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在那時候我整個人都傻住了,愣愣地看着騎在我肚子上的她。
濕漉漉地橘紅色短髮,靈活機敏地大眼睛,纖細地腰肢,以及圓潤地臀型,再加上悅耳的聲音……我就這麼打量了她好半晌,才確認這真的是一個大約十五六歲的漂亮女孩。
暴殮天物啊!
有這種讓人驚艷的容貌,還做賊幹什麼?完全可以給我暖床嘛!供吃供住,如果做的好還有機會給我生兒子。
當時我就是這麼想的,可惜後來每次提到這些陳年舊事,都會被她痛揍。
當然,在事情發生的時候,我沒有想到自己這充滿歡笑的人生,會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小妞而籠罩上一層陰霾。
當然,每次娜美問起的時候,我總是開心的說:「我能遇到你,是一生的榮幸……」然而現實總是那麼殘酷,當這一情景出現在夢中時我就會從哭泣中醒來。
「原來是你這女賊,快點放開我家親王殿下。」侍衛們大叫,我一怔,他們認識?
「你們所有人都給我下水,否則……」
娜美將匕首下壓,幾乎割開我脖子上的動脈,我臉都白了,連忙求饒:「你有什麼請求儘管跟我說,能滿足的我都儘量滿足你,好不好?」
「怕了?你這膽小鬼。」娜美嘲笑着我。
我被笑的尷尬,暈血這種事對於一個至高無上的王者來說,是不能說出口的啊!萬幸的是以後我就不是一個王,而是藝術家,藝術家暈血……豈非是再正常不過?
「膽小鬼,我命令你命令他們馬上下水,否則我就動手了。」娜美真是窮凶極惡。
我當然想順從的,但不行啊!如果這些侍衛被丟下,誰來服侍我吃飯?難道要我指望兇巴巴的小賊?看她這種剽悍的樣子怕是指望不上,弄不好連我都會被她丟到海里去呢!
「難道你不怕死麼?」娜美咆哮着。
「……人生自古誰無死?」我把心一橫,反正我寧願死在她的屠刀之下,這樣起碼顯得很有男人味;如果餓死,那我身為至……那個情至性的藝術家,豈不是窩囊到爆血管了?
「親王殿下。」侍衛們都被我感動了,可惜這個娜美依舊無動於衷,真是鐵石心腸。
在這危機的緊要關頭,我發現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是非常愚蠢的想法,於是我決定自救。此時,我大字型仰躺在甲板上,右手被娜美用左手揪按在頭頂,左手雖然閒着,卻因為娜美的匕首在而不敢動……形勢很嚴峻,我也顧不得其它,趁娜美的注意都在躍躍欲試的侍衛身上,小心挪腰提臀,用某個突起的東西去頂娜美豐潤的屁股,一下兩下地撞來撞去。
娜美終於察覺到我的小動作,不自然地扭了下,卻讓突起物陷進她的臀溝。
喔……我叫了聲,也許是味道不對才引起娜美的警覺,她下意識地用左手到身後抓,逮住了某件不是很規矩的物事。而我等的就是這個,被鬆開的右手,第一時間抓住了娜美持匕的手腕,左手跟上,敲擊娜美的肘關節,雙手交錯一扭,就將娜美掀翻並按伏在甲板上。
在娜美的奮力掙扎中,如狼似虎的侍衛們爭先恐後地撲過來,用繩子給她捆成粽子。
「親王殿下,怎麼處置這個膽大包天的女賊?」侍衛首領問我的意見,卻被我狠狠瞪了一眼。
這傢伙一點也不懂事,遇到這種模樣俊俏的女賊,當然是送到我的寢宮裏,讓我仔細地殺死她幾遍了。這麼淺顯的答案,還需要問?難怪這貨象狗熊一樣強壯,卻只是個侍衛。
當然怎麼處置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很好奇他們怎麼認識女賊的?
被我這麼一問,侍衛們都顯得很尷尬。
好半晌,才把事情說明白。原來,這隻女賊是附近海域頗有名氣地小偷,已經有不少成名地海賊在陰溝裏翻船,被她偷走所有財寶了……我那些曾經是海軍,如今是海賊的王國戰力居然也不例外,真是荒謬,僅憑這些蠢貨真能保家衛國麼?
我拋棄了名聲,努力搜刮來的軍費,就這麼從廢物手裏被小偷順手牽羊了?
