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兩人心中打鼓之際,很奇怪的,沒有聽到利器割開血肉時發出的聲響,長長的睫毛抖了一下,而後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
只見,軒銘單膝跪在地上,從他的背影中,可以看到許多細密的汗珠,而他整個人也在劇烈的喘息着,沉重的呼吸聲如同野獸一般,神圖確實斬在了軒銘的右手之上,並且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裂口,比之前更多的血液流了出來。
不過魔的右手並未被神圖斬斷,甚至距離骨頭還有不少的距離。
左芊芊率先回過神來,急忙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把抓在了神圖之上。
神圖並不承認左芊芊,又是魔兵,左芊芊一抓之下赫然感受到一股排山倒海的壓迫之力從手心上傳來,直逼心脈之處,她只是握在了劍背而已,卻被神圖散發出來的魔刃傷到了,一道劍痕斬在了她的手心上,深可見骨。
左芊芊咬緊牙關,動用了體內神秘的力量,一把從軒銘死死握着的手中把神圖搶了過來,然後丟在一旁。
「咣當」一聲,神圖掉落地面之後,瞬間消失,重新回歸到軒銘的體內。
左芊芊不顧手上的傷勢,蹲了下來,看着單膝跪在地上的熟悉男子,就在自己抓着神圖的那一刻,左芊芊擔憂的心就放了下來,因為她並沒有從神圖上感受到軒銘斬手決心,軒銘握着神圖的手沒有絲毫顫抖,不是因為神圖無法答應他的要求,而是軒銘自己在千鈞一髮之際停了下來。
左芊芊撥開軒銘額前凌亂的頭髮,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
「軒銘……你還好嗎?」
軒銘緩緩的將頭移向別處,看着『滴滴答答』不斷滴下,卻不屬於自己的血液,軒銘用那隻正常人的手輕輕握着左芊芊受傷的手腕,然後輕輕她的身子提了起來。
左芊芊奇怪,不知道軒銘想要做什麼,而且看着像他卻又不像。
「嗤啦」一聲,軒銘反手扯破了身上的衣物,將其撕成條狀,而後左手抓着左芊芊的手腕,用那隻僵硬的魔的右手將碎布一圈圈的纏在她的傷口上。
左芊芊瞪着雙目,靜靜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她甚至懷疑這是不是軒銘,因為在她的記憶力,軒銘絕對不可能有這麼溫柔的一面,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眼眶熱熱的,莫名其妙的心顫讓她整張臉都變得通紅起來。
軒銘纏好傷口之後,輕輕打了一個結。
因為是被魔兵所傷,所以左芊芊的手掌上還殘留着些許魔氣,不過這對於魔兆降世來說,要將其驅除易如反掌,只見軒銘用雙掌貼着左芊芊受傷的地方,那些黑色的魔氣一下就就被他吸入了體內。
左芊芊白了他一眼,以她的體質,就算軒銘入魔也影響不了她,更何況這少許的魔氣,不過她還是很喜歡這種被照顧的感覺。
「對不起。」這話聽着就像一個作錯事情之後,跟父母道歉,請求原諒一樣。
「你……你知道就好,還不快把衣服穿好?哼。」左芊芊抬起頭來,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快速將手抽了出來,瞪了他一眼回到湘靈的身旁。
左芊芊不知道剛才軒銘究竟經歷了什麼,只知道這其中一定有原因。
「軒銘哥哥……」湘靈呆愣愣的模樣尤為可愛,不過看模樣還未能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嘟着一張嘴。
軒銘看了看被自己丟在地上的衣服,重新披上之後再簡簡單單的系了一下,因為被他自己扯碎了,所以看上去破破爛爛的,而後像沒事一樣抬起右手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剛才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軒銘說着還略微尷尬的撓了撓頭,和剛才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你沒事了嗎?」左芊芊問。
軒銘沉吟片刻,隨意揮動一下右臂說道:「其實這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雖然難看了點,不過我發現這隻右手遠遠比我本身要強大的多,看來是因禍得福也說不定。」
「當初月王送你來的時候,你的手一點事情都沒有,不過一夜過後,當我們再來看你時,你的手就變成這樣了,你……真的沒事了嗎?」左芊芊還是有些擔憂的問了一句,只怕軒銘是裝着沒事的樣子而已。
「你希望我有事?」
左芊芊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說道:「是又怎麼樣?」
「芊芊姐。」湘靈知道這話並不是本意,不然她也不可能在那個時候這麼緊張,險些還差點被神圖把半個手掌給削斷了,不過湘靈還是扯了扯一旁盛氣凌人的左芊芊,總覺得就算是開玩笑,可這時候說這樣的話怎麼也不好吧。
「放心吧,剛才我只是一時衝動,有點無法接受而已,不過既然我是魔兆降世,這點早在我意料之中,其實我應該慶幸,在召出了一十九道魔象之後,現在仍然能夠保持清醒。」
這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才轉眼之間他就像沒事了一樣,虧我剛才還替他擔心來着,左芊芊憤憤的再心裏嘀咕着。
一陣沉默之下,氣氛似乎變得不同尋常了,三個人各懷心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是應該慶幸的,有我師妹和靈兒姑娘照顧你,我記得當初我昏迷的時候,也沒見某人這麼細心的照顧過我,真是天道不公。」
三人循聲望去,只見旭陽從門外走了進來。
「旭陽兄,如此說來我還要慶幸另外一件事情。」軒銘對其點了點頭。
「什麼事?」旭陽問道。
「交了你這個朋友。」對於這個除了張不全之外,唯一一個年紀相仿的朋友,軒銘感到十分寬慰。
旭陽心領,也不跟他客套,徑直端着一碗熱茶一飲而盡。
「旭陽哥哥,這不是給你喝的。」湘靈嘟着一張嘴,這茶是她煮了一整個晚上才煮出來的墨香茶,妙用無窮,沒想到軒銘還沒有喝到,就被搶了去。
「我到是後悔認識了你,這對人的待遇也太天差地別了,我記得當初我昏迷的時候,怎麼某人也沒有像靈兒姑娘這般細心的照顧我?」旭陽一臉的苦澀。
左芊芊來到他的身旁,狠狠的踩了旭陽一腳,然後挽着湘靈的胳膊就走,湘靈原本還有些不願意離開,不過在聽到說有好吃的東西的時候,還是蹦蹦跳跳的離去了。
對她來說,只要軒銘沒事,就是最開心的事情。
左芊芊走出去的時候,回頭看了軒銘一眼,心道:「軒銘,你剛才究竟想到了什麼,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兩個女人走了之後,氣氛開始變得沉重了許多。
「軒兄,你不該讓我師妹受傷。」旭陽沉聲說道,他進來之前就已經知道屋內發生了什麼。
軒銘沉默了片刻,最後硬生生的嘴裏擠出兩個字:「抱歉。」除此之外,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玄濁苦已經被月王用仙器逼退,囚禁在冥界一處叫做冥罰獄的地方,短時間內他都不可能再出來了,但是他的野心並沒有停止,我相信用不了多久,玄濁苦的名字將會重現萬法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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