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奇怪的停下腳步,轉身向後看。
「怎麼了?」半魚人回頭,順着我的視線張望:「有什麼不對麼?」
我眨巴着眼睛笑起來:「我們被跟蹤了,那些落魄的魚人就是偷襲你們的人麼?」這些跟蹤者並不知道,躲在障礙物後面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因為我是用見聞色霸氣看人的。
「呃……我不知道。」半魚人傻傻的回答。
見我意外,又連忙解釋道:「襲擊我們的人看起來並不落魄,而且實力很高,連威廉都被打傷了。」
我努力想了一會,才記起威廉應該是火焰馬車的船工。
「我們的船工很厲害麼?」我隨口問。
半魚人點頭:「威廉很厲害的,已經熟練掌握了武裝色,就實力來說,應該和多姆差不多吧?他被打傷讓我們很吃驚。」
跟多嘴劍士差不多?好像也沒多厲害吧!
當然,我不能用自己的進步速度去衡量別的人,那對他們不公平,夠資格跟我比的,起碼也要是漢庫克那種天才,相比下,跟條魚都要打五天五夜還分不出勝負的艾斯都差遠了。
我心裏這麼想,卻不會讓半魚人看出來。
畢竟暴露狂好歹是船長,而那條魚,據漢庫克說是她恩人的手下,我多少也得給點面子才對。至於七武海的名頭倒是次要,如今能讓我好奇,不敢說一定打得過的,也就只有四皇這種檔次的高手了。
是的,在我和漢庫克進行過特訓,技巧上的短板也彌補了,實力越來越高,當然也就越來越有自信了。
半魚人沒注意到我走神,還在絮叨:「說起來,那些襲擊者的實力有些怪,剛出現時並不強,可被我們反擊逼退再出現,就一下子變強了幾倍,威廉就是因為大意才受傷的。」
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聽,偶爾還應付着:「有可能是吃藥了唄!」
接着,就跟半魚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的眨巴幾下,然後就一起傻乎乎的笑,仿佛又找回了當初在同一條船上胡說八道的感覺,很是歡樂。
一路走着,我就發現在漸漸遠離繁華的城鎮,好奇的一問,原來甚平的家,根本不在城鎮裏面,而是離群索居,獨自一個住在魚人島北方某個名為海之森的地方。
「那裏很幽靜,王妃乙姬也被葬在那裏。」半魚人說着。
我皺眉,說白了就是個墓地唄?住在那種地方,怎麼感覺都不太吉利啊!看起來,我得讓艾斯儘快痊癒才行,希望這傢伙有鐵罐子一半堅強就好了。
「咦?跟蹤的人變多了誒。」我插嘴,打斷了半魚人喋喋不休的介紹。
半魚人警惕:「看來他們是想趁我落單的機會,來找麻煩了。」又看到一臉淡定的我,忍不住笑起來:「他們還真是夠倒霉的,有副船長在這裏,我根本不需要擔心嘛!」
我詫異的看着半魚人,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原來嘴拙的半魚人都學會奉承話了?
