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神色很不自然,看了看軒銘,又看了看地上的畫像,連她自己都內心驚嘆。
瞬間,人群像炸開的鍋一般,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軒銘靠去,看着地上的畫卷每個人都發出感嘆之聲。
「絕筆,實在是絕筆,寥寥數筆便有這等效果。」
「這年輕人不會是畫仙轉世吧,怎麼從未見過這號人物?」
「妙妙,妙極,在下最佩服的便是最後一筆,眉心一點紅,畫中之人便從凡人變成仙子,實在是妙極啊。」
「妙的不是他畫的有多好,這些你我皆可以做到,只是想不到罷了,一個是凡人,一個是仙子,這……在下自愧不如。」
……
寒中天聽着市民的議論,一臉怨恨的看着軒銘,這幅畫本不是他畫的,只是找了一個畫匠按照自己口中所訴憑空而作,雖然他不懂的畫,但兩者之間的差別認誰都看的出來。
他現在不只是面上無光,更是被軒銘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而且還是在寒冷麵前。
寒中天面冷如霜,對着地上的畫卷伸出兩指,而那幅畫卷便瞬間飛入他的手中,他看也不看,輕輕一彈,畫卷飛入空中,忽然以指為劍,一道筆直的淡黃氣勁向上斬去,『唰唰唰』幾聲畫卷化成無數粉末。
整條街道鴉雀無聲,所有人看着天上飛紛的紙屑目瞪口呆,他們絕大部分人可從來沒有見過仙術是什麼樣的,雖然口口相傳,可當親眼目睹的時候又是另一番場景。
軒銘也是第一次看到仙術的威力,自然驚嘆不已,輕描淡寫間便有如此威勢,難怪世人皆為修仙而痴,以拜進仙門為豪。
寒中天對他們的反映很滿意,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臉上自有得意之色,他來到軒銘跟前,沉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軒銘,多有冒犯,還望恕罪。」軒銘回過神來,趕緊向作畫之人賠禮道歉。
寒中天轉而看向寒冷問道:「寒妹,此人與你是什麼關係。」
寒冷聽出此話的用意,以她對寒中天的了解,他是個心胸狹窄之人,而且有仇必報,她擔心軒銘因為讓他當眾顏面掃地而心生報復,當下急忙說道:「素未謀面。」
「果真如此?」寒中天這次是看着軒銘問的。
「確實如此。」軒銘只是如實回答罷了。
「那就好,寒妹,為兄今日還要負責報名之事,改日再來拜訪。」
寒中天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如果在繼續糾纏寒冷也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再看了看軒銘窮酸的樣子,想來應該所說不假,便決定先離開為妙。
不過,剛才軒銘讓他在寒冷麵前出醜,這讓他非常不愉快。
寒中天離開的時候對着身旁的人小聲的說了一句話:「你,等會去查查他的底細。」
群眾被寒中天的仙術折服,早把軒銘一事拋之腦後,見寒中天離去,爭先恐後的追了上去,有些人甚至開始往他的身上塞銀票首飾,寒中天哈哈大笑,欲拒還迎,以有不少東西進了他的袖口之內。
軒銘看到當事人並沒有追究責任,當下大大的鬆了口氣,剛才嚇的他出了一身冷汗。
到了現在才想起剛才被人一撞之下,許多白米散了出來,當下急忙用雙手去把米抓起來裝進米袋裏,一邊裝一邊心疼的很,這可是接下來他跟母親一個月的食糧。
寒冷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跪在地上忙碌的軒銘,因為他的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之前在經過報名處的時候便知道軒銘是個十分孝順的人,因此用十兩銀子換了他一旦木材,原本以為他只是一個窮苦之人,可剛才聽他口出成章,更是四筆點畫,那必定是個飽讀詩書之人。
不過有一點她不明白,軒銘能吟詩作畫,為何卻如此落魄。
「你叫軒銘?」寒冷問他。
「是的,姑娘。」軒銘跪在地上一邊回答一邊繼續忙碌着。
「讀過書,會吟詩,能作畫?」
「讓姑娘見笑了,略懂皮毛。」
「喂,我家小姐跟你說話,你連看都不看,真是冒失。」小香在一邊抱怨的說。
「對不住了,可這米對在下來說實在重要,還望見諒。」軒銘一聽之下,轉過半個身子點了一下頭以示禮貌,可還是沒有起來,更沒有多看寒冷一眼。
寒冷還是第一次站着跟別人說話,而對方是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感情在別人眼裏,她連一代米都不如,這讓她對眼前的人更是好奇了。
「既然你能吟詩作畫,為何不能憑此謀生,而是要去賣木材?」
軒銘聽他這麼問,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這算是戳到他的痛楚吧,自己雖然貧窮,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用遮遮掩掩。
「只因……這筆和紙,在下買不起。」
軒銘苦笑兩聲,如實的回答。
這樣的回答讓寒冷頓時無言以對,畢竟她從出生起便衣食無憂,軒銘連一隻筆,一張紙都買不起的情況她確實無法體會。
那個書攤的攤主見兩人說話完畢之後才敢上來說話,他之前以為寒冷認得軒銘,因此不敢向他討要賠償。
「這位小哥,你看我這裏亂的,你是不是……嗯?」攤主還是笑臉嘻嘻的跟軒銘說話。
軒銘之前只顧着收拾自己的東西,看到一堆雜亂的書籍筆硯之後才反映過來:「實在對不住,我這就幫你收拾。」
「誰讓你收拾了?」
「誰讓你收拾了?這白白的書本,還有這些字畫,髒了能賣的出去嗎?你得陪,賠錢知道嗎?」攤主話鋒一轉,變的氣勢凌人,既然這小子跟寒小姐素不相識,那他就沒有什麼顧慮了。
「還有我的,我這些胭脂水粉可是半點灰塵都沾不得,是你把我東西打翻了,快陪錢,不然老娘要你好看。」不只是他,就連在她旁邊賣胭脂水粉,打扮的濃妝艷抹的婦女也向他索要賠償。
這下軒銘整個人是徹底傻了,他現在渾身上下,除了一袋米,一把小短劍,就只剩二兩銀子,這怎麼陪的起?
「這……這也不能全怪我吧,剛才身後有人撞了我一下,應該找他陪才對。」說着向身後一指。
「他……他……」
軒銘他了半天,可他身後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他什麼他,剛才站這裏的人是你對不?撞到我攤子的人是你對不?小子,你是想抵賴是不是?我這就報官去,看你還怎麼抵賴。」攤主說完,捲起袖子一副馬上離開的樣子。
這下軒銘是真的慌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陪給你們便是,小香,你去府上拿二百銀子過來陪給他們。」寒冷開口說道。
而那個賣書的攤主等的就是她這句話。
「是,是,是,寒大小姐真是大方,小子,今天算你運氣好,有寒大小姐幫你,下次注意點。」
兩個攤主本來就是故意為難軒銘的,現在可以大賺一筆,頓時眉開眼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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