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銘去而復返,雲霧澗以是人去樓空。
「唉,好不容易碰到幾個活人,怎麼就沒了?」
「嘭」一頭胖墩墩的靈獸被仍到了地上,足足有一頭牛這麼大,另外還有幾種色彩艷麗的鮮果,不多時山頭上就冒起裊裊白煙,肉香飄至十里。
軒銘拿起神圖從靈獸身上割下一大塊腿肉,三大仙器之一竟是被他用來割肉,接着在肉上灑下果汁,『嗞嗞』聲中肉香再提一倍,狠狠的咬下一大塊,起初大塊朵碩,可沒咬幾口就覺得索然無味,只因那三個人已經離去了,這本是自己有心替他們準備的。
「連酒都不給我留下,無趣,太無趣了。」軒銘如此抱怨着,再也提不起絲毫興趣,索性躺在石塊上呼呼大睡起來。
這時候,一雙無暇的玉足從虛空踏出,一道美妙絕倫的紫色身影來到他的身旁,雲霧澗為之剎那沉醉,若非有冰冷的霧氣遮着她的耀眼芳華,只怕連天地都會黯然失色。
春花,夏雨,秋葉,冬雪這些四季之物跳脫了天道的枷鎖,凋零的草物悄然生長,枯敗的花瓣也抬起了頭,可同時卻有漫天紅葉夾着白雪在山澗起舞,不出一會這處不毛之地再度變成了玄妙之地。
原來,雲霧澗只因一人而成,魔兆降世不過是為它取了個名字罷了。
「嗚。」山腳下一塊石頭後方,小寶看到這麼驚心動魄的畫面當下就要大叫,卻被一旁的小三死死的捏着口鼻,憋的他滿臉通紅。
「噓,你想找死嗎?小爺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小三將音量壓到最低最低限度。
「她就是魔蓮嗎?我要是能及得上她萬分之一就好了。」小雲露出羨慕之色,就算自己是宗門裏數一數二的美女,依然忍不住對着紫色的身影看的痴迷。
……
魔蓮在他的身旁坐下,一個落魄醉酒,一個絕代無雙,讓人很難想像這是一副怎樣的光景。
魔蓮沒有在意,而軒銘似乎也沒有自行慚愧的意思,很不協調的畫面,卻是因為兩人都有着相同的紫色雙瞳而變得協調起來。
「不是要找人與你喝酒嗎,他們可都還在呢。」空靈清澈的聲音從魔蓮口中傳出,由遠及近,山下幾人聽到之後心中打鼓,原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別人的眼睛。
於是,他們落荒而逃,在千米左右又忍不住停了下來,可笑的是,他們能夠從這裏依稀看到山頭的事物,別人又怎可能看不到他們?
「我有心,別人卻是有意躲我,我且不是自討沒趣?」軒銘閉着眼睛,懶懶的說道。
「他們躲的是我,而不是你。」魔蓮淡淡的說着,片刻之後見軒銘沒有回話也就沒有多說什麼,紫晶雙瞳看了看正被淨世明焱烘烤得焦黃酥脆的靈獸,皺了皺眉頭。
像是忍了許久之後說道:「好吃嗎?」
「你試試就知道了。」軒銘說着雙掌撐起身子,用神圖切了一塊遞過去,直接遞到她的嘴邊。
魔蓮猶豫了一下還是小小的咬了一口,細細咀嚼着,之後再也不肯多看那塊肉一眼,軒銘分明能夠看到她吞也不是咽也不是表情,頓時覺得好笑。
「有這麼難吃嗎?」
魔蓮點了點頭,似乎再也忍不住口中一抹淡淡的肉腥味,就要吐出來。
且料,軒銘見了之後竟然直接把嘴湊了上去,一口咬在了魔蓮柔嫩的雙唇上,而後把那塊肉給吸了過來。
「這可是萬法界排名前三的墨香肉,百年也尋不到一頭,怎可白白浪費了?」軒銘將大嘴移開,一邊咬一邊邪邪的笑着。
「轟。」地動山搖,軒銘慘叫一聲被一朵魔蓮鎮壓在山外千米之地,身體深深的陷入地面一丈左右,就算胸骨斷了幾根也是毫不在乎,很快就從坑中爬了起來,縱身回到了雲霧澗山頭上。
他像沒事一般重新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口中的肉明明就只有很小的一口,卻怎麼也不肯咽下去。
「好香啊,比我之前吃的還要香千百倍。」依然是那副邪邪的笑容。
魔蓮緊緊咬着雙唇,剎那間的風雲變色很快就又恢復平靜了,可她的心卻怎麼也沒有辦法平復下來,沒有繼續鎮壓軒銘的意思,而鎮壓他只需動動手指這麼簡單。
雲霧澗遠處幾個偷偷窺視的人一個個面面相覷,連大氣都不敢出,魔兆降世在演武場上力壓群雄可是他們親眼所見,可面對魔蓮依然連一掌之力都接不住,這實在太令人震撼了。
「他們是在做什麼?打招呼的方式嗎?」小寶小三傻了眼睛,不知該如何去理解自己看到的畫面。
「他們……這是在打情罵俏嗎?」小雲抿着雙唇,似乎是希望魔兆降世方才吻着的人是自己吧,可自己連魔蓮萬分之一都不及,又怎能配的上?
……
久久之後。
「你還是如同三年前一般……」魔蓮恢復了平靜,只是瑩白的面上泛着怎麼也抹不掉的紅暈。
「三年前?三年前我做了什麼?」軒銘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掃了一眼。
「你……」換來的卻是魔蓮手中的一團紫黑火焰,這團火焰連仙器都能被焚燒道痕,軒銘見了頓時收斂少許,將目光移開了。
三年前,軒銘在最後一刻展現極欲心魔,魔蓮與之神識魂魄共生,無可避免受了影響,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不言而喻,其實說來,兩人在當時的狀況下皆非真正的肉身,可即便是化身也是那般的真實,一絲不掛,翻雲覆雨,在兩人心中留下了永不磨滅的記憶。
與魔兆降世共生雖可任憑自己擺佈,可自己的道心卻以亂了,所以她沒有把軒銘誅殺,也留了其餘十四人一條性命,帶着神龍龍屍和囚牛在虛空中隨波逐流。
在那段時間裏,她什麼事情都沒做,只是一個人靜靜的呆在虛空中,偶爾想到一些不堪入目的畫面會讓她幾度瘋狂,魔蓮的怒火滅絕天地,十萬大山被夷為平地,苦海變成了死海,所過之處如同天罰降臨,可是即便怒火滔天,她也從未殺過任何一個人。
不知何時,她來到了此地,不知何時,她把軒銘放了出來,不知何時,事情悄悄然的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起初,她本想奪了神龍之力再處置軒銘,可三年過去了,她非但沒有從囚牛體內奪取血脈,也沒有對這個褻瀆了自己的魔兆降世動手,她竟然開始猶豫了,並且像個尋常女子一般開始親手栽花種草,這些東西本來皆是自己口中之食,怎可能有一天反而會去親手照料?
她不解,種了一次,又毀去一次,循環往復三年來從不間斷,到了此時此刻,每當看着自己親手栽種之物毀去的時候,竟也生出一絲不忍之意。
如現在這般對自己無禮,已經不是一次兩次,每一次自己都會親手將他鎮壓,曾有數次讓他命懸一線,可卻又沒有要了他的性命,而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做着會讓自己方寸大亂的事情來。
於是,她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有了改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叫軒銘的男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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