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瑤瑤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同學們缺乏急救經驗,只是圍着關老師大叫:「老師,關老師,你醒醒……」
「大家別擔心,關老師只是受驚過度。」我擠進人群,蹲下來,在關老師的人中上掐了掐。
畢竟我是見過世面的人,比同學們穩重許多。
「哎喲」一聲,關老師悠悠醒來,目光迷茫,問道:「怎麼回事?剛才……怎麼回事?」
女生們上前,將關老師扶在椅子上坐下。
我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老師,剛才……是這樣的,你被譚招娣嚇暈了……」
關老師痛苦地回憶着,凝眉道:「是啊,剛才譚招娣的臉……變得好嚇人。王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老師不用害怕,譚招娣的臉……其實是一種怪病。」我開始胡咧咧,煞有介事,沉吟着說道:
「她一旦遇到煩躁的事,或者受了刺激,就會突然變成黑白臉。也去醫院裏看過,醫生說,她受到外部環境和心情的突然影響,就會……激發腎上腺激素和皮下色素,而導致變臉的發生。對了,醫生還說……這種病的概率,全世界只有五千萬份之一!」
我不能說譚招娣是神婆,只能說這是怪病。
如果我說譚招娣是神婆,和黑狐仙通靈以後就會變臉,那麼我還要解釋一大堆。
關老師居然不懷疑我的話,很自責地說道:「原來還有這種怪病?早知道,我就不叫譚招娣上台了……對了,譚招娣呢?」
「她變成黑白臉,不好意思呆在學校,回家調養去了。不過老師別擔心,最多一兩天,譚招娣就會恢復過來。」我說。
正說話間,黃宇昊和其他幾個老師沖了進來,大聲地詢問:「怎麼回事,關老師沒事吧?譚招娣呢?」
於是,我又替譚招娣背黑鍋,被黃宇昊叫進了辦公室,好一番臭罵。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跑了老婆,跑不了老公,唉!
黃宇昊咬牙切齒:「我昨晚怎麼說的?我說叫你們不要影響其他同學!不要干擾我們班級的正常教學!可是我話音還沒落,你們今天就鬧出這麼大的亂子!我要去找校長,這個班主任,我不做了!」
關瑤瑤很不過意,一個勁地勸解黃宇昊,並且自我檢討:「黃老師,其實這不怪譚招娣,怪我。作為老師,我沒有及時全面地了解學生的情況,才導致了今天的事。王響嘛,其實是個無辜者。」
「無辜者?他和譚招娣穿一條褲子!」黃宇昊很失態,忘記了老師的身份,粗口都出來了,指着我說道。
其實黃宇昊私下裏對我們做過調查,大約知道譚招娣的神婆身份。
正亂着,門前人影一閃,校長孫新江走了進來。
剛才嚷嚷着要去找校長的黃宇昊,立刻軟了下來,陪笑道:「孫校長,怎麼連你也驚動了?」
然後,黃宇昊又扭頭沖我瞪眼:「你看你們搞的事,連孫校長都驚動了!」
我的心裏卻鬆了一口氣,孫禿頂一來,我也就算得救了。
孫禿頂上次請我們驅鬼,還要我們保密,幾乎就是有把柄在我們手中,他自然會幫着我們說話的。
「咳咳……」孫禿頂的眼神環視一圈,對黃宇昊說道:
「黃老師,這個事我已經知道了。譚招娣和王響韓曉東,以前是我外甥女鄭文琪的學生。他們……的確有些古怪吧。我的意見是,對這幾個學生,稍微寬鬆一點。就當他們是特色學生,我們特色培養吧。」
我心裏一樂,還混了一個特色學生的光環?
黃宇昊立刻點頭:「校長說得對,我聽你的。」
「那我回去上課了,謝謝校長,謝謝老師。」我急忙開溜,離開辦公室,回到教室里。
這時候還是第一節課的時間,因為關瑤瑤出現情況,所以這時候班級里沒有老師。
我和韓曉東對視一眼,從書包里摸出手機,溜了出去,躲進廁所里給譚招娣打電話。
我們的手機,平時都帶着,不過一般情況下都關機,有事的時候才會開機。
電話通了,我急忙問譚招娣:「招娣,譚老莊那邊,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媽蛋,被人舉報了,來了幾輛推土機,要推倒我的神廟!」譚招娣憤憤地說道。
「啊,那不是砸了我們的飯碗?」我大吃一驚,心裏想,誰這麼缺德,要舉報這種事?
譚招娣卻比較鎮定,說道:「你安心讀書,這種事我可以處理。砸飯碗倒是不至於,就是有點沒面子。就算沒了神廟,我也可以在家裏接待香客,難不成,還有人敢強拆我的房子?」
「那好吧招娣,你也小心點,保持聯繫。」我掛了電話。
晚自習的時候,接到譚招娣的短訊,說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但是我發短訊回去,追問具體情況,譚招娣卻不回。
下了晚自習,我和韓曉東回到出租房,閒聊了一會兒準備睡覺,手機卻響了,是一個很陌生的號碼。
「誰呀,半夜打電話,報喪啊!」我以為是廣告推銷或者騷擾電話,扯着嗓子吼道。
「是我,是你的班主任黃老師!」電話那頭,黃宇昊的聲音傳來。
「啊……黃老師?」我一愣,隨即問道:「什麼事啊黃老師?」
黃宇昊是沒有我電話號碼的,也不知道他怎麼聯繫上我的。而且,他這時候打電話給我幹什麼?難道上午沒有罵過癮,要在電話里繼續罵?
「學校里鬧鬼了,王響,是不是你們做的手腳?」黃宇昊在電話那頭問道。
「什麼?學校鬧鬼?」我又是一愣,隨後說道:「老師,這可不關我們的事,我們可是什麼都沒做!」
學校鬧鬼,憑什麼把屎罐子扣在我頭上?就因為譚招娣是神婆,我和譚招娣是娃娃親?莫名其妙!
黃宇昊在電話里沉默了一下,說道:「你和韓曉東立刻來學校,我在學校門口等你們,見了面以後再說!」
「好吧,十五分鐘以後,我們到學校。」我想了想,扣了電話。(今日三更完畢,繼續求票求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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