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被他三人說的也是有些面帶尷尬,實不知他三人要尋的哪位張良究竟是何方神聖,讓他三人如此上心,只得乾笑一聲道:「三位大哥說的是,天下重名重姓之人不在少數,在下或許跟三位大哥所說那張良恰好同名而已!」
趙青卻是有幾分好奇,她初聽這三人名字,心裏便有幾分好笑,這三人顯見得一個粗豪勝過一個,偏生這名字叫做篤、謹、慎,都是文氣十足,也不知是誰給起的,跟他三人莽撞氣概毫不相符。再聽他三人要尋來做好朋友的張良竟然不是眼前的張良,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不知三位大哥要找的哪位張良,到底長得甚麼模樣?又為何讓三位如此仰慕?」
「咱們說的哪位張良,乃是一位大豪傑!」田自慎似乎絲毫不將方才跟趙青口角相爭,以致動手之事放在心上,神色傲然向着古冶謹道:「拿出來給他們瞧瞧,也讓他們認識認識這位張良兄弟的相貌!」古冶謹瞧着張良,神色也頗為不屑,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卷帛來,順勢一抖道:「就讓你們見識見識!這才叫張良哩!」
他這不拿出來還好,這一抖開,張良三人都是愕然發愣,田橫也是站在一旁乾笑,神色頗有幾分不自在,古冶謹手中所拿的,分明便是一張當時懸賞張良的通緝佈告!看那佈告顏色,想必也是在外面掛了許久,風吹雨淋的已然變了顏色,不過這上面相貌倒還清楚,也不知這三位是從哪裏順手牽羊拿了來的,那佈告上雖是張良名字,可那畫像卻是當日那鐵椎猛士相貌,其中粗豪氣概,跟他三位倒確有幾分相似。
「這才是俺們兄弟一心想要結識的張良!」公孫篤見張良三人一臉吃驚樣子,只當他三人被這佈告上相貌驚到,面露得色道:「旁的不說,只憑他跟俺們兄弟素不相識,便肯前去刺殺那昏君還有那奸相,便是當世第一好男兒,雖是失手,卻也險些就幫俺們兄弟三人報了大仇!俺們也該跟他做個好朋友才對!」
「昏君?奸相?」張良三人此時更是有如在五里霧中,若始皇帝是昏君,那奸相必是李斯無疑,可這三人乃是齊國後人,跟始皇帝同李斯又有甚麼仇怨?難不成是田橫故意如此說,要騙這三人去咸陽刺殺始皇帝麼?這三人雖說功夫不錯,可這般大大咧咧宣揚其事,只怕不等進得咸陽,便要死在大風府手裏!
「這個……這個…….」田橫見張良三人都是一臉疑惑瞧着自己,已知他三人心中所想,一臉尷尬道:「我這三位兄弟,不過是信口一說,他三人長居海島,極少同外人來往,因此也是順口一說,其實並不知如今天下情勢!我也是分說一路,奈何……奈何他三人總是個不聽!」
「誰說俺們是順口一說?」田自慎臉上忽然一怒道:「俺們此次遠路來此,就是為報祖上之仇,現如今那昏君跟那奸相,難道不是當年那昏君跟那奸相的後人麼?當年他們祖上使計害死俺們祖上,這次俺們便殺了他們後人,也算是俺們祖上報仇!也算是替國家除害,免得老太公留下萬世基業被這昏君跟奸相就此毀了!」
「你們……祖上甚時候被……被……當今皇帝……祖上使計殺了?」趙青已知這三人乃是要前去咸陽刺殺自己父親,一時情急險些說漏嘴來,雖是警覺之意頓起,卻仍是有些稀里糊塗,自己祖上跟他三人祖上有甚冤讎?田橫原本要攔一攔這三位大爺,可如今話已到此,且不說自己攔不攔的下來,若是不讓這三位說出根源,旁人只怕心中起疑,他實則在江湖中多有耳聞,真正在博浪沙行刺始皇帝的哪位張良,並非通緝佈告上那相貌,只怕就是面前這一位!
「難怪人說女子多見識短,你這姑娘看來所知甚少!」田自慎見趙青竟然不知此事,甚是有些鄙夷之意,一臉憤恨道:「當年俺們三人先祖,為國立下多大功勞?那昏君跟那奸相叫做……叫做……叫做甚麼來着?」公孫篤見他有些忘記,連忙提醒道:「晏平仲!」田自慎一拍腦袋道:「對,那昏君跟那奸相晏平仲,用兩隻爛桃子便將我三人先祖騙殺了,這份仇怨,俺們焉能不報?」
這一下非但是趙青,便是張良召平二人,都是聽的瞠目結舌!不過倒是將這其中緣由明白了個三五分,這三個莽漢口中所言昏君奸相騙殺他三人祖上之事,想必就是齊景公在位時,晏子使的那二桃殺三士之事情,可就算要來報仇,這份仇怨也該尋齊國才對,諸人之中,田橫雖是田齊之後,可田齊也是把姜齊取而代之,怎地不去尋田橫,卻來找始皇帝跟李斯報仇?三人都把眼去瞧田橫,田橫也是一臉無奈,雙手一攤,示意自己對這三人也毫無法子!
「三位大哥……」張良思量半晌,想着田橫曾說這三人長居海島,不與外面往來,因此不知如今天下情勢,照此看來,非止這三人不知,就是他那父母只怕也是個懵懂,見趙青同召平都是有些啼笑皆非意思,卻是小心翼翼問道:「不知幾位可曾聽過周室,還有這秦楚燕齊趙魏韓諸侯麼?」
「哇呀呀,你這人,手上功夫看着也是不錯!怎地跟這位田家兄弟一般羅唣?」田自慎聽張良這一問,大手上半隻油淋淋的滷鵝一揮,汁水淋淋漓漓,諸人連忙閃避不迭,這才一臉厭惡道:「俺們最不耐煩的便是粥食,清湯寡水沒滋沒味的,吃肉不強似吃粥?還有那甚麼囉里八嗦的甚麼禽燕豬猴,俺們一概不曉得!只要是大塊肉做的熟了,俺們也不管是豬是猴!只吃的盡興就成!」
「哦,三位說的是!」張良心下已是瞭然,也是順着田自慎之意贊了一句,回頭卻是向着趙青召平兩人偷偷一笑,見他兩人也是一臉想笑,又是強自忍住模樣,又向着田自慎道:「那大哥你怎知如今這……這……這昏君奸相便是當年騙殺你祖上的那昏君奸相的後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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