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城郊外的一條秘林小路上,一路狂奔的葉凡在一處泉水潭邊停了下來,他小心翼翼的向後觀望了許久,在確定沒人跟過來後,這才長出一口氣,邁步向泉水潭上游的一片空地上跑去。
泉水潭上游的一片空空蕩蕩的平地上,只見葉凡腳下的步伐有些零亂的在那裏轉來轉去,但如果你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此刻的步伐看似零亂沒有規則,實則卻是暗踩天道玄機,精妙無比。
葉凡在那片空地上晃晃悠悠的轉了七八圈後,不可思議的一幕就詭異出現了,只見他的身體在慢慢虛化,接着就變成了一個小光點,隨着微風不見影蹤。
葉凡的身影剛一消失,平靜的空地上突然一陣微風蕩漾,接着,雲心瑤的纖影就從天而降,她在空地上隨意而行轉了幾圈後,月牙美眸微微一皺,驚詫道:「寂滅虛無陣,這怎麼可能?」
寂滅虛無陣,只是一種傳說中的古陣法,並不存在這個界面上,而雲心瑤對古陣法略有研究,她在一本殘卷上看到過,如今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眼前,怎能另她不吃驚。
「他到底是誰,身上還有多少秘密?」
望着這片空地,雲心瑤疑惑震驚的同時,心裏也對葉凡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好奇。
殊不知,一個花季少女對一男生產生好奇,往往就是一段情的開始。
雲心瑤的心思所想,此時的葉凡可不知道,等葉凡的身影再出現時,他已經站在了一處半腰凹出的一片十來丈寬的草坪上。
草坪上四季如春,完全不受天氣冷暖的左右,一年到頭總是繁花似錦,芳香馥郁。
而在草坪的盡頭,竟然還有一個山洞,山洞口還有一排排酒罈整齊的放在那裏,老遠就能聞到酒它香味。
葉凡似乎對這裏的環境非常熟悉一般,他並沒有在此停留,而是駕輕就熟的閃身進入山洞,並且他手裏此刻還多出了一壇老酒。
洞內地勢忽高忽低,忽上忽下,但就在葉凡轉過一個彎時,眼前卻是豁然一亮,出現了一片奇異洞天,放眼望去,鍾離石秀,奇花異草,地面時有白氣冒出,猶如傳說中的仙境一般,美麗之極。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裏面的光線竟也強如白晝,但卻不知是自那照射進來的,甚是神奇。
而更讓人目瞪口呆不可思議的是,在白色氣體中,竟然還有一個虛幻的,身體幾乎是透明的老者盤膝而坐在那裏,老者即使只是一個虛影,但依舊能察覺到上面散發的莫大威壓,這股威壓讓人很容易就產生膜拜的感覺。
從老者大概的虛影輪廓中,還能隱約可見的看出,老者約有七八十歲的樣子,身穿青衫,微閉雙眼,白眉毛白鬍鬚,看似不染一絲歲月痕跡,一派仙風道骨之相。
葉凡微微抬頭,那雙靈動的眸子如同清泉一般的望着虛空那白色氣體中盤膝而坐的透明老者,其實葉凡並不知道老者的來歷和名字,甚至他們都沒有說過一次話,而葉凡能來到這裏,還的從五年前的一次採藥說起。
五年前的一個下午,上山採藥歸來的葉凡正在泉水潭裏洗澡,一個若隱若現的聲音就突然出現在他腦海里,當時出於好奇,穿好衣服的他就順着腦海里的聲音來到了泉水潭上游的那片空地上。
若隱若現的聲音到那片空地上就戛然而止,葉凡在空空如也的空地上轉悠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可就在準備反回時,他的腦海里突然又多出了幾個奇妙的玄符。
當時他雖不明白這是什麼,但似乎有人指引般的讓他按照玄符上的指示邁步而行,就這樣,葉凡輕而易舉的就來到了這個山洞裏。
說實話,剛到山洞看到眼前這奇緣一幕時,葉凡心裏並沒有多少興奮,反而有一絲害怕,十歲的年紀,本身就對這個大陸的認知很模糊,當他突然置身於這個未知的地方時,心裏害怕也實屬正常。
不過,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最終葉凡還是小心翼翼的站在洞口邊緣仔仔細細的向洞裏觀看了一遍,而當他在看到那白色氣體中盤膝而坐的透明老者時,內心的不安就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無影無蹤,隨即他的心中就憑空冒岀一種他和老者非常親近親切的感覺。
這種說不清倒不明的感覺非常的微妙,還來不及細想的葉凡就情不自禁的抬腳向老者走去,但這時,詭異的一幕就出現了,他體內的養息訣竟然自行運轉起來,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心中是猛然一驚,但沒等他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時,他的雙手就好像被什麼力量所掌控的自然而然的抬了起來,接着,他體內的力量就爭先恐後的通過他的兩手食指向老者的虛影上射去。
