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回過神後,一副戒備的看了軒銘一眼,而後再看了看他身旁的小女孩,這個小女孩一身純白,伴有一股仙氣,她只對上海曦的雙目一眼,便大驚失色跌坐在地。
海曦扯了扯軒銘的衣角示意他蹲下說話,軒銘半蹲下去,將腦袋靠了過去,只聽海曦小聲說道:「她能看到我的本體。」
軒銘心中一震,用眼神詢問海曦是否屬實,而海曦也是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
站直起來,軒銘一臉古怪的盯着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的小香,心道「海曦是神龍之子,有仙氣護體,就算是我,要是不開啟神識之眼也無法辨認她的本體,小香難道天生便有極佳的修仙慧根?」
「你們是什麼人?」老嫗站起身來,呵斥一聲。
「在下軒銘。」軒銘直接道出了名諱,他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什麼?你……你……你就是……」小香一開始的時候只覺得軒銘有些眼熟,卻是被海曦的模樣嚇的不輕,待她再次正眼看向軒銘的時候,頓時被一股滿腔的怒火代替了懼怕。
「我要殺了你。」小香一改柔弱的模樣,隨手抄起桌子上的一個鐵盤就對着軒銘砸了過去,而後另一隻手飛快的抓起一把剪子撲向軒銘,她此刻並非危言聳聽,軒銘從她的眼神中就看到了堅定的殺意。
「叮。」軒銘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了剪子尖上,剪子當場斷碎,可小香的的身體只是微微後退了一步,並為受到傷害。
這時候,寒母回過一口氣,在兩人身上掃了一眼,在老嫗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香兒……他……他就是軒銘?」
「沒錯,夫人,就算他化成灰小香也記得他的模樣。」小香惡狠狠的瞪着軒銘,她沒有因為軒銘輕而易舉的將剪子弄斷而害怕,她怕的只是軒銘身旁那個長有一對龍角的妖怪,因此才沒有動手。
「你很恨我?我能問問為什麼嗎?」軒銘鎮定的問道。
「我恨,恨不得將你千刀萬剮,要不是你,我家小姐本來可以順順利利的進胤天門修道,要不是你,我家小姐也不會在生辰當日去了平南村,要不是你,小姐她……她也不會終日以淚洗面,被胤天門上下說是妖魔附體。」小香說着,憤恨之淚以是不住流下,她對軒銘本就沒有什麼好感,一副窮酸就算了,還處處對小姐無禮,自從他出現之後,小姐時常傻笑,痴呆,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你說,究竟那天你對我家小姐做了什麼?為什麼去了一趟平南村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而且還消失了很長時間?」小香指着軒銘的鼻子一頓質問,她堅信一定是這個叫軒銘的人用妖術迷惑了小姐,更為重要的是,韓世成的屍體也是在平南村里找到的,死狀非常悽慘。
「唉。」軒銘無奈的嘆了口氣,又是舊事重提,他真不知自己該如何把實情告知,這些人不過是鄉間凡人罷了,又怎可能相信韓世成是一個最大惡疾,且有一身不俗境界的修仙之人?
韓世成城府太深,騙過寒冷,騙了寒府上下,連整個呈陽市的人都只認為他是一個知書達理的讀書人。
海曦冷哼一聲,簡簡單單一個動作鎮住了寒冷,讓她連連退後了幾步。
海曦剛要說話,卻被軒銘制止了,看着軒銘對她一直搖頭,當下悶悶不樂,隨意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坐了下去,一邊小聲的嘀咕着「怪不得當時人人都說你是木頭,哼!!」
「香兒,不得無禮。」寒母來到軒銘跟前,仔細的打量起來,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是軒銘,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還學了一身的本事,你們軒家和我們寒家本是世交,記得小時候你還來我家中作客呢,寒冷那死丫頭還時常跟我打聽你的消息。」
寒母在家境落寞之後,將一身的俗氣拋下了,不再貪慕富貴,不再盛氣凌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直讓人感慨事態弄人,僅憑一面便斷定此人今後心性,尤為膚淺了。
「夫人,你對他這麼客氣做什麼,你不知道,當日我和小姐去他家中找他,他竟然當着小姐的面脫衣服,整個道貌岸然,妄為讀書人。」小香跑到寒母跟前,與老嫗一起攙扶着他,而另一個下人則是將寒中天背進了屋中。
