路飛。
娜美淚流滿面，自問自答的嘟囔：「不，還沒有。」
哦哦哦哦——大魚張開了嘴，一邊發出震耳欲聾的怪叫，一邊把我們連同海水吞下去。
我控制着觸手揮舞，把梅麗號整個吊到半空，正準備給大魚下狠的，見聞色突然從它體內看到了某些不可思議的東西，我心中一動，放棄帶船離開的念頭。
下一刻，狂暴的路飛卻嗷嗷叫着跳離了梅麗號，伸長胳膊，三抓兩抓就竄到大魚身上。
我忍不住翻白眼，真想讓這笨蛋自生自滅，可最終，還是揮手放出分身二號，讓它使用月步追了過去。
分身在強化後，多少有了點腦子，可惜實在算不上聰明，只能聽懂簡單的命令。
然而，相比比這隻蠢猴子，還是娜美對我更重要，偏偏她的自保能力還最弱，甚至連膽小的長鼻子都比不過，所以就眼下的形式，我本身肯定要留在娜美身邊，路飛那裏就只能說盡力。
梅麗號被大魚咽下去，跟着海水一路來到魚的胃裏。
「呃……我不是在做夢吧？」色鬼叼着煙，一臉迷惘。
「仔細看，都是畫。」我忍不住提醒，然後伸手指向中心位置：「那裏有艘船。」說着，我用觸手拽着梅麗號，迅速接近。
呼啦——
海面翻騰，一頭大章魚突然竄出，卻慢了一步跟梅麗號擦肩而過，落在船後，大章魚不甘心，掉頭揮着觸手抓住梅麗號的尾巴，死命勒緊。
可惜我的力量比較大。
儘管大章魚多半個身體都爬出水面，不斷的往後拖拽，依舊沒法讓梅麗號減速，被拖着在海上劃出一道粗長的水線。
大章魚有些驚慌，可惜選擇的不是放手離開，而是用觸手向甲板上的我們抓落。
我不耐煩了，意識稍動揮出一條觸手，對着它探出來的箭頭型的腦殼狠抽，正反幾十記大耳光，把這條章魚揍的口歪眼斜，一隻眼球都抽爆了，整個都是懵的。
大章魚回過神來，抓船的觸手下意識放鬆，想起應該逃命。
可惜這種糾纏讓我煩心，已經不準備放它離開，這傢伙剛脫離梅麗號的尾端，就給精神觸手一把揪住，輪圓了砸在海面上。
水柱沖天而起，推力讓船速變得更快。
我意外的發現這辦法比用觸手划水更省事，當即甩開章魚，用它上下砸啊砸的加速，發現有些偏就左右砸的調頭，發現來到中央島不遠處就前後砸的減速……最後，船速降到可控範圍後，就準備把章魚丟進了空間隔，成為儲備糧。
唰啦——
一根魚叉從中央島射出，準確的扎在大章魚的眼睛中間，我眉頭一挑，又是兩根魚叉掠過釘在章魚頭上，讓這個被玩壞的海生物含笑着解脫。
我散去精神觸手，任憑魚叉後面的繩索，把大章魚拖回到島上。
色鬼叫道：「有人出來了……」
『島』上的房子裏，一個人慢慢的走了出來，他梳着花瓣頭，中間卻禿得發亮，老實說這幅造型很前衛，哪怕是我都覺得很藝術。
「花？」色鬼驚訝的叫。
「那應該是個人吧？」綠毛反駁。
老頭目光流轉，從我們臉上逐一掃過，我能感覺到大夥的緊張，畢竟在這種地方遇到這種造型的怪人，還被搶走了獵物，倘若不是我有見聞色提前看到這怪老頭，也是一樣的。
大夥的心跳越來越快，在達到臨界點，馬上就要爆發的時候，那老頭突然動了，在緊張的注視下，坐在搖椅上喝起了茶。
被玩弄的感覺，讓色鬼氣的發瘋：「你不能說點什麼嗎？」
長鼻子縮在了最後面，乾巴巴的威脅道：「如果想打架的話，就放馬過來吧！我們有大炮，還有艾倫大哥……」
我瞟他一眼，能把我放在大炮後面，還真是謝謝了。
「不要，有人會死的。」花瓣頭終於開口道。
「你說有人會死？是誰啊？」色鬼活動着關節，一副隨時動手的架勢。
花瓣頭淡淡的回了句：「我。」
色鬼被堵的抓狂，渾身無力的吼道：「原來是你嗎？」
綠毛擺手：「不要衝動，對待上年紀的人要禮貌，讓我來跟他說……」說着，向花瓣頭招呼道：「嘿，老伯，你能先告訴我你是誰？這裏又是什麼地方嗎？」
「向人問話的時候，不是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表示禮貌才對嗎？」花瓣頭反問。
「……說的是。」綠毛受教：「對不起，我……」
「我的名字叫庫洛卡斯，負責看守雙子岬燈塔，今年71歲，雙子座，血型是……」
被花瓣頭無禮打斷的綠毛氣的哆嗦，刀都抽出半截來，被色鬼給強行拖開，還在不斷的掙扎：「放開我，讓我砍了他……」
花瓣頭卻面不改色，冷靜的仿佛一塊石頭。
這老頭，果然很不簡單。
我再次確認着，見聞色在這個梳着花瓣頭的老頭身上掃過，明明沒有阻礙，可我卻什麼都看不到，他就好像一個空房間，哪怕敞開了讓人參觀，也無法在裏面看到任何東西。
然而能夠開着鐵殼船，住在超大型魚的肚子裏，會是普通人麼？
花瓣頭似乎察覺到我的見聞色，目光轉動，落在我身上：「你們應該沒有忘吧？這裏是鯨魚的肚子裏，如果想要離開的話請走這邊……」
順着他的手指方向，我們看到了一扇奇怪的大門。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