儘管不斷提醒自己要沉着,要冷靜,要拿出副船長的樣子來,可我還是笑出聲,難得被人這麼直白的誇獎,真是開心的要飛起來了。
咵啦——我前面五米外的地面,突然向下塌陷出一個洞,接着,某個頂着古代戰士盔的水猴子竄出,嘴巴一咧露出裏面鋸齒般的獠牙,邊發出古怪的喀喀聲,邊狗一樣向我咬來。
我的笑聲戛然而止,這種跟九蛇老太婆差不多的身高,讓我下意識要用腳踹。
下一刻,我的腳踝卻被什麼給抓住,沒能抬起來,低頭看時,才發現腳下不知什麼時候躺條魚,這傢伙身上有黑白色條紋,也不知道躺在這兒多久了,連見聞色都沒有注意到,此時,我就站在它的肚子上,被它死死抓着腳踝。
這怪魚一動彈,立刻被見聞色捕捉到,然後我就看到它隱藏在影子中的眼睛,正散發出惡毒的光澤。
我知道它的想法,無非是想看到我被竄過來的這條狗魚咬死,可惜我只能說它想多了。
狗魚的速度確實挺快的,至少比我想像的要快些,然而,對我來說也就那麼回事,都不需要分身幫忙,我只是抬手然後順勢揮出去,它就打着旋兒遠遠的飛走了。
現場殘留的,就只有一串串氣泡,和落在水裏的幾顆染血的碎牙。
原本嗷嗷叫着撲出來的嘍囉,仿佛被按下暫停鍵一樣呆滯,足足幾十個,都一樣的丑的讓人想吐,此時所有魚臉上都是一副見鬼的樣子。
「是我眼花了嗎?為什麼我看到達摩老大被打飛了?」
「眼花了,我們肯定是眼花了。」
「可能達摩老大沒吃藥?」
「肯定沒吃,否則不會被打……」
「吃了,來的時候我親眼看到它吃的。」
「怎麼可能……」
在嘍囉們竊竊私語聲中,我再次低下頭,隔着魚缸跟腳下的怪魚四目相視,怪魚的惡毒和猙獰被掩飾了,有些尷尬的鬆開手,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我懶得理會這傢伙,不緊不慢的繼續往前走,一腳踩在怪魚臉上,它也沒有動。
「走呀!還看什麼呢?」我招呼半魚人,於是它答應着追上我的腳步,學着我淡定的樣子繼續介紹甚平的家。
走出老遠了,見聞色才看到那條怪魚慢慢的爬起來,趔趄着倉皇走開了。
海之森,由於許多海里的沉船順着潮水的流動被運送到此處,所以又有「船之墳場」的別稱。而且因為「陽樹夏娃」將海面上的陽光傳至魚人島,所以許多美麗的珊瑚都在這裏生長,魚群與鯨魚也會在這裏覓食,一路走來,風景還是挺不錯的。
「如果有機會,一定帶漢庫克來這裏遊玩。」
我想着,又記起這裏居然是個墓地,不由得更是遺憾,同時也好奇,究竟什麼人有資格葬在這種地方當中呢?對,半魚人說過埋的是個王妃,那國王一定是很喜歡她了。
甚平的家終於到了,出乎意料的簡陋,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在這裏不用戴魚缸了。
我看着這個很有魚人特色的建築,再看看附近珊瑚礁叢林裏散亂的床鋪,艾斯能安心在這種地方養傷,確實心夠大的。而我讓海賊們在這種環境裏等,想想還真是有些對不住。
帶着微妙的歉意,我對這些老夥計就非常熱情,熱情到他們都有些疑神疑鬼了。
掏出空間隔里的美酒佳肴給大夥一分,原本的陌生感瞬間消失,然後,我坐到艾斯的病床上,用一副看傻瓜的眼神打量他。
艾斯被我看的有些不自在,但是用喝酒掩飾的很好:「唔,這個味道太棒了。」
我收回視線,左右看:「跟你打了五天五夜,還沒分出勝負的魚人呢?」
「這時候應該去乙姬王妃的墓前靜坐了。」艾斯回答。
我嘆口氣:「既然魚人不在,那我就直接說了啊!我的船長呀!你居然跟條魚在陸地上打了五天五夜還沒贏誒,難道那是條美人魚,所以你就手下留情了?」
艾斯急了:「你別胡說,甚平的實力非常強的。」
我只是搖頭不信:「一個七武海而已,我也不是沒收拾過,實力也就那樣吧!」
艾斯好奇:「你和七武海交手了?是誰啊?」
「九蛇島的女帝嘍,世界第一美女誒,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還喜歡上我了呢!」我早想炫耀了,可惜上次跟艾蒙炫耀,還沒得意起來,就給罵的狗血淋頭,乖乖的回去殺人。
