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軒銘醒來。
入眼是一抹輕紗羅帳,鼻尖聞到一股幽幽暗香。
月瓏端端正正的坐在遠處,看着軒銘一眨不眨,當看到軒銘醒來之後急忙把臉別了過去。
軒銘拍了拍沉重的腦袋,從床上走下來,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杯中只有一片茶葉,卻是有靈性之物,軒銘感到一股清涼,稍微恢復了一些。
月瓏筆直的坐着,身子僵硬,軒銘每靠近一分,心跳便加快一分,她從未有過這樣的心境「為什麼我只是看着他靠近我就這麼緊張?是受了婚約的影響嗎?」。
軒銘也拉着一張凳子坐了下來,與她面對面,兩人的膝蓋幾乎要碰到一起,這個舉動讓得月瓏更為緊張了,很不自然的搓着手心,只感覺手心一陣黏糊。
「你……你醒啦。」
「嗯。」
「是月王……月王讓我來照顧你,既然你醒了……那……那我馬上離開。」月瓏此刻哪有半點妖月王族的風範,比之乖小的白兔還要乖巧。
軒銘見她起身,伸手抓着她的手腕說道:「等一下。」
『額』月瓏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身子竟然微微顫抖起來,忽的感覺整個人沒有了氣力,乖乖的坐了回去。
只見軒銘低着頭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樣也沒關係嗎?」
月瓏以為他指的是月王為他們安排的婚事,鬆了口氣:「我知道月王這麼做也是權宜之計,但是那道不世仙紋確實在你身上,我們妖月之所以會有這道仙紋,是因為當年妖靈百族一致同意,暫時由我們保管,其實我們根本沒有真正的擁有權。而且……如果你真的跟我們妖月沒有半點關聯的話,到時候妖靈百族前來問罪……你可能只有死路一條。」
「我說的並不是這個。」軒銘說道。
「嗯?」月瓏好奇他所所的話。
「我說的是,我這樣拉着你也沒關係嗎?」
軒銘一語讓得月瓏剛剛放鬆的心態又再度繃直起來,後知後覺猛然將手抽了出去,她的身後是一塊屏風,身子不由自主的靠在了上邊。
她隨後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當下解釋起來:「我……我沒關係,而且當時……」
軒銘知道她說的是當日替自己梳洗那天。只見他站了起來,向月瓏又靠近了幾步,兩人之間的間隔只有少許,連鼻息都能感受的到:「真的沒關係嗎?那這樣呢?」
就在月瓏目瞪口呆的時候,軒銘緩緩的低下了頭,在她的面頰上微微啄了一下。
『轟』的一聲炸響,月瓏感受耳際傳來的呼吸聲,還有臉頰上的觸感,只覺得渾身有萬道雷電穿過,她的心跳仿佛停止了,她想退卻無路可退。
「他……這是什麼意思?」
軒銘神色十分的淡定,看着月瓏的眼睛說道:「這樣是不是也沒有關係?」回應他的只有急促的喘息聲,和心跳聲。
「你很美,如同天上明月,你是王族,身份尊貴顯赫,你我之間沒有半點情愫,我不希望你違背了本心,至於我……原本就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而且我是魔,並不適合呆在這繁華的地方。」
軒銘說完之後,悄悄的退了出去。
半響之後,月瓏不知道自己怎麼離開房間,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她的意識告訴自己,此刻最好馬上離開,而她確實也是這樣做了。
當她站在庭院之外,向屋內看了一眼,只見軒銘依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月瓏走了,形如木偶一般,周遭一切都是一片空白。
可是,就在她離開之後,一道極其猥瑣的身影,從一旁的矮樹中串了出來,他每走一步都極為小心,只有當確定四周真的沒有人的時候才會悄悄的移動到下一個地方,然後繼續藏匿一陣。
他赫然就是軒銘。
軒銘其實根本就沒有從床上下來過,走下來的只是他用沁靈決造出的一具分身,好在那分身在月瓏離開之前在後方才消散,月王下的禁制只有月瓏能夠出入,軒銘趁着月瓏打開禁制的一刻悄悄的跟了出去。