這股弱小的力量在老者的虛影四周,形成一顆顆米粒大小的白色光點環繞幾圈後,就消失在虛影內不見。
當時,葉凡雖然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他的臉上並沒有出現絲毫驚恐擔憂之色,反而是微閉着雙眼,全身毛孔放鬆,呼吸變得緩慢悠長,一幅心曠神怡的樣子。
從那以後,葉凡每次採藥歸來,都要來這裏看看老者,自言自語的和老者說說話,而且他還查閱了大量醫典,想幫助老者清醒過來。
但五年的時間,不管葉凡怎麼努力,老者始終沒有一絲變化,反而這裏,現在成了葉凡唯一的安心地。
「老爺爺,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來看您了,但如我不死,一定想辦法讓您清醒過來。」
望着透明老者,葉凡許下了人生第一個承諾,而後舉起手中的酒罈張口飲了起來,話說,以前的葉凡並不嗜酒,相反,在父母的疼愛中,還有過一段天真歡樂的童年。
但自從三年前他父母失蹤後,曾經的小夥伴們都有意無意的開始疏遠他,直至到最後已不在來往和聯繫,被孤立起來的葉凡,帶着一顆被陽光丟棄的靈魂慢慢喜歡上了孤獨,喜歡上了喝酒,自然而然的也和酒結下了不解之緣。
酒伴的是孤獨,是寂寞,酒,也成為了他唯一的朋友。
半壇酒下肚後,葉凡已有了幾分醉意,他動作輕柔的從貼身衣服里掏出一支竹笛,這支竹笛外表非常普通,但葉凡卻一直小心保護着,因為,這是他母親留給他的唯一之物。
幽幽的旋律從竹笛中傳出,悠遠,深沉,更隱含/着一縷清絕,思念悲涼的情韻令人盪氣迴腸,笛聲如訴,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但隨着音符從高到低的驟然轉換,又變成滿目的瘡痍和毫無生機的哀號。
而就在這時,白色氣體中虛幻的透明老者,卻是微微的動了一下眼皮,接着便又沉寂無聲。
悠揚飄蕩的笛聲還在繼續,傷意隨着笛聲讓葉凡陷入了一種恍惚之中,那裏,沒有對明天何去何從的迷茫,只有父母疼愛他的歡笑聲。
葉凡笑了,也醉在其中……
「唉…」
一聲相似穿越了亘古歲月的輕嘆過後,洞中就突然光華大放,接着從白色氣體中湧現出一道水桶般粗的七彩靈柱,浩浩蕩蕩的旋轉着向老者透明的虛影中飛去。
而也就在此時,白色氣體中的透明老者豁然睜開了雙眼,一道天地恐怖威嚴一閃而過後,他的頭頂詭異的出現了一幅霞光萬丈的八卦圖,而旋轉中的七彩靈柱和醉酒中的葉凡迅速被融入八卦圖中,變成點點柔和,隨着虛影中的老者一同消失無影。
……
天都國,皇宮/內的一個書房內,此時氣氛顯得十分的壓抑,坐在龍椅上的上官雲飛不怒自威的看着四大護國長老,厲色問道:「查出來了嗎,葉凡現在藏在何處。」
一臉尷尬的李雲風目光掃了一下其他三人,葉凡是從他手裏被人救走的,這讓他極沒面子,更不好向皇上交代。
但此刻見其他三人都是默不作語,李雲風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啟稟皇上,我已派人封鎖了各個要道,葉凡那小子是逃不出去的,只要在全城仔細搜索,一定可以將他緝拿。」
「李長老,我想知道是誰能在你手下救走人。」上官雲飛沉着臉突然問道。
李雲風嘴角抽搐了幾下,道:「從她手中的雪蓮上看,應該是天涯海閣的人。」
「天涯海閣?」
上官雲飛臉色驟變了一下,但很快就又恢復了威嚴,天涯海閣向來神秘,更很少在外走動,江湖傳言,天涯海閣主雲傲天的修為已經半步踏入天位境,是這片大陸絕對的強者。
如果真是天涯海閣的人救走了葉凡,那事情還真的有點麻煩了,但也只是有點麻煩而已,上官雲飛的底氣與自信來自他身上的一個秘密,一個無人知道的大秘密。
葉凡的人,上官雲飛是勢在必得,蘭妃那個賤人已經跑了,而葉凡得了九陰之力,同樣可以血脈融合助他築起蓮台,登上天位。
「傳我命令,加派人手全城搜索葉凡的下落,特別是對丞相府嚴密監視,發現葉凡,立刻抓來見我。」
「是。」
四大護國長老應聲而退出書房,上官雲飛身形孤傲的站了起來,皺眉自語道:「葉凡,除了丞相府,我看你還能躲在那裏?」
上官雲飛自語之間,渾身上下突然飄動過一陣淡淡的血霧,整個書房瞬間變得血氣森森起來,如同化成了修羅戰場,這絕不是一個彼岸七重境能夠擁有的威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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