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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虛亦將司馬直和徐傳山的神情看在眼裏,當下止住了胡思亂想,對着這二人說道,「既然如此,左參事不妨徹查牛頭村一事,右參事亦不妨先去安撫那些牛頭村村民。」
悟虛現在只想着將這二人打發走。待到了明日,再看看情況,說不定自己已經掛冠而去,留下一份辭職信,讓他們大眼瞪小眼。
悟虛如此說,卻是正中司馬直和徐傳山二人下懷。
司馬直,隨即上前一步,行李說道,「如此,免不得要駐軍協助,還請城主頒下手令。」
悟虛,攤開手,「小僧到如今也不曾見得城主符印。」
司馬直微微一笑,「所謂城主符印,並無固定之物。歷任城主,皆有自己的符印。」
自己的符印?悟虛,愣了愣,難道朝廷沒有官印?不對啊,自己方才看那些成年捲軸,什麼大理寺啥的,那都是有專屬印記的,不屬於某一個人。
徐傳山,見悟虛神情,似乎猜到了什麼,隨也解釋道,「中央朝廷,各部衙自然有各部衙的專屬印記,但到了地方,卻是因人而異。譬如您如今被任命為城主,那麼一應號令,皆由您施展功法,在捲軸之上,留下印記。旁人見此印記,稍加靈氣灌注,此印記便會顯露城主的面容,並親聲宣此號令。」
悟虛還是不解,好奇問道,「留下印記,顯露小僧的面容,乃至相關音訊?小僧修為低微,如何能做到?」
司馬直和徐傳山,兩人對視一笑。隨後,那司馬直,便又說道,「城主大人,不妨隨意取一份眼前案牘,靈氣灌注,然後凝神宣讀新的法令。」
悟需依言,隨手取了一份案几上的舊捲軸,雙手握住,徐徐展開,然後灌注靈氣。便只見,那捲軸之前曾有的字跡,漸漸模糊,最後消失不見。
「奉天承運。。。。」悟虛頑皮地神識默念,只見這四個字竟然果然即刻顯現在了捲軸上。
悟虛,頓時打住,不欲繼續。這可真的是白字黑字一般,要真如此這般,頒佈了城主令,自己便是明晨消失不見,逃之夭夭,這個鍋自己也是背定了,這個其中的因果業力,恐怕是萬難撇開。
繼續啊!繼續啊!司馬直和徐傳山,靜靜地站在那裏,卻是都目不轉睛地盯着手持捲軸的悟虛。
終於,悟需收起了捲軸,擲於一旁,「此事,明日再議不遲。」
司馬直和徐傳山,沒想到悟需事到臨頭卻又變卦,又相視一眼,然後齊聲問道,「那今夜牛頭村村民之事該當如何?」
·悟需朝着他們笑了笑,也不作答,直接閃身遁了出去。
司馬直和徐傳山,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站在那裏,瞠目結舌。
。。。。。。
夜深沉,雍州城雖然沒有宵禁,但此刻該睡的早已睡了,沒有睡的,要麼一人靜室自修行,要麼便是在那各色場所繼續着夜生活。街道上,看不見幾個人影。但偏偏此刻的北門,卻是人聲鼎沸,嘈雜不已。
幾十個凡俗之人,竟然想要闖關!
