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們的掌門?好年輕啊,也沒比我大多少啊。」年紀較輕的弟子紛紛說道,眼中羨慕不已,自己在他那個年紀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這般成就。
「是他,絕對沒錯,正是因為他我才拜入玉虛門的。」也有年輕女弟子痴迷說道。
「要不是他在瓏瑤演武之際,讓我們看到了二十七峰的一角傳承,在一月之內收穫巨大,不然我們在浩劫時的傷亡還會更大。」
……
軒銘望着數千弟子,他們此刻正仰望着自己,不單單因為自己是玉虛掌門,而且還有着魔兆降世之名,可他並沒有感到自豪,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
場下頓時變得安靜了,很是期待他接下來將會說些什麼。
「回來了。」
這是片刻之後說出的話,簡單卻又意義非凡。
場下譁然,而後是震天的歡呼聲,也不知是誰帶了頭,黑壓壓的一大片人群從最前排到最後,如浪潮一般全都跪了下去。
「恭迎掌門回來!!!」他們的年輕掌門太過驚艷,自當受的起他們的跪拜。
軒銘看在眼裏,眼神暗淡了下去,這些年輕的弟子有崇拜,有痴迷,有激動,自認為玉虛門從今往後將會如日中天,那是無限的希翼,當下在心裏苦澀的說道:「可我並不能給予你們這些東西,因為不久之後我就會離開了。」
一道雪白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軒銘的身旁,仙羽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她是代掌門人,如今軒銘回
來,她也可以卸下這個沉重的包袱了。
數千弟子在看到仙羽的那一刻,全都沒了動靜,無聲既是被震撼到了,因為那些新進的弟子鮮少有人見過她的真容,僅是聽聞水長峰內住着一隻千年狐妖,暫代掌門之位,即使到了每年的祭奠大典也是不見其人,如今一見方能確信那些來自與師兄師姐門的傳聞,甚至覺得仙羽的姿容比他們說的還要震撼三分。
「是不是很頭疼?」仙羽掩嘴笑道。
「何止是頭疼。」軒銘陰錯陽差的做了掌門,卻是一個甩手掌柜,他不懂打理,也懶得去打理,他只有二十多歲,還沒有那個能力去接管三千個人的命數。
許久之後,靜虛來到軒銘身旁恭恭敬敬說道:「掌門,代掌門,是時候出發了。」
「靜虛長老,我現在可不是什麼代掌門了,配得上掌門一職的只有他。」仙羽下巴對着軒銘微微一揚。
「……」軒銘默不作聲,忽有一種後悔回來的感覺,無奈之後,軒銘對着靜虛說道:「勞煩諸位長老帶我去祭亡者台吧。」
接下來,軒銘,仙羽,近二十位門中長者人物便從水長峰上走了下來,與之隨行的還有五十個弟子,這些弟子手中皆有不少祭奠之物,統一黑色的裝束,而孟家三兄弟也在其中。
三兄弟自從看到軒銘的那一刻,早已激動的互掐皮肉起來。
來到廣場,穿過人群,浩浩蕩蕩的走出了山門。
那些有幸在近距離看到掌門和代掌門姿容的弟子無不激動萬分,恨不得一直跟隨下去,可傳道師傅們有令,除了那五十弟子之外,其餘的人都要繼續在門中修行,而且齋戒三日。
走出山門,沿着冰冷的雪地一路東行,那裏是瓏瑤境內最為貧瘠的地方,可也是佔地最大的地方,居住的大多都是沒有修為的平凡之人。
『死城』便是被月王安置在那裏。
自從多了邪靈埋骨地和祭亡者台之後,貧瘠東境到也變得不在貧瘠了,每日都有成百上千的修士妖靈來到此地,主要目的就是進入邪靈埋骨地中試練,人多了自然也也就有了生意,而且東境分佈的人口十分密集,除了那幾個村子基本就沒有人煙了,不論是吃穿住行,就算再簡陋也總比沒有的好,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對當地路況熟門熟路,可為試練之人提供不少方便。
於是,短短的三年時間,軒銘再次來到東境的時候,以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可以說當地居民因禍得福。
軒銘並未看到太多狼藉的地方,因為瓏瑤城冰天雪地,大雪埋蓋了許許多多戰後的痕跡,只可惜,大雪遮不住他的眼睛,該看到的還是看到了。
祭亡者台設在落雁山處,因為這裏本就葬有許多慘死在蕭風手下的人,落雁門破敗不堪,被當地居民改建之後變成了一處交易之所,前門售賣喪服,祭奠之物,後門則有一些簡單的居所,一次可住下數百號人,而通過落雁門便可直達落雁山,乃是必經之地。
軒銘等人一路行來,備受矚目。
於是,魔兆降世歸來的消息不脛而走,瓏瑤滿城皆驚。
而三年之後,世人看待軒銘也早已不是恨之入骨了,從那些人的眼中可以看到尊敬之意,
「他不是被魔蓮帶走了?怎可能有命回來?」
「天啊,真的是他,可以說他是我們整個瓏瑤的救世主,沒有他瓏瑤城從此將不復存在了。」
「既然他活着,那瓏瑤魔蓮又在何處?難道被他誅殺了嗎?」
……
軒銘沒有理會別人的目光,帶着眾人來到了落雁門,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天下樓,蛟龍王,青蓮宗,還有伏魔道,可他並沒有看到寒冷,也沒有看到湘靈。
這些大人物門也都來到了此地,看到軒銘出現之後為之動容,可隨即就將視線移開了,軒銘能夠從他們的眼神中看到一抹淡淡的哀傷,想來浩劫所波及的範圍,連他們也無法倖免。
軒銘對着他們點了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今天是個沉重的日子,並不適合敘舊。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來到了祭亡者台,以落雁山為中心,萬頃之地儘是埋屍之所,這還不包括葬在自己宗門,或是被火化了的屍首。
哭聲震天,白布飄散,焚香瀰漫,祭奠之物隨處可見,可有些孤墳卻是不見有人祭拜,因為他們無名無姓,無門無派,甚至連家人在何方都不知道。
仙羽早在踏入祭亡者台之前便以眉頭緊鎖,她不喜歡如此沉重壓抑的氣氛。
沒人會喜歡,可不喜歡那又如何,已故之人若是連死了都沒人去記得,那實在太可悲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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