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伯伯,是不是我的脈紋只是普普通通的脈紋而已,不能修仙?」軒銘擔心的問,若是自己不能修仙,而魔心又在他身上的話,他憑什麼與八皇魔性相爭?
「不可能,你是軒秋山所生,我兲璇一脈怎會是凡人一個?」木正平正在細心想着,這句話只是他下意識間回答而已。
這下意識的一句話,引來了所有人震驚的目光,木正平心中暗叫一聲『糟糕,本來沒打算說出來的,一不留神說漏了嘴。』
「木伯伯,你怎麼會知道我父親的名字?」軒銘震驚,因為他們從來過這裏就沒有提過親人的名字,村民只知道他以前是書香門第罷了。
「都怪老夫這張臭嘴,一不留神就說漏了。」木正平掌了自己一巴掌。
「木伯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父親的姓名,為什麼會說我是兲璇一脈的後人?」軒銘心中疑惑。
木正平苦惱了一番,他知道話既然已經說了出來,就無法收回了。
「這件事原本只有老夫一人知曉,是軒秋山囑託我千萬不要告訴族人,由其是不要讓你們母子二人知道的。」
「族長,其實我也隱約猜了其中關聯,我替珞甄妹子療傷,在她體內發現了一絲天道責罰的痕跡。」趙香蓮說道。
「嗯,老夫當初命你替她療傷,便有猜到你會發現,只是你我心照不宣罷了。」
木正平說着伸手虛空一抓,只見一物從軒銘的房中飛了出來,那是一把長戟,正是軒銘在九曲宮格內發現的那把。
「這是龍吟戟,你們可還記得?」木正平說着向族人展示一下。
「這……這確實是軒秋山的武器,而且品階與月光玉一般都是我們兲璇宗的尊器。」
因為之前大家擔心魔心降世,便將這把長戟忽略了。
「罷了,既然老夫說漏了嘴,就違背誓言,告訴軒銘吧。」木正平無奈的說道。
「二十年前,老夫本不是兲璇一族的族長,而是秋山那孩子,當時為了兲璇宗的傳承,我們外出尋了二十個徒弟作為傳承弟子,我們三十四人共同教導他們,這二十個徒弟一開始勤勤懇懇,修為進步神速,我們看在眼裏很是欣慰。」
「其中一位弟子天資最高,十分勤奮,他叫韓成,秋山心有愛才之意,收為親傳弟子,而且更將這龍吟戟一併傳給了他。可韓成城府很深,他來這裏修行純屬為了一己之私,同時也發現了白霧山的隱晦之處,認為我們兲璇宗傳承萬年必定有不世至寶。」
「秋山後來知道韓成的野心之後便將他逐了出去,更告誡他若是膽敢將這事宣揚出去他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誅殺。」
「一開始韓成也中規中矩,可他有了修為,又有龍吟戟在手,一時便起了爭搶之意,他潛回此地一番遊說之下其餘弟子便同他一道入了白霧山,胤清消失千年之後這山中以沒有了禁制,而我們也無法再次開啟,他們長驅直入,卻傷亡慘重,僅有他一人能夠逃脫出去。」
「秋山大怒,之身一人前去追趕,原本韓成修為不及秋山,可我們兲璇一脈受天道責罰,秋山在打鬥之中忽然身心俱痛,弄的兩敗俱傷。秋山重傷昏迷下,醒來時便認得了你的母親珞甄,在你母親長期照料下日久深情,無法自拔,回來之後將族長一位傳於老夫,不顧我等勸說,毅然決然離開了這裏。」
「韓成之前並沒有大的過錯,秋山顧及往昔之情沒有將其誅殺,卻帶來了無窮的後患。他有城府有心機,在凡塵娶妻生子,更是放下身段過上了平民百姓的生活,還處處施善,可這只是一個掩飾,他修為不高,就一等再等,終於在幾年前……」
「他趁秋山不備,背後偷襲,雖然沒能殺了你父親,卻毀了他一身的修為,而韓成從此下落不明。當老夫趕去之時以是晚了,你父親不久後便離開人世,臨終前囑託老夫好好照顧你們母子。」
木正平說到此處,滿是悲憤之色,而他所說的這些話全都被身後一個人聽了進去。
只見珞甄捂着嘴巴,淚流滿面地扶在門柱上。
「秋山……秋山……」
「娘?」軒銘聽到聽到珞甄的聲音,當下心慌意亂。
「你說的……說的都是真的嗎?秋山他不是病死的?」珞甄上前抓着木正平的手臂急迫的問道,淚如雨下。
她身子虛弱,軒銘和趙香蓮連忙上去扶着她,而軒銘當下不知如是好,他自己都還沒緩過神來,這些人之中他最不希望珞甄知道此事,這會讓她的病情更重。
