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嵐哥哥……」
神情恍惚中,在我耳畔仿若再次聽到了,珠兒對我熟悉且又親切的呼聲。
「珠兒……」
我恍若一驚了,並也迴轉過神來,淚眼朦朧,一陣茫然四顧。
「怎麼啦軒嵐?」伴在身畔,將我密切關注的嫣然於我舉動,忍不住道:「這樣一個荒蕪遲暮之地,能有什麼好張望的呢?我們還是想法子,先等離開吧!」
「丁宇軒嵐,你可甘願逃避命數,就此脫離?」
然而,時間老人卻也對我適時發問了。
為之遲疑的我,不免陷入了沉思,更是緊一握手中這顆鳳凰靈殼,突有想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當初我隨巔峰乾坤解封南夏朱雀時,我也曾在這樣一片廣袤的黃沙之境,遇上了一名不曾露面的神秘者向我問話……」
「呵呵……」
聞聽我說這話的張天師,竟爾咧嘴一笑了,並笑得很是意味深長……
「丁宇軒嵐,你既已有此覺悟,那麼?就看你現下作何抉擇。」言及於此的時間老人,語氣稍頓,在我一時詫異轉視之下,緊跟直言道:「就看你的抉擇,是否想要這南夏朱雀重歸命數軌跡,將其復甦?還是就此命歸終結?」
「這是什麼話?」我完全懵懂了,更是在腦海里轉過無數個念頭,若有所悟道:「時間老人,我想我明白到了,你的意思是……是想要以通過時光倒流的形勢,讓珠兒得以重生……是這樣,對嗎?」
「這就要看張天師是否願出手相助了?畢竟,這也有他的一份子。」
於我的問話,時間老人不免笑問向飄立當空,自稱為天眼使者的張天師。
「什麼?」我為之疑愣了,直盯向似笑非笑的張天師,一時難以開口相求道:「張天師,這……」
「無論怎麼說?昔日在天域山,若非不是有意藉以你幫忙鋤草為由,我也不便將天眼作為獎勵交託於你。」此刻的張天師似乎有些緬舊之情,着眼於我道:「只能說,那時初入進入這個虛擬世界的你,還真是單純幼稚,更是具有一種玩世不恭的心態,而當現在,只怕再不復當初那般了。」
靜靜地聽完,我不由得報以嗤之以笑了,頗有些感慨道:「你無非是想對我說,我現在心智已經變得成熟了。是嗎?」
張天師則並不所答,只道:「你可要想好了。」
「我知道。」我很是鄭重的一點頭,更是道:「若是我現在還像當初那般對這個虛擬世界報以玩世不恭的姿態,那麼?只能說我丁宇軒嵐算是白活一場了。」
「很好!」張天師很是滿意的報以點頭,突對我問道:「你對你額頭之上的幽暗之瞳了解多少?」
「什麼?」
於此一問,我不禁一愣,旋即下意識一抹額頭,竟根本感觸不到幽暗之瞳的存在……
「軒嵐,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
嫣然卻於此這些根本就毫不為意,不失嬌媚,一搖胳膊央求於我。
張天師則不乏簡而一語:「想要脫離也很簡單,只要你能用吞噬之光打開通道,就能離開。」
「嫣然,你先耐心一會,我遲早會帶你離開的。」在我對嫣然輕聲安撫過後,遂對張天師直言道:「我只知道,我額頭之上的幽暗之瞳與黑水玄蛇不無關係,僅此而已。」
「這你就未免知道得太天真了。」這時,時間老人竟忍不住插話了,在我詫然相視下,似有難言道:「或許,也只因那時的你並未親身經歷,因而才所知甚少吧!」
「啊!這……」
我大感搖頭了,更是努力去追憶,我是如何從殘魂師父巔峰乾坤老前輩那裏獲得了幽暗之瞳,我唯一只記得那時的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就像是躺着做了一場不知有多久的手術,之後便毫無先兆的擁有了幽暗之瞳……
「難道說,我所擁有的幽暗之瞳,並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一念及此,我徹底凌亂了,更是思緒潮雜……
「好了,丁宇軒嵐,本天師現如今也不想對你透露過多。」不容我做過多的忖思,張天師將我從思緒中打斷回神道:「如今,本天師只問你,你是否真的想讓這南夏朱雀重新來過……」
「什麼?重新來過……」
一聽這話,在我心底愣然一驚,並無意識的一看曾幾何時,時間老人也曾在地府鬼蜮對我說過相同的話……
「珠兒,軒嵐哥哥是絕不會讓你就此消亡的!軒嵐哥哥,這就來救你重生!」
一想到珠兒為了詩矜而獻身,我就無不感到一陣心痛惋惜,只要能讓她重獲新生,就算拿我性命交換又有何不可?
