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下神識之筆,用筆鋒將小黃鸝的血液吸了去,小黃鸝是靈鳥之後,似乎知道有人要害自己,光禿禿的雙翅猛然撲騰了兩下,奈何它實在太虛弱了,兩下之後就徹底沒了力氣,半眯着眼睛,瑟瑟發抖。
「你既是靈鳥之後,自該知曉我沒有害你之意,別怕,別怕,用你幾滴血罷了,或可救你一命且不划算?」軒銘將小黃鸝捧到眼皮底下,小聲的安慰着,也不管小東西是否能夠聽的懂。
冥王天狼又是一笑,這小子現在這般模樣,到是比之前要討人喜歡多了。
也不知怎的,小黃鸝似乎聽懂了軒銘的話,安靜了下來,軒銘取了它的血,而後用指尖輕輕按壓在它的傷口上,傷口很快就癒合上了。
軒銘細細回憶當時王暗晟如何施展執筆改命的過程,記得那是在殺生漠中,尋到了墨骨吞天一脈的時候,所有人面臨困境之際,王暗晟便施展了這樣的手段,一隻筆,一張紙,當紙上烙印下那頭墨骨的烙印之後,王暗晟台筆寫下了它將來的命數——親手了結自己的性命。
而後,那頭大成墨骨便真的仿佛不受控制一般,當時無人能夠破開它這一脈堅實無比的防禦,但是它卻當着眾人的面用自己身上的一根墨骨貫穿了自己的身體,一命嗚呼。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軒銘方才感受到王暗晟此人的可怕,大成墨骨,就算境界並沒有多麼高深,可肉身卻能比肩聖人,而王暗晟當時僅是剛剛踏入摘星境吧,換做修道之人的境界比較的話,僅是元境後期罷了,連神境都不及,這樣的人卻可以不聲不響的將一個大成墨骨滅殺。
倘若此人心術不正,必是貽害無窮。
仔細的回憶王暗晟的手段,當時他並沒有瞧見全部過程,不過觀星大典的時候,卻是見到了如何運用的步驟,印象深刻。
執筆改命,整個王家僅有王暗晟一人可以做到,軒銘原本並不認為自己能夠做到,因為他從來沒有修過觀星之道,也從來沒有修煉星辰之力。
但是,他體內有一道白耀紋,白耀紋是十大脈紋之一,更為重要的是,白耀紋來自於葬星之地,也就是星辰界,更為震驚的是,這道脈紋竟與王暗晟的本命星辰『暗晟星』有着十分微妙的聯繫,曾一度懷疑,白耀紋便是暗晟星之上的一道脈紋。
所以,軒銘確信自己和王暗晟有着不少的相似之處。
最為重要的是,他通過飲下星露,體內已經有了星辰之力。
接下來,他將體內的星辰之力全部匯聚到一起,從右臂經脈緩緩流入神識之筆的筆鋒中,筆鋒上的星光逐漸變亮,直至所有星辰之力全部離開軒銘體內之後,神識之筆如同一盞明燈。
攤開神識之書,執筆紙上,不見墨跡出現,可神識之書上卻神奇的出現了小黃鸝的輪廓,雖然不是惟妙惟肖,僅是一道道散發光芒的筆跡罷了,但當最後一筆落下之際,紙上之物竟然可以在神識之書內翻騰跳躍,看上去就如同紙內藏着一個小生靈一般。
「執筆之下,生靈之象躍然紙上,我們修道之人雖可動用神識之力進行刻畫,但只要神識之力消散之際,刻畫之物便會消失,可這觀星之道截然不同,筆下之物並非虛妄,我能感覺到不論是紙上還是他手上的小黃鸝,皆是有生命之物,一道無形的繩索將它們僅僅的拴在一起,缺一不可!!!」為首道士一直只聽說過觀星之道如何如何神奇,待親眼所見之後,方知不止世人所說的那般簡單。
就在他們震驚之際,又見軒銘在神識之書上寫下了什麼。
手臂猛地一揮,筆鋒重重一划,紙筆分離,一切都結束了。
「嘰嘰,嘰嘰,」
奄奄一息的小黃鸝突然發出幾聲微弱的啼叫,飽滿清脆,細嫩的小腳忽然間顫了兩顫,輕輕劃着軒銘的掌心,下一刻,它奇蹟般的站了起來,雙目有神,生龍活虎。
「這……這就是觀星改命???」道宗一眾修士無不震驚,難怪萬法界如此浩瀚,卻尋不到幾個觀星之人;難怪世間將觀星之道列入三千大道之中,最難修行的十種大道之列。
看着活蹦亂跳的小黃鸝,各各面面相覷,以他們的修為,又時時刻刻緊盯着,若是小孩童在此期間做了什麼手腳,肯定無法逃過他們十幾雙人的眼睛,否則自己這一身修為也就白修了。
軒銘心念一動,神識之筆和神識之書憑空消失,連同他體內的星辰之力也是點滴不剩,如釋重負的捧起掌心說道:「小東西,我說了吧,用你的幾滴血,換你一條性命,劃不划算?」
「也不知你的父母都去了哪裏,剛生下你不久怎會不在身邊看着,難道是為了替你續命,四處奔波去了吧。」
小生靈自然不知道他說的什麼,反正自己現在身體格外舒適,這讓它很高興,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軒銘捧着它來到雷玲雷影面前,把小傢伙給了她們先帶着,而後抬手一揮,在那顆老樹中做了一些神識烙印,小傢伙活過來了,但還需要繼續修養一陣,它的父母外出尋找續命之物,回來不見自己的孩子定是十分焦急,所以自己留了記號,既然是靈鳥之後,自然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雷玲雷影第一次見到這種小生靈,看似弱小的可憐,卻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愛之情。
「小心了,它可是很脆弱的生命,多用一絲力道都會要了它的性命。」冥王天狼開口提醒她們。
這時候,眾人只感到大地輕輕晃了兩下,而後虛空中有什麼東西被破開了一角,氣流來回涌動。
朝着前方望去,只見數十道士負手執劍立在身後,齊齊朝着他們走來,那不可磨滅的玄天大陣自然也是被他們打開了一角。
「我等之前失禮,還望諸位貴客不計前嫌!」
道士見識了真正的觀星改命之道,以是確信無疑,猜想這行人定是觀星王家遠道而來的大人物,竟連一個小小的十歲孩童都如此逆天。
「我們現在可以上窮山了嗎?」軒銘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氣呼呼的模樣尤為可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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