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陽落,明月升。
軒銘一直不斷思索老師的話:「鰲古老師的三個要求每一個都難如登天,最後一個要求沒有限制時限,可前面兩個時限卻是最多還有半年,半年能讓我軒銘贏得瓏瑤十年演武,能從魔蓮手中救出海曦嗎?」
還有,鰲古老師為何不是說『打敗他』,而是說『殺了他』?軒銘從未感受到如此的壓力,這對他來說可畏是空手摘星辰一般困難,更何況鰲古還對自己有知遇之恩。
軒銘對着鰲古離開的方向大聲喊道:「老師,你的第三個要求恕軒銘無法答應,軒銘做不到,就算可以也不會去做,否則我與邪魔有何區別。」
一會過後,軒銘收拾心神:「當務之急是要在半年內不斷的提升自己,先不論能否贏得十年演武,但是一定要將海曦救出來,而我能夠依仗的就只有沁靈決,和手中的神圖了。」
「領悟萬物本源真髓,尋本源脈紋,再將其用意境展現。我要如何才能悟得真髓?半年前當我展現天地異象的時候,是被瓏瑤山一股恢宏的氣勢蟄伏,心入逍遙意境,這便是真髓,可真髓從何而來?難不成這瓏瑤山真的是詩酒劍仙手中的一個酒杯嗎?」
「若是如此,這座仙山勢必有其獨有的脈象脈紋和本源之相。」
他試着在神識中再次刻畫逍遙意境,可奇怪的是,一連數個時辰,即便刻畫了百次之多,就是無法再次展現出來。
「奇怪,明明悟得真髓,而且比當日刻畫的更為細緻,為何就是無法展現意境?難道說這瓏瑤山過於龐大了嗎?還是說無法心境逍遙?」軒銘苦惱着。
根本毫無頭緒。
正在這時,他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他摸了摸肚子,搖頭一笑:「想來我已有十數日沒有進食了,每日都靠喝這湖水維持,雖然這水確實能起到緩解飢餓的作用,但也不能天天喝吧,以前每隔一段時間仙羽就會帶回一些其他吃的東西,可我今日似乎對她做了十分過分的事情,怎好意思開口?」
軒銘雖然這麼想着,卻不由得回憶起仙羽的那抹紅唇,慢慢浮出邪邪的笑容:「真的好香啊。」
正當他遐想之際,天上忽然降下一股壓迫感,他抬頭看去,赫然是滿臉怒色的仙羽,她的脖子上依然掛着那串酒紅色的珠子。
「笑的如此邪惡,定不是什麼好事。」
仙羽說着,身後狐尾重重的壓了下來,直接將軒銘拍在地上,這天胡之水雖然能夠行走,卻也是柔軟之物,軒銘整個人頓時沉了下去,直到下降了十多米方才停下。
這水極為粘稠,極大的限制了他的行動,好不容易依靠強橫的體質遊了上來,剛剛浮出水面,又再次被鎮壓下去,而且力道比方才更重了,下沉的深度也更多了。
「仙羽,有話好……」
「我……啊……」
軒銘每次浮出水面,仙羽不等他將話說完就直接拍了下去,每一次的力道都增添一分,雖然力道微乎其微,不過她可是修行千年,隨意出手都能斷金碎石,好在軒銘體質異於常人,除了感到頭暈眼花之外到也無事。
如此反覆之下,軒銘被迫喝下了許多湖水,嗆得十分難受。
在這期間,他發現水底之內是另一個世界,雖然顏色酒紅,而且十分粘稠,但是他在水中看到的卻是一片清澈,清澈的如同空氣一般,光線連一點折射的痕跡都沒有,站在外邊與身處水中看到的景象完全不同,這讓軒銘覺得十分神奇。
「與其上去被仙羽鎮壓,不若先呆在這裏,等她氣消了再上去好了。」
軒銘如此想着便不在動作,他能在無法呼吸的環境下堅持數個時辰之多,只要身體不動就像是躺在柔軟的棉花上,他打定主意之後,竟然閉着眼睛,出現了一絲困意。
他此刻除了能夠感覺一絲冰涼之外,其他什麼也感覺不到。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忽然間,軒銘感到有什麼東西從他身旁掠過,雖然僅僅是一霎那的觸覺,可是在如此安靜的環境下,仍然被軒銘覺察到了。
軒銘好奇的睜開眼睛,不過什麼都沒看到,心道:「難道是錯覺?」他看了看站在水面上依然滿臉怒色的仙羽:「看樣子,還要繼續呆在水裏一陣。」
又過了一會,萬籟俱靜中,軒銘再次感覺有什麼東西掠過身旁,皮膚能夠感受到一絲流水的律動,不過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依舊什麼都沒有看到,伸手胡亂抓了下同樣也是如此:「水裏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看不到,摸不到,卻能夠感受的到?」
軒銘忽的生出一股求勝之心,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四周,將身體徹底放鬆,氣定神寧:「你再三挑釁於我,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麼東西。」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大約一個時辰之後,他又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正圍在他的大腿處,並且時不時的輕輕觸碰,似乎對自己有些好奇。
他的身子不敢亂動,怕將那東西嚇走,而後眼睛一點一點的向下看去,讓他震驚的是,眼中居然什麼也看不到,他的下方透過粘稠的湖水,能夠看到一處深不見底的深谷,而四周只有一些佈滿了古怪石紋的黃褐色的岩壁,他此刻像是懸浮在萬米之上的高空中。
那東西接着又碰了他一下,不過好像失去了興致,想要悄悄離開。
這次軒銘終於能夠看到了,那東西稍微移動之後,借着光的折射出現了一絲絲模糊不清的輪廓,軒銘心中大叫一聲:「竟然是一條渾身通透,肉眼無法察覺的魚?」
那條魚一樣的東西轉了個身,悠哉悠哉的離去,軒銘大愕:「那不是魚,若是魚在遊走,必定有鰭尾擺動,這東西不但沒有這些特徵,而且看其移動的形態,到更像是一縷清泉隨波逐浪一般,毫無規律可循。」
「鰲古老師曾說,世間萬物皆有脈象脈紋和本源之相,這水呈酒紅色,十分粘稠,可卸去部分仙力,而且孕有少量的靈氣,還可以起到治療傷勢的效果,是淬鍊療傷藥丹的聖品,這是其脈象;這麼說來這方若大的天湖之水便是它的本源之相,既是本體;那它的脈紋……這肉眼幾乎無法察覺的東西難道就是本源脈紋不成?」
軒銘想到此處,感到無比興奮,他之前還在為如何修煉沁靈決第三重魔脈境犯愁,此刻竟然便尋得一道脈紋:「如此說來,這天湖亦是通了靈性之物,孕育長久之後生出了靈智,怪不得這水如此古怪,離了本體會被吸附回來,而且長久之後就會變成隨處可見的雪水。」
「脈紋是體現脈象的本源之力,既是精華所在,若是得到,我也許就能獲得它的部分能力。」
「可是……我要如何做才能把這天胡水紋融入自己的本源之內?」
軒銘在興奮之餘,變得十分苦惱,他不敢亂動,天湖水紋幾近透明,若是逃走也許就再也尋不到了,總不能將整個天湖倒過來吧。
「該怎麼辦?」軒銘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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