若是在往時,早就將這一干人等,打散了去,又或者拘了起來,關進牢房裏,再慢慢收拾。。。。。。
那些手持着長槍的守城士卒,沉着個臉,一聲不吭地打量着眼前這些凡俗之人。只因,他們接到了命令,不可放這些人出城,也不可打罵驅散拘禁這些人。。。。。。
「鄉親們!大周如今不管我們的死活,不把我們當人看了!我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我們還不如到逆天盟去!」一個中年人,在那裏振臂呼喊着,「天若亡我,我便逆天!」
「天若亡我,我便逆天!」幾十個村民模樣的凡俗之人,圍在這個中年周圍,隨其大聲高喊不已。
好在,但北門禁制結界已悉數開啟。這些牛頭村村民的呼喊聲,全都被禁錮起來,傳不到百米之外。不僅是聲音,便是他們的影像也全都被禁錮了起來。
一般的修士和俗人,只看到城門處有一片灰濛濛的結界。這種情況,已經是屢見不鮮,是以也沒有誰停留,或者多事,過往的即刻過往,沒有誰來好奇地圍觀。
這種狀況,持續了一段時間,然後,便在悟虛當着司馬直和徐傳山的面堂而皇之地開溜之後。城樓上出現一名軍官,皺眉朝着下方結界裏面地牛頭村村民,沉聲說道,「來人,給我將這些刁民拿下,遣送回去!」
話音剛落,那些早已按耐不住的士卒,當即衝進結界內。這些士卒,自然不是凡俗之人,都有些修行,也不用什麼繩索枷鎖,直接兩手一伸,靈勁暗吐。那些牛頭村的,一個個都好似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被拎到了半空。
這些士卒,在那軍官的帶領下,一路西飛,從西門出去,然後又飛了片刻,到了目的地,停了下來,也不降落下來,只把手一松。那幾十名牛頭村村民,便掉落在地,雖然不見血,卻也是七葷八素,疼痛難忍,哀號不已。
待看清,竟然又回到了牛頭村,眾村民疼痛之餘,更加惶恐。此刻,夜色深沉,牛頭村距離雍州城又有些路程。若是連夜趕路,恐怕途中也不安全,更何況到了雍州城下,守軍讓不讓進,又是一個問題。
「王二,眼下該怎麼辦?」一個白髮老者,對着一名中年男子問道。他似乎頗有些威望,其餘村民,無論男女老少,盡皆也在黑暗中朝着這中年男子望去。
「村長,莫要着急,」那被喚作王二的,一邊不慌不忙地答道,一邊從懷中掏出了一顆米粒大小的珠子,然後舉到嘴邊,用力地哈了口氣。
這珠子,頓時漸漸明亮起來。這光線不但明亮,而且溫暖,令在場所有的村民不再驚慌,不再不安。
立刻,便有人問,這是什麼寶物?
王二,相貌平平,渾身俗氣,也是一個凡俗之人。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米粒大小地珠子,又對着哈了幾口,方才答道,「這便是我前幾日進山砍柴,無意中聽到兩個趕路的修士談話,待他們走後,僥倖撿到的一件寶物。」
「修士寶物,我等凡俗之人貿然得之用之,恐怕禍福難料。」那白髮村長,沉吟着說道,「這幾日,我們牛頭村連逢怪事,莫非便是與此物有關?」他雖然沒有修行修為,年紀也大了,但眼神滄桑而睿智,一看便知他見過不少世面,能夠帶領村民趨吉避凶。
這王二也很是尊敬村長,忙又答道,「王二敢對天發誓,當日那兩名修士確實說道,此珠叫做離情珠,而且此珠,雖然於我等凡俗之人顯得無比珍貴,但在魔域某一處卻是盛產之物,成千上萬。若是因為此物而使牛頭村招致禍端,那王二便是罪人了。」
白髮村長嘆了一口氣,環視周圍村民,「我牛頭村,一向安居樂業,但我知曉,你們好多人,都不甘心這樣平平淡淡唯唯諾諾地過一生。前些時候,朝廷又改制變法,頒佈了許多革新法令,對我們這些凡俗之人更加苛刻。偏偏又有村里又鬧起鬼來,不見了不少人。所以,我才同意大家一起離開村子,去雍州城,去向新來的城主討個公道。原本指望着佛門修士,慈悲為懷,誰知道新城主卻避而不見。王二你又說魔域有一處,盛產這什麼離情珠,似乎我們牛頭村的人,哈口氣便能有所感應而驅動,可以以此去魔域謀個好點的生計。」
王二,急得又要發誓,卻被村長攔了下來。
「如今看來,朝廷是不願意我等去魔域的。」白髮村長,巍巍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王二手中的珠子,隨後仰望着夜空,喃喃說道,「我還是留下來吧,縱然是死,也死在這裏,勝過漂泊在外的孤魂野鬼。縱然被魂魄也被奪去,我也寧願留在牛頭村。倒是你們,你們可以想辦法去闖一闖,魔域也好,壞也壞不到哪裏去,總勝過年紀輕輕便在這裏等着被驅逐,等着這般不如的老死。」
他這一席話,說得甚是感概,透着無盡的淒涼。一些村民,不自覺地便靠近了他,選擇如他一般,留下來,無論生死。
王二默默地點點頭,似乎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片刻後,他驅步至白髮村長近前,說道,「這顆珠子,便留在村里,以作後日憑證,還請村長妥善保管。」
隨後,他站直了身,遙望着雍州城,沉聲低語,「雍州城新任城主,悟虛大師,佛門高僧,慈悲為懷,普渡眾生,倒要看看究竟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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