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演快步來到後院,遠遠聞到一股烤肉香,心速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後院牆腳之下,有兩個小腦袋,錢若曦和王恆兩人滿嘴是油,臉上都像抹了鍋底會,一堆篝火已然熄滅,旁邊不遠處還有一小堆牲畜的毛髮,錢演仔細一看,不正是自己的那隻寵物鸚鵡的毛嗎?
錢演的那隻鸚鵡是花高價買來的,每日的飲食極具苛刻,待遇可以說比錢演還高一個檔次,而且經過長時間訓練,已然能夠簡單的模仿人言,把個錢演經常逗引的哈哈大笑,拿它當兄弟,如今卻……。
錢演眼圈通紅,鬚眉皆炸,胸脯劇烈起伏,道都不會走了,像得了腦血栓似的,從地上揀起一根木棍,一步一步,輕輕的,緩緩的,像一陣殘風,似一枝敗柳,跌跌撞撞的向兩人走去,
王恆正好背對着錢演,而錢若曦眼尖,無意抬頭一看,父親來了,看臉色都不是個人色了,就是一驚,感覺自己闖禍了,不過,反應挺快,把手裏剩下的鸚鵡屁股塞到王恆手裏,拍了拍王恆的肩膀,也不言語,只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王恆一眼,然後一溜煙跑了。
王恆激動了,表姐剛才竟然用那種眼神看着自己,這是對自己的暗示嗎?王恆心潮澎湃,看着手裏的鸚鵡屁股,感動滿滿,看,還是表姐對自己好,知道自己沒吃飽,把剩下的都給了自己,看來表姐的「以後姐罩着你」並非虛言!
突然,王恆看到地上有一道影子,方向是從自己背後來的,扭頭一看,大驚失色,姑父錢演拿着一根木棍,正朝自己頭上拍下來,王恆的警覺性和速度,那是經過落王山百獸千錘百鍊訓練出來的,豈能讓錢演得手?
「姑,姑,姑父,有話好好說!」
錢演也不說話,在後面就追,王恆撒開腳丫子就跑,於是爺倆玩起了「奔跑吧,兄弟」的親子遊戲,不一會,錢演累的氣喘如牛,看來自己真的老了,怪不得王氏埋怨生不出兒子都是自己的問題。
錢演停了下來,咽了咽口水,平復一下氣息,努力展現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小,小,小兔崽子乖乖,站那別動,姑父兜里有糖吃,呵呵,嘿嘿,哈哈!」
看着姑父一副狼外婆的嘴角,王恆跑的更快了,把手裏的烤鸚鵡屁股往地上一丟,一溜煙沒影了!
錢演慢慢蹲下身來,顫抖着雙手,撿起了自己的「好兄弟」,鼻子翅一扇乎,遞到了自己的嘴裏,……。
王恆從此就住在了五行村。
王恆的膽量驚人,飯量也不是蓋的,吃着碗裏的,佔着勺里的,盯着盆里的,也不說話,倆眼放綠光,風捲殘雲式的消滅了飯桌上所有能吃的東西。
饅頭渣掉在桌子上,王恆撿起來,吃了,米粒掉在地上,王恆撿起來,吃了,錢若曦把菜里的蟲子丟到地上,王恆撿起來,想了想,沒吃,又放到了錢若曦的碗裏!
把個錢若曦唬的一愣一愣的,看着飯桌前的王恆,錢若曦仿佛看到了一個特大號的飯桶。
王氏早已見怪不怪,憐惜的看着這個命途多舛的外甥,再怎麼說,王恆也是王家的血脈,自己這個當姑姑的一定要把外甥撫養成人。
飯罷,王氏一般到後堂去了,囑咐錢若曦好好照顧王恆,時間久了,兩人慢慢熟絡起來!
有一次,王氏剛走,錢若曦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喂,小屁孩,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王恆從桌上拿了根牙籤,慢條斯理剃起牙來,對於錢若曦的問話置若罔聞。
錢若曦也不生氣,只是臉上的表情一本正經起來,嚴肅中有些緊張,緊張中夾雜些期待:
「小屁孩,有一天早上的時候我明明看到你的胳膊上被蛇咬了一口,但你沒事,蛇卻死了,而且你胳膊上的傷口怎麼不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還有,那天把你的洗澡水倒在了後花園,結果裏面的花草樹木都死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王恆心裏總算明白,那天床上為什麼有條蛇了?原來是表姐的傑作,而對於表姐的問題,同時也是王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但王恆隱隱約約感到應該和自己在落王山吃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關!
王恆想了想,神秘兮兮道:
「你把耳朵伸過來,我就告訴你!」
錢若曦一愣,隨即附耳過來,就見王恆把嘴貼到錢若曦耳邊,蠅頭細語:
「我也很想知道!」
錢若曦這個氣,這算什麼回答?又問道:
「你究竟是什麼鬼?」
王恆一呲牙,道:
「我是餓死鬼!」
錢若曦這回笑了,笑的很純潔,毫不掩飾,笑的前仰後合,美的花枝亂顫,王恆看呆了,也笑了,笑的猥瑣至極,也毫不掩飾,目不轉睛的盯着表姐,盯着表姐養了十來年的小乳豬,盯着表姐微微翹起的小屁股,內心獸血沸騰:呃,此處省去一千字!
錢若曦貴為五行村首富的千金大小姐,又是家喻戶曉的村花,要錢有錢,要貌有貌,是村里無數少男的夢中情人,但錢演卻禁止錢若曦私自外出,因此錢若曦很孤單,很無聊。
突然天上掉下個小表弟,內心還是蠻歡喜的,因為這下自己可有伴了!
王恆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比錢若曦想的多了那麼一點點,就是在「伴」的後面多了一個「侶」字!
看着瘦猴似的王恆,每餐都是老母豬的分量,錢演的心就在滴血:
「不行,不能讓這小兔崽子在家坐吃山空,整天跟大爺似的,要給他找點活干!」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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