「那是當然!」我異常肯定的道:「張天師,還請你不吝相救,我丁宇軒嵐必將永志難忘!」
「如何?天命教主。」於我的言舉,張天師則對靜觀在旁的時間老人笑而言道:「這小頑童看來是非要打破已成定數的命限不可。」
「那就讓他再多切身體會體會又有何妨?」時間老人完全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樣態,不容對我道:「小卒,既如此,你且將手中所握的鳳凰靈殼交由給張天師吧!」
「好!」
事到如今,我也管不了這麼多了,一心只求能讓珠兒復活重生。當下不忘牽帶起偎依在身畔的嫣然,飛身而起,直朝飄立當空的張天師而去。
「軒嵐,你這是要幹嘛到什麼時候呀!」嫣然嘟噥着小嘴,顯有不悅道:「你可不要忘了,有關於西秋白虎還有我祖祖他們……」
「我知道。」我簡而應道:「嫣然,你也該知道,到了這步田地,也只有走一步是一步了。等珠兒的事告一段落後,我自然會着手於西秋白虎一事,畢竟,於情於理,我都不可能會獨善其身,置之不顧的。」
「唉!」嫣然幽幽一嘆了,不免追悔道:「回想起來,這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聽從祖祖的話將你拖連進來……」
「小傻瓜,說什麼呢你在……」
我只感一笑了,但在心下卻也頗有些觸懷,世事無常。
就在我飛身而至張天師身前,卻聽他對瞬息而至當空的時間老人出言道:「天命教主,在這樣一個陣法幻境裏,想來也並不存在着時差觀念吧!」
「不然。」
時間老人簡而搖頭,卻是不可捉摸看向於我。
「既如此,小卒,還不快將注靈有南夏朱雀獸魂的鳳凰靈殼交與本天師!」在張天師說着,便即向我伸手討要。
「是!」
於此問答驚疑不定的我,也不及多想,當即便將手中所握的鳳凰靈殼畢恭畢敬遞予。
張天師只不搖手一招,拾取在手,便即念動法訣,在一道陣法輝芒籠罩下,隱約可見,一道大火鳥的虛影自鳳凰靈殼內破體而出……
「嘵!」
在此之後,突如只聽,一聲極其熟悉的鳴叫之聲響徹開來,隨之而後,先前還昏沉垂暮的空際如雨過天晴,一顆驕陽如一團熊熊燃燒着的烈火騰然升空……
「天吶!這難道是出太陽了麼?」
於此一幕,嫣然卻也感到了一陣莫名興奮了。
「如此看來,那巔峰乾坤對於解封南夏朱雀,還真是迫不及待呀!」於此,時間老人一聲自語過後,刻意對我提及道:「小卒,可不要忘了老夫曾對你告誡過的時空禁忌,望你好自為之。」
「啊!什麼呀!時間老人……」
大感震驚的我,一時間難以回悟了,只見得他不發一語消散而去。
「喝——起!」
就在我難以捉摸之際,卻不突然只聽得張天師一聲大喝,繼而在我驚愣回神俯視看去的眼裏,一座青山拔地而起,直聳入雲。
「什麼?這是……」
如此一幕,不免使得我心中大跳,下意識里聯想到了些許……
「想來有此青山做引,必能將那時單純幼稚的你引導而至。」見我一臉的驚駭失色,也不知張天師是否刻意言及道:「不過,在這之前,本天師還得在這一山巔,設一祭壇,並故弄玄虛設上九九八十一階,方才能使得你這小卒更為信服。」
「什麼?你……」
眼見於此,我更加有所確信了,更是莫名間騰然升起一股被玩弄的屈辱感……
面對我所流露出的憤怒神情,張天師自也有所瞭然,只不冷冷道:「怎麼?你難道還不承認,初入遊戲,那時的你有多麼愚蠢幼稚嗎?況且,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將這依附於鳳凰靈殼內的朱雀獸魂,轉化為南夏之源,從而得以重生復甦……」
「你……」
我一下子給戟指怒目,並直氣得渾身發抖。
「好啦!軒嵐,你生這麼大的氣幹什麼呢?」倒是嫣然,似乎作為旁觀者更為瞭然於心,對我好言寬慰道:「可不要忘了,這可是你自己做出的決定,一心想要南夏朱雀重生,不是嗎?」
「可……可是……」
我無不感到一陣悲憤難解了,只因一想到,這到頭來竟完全只是一個註定好了的輪迴,更是一個早已設下局的套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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