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剩我一個人。」
戴幻自言自語,表情開始變的有些可怕,心中的虐氣開始萌發。沒當他獨處的時候,內心總會變的有點扭曲。因為他害怕獨處。
八歲那年,因為饑荒,父親病逝,母親跟着別的男人跑掉,留下他一人在破舊的房屋裏。
夜晚,一個人貓在床邊的角落裏,抱着破舊的棉被,寒冷、飢餓、恐懼時時圍繞着自己,還有內心的空虛。那時候,他看不到一絲的光明,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在戴幻絕望的時候,一名前來借宿的男子徹底改變了他的命運,同樣也是他新的噩夢的開始。
戴幻在那名男人眼裏,他只是工具,甚至連名字都不曾給足。之前的名字,戴幻早已忘記,他不想在回憶那個家庭,還有自己的父母。
八歲那年起,戴幻接受超乎常人的地獄訓練,朝着最強特務努力。但無論自己如何努力,他得不到任何的讚許,有的只是那男人冰冷的眼神。因此,他無比嫉妒藍靈,同樣的命運,被不同的人收養,之後的命運卻完全不同。
戴幻強制壓抑自己欲將爆發的衝動,走出了自己的房間。
邵飛所在的旅館裏,雖然有兩個房間,但十三人同在一起還是顯的有些擁擠。
而小刀就像下人一樣被其他特戰隊員使喚着,誰叫他有把柄落到了柱子他們手裏。
邵飛對眾人勸說道;「你們適可而止。」
柱子笑着回道:「我們就是無聊,鬧着玩的。」
這時,小刀端着一盆水過來,白了一眼邵飛:「用不着你假惺惺。」
說完,面帶微笑,對其他人說道:「剛才是哪位老爺要洗腳。」
「我。」王申舉手示意。
邵飛無奈的笑了下:「鬧起情緒來了。」然後對柱子講:「柱子,跟我去樓下買點包子當晚餐。」
「得嘞。」
柱子躺在床上,原本想小刀為自己捶腿,見邵飛這麼說連忙起身和邵飛離開了房間。
樓下,馬路對面不遠就有一家包子鋪。鋪前蒸籠熱氣騰騰,可老闆卻在鋪里招呼客人。
二人來到鋪前,柱子叫喝道:「老闆,來五十個包子。」
老闆是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給人感覺是那種敦厚老實型男人。
老闆聽到有大生意來迅速跑了過來,憨厚的笑了下:「我什麼時候成老闆了。你們要什麼餡的。」
邵飛說道:「豬肉的吧。」
老闆看着左邊的蒸籠,對邵飛說道:「你們能在等會嗎,這籠馬上就好。」
「沒事。」
邵飛回了一句。
這時,戴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邵飛身邊。他穿着一件十分骯髒的學生制服,頭髮蓬亂,滿目灰塵,打啦的雙手滿是污漬,完全是一副難民的模樣。
戴幻看的不是邵飛,而是熱氣騰騰的蒸籠,然後使勁咽了下口水,眼神沖滿着對包子無比的渴望。
邵飛發現了戴幻,問道:「難民?」
戴幻依舊看着蒸籠,然後搖頭。
邵飛又問道:「餓了?」
戴幻再次咽了下口水,繼續搖頭。
邵飛見其眼神,那沖滿對食物的無比欲望,無奈一笑,對包子鋪老闆喊道:「老闆有熟的嗎?」
「有,不過是菜餡的。」
「來兩個。」
「好嘞。」
老闆走了過來,從另一個蒸籠里拿出兩個熱乎乎的包子放到油紙上,遞給邵飛。
邵飛接過後放到戴幻面前,客氣的說道:「兄弟,吃吧,請你的。」
戴幻看着包子終於開口說道:「大丈夫,豈能吃接來之食。」
邵飛無可奈何,暗笑這人說好聽的了是有書生骨氣,說難聽了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邵飛不知道,自己的敵人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而戴幻之所以不吃,不是因為他不餓,而是想在糾纏邵飛一會,更多的去了解邵飛這個人。戴幻也不是因為任務才去了解敵人,這次任務他早已勝券在握。他只是想知道,邵飛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叫藍靈這麼在乎他,黑虎這麼重視他。
這時,包子鋪老闆拿了兩個籃子來,沖邵飛他們說道:「剛出籠屜的包子熱,我給你們拿了兩籃子,等你們吃完在送回來,我知道你們都住對面的旅館。」
柱子謝道:「那謝謝老闆了。」
邵飛假意收回包子,說道:「既然不餓,那算了。」
「等下!」戴幻大叫了聲,摸了摸肚子,說道:「我是餓了,但不能白吃,這樣我幫你做件事情,然後在吃你的包子,你看怎麼樣?阿拉是從上海來的。」
這次戴幻用上了上海的口音。。
「可我沒什麼想你做的。」
「你可以問一些事情啊,上海被鬼子佔領了,你就不想知道關於鬼子事情嗎?」
邵飛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說道:「我一個小老百姓知道這些做什麼。」
戴幻急了,開始像瘋子一樣的手舞足蹈,激動的說道:「你就不能可憐下我嗎,問我名字,血型之類的,就不能叫我安心的吃你兩個包子嗎!?」
柱子拉了下邵飛衣袖,指頭頂了下自己的腦袋,示意邵飛這人神經有問題。而邵飛只是心中感慨:戰爭害人不淺,活活把一名學生逼成了神經病。而戴幻也看出了邵飛的致命弱點:心軟。
邵飛叫柱子將包子先送回去,自己留下,如果這人瘋起來把包子鋪砸了都有可能,更重要的是邵飛對這人產生了好奇。
柱子走後,邵飛叫戴幻一起坐到路邊攤位的小桌子上,並再叫了兩個包子外加兩碗小米湯。
「你叫什麼名字?」
「戴幻。」
邵飛笑了下,說道:「現在可以吃了吧。」
戴幻拿起包子,吃了一口,然後細嚼慢咽,喝米湯也是小口小口的喝。邵飛開始起疑,戴幻解釋道:「無論什麼時候,都要注意修養。站如松,坐如鐘。」
說着,戴幻故意挺直胸膛,然後問邵飛:「你知道戴幻兩字和一種動物諧音嗎?」
邵飛回答道:「袋獾,塔斯馬尼亞惡魔,又名大嘴怪,是一種袋類的食肉動物,分佈於澳大利亞。聽說吃東西不吐骨頭,連皮毛都不放過。」
邵飛詳細的說明了袋獾這種動物,戴幻知道邵飛在試探自己,一個穿個下人服飾的人怎麼會知道這些,於是故意做驚訝:「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看你的衣着也就是個下人,撐死也是個工頭。」
邵飛輕笑了下,解釋道:「認識幾個字,無意中看在書中看到的。」
二人一直聊着,戴幻偶爾語出驚人,盡顯張狂。一直到吃完為止,戴幻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包子鋪,他好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邵飛還是以為這人是一名被戰爭迫害的狂浪書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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