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巷。
察覺綠光變向瞬間,向着自己喉嚨而來,弓身戒備的張勇立刻直起身子。同時,又連續射出九顆軌道不同的子彈。
「噗!」
消聲器發出連續輕響中,張勇感到胸前如同被大錘撞擊,氣血上浮。
「啪嗒!」
一條僵硬的小蛇,帶着不甘的眼神,直挺挺掉在張勇腳下。
瞟一眼差點咬死他的小蛇,張勇一邊全身警備着大樹,一邊毫不客氣的對小蛇七寸繼續開槍。
如果張勇神識沒有全開,如果張勇沒有一秒鐘射出九顆子彈的反應速度,如果沒有長命鎖為他擋住三步綠。這次,張勇的小命就要留在此地了。
小偷貼在牆上,瑟瑟發抖,他被張勇嚇怕了。
張勇不認識三步綠,可是他認識呀。
二級妖獸三步綠可是相當於築基期修為,就這樣簡單被張勇弄死了。
張勇沒有靈根的事情,揚武城現在差不多都知道。沒有靈根,就不能修煉,不能修煉就不可能進階鍊氣期四層。不到鍊氣期四層,就不能驅動法器。
如此簡單道理,瑬煌界都知道。但是,張勇這次打破了小偷的固定概念。
如果說張勇手中的鐵塊不是法器,為何威力那麼大?激發十幾次就殺死了二階妖獸?
除此外,更讓他害怕的是張勇沒死,看上去連傷也沒有。
明明被劇毒的三步綠咬一口,也沒看到張勇服用解藥,張勇竟然沒事?這就不能不令他多想了。
依他鍊氣期七層修為,原來真沒把張勇放到眼裏,他畏懼的是張勇身後的霍光耀。可是看到張勇如此威猛,被三步綠咬一口還沒事,他怕了。
因為這使他想起一個宗門,一個他得罪不起的宗門。誤會張勇身份的小偷,心裏又升起一點點希望。
「媽的!竟然向老子示威!」
大樹上,黑衣人也被張勇驚人表現震住了。不過,他可不是沒有見識的菜鳥。見張勇挑釁般的繼續虐待三步綠的屍體,他就知道張勇在向他示威,在給他下戰書。
費盡心機,原以為是肥羊的張勇忽然變身餓狼,他短時間也沒有好辦法。儘管他的修為比三步綠更加深厚,可是他也沒有把握輕鬆殺死張勇而毫髮無傷。
只要留下傷痕,霍瑛瑤等人一定會聯想到他。他可不想暴露,那樣就白白給他人做嫁衣了。
「咦?」
空中踏劍而來的白衣人,正好看到張勇發威這一幕,待看清張勇的手槍,竟然是不用靈力推動的法器,就更對張勇感興趣了。
「大樹里藏着的朋友,出來吧,欺負一個小孩很有意思嗎?」
很快,白衣人發現了藏在大樹里的黑衣人,前後聯繫思考片刻,就大概判斷出因果。只是暫時還猜不到,黑衣人是想殺死張勇,還是想從張勇哪裏獲得什麼東西。
「媽的!沒想到這小子有這麼強的幫手。哼!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大樹里忽然飛出一個低階飛行靈器,說話間,已經消失在天際。
飛出揚武城百里外,黑衣人緩緩落地,眼神閃爍着狠毒之色,暗暗握緊拳頭。
「多謝閣下援手,張勇有禮了。」
見黑衣人飛走,張勇也沒有在意,沒有理會依然在發抖的小偷,學着這個世界的禮節,叉手對白衣人行禮。
昨天,張勇考慮今天行動時,就考慮到這樣的後果,為此他留下了一個後手。
知道張勇是從空間爆炸中存活下來的,只有那夜跟隨霍瑛瑤的兩個築基期高手。其他人,包括侍女青荷也不知道,還以為張勇病倒在路旁,被霍瑛瑤救到車上而已。
霍瑛瑤怕這兩人透露出去,給予他們一些好處,讓他們發下天之誓言。
天之誓言是最高誓言,如果違背,升級時會產生危險心魔,渡劫時更是屍骨無存神魂俱滅。自天之誓言出現,凡是違背者,沒有一個好下場。
這樣一來,張勇只需要霍瑛瑤注意,那兩名築基期高手今天上午的動向,就可以判斷出誰想殺死他了。
時下,突然出現的白衣人,表面看起來在維護張勇。可是在爾虞我詐的世道里,道貌岸然下隱藏卑鄙的事情太多太多,為此張勇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叫溫文如,對你手中的法器很感興趣,你能告訴我是誰祭煉出來的嗎?」
白衣人溫文如,按下飛劍落到張勇身前,鄭重回了一禮後,儒雅說道。
「哦。我做的。」
張勇大腦高速着,裝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慢慢說道。
