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醫生!我兒子到底怎麼樣了?都三天了,為什麼還不醒?」
一間腦幹權威專家的房間中,一個步入中年的婦人此時緊緊的抓着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邁的醫生,有些焦急的詢問着。
年邁醫生望着婦人,嘆了口氣說道:「這種情況很少見,主要是腦部出血嚴重,雖然做了開顱手術,把瘀血全部清理了出來,但情況你也看到了,不容樂觀啊!能不能醒就要看他的生命力夠不夠頑強了!」
「哎,對了肇事司機抓到了嗎?這筆開顱手術的費用不小,如果醒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這樣再加上後續的治療費用,你這個家庭狀況肯定是承受不起的,我勸你還是趕緊催促警方破案吧!」
婦人眼睛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淚,抽泣哽咽着看着面前的年邁醫生說道:「沒有抓到,但就是砸鍋賣鐵,賣血賣腎,也求您救救我兒子!我不能失去他!」
「我一定會盡力的,不過你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好了,你趕緊問下那邊的警察,隨時找我,我是你兒子的主治醫師,我姓廖!有事兒就叫護士找我。」
離開了醫生的辦公室,婦人有些神情恍惚,腦子裏不斷回想着廖醫生的話語,眼中的淚水始終沒有停下來過,仿佛那決堤的大壩,無休無止的沖刷着她心底的已經脆弱到邊緣的防線。
婦人叫趙曦,膝下只有一子,就是那躺在病床上三天未醒的人,他的名字叫雲歸。母親趙曦命運多舛,早年喪夫,打着零工,一把屎一把尿的把雲歸拉扯長大。
雲歸也爭氣,這不年僅十八的他就在今年的高考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北大。
但就當拿到通知書,深夜時分同學聚會完畢。在散場回家的路上,救了一個即將被車撞上的女孩,但自己卻被那輛車撞了個正着。
一間幽靜的病房裏,雲歸慢慢的睜開了眼睛,身體鑽心的疼痛使得他狠狠的咬了下嘴唇。但當他看到遍佈全身的管子,瞬間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幕幕。
「看來自己是在醫院,這條命應該是撿回來了!也不知道昨天那女孩兒怎麼樣了。」雲歸想揉揉腦袋,但是手上傳來的痛楚,讓的他又不敢動了。
「應該沒啥問題吧?」他依稀記得是那個女孩兒打電話叫的救護車,而且那個女孩兒哭的好悲傷!
「怎麼記憶變得這麼模糊?看來自己應該有點輕微腦震盪!」
雲歸睜着雙眼看着天花板,腦中胡亂的想着昨天發生的事情,門此時忽然開了,從門外走進來一婦人,滿臉憔悴,那紅紅的眼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剛剛哭過。這個婦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母親趙曦。
雲歸費力的扭了扭頭,用眼角的餘光看到了憔悴的母親,不禁眼角有些濕潤,他好想大聲的叫一聲媽媽,但他用盡了全力卻半個字也喊不出來。
但嗚嗚嗚的聲音還是驚動了本在回想着廖醫生話的母親趙曦。
趙曦緩過神來看向了床上,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兒子雖然依舊躺在床上,但是眼睛此時卻是睜開了,而且那眼睛中噙滿了淚水,最讓趙曦高興的是雲歸張着嘴嗚嗚嗚的想說些什麼。
母親趙曦驚呆了,眼中淚水再次湧現了出來,淚水中有喜悅,有突然,反正就是她一個措手不及,一個莫大的驚喜。本來廖醫生的那些話,就是給她下的最後通碟,意思不言而喻想表達的是雲歸可能會終生沉睡,成為一個植物人。
「雲兒,你,你醒了?」看着床上的自己的兒子,那唯一的親人,她不敢驚動這夢幻般的一幕。
雲歸本打算仔細看看母親,可一句話都沒說,卻見她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好像生怕一會兒雲歸又突然睡過去。
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着:「醫生!醫生!我兒子醒了,醒了!快來!快來啊!」
瞬間,樓道里想起了嘈雜的腳步聲,本來狹小的病房此時擠滿了人,這其中大多都是上了年紀的醫生,在這些醫生的擁簇下,走出來一個老邁的醫生,正是雲歸的主治醫師廖醫生,從這種擁戴的程度不難看出,他是個重要人物。
「奇蹟啊!小腦嚴重損傷,居然能醒過來!」一位皮膚白皙的中年醫生說道。
旁邊的醫生也點頭贊同。
雲歸感覺自己就像是動物園中的珍惜動物,被別人指手畫腳的說來道去,好不自在。
廖醫生仔細的看着儀器,然後又帶上聽診器,在雲歸的胸口處左聽聽,右聽聽。滿臉充滿了不可思議。
母親趙曦看着醫生們的表情,心裏緩緩的出了口氣,再看到眼睛還是睜着的兒子,臉上的表情也是舒展開了許多。
廖醫生檢查完畢後,跟旁邊的幾個醫生低頭私語了幾句,然後轉頭對着趙曦有些嚴肅的說道:「醒了肯定是好事,看這樣子,他應該說不了話,等稍微穩定點了,咱們再做個腦CT看看。現在儘量讓他多休息,我們也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治療工作。」
母親趙曦連連點頭,她現在的世界只有雲歸這個兒子,只要醫生說的對於兒子有好處,那都是對的。
雲歸看着眼前的醫生一個個離開後,感覺自己又有些累了,慢慢的合上了眼睡着了,這一覺雲歸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他只記得中途迷迷糊糊中醒了幾次,每次醒來都能感覺到母親的存在,特別安心。而且只要是自己醒了,母親就會餵自己點東西。
可是雲歸還是覺得很困很困,所以睡覺成了這段時間最主要的東西。
醫生們告訴母親趙曦不要着急,這是他正在恢復,睡眠是最好的治療方法。
這也讓母親趙曦再次提起的心,放了下來。
醫生們也天天過來查房,對於雲歸的恢復都表示了滿意。唯獨廖醫生卻沒有出現過。母親也多次詢問,那位廖醫生去了哪裏,但得到的答案是他們都不清楚,好像是家裏出了的事,回去處理了。
母親趙曦看着躺在床上的兒子,心中苦澀異常,遇到的任何難事,只要想起自己的丈夫,她咬咬牙也就堅持了下來。而今天她差點就堅持不住了。如果此時的雲歸醒來仔細觀察的話,母親趙曦的頭上冒出了更多的白髮。
昏睡中的雲歸雖然清楚母親的不易,但很多事情他是不知道的,尤其是對於自己的父親,在他心中都有着很大的謎團,他從來沒有從母親口中聽到過父親的事情,他只知道父親畢業於北大,這也是母親趙曦期望雲歸考入北大的原因,雖然是母親的心愿,但同樣對於雲歸也有一種想了解自己父親的機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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