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表現的太明顯,鐵罐子都有所察覺了。
我悄悄給女記者拽到一邊,提醒她:「現在艾斯被抓了,我們要救人的話,沒準還要求到鐵罐子身上,你這樣態度對人家,我還怎麼開口?」
「什麼鐵罐子?」女記者忍不住失笑:「你是說那位芙蘭……」
我驚訝:「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因為互相介紹過了,當時你也在旁邊啊!怎麼你不知道嗎?」
「還有這事?」我努力回想着,還是沒有半點印象,或許是我走神了吧!難怪鐵罐子說自己是女人,就只有我被嚇到。
「你這個人吶,有時候真讓人家心裏暖暖的。」女記者眉眼含春:「放心吧!我不會亂說話了。」
我茫然,還有什麼事被我忽略了嗎?
鐵罐子走過來,臉色如常:「談的怎麼樣,有沒有決定留下來?」
女記者剛想回嘴又連忙伸手捂着,不好意思的笑笑。
鐵罐子一臉的莫名其妙:「已經廢棄的要塞島,相信你們已經看過了;幾個月的海上生涯,你們也感受過了;難道你們還想來一回?」
鐵罐子邊觀察我的臉色,邊嚇唬人:「偉大航道前半段這七條航線,再沒比這條航線更難熬的,離開這座島,你們在抵達香波地之前都不會有安穩日子。」
「想想吧!到處都是原始叢林的迷途島,上島後想要補給,就得花費巨大的心力走通那些迷宮。更可怕的,那些迷宮裏有很多天然的陷阱,等閒人進去就出不來。」
鐵罐子明明是想嚇唬人,可說着說着卻滿臉的憧憬,很有種不能親眼看看的遺憾。
「斷崖島,整個島就好像被人給劈成兩半,在那裏只有一條漆黑狹窄的崖縫才能讓人通過,其它地方都是陡峭的懸崖立壁。據說在這條崖縫裏生活着很多蜘蛛,其中有一些含有劇毒的種類,極其危險。就算你們能夠通過,也肯定有同伴被襲擊,喪命在這種地方。」
「還有最可怕的凶暴島,」鐵罐子語調陰森。
「據說,所有登陸那座島上的生物都會變得暴躁,再加上需要很長時間記錄指針,現在那裏已經成為可怕的戰場,連同伴都會互相攻擊,沒人能毫髮無傷的離開……」
女記者默默聽着,終於還是忍不住反駁了一句:「騙人,你連島都不能離開,怎麼知道這麼多?」
鐵罐子有些哭笑不得:「我可以看報紙的,你們新聞島記者在報紙上寫的很清楚啊!」
女記者語塞,又不服氣的接口:「那也無所謂,因為這裏就有新聞島的辦事處,我們可以用永恆指針回新聞島。」
這次輪到鐵罐子無言了,轉頭看我:「你也要跟着去新聞島?」
「當然。」我已經有離開海賊團的計劃了,艾斯等人也早就有了準備,畢竟海賊團是艾斯的,他一定也不想有個打翻全部人聯手的副船長,我的存在會讓他很沒有成就感。
「這樣啊!」
鐵罐子稍稍失落一下,很快恢復正常:「那在你們離開前,我得好好的招待一下。」
借着眼下站在高處的機會,她逐個指點介紹:「這個島是我們花幾百年時間修建的,幾乎囊括了全世界的遊樂,總體來說,這裏呈現米字型的結構,那邊有賭場……這邊還有遊樂場,因為角斗場是島上特色,所以放在了最中間。」
角斗場什麼的,我就一點也不感興趣,倒是遊樂場滿吸引我的,遠遠的看到摩天輪就想去玩怎麼辦?難道讓艾斯先忍耐一下,等我玩夠了再去救他?這樣似乎有點不妥吧!
這真是讓我為難了,我很難在艾斯和摩天輪之間選出更重要的一個啊!