「若真如你說的那般不堪,冷兒又怎會為他茶不思飯不想?」她是寒冷生母,自然看的出寒冷當年為何魂不守舍的模樣了,只是當時她看不上軒銘的窮酸,認為全天下只有寒中天才能配的上自己的女兒,而自己的女兒肯定是不會傾心一個保思銀欲之人,其中定有誤會。
軒銘靜靜的聽着,不說話,也不辯解。
「寒夫人,在下這裏有些丹藥,乃是貴人相送,正好能治你的舊疾,還有你的外甥。」軒銘說着隨手從懷中掏出兩個藥瓶來,這是他親手煉製的丹藥,位列道七品,用來治療凡人惡疾綽綽有餘。
「夫人,不能收,誰知道他瓶子裏裝的是不是毒藥。」小香一把將軒銘的手推開,藥瓶當即跌落,寒母眼中閃過責備之意,且料久久也不見瓶碎之聲,當即好奇的看向軒銘的手中,可那瓶子哪有移動過半分?分明就還是好端端的躺在軒銘手掌心裏。
「香兒,你真糊塗,我們寒家難道此刻還有什麼值得別人貪圖之物?」寒母說着往四處看了一眼,昔日繁榮早已不再,家徒四壁,連溫飽都是一個大問題。
她給老嫗使了個眼色,老嫗畢竟常年服侍,當即心領神會,直接把藥瓶給收了。
「賢侄,不是我見財起意,而是這東西或許真能救我外甥的性命,若他能活下,我就算陪了性命也值了。」寒母解釋說道。
「在下並無此意。」對於寒母心性有如此大的轉變,讓軒銘很是意外。
「夫人……」小香怎麼想還是覺得軒銘有所圖謀,一副警惕的盯着他看。
「我能問問,寒中天他本是胤天門的弟子,前途大好,為何竟會沒了修為,還被趕出師門?」軒銘當日在瓏瑤城與之一戰,刻畫了仙羽的妖神異象,卻並未廢去他的修為,只不過與寒中天隨行的那個師伯到因為對仙羽有歹心,被仙羽廢了是真的。
「唉,還不是因為我那冷兒,她在胤天門處處傷人,像入魔一般,時醒時瘋,胤門主便將她趕了出去,聽說是去了一個叫什麼瓏的地方,而我的外甥也受了牽連,畢竟是他親自引薦的,所以在門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他喜歡冷兒,我心知肚明,所以一氣之下便去遠方尋找冷兒的下落,且料尋人未果,回來之後還沒了修為。」寒母說着,滿臉哀傷,家中兩子,有幸拜入仙門,本是雙喜臨門,怎知竟是落得這步田地。
「寒中天時常作惡,夫人可有聽聞?」軒銘再問。
「我知道,我們都知道,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自從修為被廢之後早已改過自新,他本性貪財,卻是在後來將一身財物全都散發窮苦之人,而且我們幾個若不是在他的幫助下,只怕如今已經輪為行討乞丐了。」
軒銘聽罷,點了點頭,對寒中天有所改觀,當日對自己下毒之事也不再追究。
「夫人,你對他說這麼多做什麼,這不是讓他落井下石嗎?」
「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固執,他要想落井下石又怎會幫我們?」
「是啊,是啊,有些人錯怪別人還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真討厭。」海曦這時候閒着無聊,忽的數落起來。
小香見了她,眼神一縮,悄悄的躲在了夫人的身後,她之所以會不信軒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個長角,且一身發着光芒的小女孩,她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卻又看着不像是邪魔之物,一直在糾結之中。
她有這個本事,全是幾年前偶然發現的,在寒冷消失那段時間,她一個人偷偷的在外尋找起來,有時甚至出去十天半個月的,走的地方遠了,看到的東西自然也就多了,起初她只是以為自己眼花了,幾次之後才確定下來,於是,她知道了這些長着人的模樣,卻又大不相同的東西,就是口口相傳的妖。
「我不是妖。」海曦忽的大聲說了這麼一句話,在五重蛻變之後,看到的聽到的都大為不同,當她聽到小香在心裏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妖的時候,當下十分不滿。
小香心頭一震,連忙把整個身子藏了起來,再也不敢說話了。
「海曦,別鬧,你再這樣我就罰你一天不許吃東西。」軒銘正色說道,顯然海曦還不清楚自己的存在對於凡人來說有多麼震撼,若是傳了出去,天下皆驚,小小的呈陽市也會鬧的雞犬不寧。
「哼,哼,哼。」海曦連哼三聲奪門而出。
不久之後,整個呈陽市再度籠罩在一片烏雲之下,磅礴大雨,雷鳴電閃,竟似乎還能聽到雷雨之中夾着龍吟怒吼。
軒銘轉身,看着屋外天地變色,搖了搖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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