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戒 第331章 第317個世界 悼念之夜

    「是嗎，原來發生了這種事呀？」

    「是、是的。」

    時間：赫姆繆斯聖廷歷1052年6月，確切的說是火龍事件解決後的當天晚上

    地點：光明大陸原始森林中心位置的水晶之森中的某座樹屋內

    此刻，潔莉卡正在為天啟與依法娜講述當時自己與忒綾身上發生的事情——至於翠和火龍，這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

    面對天啟的提問，潔莉卡自卑的匍匐在了地面上。

    「正是因為我的這雙『災厄之眼』所以才會招致今日的不幸，所以……請讓我將雙眼剜掉吧！不，就算是天啟大人讓我自盡我也是不會有怨言的。」潔莉卡繼續匍匐在地上顫抖着身軀說道。

    「你在說什麼呀，你擁有『魔眼』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為什麼要要剜掉啊？」天啟不解的問道，「如果不是因為『魔眼』的話你跟忒綾、翠就已經屍骨無存了吧？」

    「唉，難、難道說……天啟大人那個年代的『魔眼』不是不祥之兆嗎？」聽了天啟發言的潔莉卡吃驚的抬頭問道。

    「一千年前啊……」天啟稍稍回憶了一下之後說道，「當然是啦！你的祖先當年……」

    「所以說呀，既然這一點從來沒有變過天啟大人又為什麼不責怪我呢？我、我就是一個不祥之物呀！就是因為這雙眼睛我才會不受父皇的待見，我也是因此而失去皇位繼承權的，大家也是因此而排斥我的。所以說我就是這次不幸的招來者呀！！我明明犯了錯卻不懲罰我只會讓我更痛苦而已呀！！」還沒等天啟把話說完潔莉卡便情緒激動的接口說道，而且這麼說着的潔莉卡感覺到了眼睛又在隱隱作痛。

    「不要這麼激動呀，潔莉卡，這樣子我會很為難的。還有，你能不能不要抹黑自己呀，讓人聽了之後心裏怪難受的。」天啟有些無奈的說道，「再說了，沙克亞也有『魔眼』啊！而且他本人還經常使用呢！」

    「騙人！！」聽了這話的潔莉卡不禁大吃一驚，「天啟大人，這個時候你就不要騙我了，還請您能夠好好的懲罰我，讓我安心的接受自己的過錯吧！」

    「放心吧，小丫頭，這次御主可沒有騙你。」依法娜走過來說道，「他說的是事實。」

    「可、怎麼會……」即使依法娜如此說明潔莉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畢竟無論是天啟還是依法娜，他們有時候還是滿不靠譜的。

    「不過，按理來說『魔眼』這種東西應該是比較容易控制的才對呀！畢竟是『世界』為『肉體』量身定做的存在，即使是那種『人工魔眼』也可以在一段時間內自由使用的。但是，你的情況卻有些特別呢，無法操控自己的『魔眼』什麼的以前可沒有聽說過呀！」依法娜疑惑的說道。

    「會不會是因為潔莉卡還太年輕了呀？」一旁的天啟說道，「畢竟她的『魔眼』是五級的，應該會比較難控制吧？偽娘雖然使用的次數不少但不是也無法熟練駕馭嗎？」

    「這個可能性確實有呢……」聽了這話的依法娜一邊思考着一邊說道，「不過小丫頭之前是怎麼控制住的呢？」

    「這個……」潔莉卡停頓了一下之後說道，「『魔眼』這種東西我是從小就有的，但是正因為如此所以我才會經常危害到身邊的人，所以我的母親為了不讓父皇殺死我所以特意用特殊的藥水為我滴眼睛，因此才會將『魔眼』隱藏住。在那之後，我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滴一次眼藥。但是最近……」

    從潔莉卡被捕入獄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了，這還只是保守估計而已，很有可能在之前的一段時間裏她就已經沒有滴過眼藥水了。再加上逃離的時候又有些匆忙，所以更不可能拿到眼藥水。

    「你有『魔眼』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呢？」天啟疑問道。

    「全體皇室成員以及全體教會成員。」潔莉卡不假思索的說道，「還有……斯特里、他也知道。」

    *

    到了這裏也就可以明白之前的一些事情了。

    才華如此之高的潔莉卡之所以不會受到自己父親的重視並不是因為她是庶出，也不是因為她崇拜象徵災厄的天啟，而是因為她擁有象徵災厄的「魔眼」，這對於皇室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再來，潔莉卡之所以會被韓雨送給斯特里的「迷幻之霧」所影響以至於產生幻覺，也是因為她是擁有「魔眼」的特殊人群。