鐵罐子沒注意到我的遲疑,還在介紹:「前天是本月之星決勝局,所以按照慣例全島歡慶,你們應該趕上個尾巴,熱鬧吧?」
我搪塞的點頭,還是眼巴巴的看着摩天輪。
「接下來就是下月之星的預選賽了,剛剛那個被捉的傢伙,應該能趕上報名,真是想想就有趣,一個自然系的能力者,足夠成為攪局的鲶魚了。」
我聽到艾斯的名字,稍稍轉回點注意力:「每月都有什麼星星的,那決出冠軍豈不是要一年的時間?」艾斯那傢伙應該不會在這裏逗留太久,看來兩者之間肯定要發生衝突了。
所以,現在我不用選擇了?
因為幫助艾斯就沒法去玩摩天輪,所以就由他自己折騰去吧!
「我相信那些想在今年搏一把的組織,都會推出比較強的選手來對抗,下月之星,一定會比本月的比賽精彩,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押注?」鐵罐子眨眼睛,很俏皮也很難看。
女記者遲疑,我感覺得出來她特想離鐵罐子遠遠的,可又要顧慮我的感受。
我倒是對這些都無所謂,反正以艾斯的實力,拿到總冠軍都不稀奇,不過我沒興趣用這種方式賺錢,隨便押個幾千萬也就算了。
鐵罐子讚許的點頭:「大氣。」
我知道她不是說這點錢,而是我掏錢時輕描淡寫的態度。
女記者一臉苦澀,畢竟這已經是我們全部的錢,是領到懸賞金後分到手的那一份,她還想回到新聞島,然後買到屬於自己的影像蟲呢!卻被我都押在上面了。
為了這些錢不會輸光,原本厭煩賭博的女記者變的很積極:「現在還沒確定選手麼?」
「押注也不是押在選手身上啊!」鐵罐子領我們下樓:「我們要選擇的是陣營,等不同勢力領取本月的旗子,我們就可以根據顏色進行押注,猜測陣營首領的想法,判斷該陣營的整體實力,以及會在當月投入的精力等等,這裏面也是很有趣的呀!」
「可這不公平。」女記者生氣:「萬一他們暗地有交易,坑了我們怎麼辦?」
鐵罐子回過頭很認真的道:「那就自認倒霉。」
女記者氣個倒仰,一把扯住我:「這種賭局你也要玩?」
我揉着下巴:「聽起來確實很沒有規矩,完全是看你們的心情來決勝負,不過,我相信這裏同樣也有一定的規矩,否則不可能延續這麼多年,依舊有人在玩。」
鐵罐子呵呵笑:「說的沒錯。」
說到正事,她也不在捉弄女記者:「決定最終勝負的因素,分為三個方面,其一,當然是參賽選手的實力;其二,是該陣營投入的本錢和精力;最後也是最關鍵的就是押注一方對比賽的干擾。」
「比如說,在角斗歷史上,就曾有過觀眾使用惡魔果實能力強勢擊殺了目標,讓自己押注的選手直接獲勝的。」鐵罐子輕描淡寫的說着讓人驚悚的話。
女記者都快笑不出來了。
「這是最公平,也是最不公平的規則。」
鐵罐子沒理會女記者,繼續道:「首先,參賽選手要在一定時間內想辦法取悅觀眾,以此吸引更多人把注押在自己身上。然後,所有押注超過五千萬的人,就擁有了出手權。每多五千萬,就增加一次出手權,你可以選擇增強己方選手,也可以選擇攻擊對方選手,但不允許互相攻擊,包括攔截彼此的攻擊也不行,所有一切都只允許選手自己承受。」
「要不要出手,什麼時候出手,什麼方式出手,對賭人會怎樣選擇……這些都是需要考慮的東西,從某種意義上說,對賭雙方同樣也在另一戰場角斗。」
「這種角斗怎麼可能會有人會報名參加,難怪你們要四處抓人了。」女記者嘆氣。
「你剛好說錯了,每次比賽都有大量的人員會報名,因為獎勵的東西,只會屬於參賽的選手,不在陣營利益當中。而那些欠債被送進去的,通常只能作為鲶魚用來攪局,他們獲勝的欲望不夠,可以緩和過於血腥的比賽,讓觀眾不會總是提心弔膽。」
