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與昨天不同的是,昨天已經存儲在已經過去的記憶里,就像年輪,記憶也會在虛無的腦海里畫上一個圈圈,或者形成一個片段,所不同的是,年輪不會消失,而記憶,是個虛無飄渺的東西,總有一天你會忘記,你會活在想要抓住,卻怎麼也抓不住的痛苦裏。
而驅除這種痛苦最有效的方法是,用力去迎接新的一天。用新的記憶去替換舊的記憶,這難道就是輪迴?
太陽透過斑駁的樹葉照在臉上,蘇月感覺到一絲溫暖,這種溫暖,那麼的熟悉,就像兒時母親的撫摸,多久沒有這麼舒心的睡過了,也許累的越久,一覺睡下去,才最香甜。
蘇月揉了揉有些乾澀發紅的眼睛,淡淡的陽光照在臉上,蘇月伸出一隻手擋了擋,然後站起身子,抖動了幾下身體,又左右扭動了幾下脖頸,抬眼望去,頓時被周圍的景象迷住了。
只見厚厚的紅色的楓葉瀰漫開來,白霧籠罩的樹林,遮天蔽日。天地萬物都被籠罩在這白茫茫的霧裏。初升的朝陽,給這霧鍍了一層金膜,煞是好看。隨着時間的推移,霧氣越變越厚,象炊煙平展展地覆蓋在平川上,往來流動,慢慢漂移,並不飛向空中。
隨着太陽的升高,這霧氣象聽到了命令一樣由低而高,從四面八方漸漸向中間聚攏。然後,順着一道道山溝,慢慢地爬上山頂,給黃陽山穿上了白衣。
再往後,這白衣由大變小,由薄變厚,最終在黃陽山頂上形成一朵白雲,給它戴上了一頂潔白的帽子。這頂帽子如同生就的一樣,一動不動,死死地扣在黃陽山頭上。
這時候,整座山揭去了面紗,露出了清晰的面容。山澗,河流,蒼松,翠柏,溶洞,寺院,一切都清清楚楚,盡收眼底。
蘇月運起妖力極目四望,那遠處的山峰,猶如大海中湧起的波濤,此起彼伏,俱在腳下。
蘇月感覺到從未有過的心曠神怡。
「若煙非煙,若雲非雲,鬱郁紛紛,蕭索輪囷,是謂卿雲。果然名不虛傳!」這黃陽雨泣,蘇月卻是在月神大人的邀月宮的一張壁畫上面見到過的。
「公主你醒了!」這時,穿山甲和穿山乙拎着兩隻兔子走了過來。
蘇月見兩人拎着兩隻兔子走了過來,楞了一下,然後問道:「你們捉野兔幹嘛?」
「還能幹嘛,吃唄!」穿山甲說着找了塊石頭坐了下來,手中已經是多了一個匕首,說着就要給手中那隻猶在掙扎的兔子開膛破肚。
「不能吃!」蘇月說着,跑過去,伸手就要奪過來穿山甲手中的兔子,結果穿山甲早有防範,轉眼間,兔子已經移到了另一個手裏。
「什麼不能吃,老子吃了一路的栗餅了,開個葷怎麼了,再說了,昨天晚上要不是,啊,小姑娘真真是不可理喻!」穿山甲聽見穿山乙咳嗽了一聲,知道自己差點說漏了嘴,趕忙掩飾道。
「昨天怎麼了?」蘇月看了一眼突然變得怪怪的穿山甲,然後問道。
「沒怎麼,吃栗餅,來來,我們烤栗餅!」穿山乙說着一把奪過穿山甲手裏的兔子,然後放生了,這才從背包里拿出來一個栗餅,然後遞給了蘇月一個,又塞給了還在那裏叉着腰看着蘇月直瞪眼的穿山甲一個。
然後三個人在石堆旁夾起了一個小灶,烤起了栗餅來。
「老二,我告訴你,追姑娘可不是這樣追的,有句話怎麼說來着,男妖不壞,女妖不愛,就你這樣的,腦袋還經常掉線,幾時能夠追到手,你別看現在這小姑娘人畜無害,純潔可愛的樣子,若是風騷起來,就你這小身板能承受的了嗎?」穿山甲一邊百無聊賴的翻着栗餅,一邊斜眼瞅了對面的蘇月一眼,然後在穿山乙耳邊細聲說道。
「大哥,你又胡說了!」穿山乙臉上一紅道。
「小乙呀,你若是真心喜歡她,就聽大哥的,今夜大哥辛苦一把,把她給摁倒在草叢裏,然後你把她給就地正法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小姑娘以後一定會對你百依百順的!」穿山甲正對穿山乙小聲的說着,看到蘇月正一臉茫然的望着自己,朝着蘇月咧開嘴一笑,然後不自覺的將一個東西塞進了嘴裏。
「啊!」穿山甲嘴裏還沒咀嚼一下,就感覺什麼不對,一低頭,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竟然咬了一口已經燒成火炭一樣的栗餅,趕忙將口中的炭火一口吐出,然後連滾帶爬的跑到放行李的地方,找到一個水壺就猛地往嘴裏灌水。
蘇月和穿山乙見了,指着穿山甲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穿山甲仿佛感受到了什麼危險,回頭看時,一隻利劍正向着自己的脊背而來。
穿山甲閃身躲了過去,那利劍竟然莫入了石頭之中。
穿山甲放下水壺,觀察了一下四周,然後指着天空高聲中喊叫了起來:「你們看,你們看,那白雲上是不是藏着什麼人?」
穿山乙和蘇月聽了,趕忙抬頭往天上望去。
「哪裏有什麼人呀,你騙誰呢!」穿山乙話剛說完,那白雲之中突然一隻利劍射了下來,緊接着,密密麻麻的利劍從天空中向着三人而來。
「我嘞個擦,快跑!」穿山甲一看,吼了一嗓子,抓了行李,提腳向着叢林中跑了下去。
穿山乙保護着蘇月也跟了上去。
那白雲卻是不依不饒到跟了過來,一隻只利劍在他們身後呼嘯而過,三人只聽到耳邊颼颼之聲不絕。
「這雲怎麼老跟着我們,我也沒有感覺到什麼風呀!」邊跑着穿山甲邊喊道。
「慶雲逐人,見大兵刃!如影隨形,影沒即停!快到山陰處去!」蘇月喊了一聲,率先朝着一個山陰處跑了過去。
穿山甲和穿山乙聽了,也跟了過去。
三人鑽進了山陰下,那慶雲在頭頂盤旋了一會,果然晃晃悠悠的飛走了!
「奶奶的,這雲層裏面怎麼藏有人呢?」穿山甲奇道。
「看來這黃陽山裏面怕不是陷阱重重,要不然也不會進來的人,從來沒有出去過!我們要步步小心才是!」穿山乙道。
見慶雲沒了蹤影,三人從山陰處走了出來,一邊分食了燒烤好的栗餅,一邊商議着如何前行。
穿山甲的意思是在淇水上面找一隻船,乘船沿着淇水一路到巫山,然後再從巫山抵達滄海。
穿山乙說這樣太危險,青丘國正在四處秘密尋找蘇月公主,這河道上肯定也布了很多眼線,最好的方法是,沿着河道一路往東,但是不能靠得太近,容易被發現,但是也不能靠得太遠,畢竟黃陽山和巫山如此廣闊,山高林密,如果離得遠了,很容易迷失路途的。
三人最終採納了穿山乙的意見,然後還是沿着淇水向東行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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