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凌只好無奈的放下手,像是瞎子般被另一邊的雞精扶着走了起來。
兜兜轉轉,磕磕碰碰的走了一段路,陳凌被摁到一座椅上,隨後腳步聲離去,跟着是關門的聲音,再接下來就沒動靜了。
這是一個房間,自己坐在一個椅子上,面前有一個桌子,對面坐着一個人,一個男人,而且這個人的氣息急促,斷續不穩,好像受了重傷,這就是陳凌的感覺。
「把頭巾摘下來吧!」坐在對面的男人緩緩的道。
陳凌摘下了頭巾,觸目所及,周圍的一切正如自己所料,可是當他看到坐對面的那個男人的時候,表情卻是一變,失聲道:「是你??」
「是我!」男人語氣平和的回答陳凌。
「你就是蜂后說的老闆?」陳凌疑惑的問。
男人點頭。
陳凌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覺一陣陣的犯暈,眼前冒起不少的星星。
當初,陳凌剛到深城沒多久,那天他在缽蘭街上閒逛看着現代美女大流口水的時候,被治安隊當成查身份證,恰遇三個麵包車搶匪橫空世,在最危急的關頭救下了那個小男孩,而眼前這人,不就是陳凌救下的那個小男孩的父親常鐵軍嗎?
真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蜂后所說的老闆。
世間上的事情,有時候詭異的真的讓人蛋疼呢!
「暈死,常大哥,你搞什麼鬼啊!」陳凌巨汗無比的道。
「對不起,陳凌,此事關係重大,不得不這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常鐵軍嘆口氣道。
陳凌不敢輕易原諒他,因為這事涉及到古恩婷的生命安全,確實關係重大,所以他問:「你們對古恩婷怎麼樣了?」
「她沒怎麼樣,是蜂后派人在保護她!」常鐵軍道。
「蜂后,保護她?」陳凌一開始就感覺這件事古怪,可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和他所設想的風牛馬不相及。
「是的,從蜂后第一次開始會見你之後,她就開始保護她了,而且還悄悄的替你們解決了不少麻煩,古恩婷去了京城,蜂后為了她的安全,還是派人跟着去了,否則你以為你惹了這麼多人這麼多事,生活能平靜安樂嗎?」常鐵軍緩緩的道,人老靈,鬼老精,雖然蜂后對陳凌一等是保護與跟蹤並行,但為了不惹陳凌反感,他只提保護,卻一字也不提跟蹤的事。
聽了常鐵軍的話,陳凌慚愧的低下頭,他很清楚,自己招惹的人確實不少,鄭家五子,暗門,還有原來一班爭權奪利的義合幫堂主.....這些人中,隨便哪一個都可能對古恩婷不利,而他又不能時時刻刻的陪在她身邊,保護她的人生安全,更讓他羞愧的還是蜂后,人家那麼盡心盡力的保護自己的女人,可是自己竟然這樣對她,一時間,他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結結巴巴的道:「常大哥,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
「算了,你事先並不知情.....咳.....」常鐵軍說着咳嗽起來,這一咳原本就蒼白的臉上就現出痛苦之色,額上也冒出了虛汗,手也捂到了另一側的肩膀上。
「你受傷了?」陳凌這才注意到常鐵軍的一條手臂是無力的垂着的。
「受了點小傷,沒關係,不然我了不能坐在這裏和你說話了不是嗎?」常鐵軍笑了笑道。
陳凌見他笑得極為勉強,額上還冒着冷汗,顯然受的並不是小傷。
確實,陳凌沒猜錯,常鐵軍受的傷不輕,這個時候應該躺在病床上的,可是聽到蜂后已經成功把陳凌帶回來後,他又讓醫生給他打了止痛針,硬是強撐着從隔壁房間走過來見陳凌了。
「要我幫你看看嗎?」陳凌忍不住又道,也許是先入為主吧,在他心裏一直就感覺常鐵軍不是壞人,現在蜂后的這個誤會既然解開,那就證明人家對自己完全沒有惡意,將心比心,別人對他好,他也該別人傾盡所能的。
「好!」常鐵軍竟然也不推辭,點頭答應道,並伸手摁了一下桌上的電話。
沒一會,蜂后帶着板磚和雞精走了進來,進門卻看也不看陳凌,而是關切的問常鐵軍:「老闆,你怎樣了?」
「我沒什麼,陳凌要給我看傷,板磚來扶我一下!」常鐵軍朝板磚招手道。
「他?」蜂后很不屑的看了陳凌一眼,然後才道:「咱們這兒最一流的外科醫生都沒辦法,他一個才上幾天學的醫學生能幹什麼?」
陳凌原本是想通了的,蜂后在幫他,不是在害他,應該對她溫和友善一些的,可是現在一看到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上眼睛,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他的火氣就騰騰的上涌了,這個女人,自己怎麼就興不起對她好的感覺呢!