「那萬一選手剛上場就被人出手殺掉呢?」女記者忍耐着不適追問。
「那就說明,有一方的押注人出手速度太慢了,輸了也活該。」鐵罐子如是回答,又笑着攤手:「這本來就是為了取悅我們,才出現的特殊規則啊!所有一切,都是為了讓角斗更刺激也更有趣。但你們放心,我們只想看到精彩的角斗,永遠不會親自動手襲擊任何人。」
女記者還想說話,被鐵罐子打斷:「假如有人能讓我們看重,他就不會出現在角斗場。」
我能理解鐵罐子的心態,這些明明有強大實力,卻只能被困在小島上的人,怕早就已經瘋掉了。
他們一方面想盡辦法取悅自己,一方面又投鼠忌器,生怕不小心毀了這個島。
為了保證平衡,這些人已經把所有的事都交給別人處理,自己只訂規則,看熱鬧,但普通的熱鬧已經無法滿足他們,最終只能在相應的規則上反覆修改,變着法的增加趣味性。
老實說,這些人也挺可憐的。
我甚至還能猜測出,當初他們遷徙出來時,一定遭到世界政府在內所有人的攻擊,所以才破釜沉舟的使用了過量的怪物本源,具體的過程很殘酷,但他們總算倖存,代價就是把族人困在這裏,生生世世、一代又一代也無法解脫。
我有些心軟,鐵罐子這人雖然特別難看,但相處起來也不錯。
當然,更重要的是我想研究一下這些人的體質,看看和其他惡魔果實能力者的區別,但現在我沒有可能直接跟她說,這種事,總歸是要找機會的。
「如果說,有個辦法消除你身上的詛咒,但是需要付出巨大代價,你會怎麼選?」在鐵罐子請客的豐盛宴席上,聊到興起時,我隨口問了一句。
鐵罐子大笑:「我為了自由,在八歲時就瞞着家裏人出島,然後重傷回來;十一歲時再次出海,垂死回來;十七歲我又一次出海,然後變成這樣,我的父親也因為救我而死,你說我會為了打破族人背負的詛咒,付出什麼代價?」
她以為我不知道,但我早就聽到鐵罐子笑的同時,心裏的哭聲。
我默然,無視了女記者悄悄拽胳膊的舉動,認真的道:「我有一個朋友,吃到過一種非常特殊的惡魔果實,它能夠通過某種方式,將惡魔果實分解成不同部分,比如說,一部分是能力,另一部分是大海的詛咒。」
「你說什麼?」鐵罐子手裏的酒杯碎成齏粉。
我不滿的看着她,那些四下亂飛的粉末都弄到我飯碗裏了,這叫我還怎麼吃?她恍然自己的失態,有些哆嗦的大喝一聲:「把這些菜都撤掉,換同樣一桌。」
女招待們魚貫而入,很快就把東西收拾掉。
「別激動,你要心平氣和知道嗎?」我安撫鐵罐子:「雖然朋友幫我解決了大海厭惡的問題,可你這種情況有點嚴重了,他究竟有沒有辦法還不一定呢!」
「我知道,我知道的。」鐵罐子捂臉:「我只是很意外,你知道我從沒聽說過這種事。」
女記者趁鐵罐子魂不守舍,沖我連連搖頭,我清楚她是擔心我的安全,畢竟這些人在島上無敵,萬一對我起了覬覦就很危險。
可我是誰啊?
身為一個藝術家,糊弄人是我的專業,怎麼會忌憚一個鐵罐子?
鐵罐子的克制能力滿強的,很快就穩定心神,抬頭:「其實我一直以來,是想從你這裏得到一些外面的事情,我只想多了解一下外面是什麼樣的,沒想到你給了我這樣的驚喜。」
「能跟我詳細說說嗎?關於你朋友的事情。」
(本章完)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67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