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卿相柳七郎 第73章 請罪

    「請王爺在前廳稍待，要不我去看看，如果雪姐兒無大礙，該她來拜見王爺才是。」

    才伯將趙恆引進了前廳，命丫鬟僕從趕緊將新茶，果脯、點心等奉上。

    趙恆拿起一塊綠豆糕，口感鬆軟、細膩，令他吃了一塊還想吃第二塊。當他吃完第三塊時，侍候在一旁的才伯說話了：「王爺，要不您每一樣糕點都嘗嘗，都挺不錯的。」

    趙恆笑笑，依言將桂花糕、鮮花餅、杏仁酥、薩其馬都嘗了一塊。

    「好吃！太好吃了！」趙恆對着才伯翹起了大拇指：「相府的廚子，堪比御廚啊！」

    才伯笑道：「王爺謬讚了。這糕點不是我們府中做出來的。」

    「如此美味，居然不是府中做的。」趙恆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他看着才伯，誠摯的問道：「不知是哪家的廚子，有如此的好手藝。本王倒是有心見上一見。」

    趙恆也是個吃貨，再加上存了找個好廚子回去討好劉娥的心思，就虛心的向才伯討教。

    才伯有些意外，壽王趙恆居然不知道這些美食來自哪裏。不過，他卻不敢表現出來，畢恭畢敬的回答：「王爺，這些糕點都是從琅琊閣買回來的。」

    「琅琊閣？就是那個販賣情報的琅琊閣？」趙恆頗感意外，如果是別家的廚子，他出重金一定可以挖到王府。琅琊閣，可就難了。聽說，父皇想出巨資收購琅琊閣，都被拒絕了。

    而且，父皇雖然生氣，還不能動琅琊閣分毫。因為聽說朝中大臣，江湖中人，大儒名流，富商巨賈，全都在琅琊閣有股份。朝廷若是收購了琅琊閣，就斷了各方的財路，怕會引起社會的動盪不安啊！

    況且，琅琊閣實力太強，皇上就是拿出國庫所有，恐怕也買不了琅琊閣。在商言商，沒有利益誰會就掙錢的營生拱手讓人。

    沒辦法，太宗只好斷了收購琅琊閣的想法。他想變個法子，入股琅琊閣，卻被告知琅琊閣不缺錢，不收新股東。氣得太宗差點吐血。

    趙恆眯着眼睛，想探探才伯的口氣：「聽說朝中好多大臣，都在琅琊閣入了股。不知道相爺是否也是股東之一呀？」

    才伯微微一笑，坦然答道：「相爺應該沒有入股吧！聽說凡是琅琊閣的股東，他們要吃什麼東西，只有在頭天將名字報過去，琅琊閣都會在第二天早上送上門的。相府還從未享受過如此待遇，王爺吃到的這些糕點，還是小人天不亮去琅琊閣排隊買回來的。」

    「這樣啊！」趙恆有些不信，意味不明的打量着才伯。

    「是啊！」才伯挽起袖子，對趙恆說：「王爺，你看這還是今天早上黑燈瞎火的小人看不清路，摔傷的。」

    趙恆卻待說話，門口傳來了宋琪的咳嗽聲。

    他趕緊站起來，對着宋琪作揖行禮：「德昌見過相爺！」

    自從宋太宗趙光義詔令宰相班次應當在親王之上，並且解釋說:「宰相職責，實在總理百事，與各部門禮制不同，藩王的設立，只不過奉朝請而已。幾位皇子年紀還小，要讓他們知道謙遜的道理，你們不要再謙讓了。「

    趙恆哥兒幾個見了宋琪等幾位當朝首輔大人，都得恭恭敬敬的行禮問好，否則會被百官彈劾。太宗皇帝問罪下來，可沒有好果子吃。

    「壽王多禮了，請坐！」宋琪的語氣並不怎麼好，徑直走到主位坐下，不再說話。

    趙恆看着宋琪，見其臉色陰沉，竟然有些怕他，氣氛一時陷入尷尬中。

    良久，宋琪才悠悠然開口：「今天不知道什麼風把王爺吹到我家來了。」

    「相爺，德昌是來負荊請罪的。」趙恆說着話順勢半跪在地，從身上拿出一條軟鞭，雙手捧過頭頂：「德昌教導無方，令家奴欺負了雪姐兒，請相爺責罰！」

    「呵呵！」宋琪冷笑一聲：「王爺言重了。既然是家奴有錯，責罰家奴也就是了。王爺何需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

    「相爺教訓的是，德昌回家已經將那劉娥教訓了一頓。她這次能活過來就該偷着樂了。」趙恆將劉娥受傷，說成了是自己對她的責罰。

    趙恆站起來，從袖子裏拿出金釵和劉娥訛詐去的銀票，恭敬地遞給宋琪：「相爺，這是那賤婢才雪姐兒手裏搶走到金釵和銀票，現在物歸原主。」

    宋琪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

    趙恆不自然的笑笑，將東西放在了桌子上。回頭，對着外面喊了一聲：「涼姜，將禮物抬進來。」

    「是，王爺。」涼姜在門外等候已久，聽到趙恆的吩咐，和另一個護衛抬着箱子走進了前廳。

    等箱子放好，趙恆對着宋琪又說道：「相爺，這是德昌的一點心意，望相爺笑納。」

    「呵呵！王爺這是何必呢？都說了既然是奴才犯錯，責罰奴才也就是了。王爺何必破費呢？又不是王爺搶了映雪的金釵，也不是王爺訛詐了映雪的銀票，更不是王爺打傷了我家映雪。哪兒用得着王爺來道歉賠禮。」

    宋琪句句都說與趙恆無關，其實哪一句不是在罵他嬌寵劉娥無度，哪一句又不是在說劉娥仗勢欺人。那一句句「奴才」，更是在赤、裸、裸的打趙恆的臉。誰不知道他把劉娥寵上了天，當做是心肝寶貝，否則，哪來驕橫跋扈的劉娥。

    趙恆雖然生氣卻也不好說什麼，只有順着宋琪的意思，附和着：「是，相爺說的是。」

    「王爺，這金釵和銀票，本就是我宋府之物，臣就收下了。至於這個箱子，你還是抬回去吧！臣承受不起！」宋琪拒絕的挺乾脆，一點面子也沒有給趙恆留。

    「相爺，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您老就權當是給雪姑娘的醫藥費吧！」趙恆幾乎已經忍到了極限：「要不，改天我讓劉娥登門道歉，任相爺責罰。」

    宋琪余怒未息，板着臉說：「王爺，還是抬回去的好。其一，映雪的傷用不了多少錢。其二，王爺此舉看在不知情的人眼裏，便成了賄賂官員。如果被皇上和朝中大臣以為你我結黨營私，就不好辦了。」

    趙恆的心中「咯噔」一下，臉色都變了。如果真的被人抓住大肆宣揚，皇上怎麼看還真的難說。

    他擦擦驚出的一臉冷汗，對着宋琪躬身道：「相爺教訓的是！」

    宋琪又在此時悠悠開口：「王爺，你行事還是毛躁了些。你看看許王元僖，自任中書令以來，做事穩妥，從無過錯，在朝中口碑甚好啊！臣以為，許王當是儲君的不二人選！」

    宋琪着實被氣着了，公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場。他就是要告訴趙恆，我宋琪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你的女人敢欺負我孫女，我就另外站隊，不支持你。你耐我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