「蜂后,陳凌雖然只是個醫學生,但據我所知,他是解決了不少別人無法解決的難題的,這些日子你一直跟着他,對他的醫術應該有所了解吧,你還信不過他嗎?」常鐵軍見氣氛不對,趕緊的出面圓場。
「醫術?我沒看到他有什麼醫術,我只看到他不停的勾三搭四,誘騙這個,哄蒙那個,把幾個無知少女騙得團團亂轉,為他要死要活!還醫術呢,整一個害人精!」蜂后陰陽怪氣的數落道。
「她一直跟着我?」陳凌驚訝的指着蜂后問常鐵軍。
「嗯,自從蜂后和你第一次見過面後,她那一組就抽調出四分之一的人員由她親自帶隊保護你和古恩婷了!不過你的反應實在太靈敏,跟着你的僅僅只有蜂后一人!」常鐵軍解釋道。
這個女人一直跟着我?而我竟然渾然不覺!想到此點,陳凌的後背就涼颼颼的一陣陣發寒,因為他想到如果這個女人對自己有歹意的話,這會他應該不在這個世上了,不過想到另外一件事,他立即就惱怒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着蜂后:「這麼說,今晚我在那涼亭里,你也看到了?」
「嗯哼!」蜂后很優雅的點頭。
陳凌再一次怒了,這個女人既然看到他被綁在柱子上竟然不上前來搭救,太可惡了,讓他在那裏光着屁股吹了兩三個小時的冷風,實在是可惡透頂,原先對她的那一點點羞愧,也因為這個而消失殆盡了。
然而,怒過之後他又感覺悲哀,原來自己被剝光了綁起來的丟人事情,除了天知地知,還有很多人知道啊!
蜂后很得意的看着陳凌,仿似在說:我就是不救你,我就是不救你,怎麼樣,你想咬我嗎?
「陳凌,我這裏有個醫務室,也請了好幾個專家來了,不過他們對我的傷沒有很好的辦法!」這個時候,常鐵軍已經在雞精與板磚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往門外走去。
「好!」陳凌點頭,出門之後,卻故意落後一點,一邊走,一邊眼光狠狠的瞪着旁邊的蜂后。
蜂后視若無睹,置若罔聞,反而是一臉好笑的表情。
「你為什麼不救我?」陳凌終於忍不住了。
「我為什要救你,你要不對別人那樣的話,又怎麼會中招?像你這樣的混蛋就該在那裏吹一夜的冷風!」蜂后面無表情道。
「既然你一路跟着我,那你應該知道是她先對我不仁的!」陳凌憤憤不忿的瞪着她。
「是啊,我是知道!」蜂后毫不示弱迎着他的眼神,冷笑道:「她找人揍你,你就對她施暴,你的人品又有多好?」
「我......」
扶着常鐵軍的板磚和雞精偶一回頭,發現後面的兩人竟然又雞毛鴨血的吵起來,不免苦笑着搖頭,難道這兩人天生八字不合?
這個時候,幾人已經走到隔壁的醫務室,推開門之後,陳凌才發現常鐵軍口中所說的醫務室其實就是一個手術室,手術床,無影燈,心電監護儀,各種各樣的醫療器械齊備,甚至要比一些小醫院的手術室裝備還要齊全呢!
手術室里早有幾個醫生守在那裏,正在讀片器前商量着什麼。
常鐵軍走進去的時候,幾個醫生立即迎了上來,年紀都不小,全都在四五十歲上下。
「幾位,這位是陳凌,你們和他交流一下病情吧!」常鐵軍對幾位醫生朝着陳凌指了指道。
幾名醫生順着常鐵軍的視線看去,發現他嘴裏所說的陳凌竟然只是一個只有二十歲左右的小青年,忍不住都是撇嘴皺眉,和這麼個小青年有什麼好交流的呢?他們這幾個老資格都沒辦法,難道這個傢伙就有辦法了?
不過常鐵軍既然這樣說了,就算是敷衍也要應付一下的,於是一個年紀稍輕,帶着眼睛的醫生就把陳凌領到讀片器前,解說起常鐵軍現在的傷勢來。
讀片器上,是一個肩胛骨的x光照片,比花生米稍大一點的子彈就在肩胛窩的中心上,原來常鐵軍所受的是槍傷,可是當古陳凌看到是這個位置的時候,頭也忍不住疼痛起來了。
已經學了不少解剖知識的陳凌知道,這個位置,有肱深動脈,腋動脈,頸總動脈的分支,胸長神經,尺神經,肋神經......脈絡神經盤根錯節交縱複雜,在這個地方做取彈手術,稍一不慎,劃破一根動脈,又或是一條神經,都極可能造成不可逆的後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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