一時間,我都不知道應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些侍衛了,欲哭無淚?又或者撕心裂肺?好吧!我對這些身材魁梧、食量驚人又沒什麼用的生物是絕望了,真想一個個都閹掉才爽利。
此前,這小偷再次摸上了玫瑰海賊船,不想被艾蒙帶着大量侍衛給堵住被抓。
按照正常邏輯,她應該被心急見我的艾蒙捆好了丟在船艙某處的。然而,誰都沒發現她是怎麼脫身的,居然悄悄下水並潛伏下來,還趁艾蒙的艦隊離開後的機會挾持了無辜的我。
由此可見這些做了海賊的海軍究竟變得多散漫,我開始懷疑當初的選擇是否錯了。
看看奮力掙扎的娜美,再看看兇巴巴瞪着她的侍衛們,我忍不住搖頭,發生這種事不首先自省,居然還遷怒,這都是什麼毛病?看來,我意圖帶這些蠢貨一起出海就是個錯誤。
「……送吃的到船長室來,這點事你們總能做到吧?」
侍衛們一臉悲憤,顯然我這麼問,觸及到了他們名為羞恥地神經。
我很欣慰,知道羞恥是件好事,總比沒羞沒臊強些,雖然知恥不代表後勇,但至少讓他們做侍女的活不會為難。
淡淡地看着侍衛將豐盛地食物放下,然後悄悄走出艙室將門帶上,我轉向娜美。
此時,這隻女賊被我用繩子安置在一張椅子上,嘴巴里還塞了塊真絲紋金邊的手絹。
我對這塊手絹非常的熟悉,因為它是我用來擦鼻涕的,現在用在禁止女賊發言上,真是大材小用。
我端了銀制餐盤走到女賊面前,隨手扯出真絲手絹:「來吃點?」
「呸……」娜美不屑地往餐盤裏吐口水,被我手疾眼快一躲……臥槽沒躲掉。
我氣急敗壞,早知道就先吃幾口了,折騰這麼長時間還餓着呢!該死的賊,這分明就是挑釁。
被激怒的我,再顧不得紳士風度,也學着女賊的樣子吐幾下,然後拿起沾了口水的麵包塞進她嘴巴。
下一刻,原本得意的女賊將眼睛瞪圓了,瘋狂扭動卻阻止不了我的報復行為。
直到麵包給她的臉塞成了包子,我才放開手,看她嗆咳着把麵包碎塊噴得到處都是。
紅酒被我端到女賊面前,依舊是毫無防備的樣子,但吃過虧的女賊沒上當,又或是被麵包塞得很不舒服,順從地喝了一口,然後趁我不注意向我臉上噴來,這一次她沒能得逞。
我閃開,不爽地看着這個表裏不一的女賊,各種歹毒的主意不斷湧出。
聽人講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很明顯我忘記掛窗簾了,心裏那點齷齪想法都給女賊窺視得一清二楚。
然後她怕了,怕我想出來的殘暴酷刑了,是的,我能確定這一點。
儘管她裝着很有勇氣的樣子瞪着我,一副隨時可能咬人的樣子,但我可以肯定她在畏懼可怕的艾倫大魔王。於是我決定放過弱小的她,但我不是怕挨咬才做出這個決定,不是。
勝利或者至少精神勝利的我趾高氣昂地走到桌邊,開始吃飯。
通常,我在洗澡前都要吃些東西,否則很容易低血糖。
本來看這女賊渾身濕透,擔心她生病,想幫忙清洗一下的,現在看來她並不領情,我就不費那勁,她愛怎樣就怎樣好了。
至於交流,在我看來完全沒必要,我又不是刑訊家,不用研究犯人的內心世界。
這些東西算不上美味,但有一種自由的味道,我吃的很香甜,之後又有些笨拙的洗個熱水澡,換了件舒適的長袍後回到船長室,接着就看到空無一物的椅子,和被割斷的繩子。
果然跑掉了嗎?我並不意外,如果這女賊連這點能力都沒有,才會讓我驚訝了。
邊擦頭髮,我邊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然後呆滯、僵硬:我了個去,放在桌子上的航海圖呢?雖然我看不懂這些花里胡哨的航海圖,可沒它們我怎麼裝文化人?一時間,我懵了。
好半晌,我才如夢初醒,一竄老高,放聲尖叫:「抓賊啊!」
砰……一個什麼玩意重重打在後腦勺上,險些給我眼睛都敲出眼眶,害我一頭扎在桌面上,連鼻子都撞扁了。我痛得嗷嗷叫,一摸滿手鼻血,臉上登時就沒了血色,雙腿發軟地癱在了椅子上,翻着白眼昏迷過去。失去知覺前,我依稀看到有個橘紅色的球在眼前晃動。
不知過了多久,我呻吟着醒過來,只覺被個什麼玩意揪着脖子各種搖晃,然後不由分說一口吐出來,再然後我就給人推翻在了甲板上,然後一個熟悉又陌生地女聲尖叫着逃開。
揉着暈忽忽的腦袋,我爬起來,茫然看着再次出現的女賊脫衣服,然後衝進浴室。
愣了一會兒,我才回過神,急怒地追過去:「你這混蛋……」話沒說完,一塊香皂砸在了額頭,然後給女賊一頓亂捶趕出浴室,我氣得發抖,大聲咆哮:「不許用我的浴巾。」
嘩啦……砰。
女賊似乎在浴室里摔倒了,呻吟着反吼:「沒人會用你的浴巾,混蛋。」
我鬆口氣,又恍然想起什麼繼續問:「你剛剛沒走?那你看到什麼人偷襲我了麼?打的我頭好痛。」浴室里沉默下來,直到我等得不耐煩,才不確定地回答道:「我沒看到啊!」
「豈有此理。」
我氣急敗壞地叫,這女賊當我是什麼?沒看到不早點說,害我等半天。
用擦鼻涕的手絹擦擦鼻血,我又有點腳軟,強忍着擦乾淨後連忙給它丟出老遠,照照鏡子鬱悶地發現紅腫的鼻子破壞了臉的完美,讓我看起來有點滑稽。
忍不住惱,對鏡子做出猙獰表情:「別讓我知道誰打的,否則,我一定在這個混蛋臉上畫烏龜,至少兩個,絕不食言。」
嘩啦……砰!!剛從浴室出來的女賊又摔倒了。
我審視地看着狼狽的女賊,真是個怪人,難道說小時候患過什麼疾病?遺憾的是,我有用來醫療的工具,卻沒有相應的知識,否則真該給她檢查一下,尤其是小腦之類的部位。
「你似乎不是海賊。」女賊同樣在審視我,這種怪異的目光真讓人慪火。
「當然不是,區區海賊算什麼?我可是至高無上的國王……」想想,這麼說好象有點不妥了,於是我又補充一句:「至少曾經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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