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紋是天道的脈象,誰人敢說能獲得它的認可?它既然選了一個人族,你能將其左右?」月王面色一沉,一股威壓瀰漫整座穹書殿,他的王族之風毋庸置疑。
「月王你這是什麼意思?若是讓其他妖族知道不世仙紋被一個區區人類所得,定會尋來此地,你們妖月一脈不但難以善了,這人也會被押往封妖台,血祭肉身,釋放出不世仙紋,我石獠到是不介意親自將他押往封妖台。」石獠境界差了月王太多,可天賦異鼎,肉身極其強悍,並不畏懼月王。
「你是在質問我嗎?還是想在瓏瑤十年演武之前向我挑戰?」月王一語讓得氣氛又變得更為凝重了。
石獠心有不甘,看着月王久久不語,最終爆吼一聲,雙拳重重的砸在大殿的地板上,以此來表達他的不滿,這一錘有山嶽之力如他心中的怒火一般沉重。
『嗡』地一聲,穹書殿蕩漾出一陣玄妙的圖案,將這山嶽之力徹底卸去,勁氣被卸到大殿之外,一道黃色的波紋沖向四面八方。
在圖案閃動的同一時刻,大殿之內有幾處空間扭曲的波動,『唰唰唰』接着憑空冒出數道身影,他們每人都藏在黑色的斗篷之內,帽檐將臉龐遮住大半,看不到任何表情,唯有那如同劍刃一般的冷冽氣息瀰漫開來。
「是穹書禁衛,連月王都無法調遣,就算妖月一脈蕩然無存也不為所動,唯有在穹書殿受到威脅的時候才會出現,傳聞竟然是真的。」月老一聲驚呼,他歲月長久,卻也是頭一次看到。
石獠被穹書禁衛圍在當中,忽的感到一絲退縮之意,面上居然流出了汗水。
「他無惡意,只是宣洩怒火罷了。」月王神色凝重的說了一句。
穹書禁衛並不聽令與月王,其中一道身影忽的消失瞬間出現在石獠跟前,一把扣住他的脖子,他的體型比石獠小了一倍之多,卻能毫不費力的將他提起來。
「穹書殿,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禁衛奮力一甩,『咻』的一道破空之聲,石獠帶着驚懼和不可置信,整個人都被甩飛了出去,百米,千米,直到看不見他的人影方才停下,而後穹書禁衛又慢慢的隱秘在空氣中。
眾人聽到石獠的聲音由遠而近「月王,你妖月不配稱為王族,他日妖靈百族定會前來討個說法。」
穹書殿又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月王閉目沉思,他沒說話,其他人也不敢開口。
過了一會,月王嘴角偷偷浮現一絲詭異的笑容,而後一語驚人:「你們也不必擔心,軒銘雖不是我們妖族,卻不是沒有半點聯繫。」
「有何關聯?」
「他與月瓏可是有婚約在身的。」
月王沾沾自喜,可其他的熱全都下巴掉在了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頭霧水。
軒銘呆若木雞,自己來瓏瑤城不過十數日而已,之前連見都沒有見過,什麼時候與月瓏有過一紙婚約?
而月瓏也是同樣無法相信,雙手緊緊的捂着嘴巴,看到眾人的目光只感到一陣火辣。
「極好,極好。」月老心領神會,當下眉開眼笑,滿面紅光。
而仙羽同樣也是咯咯的嬌笑起來,如同風鈴輕顫,她看了一眼軒銘,輕聲細語:「小傢伙你真的很特別,就連我都有些嫉妒月瓏了呢,呵呵呵。」
軒銘回過神後,方才明白月王用意,心道:「月王是想用婚約讓妖靈百族閉口,這倒也是一個萬全之策。可婚姻大事且是兒戲?我和月瓏沒有半點情愫,如此遮遮掩掩的做法,我軒銘能否妥協?」
月瓏當下急了,連忙說道:「父親,不,月王,我什麼時候跟軒銘有過婚約?他來這裏之前我們可是從未見過。」
「真要我說出來?」月王反問一句。
月瓏心中忐忑,不知道父親會說出什麼道理出來。
「我要是說了,你可不能後悔啊。」
「……」
「前些時日,軒銘是不是去過你的庭院?」
月瓏一頭黑線,仿佛猜到了什麼,難道當時自己替軒銘梳洗的時候被父親看到了?想到當時的畫面,雖然軒銘連眼眼睛都沒有睜開過,卻仍是讓她面紅耳赤,當下急忙說道:「是……是來過,可是……」
「你的庭院除了月瑤之外,從未有人去過,你卻帶了軒銘進去,正好那天我路過,不過你放心,那水霧重的很,我可是什麼都沒看見。」
「啊!!」
月瓏一聲尖叫,只是為了不讓父親繼續說下去,她萬萬沒有想到父親居然當着眾人的面前說了出來,看了一眼軒銘之後,便悄悄的躲在了妹妹身後。
她的舉止只會讓人更加確信確有此事。
「月王,此舉會不會有欠妥當?月瓏是我妖月王族,下嫁一個人族,若是傳了出去……」另一個長老說道。
「到時候軒銘也是我妖月王族,我倒要誰人敢大言不慚。」
「人心難測,我妖月在瓏瑤城名聲顯赫,更能與東域三大仙宗平起平坐,這靠的都是世人尊崇,若是落了個壞名那就不好了。」
「你錯了,我妖月一族能享譽五域,不只是靠人心,更多的是靠實力,而且你認為是人言可畏重要還是到時妖靈百族前來興師問罪哪個更為重要?」
月王一席話讓得眾人啞口無言。
「我不同意。」軒銘說道。
軒銘一語說的很是肯定,頓時激起一陣怒火,月瓏原本只是羞憤,可聽到這話卻如五雷轟頂,她的身份極其尊貴,自己不同意是一回事,可被人拒絕又是另一回事。
「小子,你說什麼?我堂堂月王要將女兒下嫁給你,你卻不答應?」月王吹着鬍子,瞪着眼睛。
「我確實不答應。」
「你……你憑什麼不答應。」月王瞪着軒銘,暴跳如雷,卻偏偏拿他沒有一點辦法。
「原因有三,其一,在我看來,你們沒有半點真誠實意,之所選我那是下下之選。其二,我雖然可以獲得一世無憂,卻有違我的本心,就算將我壓去封妖台,血祭仙紋也無懼。其三,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我與月瓏沒有半點情愫相連,他日月瓏尋得依靠,卻因一紙婚約被束縛了,那她必會帶着悔恨渡過餘下半生。」
月瓏原本有些委屈,但聽到軒銘說的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暗暗鬆了口氣,接着又想到當時口口聲聲說可以讓他忘心,想以權勢利益引誘,頓時覺得自己十分可笑。
月王見他說的振振有詞,當下傳音道:「小子,好歹我是堂堂月王,你就不能給我留個面子嗎?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好,你有莫大機緣,若是白白送了性命且不可惜?」
軒銘一愣之後,心中說道:「我本就不為修仙,而且我也修不了仙,我體內有八皇魔心,若是我入了魔,且不遺害眾生?」
月王又傳出一道神念:「不行,你將我大星河境給毀了,又拿走不世仙紋,還與月瓏有肌膚之親,方才你也看到他們那些人的眼神,你是想讓月瓏名節不保嗎?」
「什麼肌膚之親,月瓏仍是清白之身,而且話可是你自己說出口的,現在怎麼怪起我來了。」
「……你當真不答應?」
「不答應。」
大殿之內一片沉靜,唯有看到月王和軒銘大眼瞪着小眼,仙羽修行千年,靈識何等敏銳,當下掩着嘴偷笑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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