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銘走出樓外,看向天際,心道:「華為仙尊,聽說你此生做賭,只輸過一次,招攬尊紋降世你志在必得,可張不全卻拜在了十二仙宗門下,那麼現在,我軒銘會讓你再輸一次。」
李伏龍對着一群戰戰兢兢的人說道:「大家都散了吧。」
上百個人默不作聲,齊齊看向軒銘,隨即一個個搖了搖頭走開了,並不打算再為難軒銘。
來此之人有哪一個不是為了賭命而來?其中緣由數不勝數,卻是千篇一律都是說不出口的苦衷,總之,他們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每次外出都要賭上自己的性命,就算軒銘中了煞貅蠱毒又如何?就算自己因此喪命又如何?自己早晚一天都有可能慘死荒野,因他人而死,只不過是換了一種死法而已。
或許,這個中了奇毒的人真能躲過此劫也說不定,這是軒銘鎮定的眼神所傳達出來的信息。
塵埃落定之後,茅有山恢復了原本的容貌,半個身子已經陷進地下,裂開的土地如精鐵一般堅硬,可想而知那股毀滅之力的可怕之處。
李伏龍收起手勢,劇烈的咳了兩聲,可以看到他的嘴角流出了血跡,喉嚨鼓動之下,他直接咽了下去。
快速的來到茅有山身邊,問道:「大哥,你沒事吧。」
茅有山大喝一聲,從土裏蹦了出來,搖了搖頭說道:「大哥沒事,仙尊之威果然不可冒犯,我們僅僅只是說了一些有關他的話罷了,就有這樣的後果。」
茅有山口裏說沒事,可李伏龍卻感覺到他體內正有一股強大的衝勁在橫衝直撞,而他的雙手更是出現了扭曲,整個人都在發抖。
李伏龍上前在他雙肩,虎口,心脈,丹田處各點了一指,封住他體內亂串的氣流。
做完之後,淡淡的說了一句:「大哥,你錯了。」
「我錯了?剛才之人很明顯就是華為仙尊本人,你別告訴我不是他。」茅有山一邊問着,一邊在自身的身體上亂拍起來,力道非常之大,這看似自虐的行為,卻奇蹟般的讓他雙臂扭曲的地方恢復了原樣。
「是他本尊沒錯,不過他說的小小懲戒並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那五百靈石,在我看來,他不喜歡別人利用自己去換取利益,哪怕是告訴別人他所在之處這種很小很小的事情。」
「你是說他是為了那五百靈石?不對,是二百五十才是。」因為軒銘問華為仙尊下落所要支付的費用僅僅只是一半而已。
「嗯,畢竟我們確實用他的消息換來了那些報酬。」
「唉,老子……老子竟然會為了區區幾百靈石,去承受一個仙尊的怒火,這筆買賣實在是虧大了。」茅有山心有餘悸的說道。
軒銘走上前來,拱手一拜,說道:「在下仙竹,華為仙尊乃是為我而來,無意中得罪了二位,還望恕罪。」
「給,給,給,拿了就快離開,真是瘟神一個。」茅有山說着將手中之物丟了過來,替自己僅僅為了一點靈石而感到不值。
軒銘正奇怪之下,伸手接住,看到手中是一個沙漏,頓時明白這是華為仙尊給自己的東西。
「仙竹,名字到是仙氣的很,不過我看小哥你非但一點仙氣都沒有,而且還隱隱有些魔性隱藏在體內啊。」李伏龍打量一下軒銘,饒有興趣的開起了玩笑。
軒銘笑了笑,這個伏龍公子果然與眾不同,竟然能夠看出他體內隱藏着魔性,不過只要自己不顯露心決,他們就不會知道自己是魔兆降世。
「這是何物?」軒銘拿着沙漏看了兩眼問道。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這是觀天之物,你要進入無盡沼澤,白天晝夜不可知,而且連方向也根本辨別不出來,華為仙尊這是在幫你,有了此物只要不深入太深的地方,你就可以分辨東西南北,也可以知道具體的時辰,老哥我還是奉勸一句,你如果想憑藉此物從那片迷霧中逃出,想都不要想。」茅有山振振有詞的說道。
「不過,他既然對你的神識之火感興趣,為何又會幫你?」
李伏龍想了想,笑笑說道:「我猜,對他來說,能夠見到仙竹解開煞貅蠱毒,並且活着出來,是更加有意義的一件事情吧。」