    也就是說，正是因為潔莉卡是那種擁有着「魔眼」這種特殊體質人群再加上身邊人們對這種體質的歧視才會使其遭受現在的痛苦。

    *

    「好了潔莉卡，不要太難過了，擁有『魔眼』這種東西沒什麼好自卑的，你反而應該感到自豪才對。」天啟一邊掏出從水晶精靈族那裏討來的酒喝了一口一邊這麼說道，「你的先祖母（指艾莉亞）曾經說過的，『美麗的東西被人稱讚是常識』，所以，錯的不是你那雙美麗的眼睛，而是不懂得欣賞這份美麗的人。所以……陪我喝點酒吧！今晚就讓我們好好悼念一下忒綾。」

    「…………是…………」

    這麼說着的潔莉卡慢步上前，從天啟那裏接過一壇酒，就這樣子陪天啟一邊欣賞着水晶樹葉之上的黃月、較小的青月以及幾乎快看不見的赤月一邊喝了起來……

    *

    「呵呵~~~潔莉卡，想不到你酒量這麼好呀！」天啟在喝完新的一壇酒之後長舒一口氣，看着與自己背靠背的潔莉卡這麼說道，「如果換成是希斯爾特的話就算是只喝了一杯也會發酒瘋的。」

    「這、這算不了什麼啦~！倒是、天啟大人的酒量有點嚇到我了。」

    潔莉卡臉色發紅的一邊喝着酒一邊說道——她已經有些醉了（雖然天啟也已經有些醉了），就連她的衣服也有些散亂。

    「我幾乎就是在軍營里長大的，那裏面除了幾百名僅為女兵之外、就全是男的。」潔莉卡一邊喝酒一邊繼續說道，「跟着那幫弟兄們，喝酒可是常事，如果不能喝的話、那豈不是、很、丟人？」

    「丟人倒是不算什麼，你要是萬一喝醉了、被人佔了便宜，那、那才是真的奇恥大辱。」天啟一邊喝酒一邊回應道。

    「呵呵~~果然是天啟大人會說出來的話呢~！自從見了你，簡直是刷新了我對男人下限的認知。」

    「不不不，你還是不知道、男人的下限的，要知道，我、我已經很紳士了，如果還想要拼下~限的話，我還可以讓你再刷新一次，不，只要條件允許，我可以刷新你的認知無數次。」

    「是、是嗎？那我~還是、算了吧！」

    就這樣子，天啟與潔莉卡在月光的照耀下坐在窗戶上，相互背靠背一邊喝着酒一邊賞着月一邊聊着天，而依法娜則是在一旁一邊喝着小酒一邊玩着自己的黃游。

    「說起來，天啟大人~是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突然，潔莉卡這麼開口問道。

    「你在說什麼呀？難道不是你用念話來通知~我的嗎？」天啟有些疑惑的說道。

    「天啟大人~你喝多了吧？我又不是使魔，怎麼可能會『念話』這種東西。」潔莉卡有些不願相信的說道。

    但是，聽了這話後天啟差點被嚇出一身冷汗：

    自從結締契約之後，天啟就經常會聽到潔莉卡的聲音。最初還只是單純的以為是潔莉卡在說話，但是現在卻知道了是潔莉卡再說念話。而潔莉卡卻說自己並沒有再說念話……

    聽了這話的天啟別說是嚇出一身冷汗，就算是嚇得醒酒也完全不為過。

    「吶、丫頭，你最近有沒有在心裏想一些跟御主有關的事情呢？」這時，一旁的依法娜突然開口說道。

    「呃……我說沒有你們也不會相信吧？」同樣有些吃驚的潔莉卡急忙回答依法娜的話。

    「那應該就是你在無意之中發動了念話吧！」依法娜說道。

    「可是……念話這種東西……難道不是只有使魔才會有嗎？」潔莉卡不解的問道，而一旁的天啟也在等待着依法娜的回答。

    「並不是哦！」依法娜說道，「所謂的『念話』也就是『思想對話』，這並不是說誰都可以使用的，而是只有『有着親密關係的主僕』才會有。高位的使魔會在跟自己的主人結締契約的那一瞬間獲得『念話』的使用方法，而眷屬則需要親密的交往之後才可以獲得。」

    「那、我跟潔莉卡算是哪樣啊？」天啟疑惑的問道。

    「你們結締契約的時候不是用的是那種活♂塞♀運動的方式嗎？」在聽了天啟的話後，依法娜便說出了這句令潔莉卡臉紅的話，「那可是一種最有利於促進主從關係的契約方式了，也許丫頭就是因為這種事再加上自己出色的魔法師才能才獲得的吧？」

    「是嗎？看來以後要好好練習一下呢~！說不定以後會派上用場的。」這麼說着的天啟又開始繼續與潔莉卡喝起了酒，「還有潔莉卡的眼睛也要想想辦法才行呢~！如果控制不住的話，說不定哪天一暴走連我也要石化了。」

    「勞您費心了。」潔莉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啊，抱歉，一不小心又提到你的傷心事了。」天啟抱歉的說道，「把這事忘掉吧！喝酒喝酒！今晚就讓我們完全用來悼念忒綾，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是。」說着，潔莉卡與天啟再一次大口大口的喝起了酒。

    就這樣，這一夜在美酒、清風、月光之下悄悄地度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