「娘……娘你別哭,你身子還沒康復,快回屋休息。」軒銘急切的說。
「妹子,別太難過。」趙香蓮在一旁感同身受,卻也不知如何安慰。
「你們都走開。」
珞甄奮力的甩開兩人的手,她的眼神在告訴木正平,希望木正平對她說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答案並沒有改變「沒錯,秋山不是病死的,是被他的徒弟親手害死的,不只是他,連同你其他的家人也是被他害死的,而你們能來到此地,也是老夫暗中引導。」
木正平悲憤的一句話,讓得珞甄昏厥過去。
「娘,娘你怎麼了。」軒銘急忙上前將她扶着。
趙香蓮快他一步,迅速在她的身上查探一番隨後放心的鬆了口氣。
「軒銘,還是讓我來吧,你放心,她只是氣血攻心,沒什麼大礙,我這就扶她回去照料。」趙香蓮從軒銘手中接過珞甄,帶着她進了屋內。
氣氛又開始壓抑起來,軒銘內心翻湧,想到親生父親和其他家人竟然都是被同一人所害,心中有了怨恨之意,他恨不得能夠將此人生吞活剝。
在所有人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軒銘心中的那一絲怨恨之意牽動了那顆心臟,『咚咚,咚咚』劇烈的跳動兩聲,而後再次平靜下來,在他心臟中心位置,一顆米粒般大小的紫黑晶石憑空而生。
晶石雖小,卻隱約能夠看到一副嘴臉,如新生的嬰兒般,沉靜在心,只待逐漸壯大。
「木伯伯,那韓成現在在什麼地方,我恨不得能夠馬上殺了他。」一句話脫口而出,讓張不全有些詫異,他是第一次見到軒銘如此怨恨的樣子,不過想想這也算正常,是人之常情。
「老夫不知,我曾多次外出尋找,可他似乎已經隱姓埋名,沒有留下一點蹤跡。」
木正平繼續之前關於軒銘脈紋的問題。
「軒銘,或許是天意,你確實是我兲璇一脈的傳人,在你身體裏隱藏着天道的壓制,興許就是這一絲壓制讓你失去了修仙的機緣。」木正平無奈的說道。
「我們全無子嗣,以為過了這一代,兲璇一脈將會徹底消失,卻想不到秋山竟能生出一子,不知是天道憐我兲璇,還是故意戲弄,這唯一的子嗣竟被壓制在靈紋之下,無法修仙,唉。」
老嫗說道:「這麼說來,那魔心去處基本可以確定了,軒銘不能修行,只是一介凡人,根本無法抵受魔心入體,老身斷言那八皇魔心必定是在不全身上,一正一邪兩道氣息中和之下,到也合情合理,軒銘沒有靈紋,怕是無法修仙了。」
其他人也紛紛應和,軒銘沒有一點反常跡象不說,身為一介凡人,若是魔心入體必定會爆體而亡,他們也確認魔心是在張不全的體內。
「這到也沒什麼,我原本就沒有修仙之意,做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也挺好的。」
軒銘這句話說的其實很牽強,因為他剛才確實對修仙有了渴望,尤其在剛剛聽到自己的身世,和父親的死因後,對於力量的需求更深。
「你能這麼想便好,而不全同時身具尊紋、魔心,今後的道路有着難以言喻的坎坷,若是先機到了必定有莫大的成就。」
「小軒子,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修行,然後將那魔心捏碎,到時候我們兩個可要痛痛快快的喝上三天三夜。」張不全說着,盡顯豪邁之色。
「喝三天三夜?你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的喝酒?去哪裏弄來的錢買酒?」張棟樑往日的脾氣又來了,上來就想打他一頓。
「老子……老子是尊紋降世,你敢打我?」張不全大聲抵抗說。
「尊紋怎麼了?再怎麼樣老子是你老子,罵你打你都是天經地義。」張棟樑說着一巴掌打在他的腦門上。
眾人看在眼裏,不經莞爾,這父子兩人雖無血脈關聯,卻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其他人尚在歡慶之中,唯獨軒銘神色暗淡,剛剛知曉修仙的世界,便又被徹底隔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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