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戒 第31章 第三十個世界 一百年前的真相

    面對天啟提出的疑問，穆絡以寂靜以及令人難以接受的悲痛給予回復……

    天啟見穆絡這種反應立刻說道：「是、是嗎，因為這條魔龍嗎？」

    被天啟指着的依法娜怒道：「少遷怒別人，這個村子我也就來過兩次而已。第一次是為了來找你，第二次也是這個原因，只不過第二次稍微炸了點房屋而已，我可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把這裏的人殺光過。」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

    「你覺得我有那麼閒嗎？」

    「的確不是她乾的，而是另一個人。」

    天啟最初並不怎麼相信依法娜的話，但是聽了穆絡的話後吃了一驚：「什麼，那時的村子強大到足以在中原稱霸一方，還有誰能殺的了那時的村人？」

    「是……另一條魔龍。」穆洛用更加悲痛的聲音回答道。

    聽了這話，天啟更加疑惑的說道：「魔龍嶺上的魔龍多我知道，但是能打敗我們的不是只有這一條嗎？」

    穆洛說道：「確實如此，但是，在你離開了之後又來了一條魔龍，一條可以與這條魔龍相比擬的魔龍。」

    「唉？！！」天啟聽了這話驚住，「這裏還有一條高位的魔龍？」

    「沒錯。」依法娜說道，「我在中原各地尋找你的蹤跡時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真正意義上的魔龍，會將它眼前的一切生命體給殺掉。我跟她交過幾次手，但是打起來完全無趣，對方根本只是在發泄情緒，完全感覺不到她的理性，所以之後便沒再有什麼交際了。」

    「是嗎，這就是為什麼你最近十幾年沒再肆虐中原的原因？」

    「可以這麼說。最近一段時間我們剛交過一次手，在那之後我花了點時間調查過它的底細，但是根本沒有線索。所以便又把目標轉移到了你的身上。」

    「原來如此。對方是一條很高位的魔龍嗎？」

    「嗯，確實很高位，不過還不及我就是啦！」

    「這條魔龍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在確認了魔龍的信息後天啟朝着穆絡問道。

    「它就是……小師妹…………」

    「什麼？！！」聽到這話天啟更是吃驚，「這怎麼可能？」

    「你也不敢相信吧！實際上毀掉村子並在這一百年裏不斷襲擊村子的不是依法娜而是小師妹——上官靜。」

    「這…………」

    「是魔龍化嗎？」在天啟苦苦思索無法相信的時候一旁的依法娜開口說道。

    「應該是吧！」穆絡回答道。

    天啟急忙追問：「師兄，這些年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天啟的疑問把穆絡的思緒拉回一百年前……

    *

    一百年前，天啟失蹤，勇者之村的實力也因為眾多高手被殺和上官大師的離世而大受打擊，而魔龍的兩次襲擊更是令這個村子裏的人們到達了崩潰的邊緣：人們生活在了恐懼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被魔龍殺死。而……

    「自此刻起，上官靜將就任我們新一代的村長！」

    村裏的一位老者這樣說道。上官靜便是在這個危機的時刻當上了村長之位……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面對老者的發言，人們歡呼着，眼神里充滿了希望，他們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了上官靜身上，但這對一個小丫頭來說太重了，即使對方早有了覺悟也是一樣的。

    「師妹，你怎麼樣了？」

    在一天傍晚的河邊，穆洛看着獨自一人哭泣的上官靜問道。這條河是上官靜小時候經常與穆洛、天啟一起玩的地方，現在則成了唯一的精神寄託之地。

    聽到穆洛的聲音，小靜一下子撲到了他的懷裏，說道：「大師兄，我好累，我感覺自己就快撐不下去了。」

    穆洛撫摸着這位年輕村長的背說道：「抱歉師妹，是我太沒用了……」

    「不，沒用的人是我……」小靜還沒等穆洛把話說完便開口說道，「都怪我學藝不精，只是靠血緣關係才當上的村長，如果是天啟師兄的話應該會幹的很好吧！」

    穆洛聽了這話微微一愣，說道：「那個無法無天的傢伙，應該可以吧！畢竟他很有天賦。我的話雖然在護衛上的經驗比較多但是性格上不太合適這方面呢！不過師妹，村子不見起色也不能全怪你，你已經努力過了，如果沒有你的話村子早就已經毀滅了也說不定，現在的你只是還太年輕所以才會有些能力不足，以後會好起來的。所以，不要在自責了。」

    「師兄，有什麼可以快速提升能力的方法嗎？」

    在沉重的壓力下，少女問出了一個改變她一生的錯誤問題……

    「這個……」

    在沉重的壓力下，少女做出了一個錯誤但是別無他法的選擇：這位年輕的村長決定帶領村子裏的一些高手去獵殺其他龍族，喝下他們的血以此達到不死身，藉此抗拒魔龍。

    這條建議得到了許多人的支持，於是村子裏行動了起來。

    三年後，上官靜在與村子裏的一群新生高手聯手的情況下成功的殺死了一隻比較高位的火龍。上官靜作為村長第一個喝下龍血，但是這一刻，悲劇開始了……

    在喝下龍血的那一刻，上官靜感受到了力量的增強，於是她欣喜的喝下了更加多的龍血……

    ——「力量、更多的力量！！」

    上官靜一邊在心裏欣喜的狂喊着一邊繼續喝着龍血，一口、兩口……直到一整條龍的血都喝光、肉都吃完……

    但是，這些龍血在賦予上官靜力量的同時也引發出了她內心深處的各種感情：憤怒、悲傷、哭泣……各種痛苦的回憶不斷地湧現，不斷地挑戰着她的精神承受能力，最後，上官靜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在回程的途中使體內的龍血暴走，變成了半龍半人的怪物並且展開了大屠殺。