茅有山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不早了,當下對着軒銘說道:「仙竹老弟,我看你還是先在我們這裏住一晚再走吧,吃好喝好,好上路啊。」
「……」軒銘暗暗流了幾滴冷汗,感情這是在咒自己呢,不過他還是答應了。
賭命小寨雖然是交易之所,不過對於賭命之人卻一律住宿酒水全免,因為這很有可能是你今晚吃的最後一餐,既然能夠白吃白喝,軒銘斷然不會拒絕。
軒銘隨意挑了一間屋子住下,每過多久,就有下人送了好酒好菜上來,他其實並不餓,隨意吃了一點之後就不吃了。
一夜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軒銘整個晚上都在煉製丹藥,這是他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其中只有一部分是拿來自己用,其餘的都只當是為了積攢藥紋之用。
「一十九枚道三品丹藥,三十四枚靈七品丹藥,每煉製一枚道品丹藥都會有十道藥紋出現,也就是說品階越高,藥紋的數量就會越多,而且是十倍之多,那麼一枚尊品丹藥就有百道之多,可以快速的提升醫師的境界。」
軒銘將藥鼎和丹藥收了起來,收到一半,停下動作想了想,然後除了自己所用的丹藥之外,其他的都被他另外裝了起來。
「當初只拿了這麼點藥材,幾天時間內幾乎全都消耗光了,要再去弄一點回來,以備不時之需。」
軒銘收拾好一切之後,站起身來活動一下四肢,正好此時窗外投下一縷陽光,讓他倍感親切,這是有多久沒有如此這般看着朝陽起落的美景了?
走出這間屋子之後,他將會踏上賭命的征途,難得有這等清閒的時候,當下打開窗戶遠眺,好好享受一番。
「是生是死,我軒銘不看天意,我不想死,那就誰也無法奪走我的性命。」
忽然間,他的視線被遮住了,眼前的暖陽景物變成了可怕之物。
「你就是仙竹?」
軒銘被突如其來的面孔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定下心來。
只見窗口外邊有一個頭下腳上的女子,女子辨別不出容貌,因為她的臉上戴着半邊陰冷恐怖的面具,一頭花白的頭髮從上至下,朝陽的光線讓每根髮絲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看上去更加慎人,任誰大清早的看到這副面孔都要被嚇個半死。
「是我。」軒銘說道。
「你要賭命?無盡沼澤?」女子再問一句。
「沒錯。」
「帶上我。」女子看似年紀大約三十有餘,可聲音聽上去卻最少有半百左右。
「既然有求與我,那你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說話?」這回輪到軒銘反問。
女子點了點頭,身子緩緩的倒轉過來,軒銘並沒有看見她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感受到任何靈氣的波動,就好像此人是有一些看不見的絲線操縱的木偶,任憑擺佈一樣。
當女子頭上腳下,出現了古怪的現象,女子臉上原本光滑的肌膚赫然如同軟泥一樣向下垂,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就跟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婆婆一樣。
頓時明白她為何會以倒立的模樣示人了,感情只有那樣,她臉上的容貌才能夠看起來比較正常一些。
「我叫風十娘,是賭命小寨的二當家。」風十娘直接開表明身份。
「為何要與我一起去賭命?」軒銘只覺得十分好奇,風十娘和茅有山、李伏龍三人常年居住在此地,要去無盡沼澤應該有大把的機會才對,為何會直到自己來了之後才要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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