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看着陳慕,眼神清澈純淨,只是與她容顏般,都透着一股冷澈的寒意,不過語氣中卻好像有些歉然,說道:「這件事情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所以不論你是否願意,我都必須把你帶過去……如果你怕耽誤工作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些經濟補償。」
陳慕有些惱怒,不過還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緒,道:「這不是錢的事情,我沒有義務幫你,假如你還這樣糾纏不休的話,那我只能報警了。」
女孩兒微微蹙眉,沉默了一下,然後眨了眨濃密長睫,那雙眸子冰澈澄淨,一眨不眨地望着陳慕,並沒有流露出任何驚慌,甚至哪怕是緊張的神色來,只是輕輕道:「你可以試試。」
「你以為我不敢?」
陳慕冷笑了一聲,熟練打開手機鎖屏,然後就要撥號,結果動作忽然就愣在那兒。
手機屏幕上方,沒有任何信號。
「你帶了信號屏蔽器?」
陳慕抬了抬頭,斜睨着面前這個風華絕美的女孩兒,嗤笑道:「你難道不知道沒有信號的時候也是可以撥打緊急信號的?這是全世界所有手機都必須有的功能,只要有無線電就能撥打出去。」
沒有信號能打緊急電話沒錯,但那指的是沒有插手機卡之類的情況下,只要手機周圍有無線電,就是能撥打緊急電話的,但在信號屏蔽器下能不能打出去,陳慕實在不知道,他只是色厲內荏——廢話!哪個遵紀守法的大好青年會去研究這個?
女孩兒無動於衷,只是繼續用那雙冰澈澄淨的眸子看着他。
陳慕按下撥號鍵。
沒有任何反應。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抬起頭來看着面前古井無波的女孩兒,一副很鎮靜的樣子,皺眉說道:「你以為不能打電話,我就沒有辦法了?這是法治社會,一百多米外就有社區治安亭,三更半夜,我喊一聲,保管整個這邊整個村都會驚動起來,你信不信?」
女孩兒看着他,那張近看讓人更覺驚艷的美麗臉龐上,神色依舊無動於衷,又是輕輕道:「你可以試試。」
陳慕張了張嘴,卻喊不出聲來,並非是受到了什麼阻礙,而是他……不會喊。
人在恐懼下會本能地叫出聲來,但陳慕現在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恐懼感,讓他一個大男子在一個女孩面前大喊救命,實在是有點為難人。
而且,就算真的喊了人來,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自己跟人說這女孩會飛,大半夜敲自己窗戶,然後開門鑽進自己房間,還想要脅迫自己陪她去y……自己聽着都覺得扯淡,會有人相信嗎?
陳慕很懷疑。
女孩兒見陳慕張了張嘴卻沒有聲音,有些疑惑地看他一眼,然後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抿了抿嘴角,一直冷若冰霜的容顏上似乎竟有些忍俊不禁的味道,但還沒有浮現出笑意,就已經被冰冷掩蓋住。
她輕輕抬手,屈指輕彈。
白嫩縴手在燈光下泛着如同美玉一般的晶瑩光澤,然而屈指輕彈,卻是響起了「嘭」的一聲炸響,好似空氣炸裂一般。
「嘭」!「嘭」!「嘭」!
三聲炸響接連在房中響起,將陳慕給嚇了一跳,他有些愕然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兒,不明白她是怎麼做到的,同樣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過很快就明白了。
因為周圍沒有任何動靜!