軒銘躲在一個偌大的水罐裏邊,時不時的探出個腦袋四下張望:「好險,要不是月瓏把目光移開,定能發現那是一具假身,不過她也太大意了吧,如此都能騙過她,看來那道分身十分真實。」
月王府很大,大到無法想像,也正因為這樣,所以才顯得空曠,軒銘一路躲躲藏藏並沒有碰到任何人。
他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件黑色斗篷,幾乎把整個人都藏在了裏面,王府大門就在眼前,卻讓他舉棋不定,因為那外邊有一對人馬把手,他穿着如此怪異定會讓人懷疑。
「我與當初剛進王府的時候有很大區別,興許他們認不出我來。」軒銘一想,急忙把斗篷脫了,丟在一旁,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果然,那些守衛雖然覺得軒銘從未見過,不過也沒有多少懷疑,只是看了一眼就放行了。
軒銘一經離開王府,腳步逐漸加快,他的體質不必常人,全速奔跑之下地上的雪地只有一個十分粗淺的印子,而瓏瑤城的居民早就********,看到他一路狂奔除了有些人大聲叫罵之外也就沒什麼了。
軒銘這一跑便足足跑了兩個時辰,當確定沒有人跟來的時候,直接躺在了雪地上,喘着粗氣。
看着四周一片雪白,忽的大笑起來,等笑夠了,他起身看着腳下的一片繁華,還有那城中佔地無比寬廣的月王府,說道:「好壯闊的人間繁華,好霸氣恢宏的妖月府邸,謝謝你們讓我重獲心生,找回了屬於自己的本我之心,謝謝你,月王。」
軒銘一聲感慨之後,轉頭看向遠處,瓏瑤仙山當真是一大奇觀,不知高有幾許,霸氣恢宏,尋常人花一輩子也無法攀上頂端,或許連修仙之人也要花費一番功夫。
「鰲古老師說讓我去谷中深處找他,難不成是讓我攀上那頂峰?我能做到嗎?」軒銘開始懷疑起來。
「管不了那些,想救出海曦唯有找到老師才行,就算如何艱苦,我軒銘也絕不退縮。」
軒銘稍作休息之後,朝着他的目標大步而行。
剛走了一會,他看到雪中站着一個女子,那女子正在堆着雪人,在這空無人煙的寒冷之地玩的不亦樂乎。
軒銘根本沒有在意,可是當他靠近之後,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他不敢怠慢直接就跑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
他跑了沒多久,看到眼前又出現一個人,同樣還是在堆着雪人,他暗罵一聲一個轉身又跑了起來。
最終無論他跑了多久,跑了多遠依舊還是無法擺脫,而他也已經沒有力氣再跑了。
那身影輕笑兩聲,拍了拍手中的雪,款款而來。
「小傢伙,你這是要去哪?」一個無比嬌媚的聲音傳來。
軒銘低着頭沉聲說道:「什么小傢伙,姑娘你認錯人了。」
「是嗎?那你走近些讓我看看,若是我認錯了,小女子跟你陪個不是,要打要罰悉聽尊便,而且……你想怎樣就怎樣,就算是吃了人家,人家也願意!」
軒銘聽着她無比嬌柔的語氣,非但沒有半點心動,反而怒火中燒,當下迎上她的目光:「你這狐妖,我軒銘到底哪裏得罪你了,怎麼走到哪裏都能看到你?」
仙羽輕笑兩聲,將面上的半邊面具摘下,一雙嬌媚的雙眼盡顯無辜:「為什麼對我這麼冷淡。」
軒銘忽的垂頭喪氣,一臉的苦澀,仙羽可是修行千年的狐妖,他並不能怎樣。
「你到底想怎樣?」
「呵呵,我沒想怎麼樣啊。」仙羽聳了聳肩膀說道。
「你沒打算把我送會月王府?」軒銘疑惑的問了一句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你為什麼一直跟着我到這裏?」
「沒什麼,我就是喜歡跟着你,僅此而已。」仙羽收起玩鬧之心,連眼神都換了。
軒銘認得這種眼神,他確信仙羽這句話半點不假,只是他不明白一個千年狐妖為什麼要跟着自己?
「跟着我是什麼意思,我去哪裏你就去哪裏?」
「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軒銘聽完之後,帶着一種無法理解的眼神看着仙羽,他也懶得去管了,只要她不把自己送回月王府,一切就由着她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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