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最後的底牌嗎?」
奇怪的是,盯着這些突然冒出來的血衣騎士,斯蒂芬似乎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勃然色變,很明顯,在來死亡之谷之前,他早就做好充分的準備,至少,斯蒂芬知道血衣騎士的存在。
這不,帶着幾許冷笑,斯蒂芬立即揮了揮手,他身後的十幾名黑衣人,也就第一時間撲了上來。
「蓬……蓬……蓬……」
「鐺……鐺……鐺……」
一言不發,直接開打,拳頭撞擊的聲音,以及兵器碰觸的響動,頓時響徹了死亡之谷的每一個角落。
「該死……」
身為死亡之谷的管家,面對突然而來的敵人,但凡還有一口氣在,都得第一時間衝上去。
正是抱着這樣的想法,盯着那十幾名黑衣人,洛克忍着身上的劇痛,當即再度握緊了拳頭。
「你的對手是我!」
只不過,還沒等洛克衝上去,斯蒂芬就已經擋在他的面前,那足以開山裂石的拳頭,更是直接朝洛克的腦門砸了過去,見此情景,洛克只能捨棄那些黑依然,從而將目標放在斯蒂芬的身上。
「噗……」
一道道血箭,徑直射向月色朦朧的夜空,一條條人影,頓時朝四方怒射而去,剛剛衝上去的十幾名血衣騎士,以及帶傷上陣的洛克,最終都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當然,斯蒂芬身後的那些黑衣人,也有部分受了傷,而且還傷得很嚴重,可是,比起血衣騎士的傷亡,這些黑衣人的傷亡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尤其是站在洛克面前的斯蒂芬,更是像個局外人一樣,就那麼雲淡風輕的盯着安德烈和米娜。
「這……」
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安德烈那緊皺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股亂繩,誠如斯蒂芬先前所言,這些血衣騎士確實是他最後的依仗。
只是,安德烈萬萬不曾想到,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無力,才得意培養起來的血衣騎士,在斯蒂芬這些手下的面前,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是的,相比斯蒂芬等人,這些血衣騎士實在太脆弱了,不過照面的功夫,先前衝上去的那些血衣騎士,就一個個的躺在地上。
「上帝,弗洛家族正的要成為歷史嗎?」
不由自主的,將視線投向那無盡的夜空,安德烈的雙眸之中,悄然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這二十多年以來,弗洛家族不知道遇到了多少危機,都被他有驚無險的闖了過來。
甚至可以說,十幾年的那場危機,他雖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以至於他的兒子兒媳,也就是米娜的父母,都不得不去給別人充當奴僕,可是,弗洛家族最終不是保住了麼?
令人無奈的是,今晚對陣斯蒂芬等人,安德烈卻看不到任何的希望,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弗洛家族是不是走到了盡頭?
相比之下,盯着那些橫七豎八的軀體,米娜卻是暗暗嘆了口氣:「唉,要是師傅在的話,那眼前這些混蛋,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吧?」
沒錯,在此時的米娜看來,這世上若是還有人能力挽狂瀾,從而拯救弗洛家族於水火,以此保證她們爺孫的性命,那就只有她的師傅楚天鳴!
可惜啊,楚天鳴遠在華夏,別說不知道弗洛家族所面臨的危機,就算他知道的話,貌似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安德烈,我先前說了,你這些所謂的底牌,在我眼裏其實都是兒戲!」
看着安德烈和米娜那陰晴不定的神色,斯蒂芬不由得啞然一笑,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那他又豈會沒有一點準備?
所以說,這些所謂的血衣騎士,在安德烈的眼裏看來,或許是最為堅固的堡壘,是最為安全的防線,可在他斯蒂芬的眼裏看來,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笑話。
這不,盯着逐漸往後面退卻的安德烈和米娜,斯蒂芬立即吼了一嗓子:「上,給我活捉他們爺孫倆!」
「是……」
接到斯蒂芬的命令,他身後的那二十幾名黑衣人,立即殺氣騰騰的沖了上來,甚至,就連那些受傷倒地的黑衣人,也立馬咬着鋼牙爬了起來。
所謂富貴險中求,他們縱然是身受重傷,卻也知道活捉安德烈和米娜,這是多麼大的功勞,所以,為了貝爾特開出的懸賞,他們只能是咬緊牙關,至少不能在這個時候輕言放棄。
「砰……砰……砰……」
然而,正當這些黑衣大漢,準備縱身撲向安德烈和米娜等人的時候,一陣清脆的槍聲,頓時刺痛了他們的耳膜。
「啊……啊……啊……」
緊接着,伴隨着幾聲哀嚎,沖在最前面的幾名黑衣人,不是胸koubào出一個血洞,就是直接被人一槍爆頭。
「殺……」
突如其來的槍聲,頓時提醒了準備往前沖的洛克,既然拳頭無法解決問題,那他們是不是可以用槍械說話?難道說,斯蒂芬和他手下的那些混蛋,槍法都能像拳頭那般逆天?