    上官靜先是殺光了眼前的勇者；之後憑記憶回到村子裏破壞着村子，使村子大受打擊；再之後殺了各種魔物後又殺掉各種低位的龍族喝掉他們的血吃掉他們的肉，成為了真正的魔龍的姿態，盤踞在魔龍嶺上四處破壞；後來，更是跟隨着依法娜的足跡在中原到處破壞，造成了很大的災難……

    *

    「也就是說，這一百年來使村子沒落令中原困擾的魔龍其實是師妹？」

    聽完事情的經過後天啟吃驚的說道，直到這一刻他都不敢相信那個天真活潑的師妹會是這一百年災害的真兇。

    「是的……」穆絡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

    「不是哦，破壞什麼的我也有做過。」依法娜這麼說道。

    「大人說話，未成年的龍族禁止插嘴。」

    「笨蛋御主，我不是說過在龍族裏我是成年人了嗎？」

    天啟不理會依法娜繼續和穆絡說道：「師兄，現在師妹還是生活在魔龍嶺上嗎？」

    「沒錯。也曾經有人去討伐過，但是都失敗了。現在的師妹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下山來破壞，但最近都沒什麼動靜。」

    「是嗎？」聽了這個消息天啟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依法娜說道：「可能是在療養跟我戰鬥時受的傷吧！不過，現在也應該痊癒了才對，」

    天啟望着魔龍嶺的方向說道：「好，明天我就去魔龍嶺上看一下！」

    聽了這話，穆絡吃了一驚：「師弟，難道說你要……」

    「嗯，去看看師妹怎麼樣了，如果可以的話說不定能把她帶回來。」

    「如果不能呢？」

    「這個……到時候再說吧！」

    聽了天啟的回答，穆絡嘆了口氣說道：「師弟，如果你不能把她帶回來的話……就殺了她吧！」

    「什麼？！」聽了穆洛的話，天啟不禁大吃一驚。

    但是，穆洛解釋道：「師弟，我知道你有殺人的覺悟但還沒有真正的殺過殺人，這麼做對你來說無疑是一件為難的事。但是，與其讓師妹這樣以怪物的姿態活下去，背負着罵名，還不如讓她在一百年前背負着勇者的名號死去。」

    「……………………」

    天啟陷入了沉思。

    在思考了好一會兒後天啟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了，如果救不回師妹的話我會這麼做的。那麼師兄，如果三天後我不回來，而師妹又沒死的話，那就是……」

    「少說蠢話了，御主！」依法娜說道，「有我在，絕對不允許你死掉！」

    「說的是呢！那我就在三天後回來報到消息吧！」天啟說着喝下一口酒，「哎呀~~~~師兄，這麼多年你的性格也是一點都沒變呢！總是考慮的比我多。」

    「你在說什麼呀師弟，我已經變了！」

    「不，在我眼裏你永遠都沒變過。」

    「是嗎？謝謝啦！」聽了天啟的話，穆洛有些欣慰的說道。

    宴席散開以後，穆絡回到自己房間裏坐下後低聲的自言自語道：

    「謝謝你還能體諒我啊，師弟。可是我真的已經變了，如果是以前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去殺師妹的。因為一旦殺了師妹，背負這一百年罪惡的人便要是你了啊！以前的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們任何人受傷的，但是現在……對不起……師妹喜歡的人是你，我喜歡的人是師妹，師妹從沒向你表白過，而我也同樣沒向師妹表白過，在你消失以後我原本以為我會和師妹在一起的，但是……在師妹已經沒辦法和我在一起的現在，不如讓她被自己喜歡的人殺掉……原諒我吧，師弟，我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我了。」

    這麼說着，穆洛看了看窗外即將重疊的青月與黃月。用做好覺悟的聲音開口說道：「不過你放心，等你殺掉小師妹之後我也會跟你們一起去的。」

    另一處房子的屋頂上，依法娜落下後開口說道：「吶、御主，這就是我聽到的，你要怎麼做？」

    天啟開口說道：「我還能怎麼做，當然是繼續上山了。」

    依法娜說道：「你笨蛋嗎？明知道是被人利用而且有可能背黑鍋卻還是要山上。」

    「好了，依法娜，你就不要抱怨了，我們可是兄弟，說什麼利用不利用。」天啟一邊喝着酒一邊賞着月說道，「再說了，我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如果沒有我的話說不定師兄和師妹就真的在一起了，所以，讓我來背黑鍋真的沒什麼，反而說這樣子會更好一點。」

    「你啊！」聽了天啟的話依法娜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

    而天啟卻這樣說道：「對了，依法娜，以後沒事別隨便偷聽別人講話了。」

    「喂喂，我是因為覺得這老傢伙很可疑所以才去偷聽的，我可是為了你好啊！」

    「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以後還是算了吧！」天啟說道，「以後我同意再偷聽吧！」

    「好好！」

    月光下，天啟、依法娜與鈴一直待到天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