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銘愣了愣,同樣的一個問題在同一個人口中說出,這本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眼前之人誰?同樣的問題,一下子讓軒銘開始不安起來。
魔鼎之內究竟葬有誰的屍首讓得玄濁苦如此在乎?軒銘告訴自己,這個人生前無比強大自不用說,同時這個人還是一個被世人所認知的人,玄濁苦一再問自己說明這個人跟自己有關,而且玄濁苦還十分清楚這樣的一層關係。
魔,萬般生靈皆可成魔,不論之前是人是妖,修的哪種道行,只要心中魔念生起並讓其支配心性,便是入了魔道,前半生所修之道皆要功虧一簣,不被世人所接納。
魔兆降世不是魔,說的乃是軒銘的心,他沒有墮落成為魔物是因為有一顆本我天心,有沁靈決內二十四字鎏金大字真言,有萬火之母淨世明焱,有他的堅持不懈,這些種種讓他一直清醒着,幾度入魔卻能保有一絲心境最後一絲清明,最終將魔性封存起。
魔兆降世,是近乎魔與人之間的存在,不是魔卻最接近於魔。
魔鼎之內的那個強大存在是否也是如此,還是實實在在的魔?在軒銘的記憶中,歷來入魔之人且能達到如此強大境界的,只有聊聊數人,見仙,胤清,蒼了,或許還有許多不被世人所知的魔磨滅在歷史的長河中也說不定,但玄濁苦會這般問自己,顯然不是一個被埋沒的魔。
不是見仙,不是胤清,難道是蒼了?
那頭九尾噬骨魔狐,蒼丕妖祖的弟弟?
可這這蒼了存在的年代也未免太過久遠了一些吧,或許需要追溯到幾十萬年之前,九鼎升仙來自於硯聖筆墨之下,硯聖怎可能是上古時代的人物?
這時候,一直在饒有興趣打量軒銘的那個玄濁苦,似有意無意的將手中的那尊魔鼎翻轉了過來,並且鼎口曾有一瞬的時間呈現在軒銘面前。
軒銘匆匆一瞥,似乎並為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漸漸的,他卻發覺自己開始無法呼吸,並且腦中一片混亂,一直處在血氣處在逆行中的他本就身體一團遭,現在更糟了。
究竟是哪裏不對,以至於讓自己的腦海中一直浮現着那處幽暗的鼎口?
很快,他發現了根源——那尊魔鼎與其他八鼎不同,只因其餘八鼎之內皆可看到一具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卻又屬性截然不同的屍首,而魔鼎之內則葬有一片星河,是銀白色的星河。
銀白色的星河,軒銘記得非常非常熟悉,卻一直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
「為什麼,為什麼魔鼎之內不是葬着一尊魔的屍首,而是一片星河?」軒銘開始迷茫了,並且不斷的回憶十分熟悉的銀白星河小世界。
……
許久許久之後。
「神圖!!!」軒銘雙目一瞪,終於記起來了,滿臉的不可置信。
神圖這把曾經名為誅仙的仙器,共可變換幾種形態,最終形態乃是一片銀白色的星河小世界,這片小世界一經出現便會遭來浩大天罰,每每如此,而小世界內則有一顆醜陋且相較星辰的體型而言顯得十分嬌小的星辰,他記得在這個醜陋小星辰某處地方,便是葬有一具至今也不知是何人留下的屍首。
那具屍首確實有資格葬在魔鼎之內,不為別的原因,單是當初在焱炎山內之時,穹書蹋天而來,軒銘為了活命不得不將其收入小世界之內,而穹書在奪去四尊混沌古鼎之後曾路過那個小星辰,卻是遠遠的避退開了,世間僅存的三大仙器出自穹書之手,又是玄濁雨的夫君,不用說他的修為至少也達到了仙境,或者超脫了仙境達到了月星境也大有可能,讓他避讓之人,而且還是一具屍首,足以說明了一切。
「你似乎猜到了什麼。」玄濁苦笑笑說道。
軒銘下意識的拿出神圖,低頭看了看,漸漸的神圖失去了銀白短劍的模樣,變成了一片銀白色的星河小世界,其內有無數星辰,就算是他自己,尋到那獨一無二的小星辰也費了一番功夫。
這是他第三次看到小世界的那具屍首了。
「這裏……葬着一個魔,怎可能會是一尊魔?」
「這尊魔又怎會不在魔鼎之中,而是跑到了神圖劍身之內?」
「連穹書都要避讓的魔,似乎連蒼了這個蒼丕妖祖的弟弟都不夠資格吧!九鼎之中,以其境界修為最為逆天,真與自己有關係麼?」
軒銘向來好問,而他現在很不情願的發現,自己非常非常想從玄濁苦的口中問出些什麼,甚至有了一種十分可笑的想法——就算他讓我跪着去問,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
「你身上有他的氣息,這到是讓我出乎意料,呵呵!」玄濁苦一笑傾國城,美的讓人無法窒息。
軒銘壓下心中煩亂,轉而冷冷的盯着玄濁苦,說道:「讓我向你下跪求問?想都別想!!!」
「我……何曾讓你下跪求問了,莫非這是你自己的意思?」玄濁苦掩嘴一副驚奇模樣。
軒銘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神志已經有些凌亂了,他體內氣韻膨脹,識海風雲涌動,本就十分惡劣,一陣恍恍惚惚之間,讓他分不清現實與心境了。
「你這人真有意思,若是你有心跪我,我受了你這一跪便是,我自認我玄濁苦還有這個資格,呵呵。」
軒銘沉默不語,眼睛依然死死盯着那尊魔鼎,之前集齊九鼎的目的,乃是為了對付胤清,之後才知曉九鼎升仙可能與自己的身世有關,可他當時所想乃是只認當世軒銘,無論生前的另外一個軒銘多麼逆天他也不會在乎,因此就絕口不提了。
奈何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九鼎升仙起來。
「還是那句話,讓我向你下跪求問,想都別想,既然我軒銘來到冥界,便是為了奪回魔鼎,只要斬了你,我自可慢慢追究!」軒銘冷聲說道。
「斬我?」玄濁苦收起了笑臉,目露微怒之色,他這一生極少動怒,只有三次,第一次是冥神擅自離開冥界的時候;第二次是軒銘毀了他千年計劃的時候;第三次則是現在聽到了這句話的時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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