正是抱着這樣的想法,洛克立即就地一滾,腰間那把沙漠之鷹,隨即被他緊緊的握在手裏。
「砰……砰……砰……」
沒有絲毫的猶豫,洛克連連扣動了幾下,從槍口怒射而出的彈頭,當即直奔斯蒂芬的腦門。
「該死……」
面對那黑漆漆的槍口,斯蒂芬不由得臉色一變,他的速度確實要遠超洛克,可比起那出膛的子彈,卻是遠遠不如。
所以,當洛剋扣動扳機的那一刻,斯蒂芬也就顧不上別的,只能是縱身一撲,從而躲在某塊石頭的後面。
「噗……噗……噗……」
接連幾顆彈頭,雖然沒有命中斯蒂芬,可激起的塊塊碎石,卻是在他臉頰上面劃出幾道血痕,那模樣,還真是有些狼狽不堪。
臉頰上面傳來的痛感,讓斯蒂芬頓時氣得臉色一片鐵青,為了避免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從而為自己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在行動之前,貝爾特就曾嚴厲警告過,最好還是用拳頭解決問題。
可惜啊,洛克以及那些血衣騎士,並沒有這方面的顧忌,這不,在拳腳難以力敵的情況下,他們毅然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接下來的時間裏,動動膝蓋也能想到,這悽厲且尖銳的槍聲,在如此寂靜的夜晚,一定能夠傳播得很遠,很遠……
出於對弗洛家族的敬畏,出於對安德烈的敬重,那些有能力tigong支援的人,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到那時,他們所要考慮的,就不是能不能完成任務,而是能不能活着離開死亡之谷。
想到這,斯蒂芬不敢有絲毫的遲疑,當即衝着那些黑衣人吼了一嗓子:「上,不惜一切代價,都給我殺了安德烈和米娜。」
拼了,在眼下這個時候,斯蒂芬根本沒有別的選擇,只能搶在某些人趕到之前,乾脆利落的幹掉安德烈和米娜、
「接槍……」
斯蒂芬的話音剛落,牆角那邊就立即傳來一陣怒吼,緊接着,十幾支嶄新的衝鋒鎗,就已然落在斯蒂芬等人的手中。
「噠……噠……噠……」
一槍在手,天下我有,洛克正準備扣動扳機,迎面卻是一波密集的彈雨,讓他不由得再度來了個懶驢打滾。
「保護老爺和xiǎojiě……」
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命令那些血衣騎士,可在眼下這個時候,洛克還是不得不發出陣陣怒吼,以此提醒那些血衣騎士,不要光顧着擊殺來犯之敵,而忽略了安德烈和米娜的人身安全。
事實上,無需洛克的提醒,就已經有兩名血衣騎士,正死死的擋在安德烈和米娜的面前,當洛克不顧一切衝過來的時候,這兩名血衣騎士,已然將安德烈和米娜護送到了閣樓門口。
「趕緊進去……」
一腳踹開閣樓的大門,安德烈搶先將米娜推了進去,是的,先前的拳腳比拼,安德烈還可以將米娜留在外面,可槍聲響起之後,安德烈就再也不敢冒險了,畢竟,子彈沒長眼睛,若是稍微有個不小心,那將會是他畢生的遺憾。
緊接着,帶着滿臉的凝重表情,安德烈又連忙揮了揮手:「洛克,你也進來……」
「呃……」
原本打算死守閣樓門口,可聽到安德烈的召喚之後,洛克也就只能握着槍支走了進去。
「洛克……」
進去之後,沒等洛克開口詢問,安德烈就急忙沉聲說道:「這閣樓有個地道,直通城堡外面,你馬上帶着米娜從地道離開,記住,出了城堡之後,千萬不要有任何的逗留,務必要帶着米娜火速趕去華夏。」
「老爺……」
一聽這話,洛克不由得臉色一變,帶着米娜趕去華夏,顯然是去投奔楚天鳴,這無疑是個絕佳的選擇,可是,照安德烈這話的意思,他自己並不打算離開?
洛克都能明白其中的關鍵,米娜也豈會不清楚?是以,望着滿臉決絕的安德烈,米娜頓時忍不住淚如雨下。
「爺爺,要走一起走,否則,打死我都不離開死亡之谷。」
「胡鬧……」
迎着米娜的注視,安德烈不由得雙眼一瞪:「現在是什麼時候?你竟然還如此任性?走,趕緊給我走,否則,爺爺就死給你看!」
「老爺……」
雖然知道安德烈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洛克還是忍不住說了局:「既然有條地道,那老爺何不跟xiǎojiě一起離開?」
「你懂什麼?」
面對洛克的勸說,安德烈頓時氣樂了:「先不說外面那些血衣騎士,能不能擋住貝爾特的瘋狂進攻,就算他們能夠擋住,誰又能保證貝爾特沒有後手?」
緊接着,深深的吸了口涼氣,安德烈又連忙揮了揮手:「走,趕緊走,外面那些血衣騎士,若是能夠擋住他們的鋒芒,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如果他們無法擋住他們的鋒芒,那我留在這裏,也能拖延一段時間。」
說到這裏,安德烈便帶着滿臉的憐愛,從而給了米娜一個大大的擁抱:「米娜,你要記住,去了華夏之後,你就不再是弗洛家族的大xiǎojiě,也就不能再耍小脾氣,另外,除非你父母回來,否則就不要再回殷國了,更加不能回弗洛家族,明白嗎?」
「爺爺,我不走,說什麼都不走……」
聽着這近乎交待後事的話語,米娜頓時哭得淚雨滂沱,她就這麼一個親人了,難道上帝真要如此殘忍?
米娜的朦朧淚眼,以及那悽厲的哭聲,何嘗不是深深刺痛了安德烈?然而,在眼下這個時候,他難道還有別的選擇?
不,沒有,除此之外,他真的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是以,放開懷中的米娜,安德烈當即咬了咬牙。
「洛克,你難道要違背我的命令嗎?」
「老爺,您多多保重!」
相比弗洛家族的掌控權,血脈的延續無疑更加重要,深知其中輕重的洛克,只能將米娜抗在肩上,繼而朝地道那邊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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