艾斯聽得直懵:「你慢點,我沒聽明白,你剛剛說你把女帝給怎麼了?」
我大笑,最喜歡看到艾斯這種難以置信的臉了,剛想重複,猛地想起來抽煙女反覆叮囑要保密,以免影響到九蛇島超然的地位,讓漢庫克難做,話到嘴邊又給我咽回去。
然後我認真的看艾斯:「你給魚人打傻了吧!連我嘲笑你都聽不出來?」
艾斯一臉懵逼,好半晌才氣急敗壞的叫:「甚平不是美人魚,你這個賤嘴的混蛋。」
「他不是就不是唄,你急什麼?」我斜眼看他:「人家在陸地上,實力起碼得下降一半對吧?結果你還是打不贏誒,你說你是不是挺丟人的呀?後悔沒後悔虛度光陰?」
艾斯翻身,用被子給腦袋蒙在裏面:「你走,我不想跟你說話。」
我還想說點什麼,就聽到門外有人插嘴:「應該是老朽虛度光陰才對,艾斯先生能以十七歲的年齡,跟老朽這樣四十幾歲的人戰個平局,其天賦,實乃老朽平生僅見。」
我歪頭看過去,卻見一堵藍色的牆整個橫在門前。
仔細看時,才發現原來這是個人,我擦,這居然是個人誒?我傻眼,眼前這個穿着浴袍的藍色胖子就是甚平?看起來,好像比其它魚人要順眼,難道魚人實力的強弱也看臉?
艾斯從被子裏鑽出來,對甚平的誇獎直謙虛,假掰掰的,以為我看不出他在偷笑麼?
互相介紹一下,我跟大胖魚算認識了,可我能感覺得出來這條魚對我有點不滿,應該是我嘲笑艾斯,被它給聽到了吧!可對我不滿又怎麼樣?要不是看在漢庫克面子,我早就幫艾斯把丟掉的臉給爭回來。
「要不要跟老朽搭把手?」
「啊!嗯?」溜號的我茫然抬頭,卻看到大胖魚一臉認真:「你剛才說什麼?」
大胖魚也不生氣,重複道:「老朽想跟你搭把手。」
「搭把手?」我完全沒聽過這個單詞,下意識用見聞色去掃胖魚腦袋,它若有所覺,警惕的向後縮,但還是被我掃到了想法。
這回我才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較量麼?還說的那麼斯文,笑我沒文化似的。
漢庫克的面子要給,可人家發起挑戰,我總不能拒絕呀!最多手下留情,不給它打成豬頭就好了。
於是我給艾斯使了個眼色:「搭把手是吧?好,可你不是受傷了嗎?」
大胖魚一拍胸膛:「我們魚人的恢復力,比人類要稍強一些,老朽已經不礙事了。」
既然如此,那我還顧慮什麼呢?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然後就跟大胖魚一起,走到外面的空地上,分兩側站好了。
海賊團的成員們都圍了過來,遠遠看着。
艾斯也湊過來,卻沒搭理旁邊的我,反而去關心大胖魚:「小心,艾倫這傢伙手上一向沒輕沒重的。」
我真是給他氣的不行,好歹也是幫他找顏面,就不能不搞這些資敵的勾當麼?
原本想用三份力,這回我可認真起來,正想召喚分身發動突襲,結果,大胖魚居然首先施禮,後報名:「魚人空手道,甚平,請多指教。」
我心中一動,像它這樣子自報家門,感覺很帶勁啊!
於是,我也學着大胖魚的樣子,怪模怪樣施禮:「人類藝術家,艾倫,請指教。」
大胖魚一臉懵逼,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艾斯:「藝術家?」
艾斯用手在腦袋上比劃一下,然後大胖魚就好像明白了什麼似的,看我的眼神都充滿了憐憫,等會……我好像忽略什麼事情了誒?
正走神,大胖魚已經箭步逼近,帶着蹼的大手攥拳向前打出:「五百枚瓦正拳。」
這種程度的攻擊,連見聞色都沒心思發出警報,就被條件反射的伸手拍開,然而下一刻我的胳膊已經被大胖魚抓住,然後整個人被輪到了半空:「魚人空手道、過肩摔。」
等我回過神,整個人都已經大頭衝下被大胖魚向地面摔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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