那麼大的聲音,連續好幾聲的炸響,在這寂靜的深夜裏,就算是隔了一條街估計都能聽到,然而就在這棟小樓里,樓下的房東一家,隔壁住着的租客,卻居然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剛剛淡去的恐懼感覺似乎又要襲來,陳慕屏住了呼吸,有些緊張地看着面前這個看似美麗無害的女孩兒,凝神繼續聽着周圍的動靜。
然而依舊寂然無聲。
女孩兒輕聲道:「你喊再大聲,也不會有任何人能聽到。」
這類似於電影電視裏惡霸紈絝台詞的話實在有些耳熟,陳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面前這女孩兒繼續說道:「這件事情沒有得談,你必須要陪我去雲a(yua也是屏蔽詞,懵逼)一趟……我知道這樣子很不講道理。」
她似乎想要說什麼,可終究什麼都沒有解釋,只是平靜道:「時間大概兩三天左右,你可以開一個價格。」
「開價?」
陳慕嗤笑了一聲,「就像是瓢娼一樣嗎?」
女孩兒輕輕蹙了蹙眉,約莫是有些惱,不過沒有發作,陳慕冷笑問道:「讓我開價?我說一百萬,行嗎?」
女孩兒那雙澄淨眸子打量着他,約莫是在確認,然後點頭道:「好,一天一百萬,你跟我走。」
陳慕微微一怔,再三打量着面前這位或許還不滿二十歲的美麗女孩兒,慢慢後退了一步,問道:「你要我去做什麼?有危險嗎?」
這女人出手這麼大方,要麼就是不可能兌現的口頭支票,要麼就是要做的事情收益更高,陳慕找不到第三個可能,所以他問的危險,其實是指是否違法犯禁,然而女孩兒的答案卻讓他有些愕然。
她略微遲疑後,回答說:「可能會有些危險,不過我會盡力保護你的。」
「有多危險?會死人?」
這一次,女孩兒遲疑許久,沉默不語。
陳慕微微沉默片刻,然後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看着面前絕麗如仙的白衣女孩,正色說道:「你能御劍飛行,能讓這個房間裏的聲音傳不出去,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你似乎確實掌握着我無法理解的力量,如果你要強迫我做什麼,或許我也真的很難抗拒……可這不是我束手待斃的理由。我家不是什麼大富之家,可也沒有窮到我爸媽會捨得讓我拿命去換錢的地步,我還有爸媽、妹妹,假如我出事了,他們都會很傷心,而且我很年輕,也不想死。」
他沉聲說完這些,咬了咬牙,伸手拎起旁邊房東給的唯一一個小凳子,一副準備要搏鬥的架勢,「所以,如果你真要帶我去什麼地方送死,就動手吧……但我會反抗。」
女孩兒看着面前這個多少有些慷慨正氣的青年,不知是沒有什麼經驗不知道怎麼處理,還是下不了決心,一時又沉默起來,看着有些遲疑。
一直在暗中觀察着她反應的陳慕眼見機不可失,果斷抬臂將手裏凳子高高舉起,用力掄下,狠狠往地板砸去——這女人就算能隔絕聲音,總不可能把房子的震動也給隔絕掉,這幢三層小樓里住着房東家裏四口人,三樓四個房間租客也有六七個人,加在一塊這麼多人,只要驚動大家,他不相信現代社會,這女人能再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陳慕雖然畢業後疏於鍛煉,但身高一米八出頭,自從高中後就每日跑步鍛煉的底子仍在,這時候被逼迫下爆發出來的力量讓他自己都覺得吃驚,只覺得手臂抓着凳子全力下摜,耳邊似乎都能夠聽到凳子被快速掄下的呼嘯風聲。
然後就在凳子都已經將要砸在了地板上的時候,他猛然就感覺自己腦後一陣劇烈疼痛,眼前頓時一黑,腦海里有些空白,意識開始模糊,全身力氣都被抽離一樣,直接倒了下來。
身體軟倒下去的過程中,他餘光瞥見了剛剛被自己掄下去的凳子,就在距離地板不足三寸的高度,卻竟是懸浮在那,好像被什麼力量給托住,抵消了地球引力。
甚至連自己身體,似乎有什麼無形的力量在扶着,沒有感覺到摔倒的那種衝擊。
除了自己的意識,在腦後的那一下撞擊後,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眼皮都很重,就要昏睡過去……
陳慕吃力地抬頭,女孩兒依舊站在面前不曾動過,可陳慕此時意識視野都變得模糊,已經看不清楚她的面容神色,他咬着牙,帶着不甘與憤怒,向那個只能看出輪廓的美麗身影罵了一句:「我操!」
隨後,無邊無際的黑暗湧來,將他所有的意識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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