潘達人是張勇最大的底牌,張勇又不傻,自然不會老實露出來。
「我需要一柄金屬性高級法器,做成飛劍樣式就好,報酬你隨便開。」
溫文如對張勇試探問道。
溫文如來自煉器宗門,這次外出試煉,並沒有特別目的。
不想今天遇到張勇,見張勇拿出的法器,煉器手法極其幼稚,可是精純度卻高得嚇人。他很快判斷出,這應該是一個天賦極好,卻沒有得到系統訓練的天才煉製的。
如此璞玉,遇到了豈能錯過,自然想辦法找出來,帶回宗門。
「你還是另請高明吧,我不會做高級單屬性法器。」
聽到報酬二字,張勇有點動心,潘達人升級可是很需要資源的。不過潘達人說做不來,他也沒辦法,只好拒絕了這筆訂單。
「如果我給你這個呢?」
聽到張勇拒絕,溫文如一點也不介意,反而拿出一張金帛來。
早就猜到這種結果的溫文如,不但不介意,而且心中更加高興。要是張勇直接接下訂單,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就是已經被其他煉器宗選中。
見張勇接過去,看得很仔細,溫文如為實現目的,又開出煉製時間任意,交換地點任張勇選的條件。
溫文如開出的條件很不錯,也很真誠,可是生性謹慎的張勇還是拒絕了。
畢竟,他沒有靈根這件事,溫文如倘若留心,不會打聽不出來。等溫文如知道他沒有靈根,一定會有所懷疑,與其如此還不如儘早拒絕的好。
既然拒絕了溫文如,張勇就把潘達人已記差不多的金帛,交還給溫文如。不想溫文如淡淡一笑,說相遇就是緣法,大方的把價值千金的金帛,送給了張勇,然後踏劍飄然而去。
張勇想不到,溫文如根本不需問誰,只是使出獨門法術,已經發現他沒有靈根。張勇更想不到,溫文如對隱藏在張勇背後的煉器天才,更有興趣了。
為了找到煉器天才,溫文如才送給張勇金帛。溫文如相信,得到這張金帛後,煉器天才一定按捺不住,按照金帛煉器手法煉器。
一旦按照這個手法煉器,就會產生只有他們宗門才能感應的波動。那時,他就能找到天才,找到人後,只要亮出身份,他不相信煉器天才不跟他走。
「高人哇!」
仰着脖子,一直看着溫文如消失不見,張勇才感慨的嘆息一聲。
「大爺!您才是真正的高人!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願意立下天之誓言,以後做大爺的一條狗。」
張勇無視吃定他的模樣,使誤會張勇身份的小偷,既害怕又有點驚喜,漸漸對張勇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覺。聽張勇盛讚溫文如為高人,小偷以為這是張勇準備戲耍他的前奏,再也忍不住,崩潰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儘管張勇不理解,煉器七層的小偷為何會崩潰,為何願意做狗,可是如此良機張勇要是抓不住,他也不會成為兵王之王了。
不久,張勇就知道了前因後果。
托着下巴,一邊暗罵黑衣人的行事謹慎,一邊為如何處理這個小偷發愁。
殺了倒是很簡單,可是今天的事情很多人知道,以後估計會給霍瑛瑤帶來不小麻煩。簡單放了也不可能,小偷可是看到了他的底牌手槍。
想要殺死張勇的那個黑衣人,為了隱藏他的秘密,絕不會對別人透露。這個小偷就不同了,放掉後,也許半天不到揚武城都知道了張勇的底牌。
看來只有收下這條狗了。
一分鐘後,立下天之誓言,服下潘達人解藥解開黑衣人的毒後,又服下張勇假毒藥的小偷稽古易,頗為高興把他的《匿天決》送給張勇,而後屁顛屁顛跟在張勇身後,來到巷口。
桓源家族的一間店鋪內。
「少爺,霍瑛瑤找來的廢物出門了,下面人說出現在自由坊市。」
一個人忽然闖進來,趴在一個年輕人面前喘息着說道。
「哦?廢物的膽子挺肥啊!好,你去隨便找幾個人教訓他一頓,打斷四肢後掛在揚武廣場旗杆上。對了,他的第五肢也得打斷。哈哈哈哈!叫你給本少上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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