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黑,才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這讓楚天鳴那懸着的心,總算是放回了原地。
當然,在這期間,楚天鳴原本是打算再度衝進叢林裏的,只不過,樹林深處突然傳來的一聲鳥鳴,讓楚天鳴又暫時按捺住了心中的衝動。
究其原因,其實很簡單,突然傳來的一聲鳥鳴,那是有人在告訴楚天鳴,一切安好,不必為她們擔心。
此刻,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楚天鳴連忙笑吟吟的走上前去:「丫頭,你還知道回來啊!」
「哈哈……」
面對楚天鳴的笑臉,蒙着絲巾的白裙女子還未來得及回應,樹林裏面就立即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緊接着,一個魁梧的身影,便立即出現在楚天鳴的實現之中。
「咦……」
望着迎面走來的那個魁梧漢子,楚天鳴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愣:「伯父,您怎麼來了?喲,洪長老也來了?」
「呵呵……」
迎着楚天鳴的注視,剛剛走出叢林的阮文雄,當即笑着點了點頭:「小子,得知你們還沒走,我和洪長老就忍不住想要過來看看。」
「呃……」
聽到阮文雄這麼一說,楚天鳴當即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也是,阮美玉即將遠離,捨不得寶貝女兒的阮文雄,自然想儘量多看一眼。
於是乎,指着身後的某座帳篷,楚天鳴連忙笑着說道:「伯父,美玉在那邊,只是不知道她醒了沒有。」
「沒事,沒事……」
順着楚天鳴的手勢望過去,阮文雄當即笑呵呵的搖了搖頭,他確實捨不得寶貝女兒,可是,他此次走出黑風林,並非是來找阮美玉的,至少,不完全是!
是以,拍着楚天鳴的肩膀,阮文雄連忙遞來一個感激的眼神:「小子,先前脫不開身,所以,也就沒多說什麼,現在,南越那邊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麼動作,受傷的那些父老鄉親,也都已經得到了妥善的安置,所以,聽說你們明天才會回去,我和洪長老等人就想過來找你喝兩杯,怎麼樣,有沒有時間?」
「這,就不必了吧?」
聰明如楚天鳴,自然知道阮文雄和洪長老的到來,並非只是想要找他喝兩杯,而是想以這樣的方式,來向他和帳篷裏面的那些兄弟略表謝意。
「小子,就這麼決定了,我和洪長老弄了些野味,你小子負責去找酒!」
「呃……」
眼見盛意難卻,楚天鳴唯有輕輕的點了點頭:「好吧,我儘量讓人去弄。」
「這就對了嘛!」
聽到楚天鳴這麼一說,阮文雄這才滿意的笑了笑,男人嘛,就應該痛快一點,哪能婆婆媽媽的?
緊接着,指着楚天鳴身邊的白裙女子,阮文雄又立即頗為感觸的說道:「小子,你是不知道,先前看着那些奄奄一息的父老鄉親,我和洪長老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幸,這丫頭領着她手下的人,及時給予了我們莫大的幫助,才讓許多身負重傷的鄉親,僥倖從死神的手裏逃了回來。」
「原來是這樣……」
明白了,終於明白了,身邊這個丫頭之所以回來這麼晚,原來是救助洪家寨的那些傷員去了。
另外,阮文雄和洪長老等人,之所以滿懷感激的跑過來,多半是為了感謝這丫頭和噬魂小組的救命之恩。
想到這,望着身邊的白裙女子,楚天鳴連忙翻了翻白眼:「丫頭,你可知道,我站在這雪地里,足足等了你們一個下午?」
聽到這話,白裙女子立即眨了眨眼,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是默默的低下頭去,然後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哈哈,你們聊,我去看看美玉。」
看着眼前這一切,阮文雄當即哈哈一笑,傻子都能看得出來,楚天鳴並非是真的在責備白裙女子,所以,他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趁着還有點時間,不如去看看自己的寶貝女兒。
「伯父慢走……」
目送阮文雄和洪長老等人離去,楚天鳴突然抓起白裙女子的小手,繼而閃身衝進了叢林之中。
「咦……」
看着楚天鳴的舉動,恰好走出叢林的賈浪,當即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又一個,總教官還真艷~福……」
話還沒說完,身邊就突然伸過來一隻大手,繼而將他的嘴巴堵得嚴嚴實實的。
奮力甩開那只可惡的大手,賈浪立即眨了眨眼:「陳少,你這是幹嘛?」
「小子,不想死無全屍的話,就趕緊給老子閉嘴。」
望着楚天鳴和白裙女子遠去的背影,陳昊空頓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在楚天鳴的面前開開玩笑,或許還沒什麼,可是,在那白裙女子的面前滿嘴跑火車,搞不好會死得很難看。
「呃,不是吧,總教官不是那麼沒有肚量的人。」
眼見賈浪還在那裏大聲喧譁,陳昊空立即狠狠瞪了他一眼:「閉嘴,聽到沒有?」
而走在後面的胡傲軍,更是直接在賈浪的屁股上踢了一腳:「尼瑪,你小子想死,沒人會攔着你,但是,千萬別連累我們,懂嗎?」
怕了,胡傲軍真是怕了,只要看到那神秘的白裙女子,胡傲軍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畢竟,當天在南湖集團門口,白裙女子的手段着實太過血腥。
所以,和陳昊空一樣,聽到賈浪的瘋言瘋語,胡傲軍着實嚇得不輕,生怕一個不小心,白裙女子那條索魂的白綾就會立馬甩過來。
「呃……」
將陳昊空和胡傲軍等人的恐慌看在眼裏,賈浪不禁也有種背心發涼的感覺,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陳昊空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何曾像現在這樣恐慌過?
「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緊逃離為妙。」
於是乎,帶着滿臉的驚慌,賈浪便立即縱身一躍,當即朝樹林外面怒射而去。
而陳昊空和胡傲軍等人,則是紛紛加快腳步,繼而陸續衝出了這片叢林。
與此同時,拉着白裙女子的小手,在奔跑了一段時間之後,楚天鳴便慢慢停下了腳步。
緊接着,回頭望着身後的白裙女子,楚天鳴連忙略顯感慨的問道:「丫頭,老頭子還好吧?」
「……」
面對楚天鳴的詢問,白裙女子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嘴裏卻不曾發出任何聲音。
對此,楚天鳴不禁立即皺起了眉頭,難道上次一別,眼前這個丫頭並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
於是乎,帶着滿臉擔憂,楚天鳴連忙扣住對方的手腕,繼而將手指搭在白裙女子的脈搏上。
「師兄……」
如同觸電一般,白裙女子立即縮回右手,抬頭望着楚天鳴的時候,眼眸之中明顯閃過一絲感動,她不傻,自然懂得楚天鳴在擔心什麼?
「呃……」
一聲『師兄』,讓楚天鳴那緊繃的心弦,總算是鬆弛了不少,同時,似乎想到了什麼,楚天鳴又忍不住啞然一笑,這丫頭能帶來噬魂小組,說明她已然回過師門,既然如此,那他又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只不過,想到白裙女子先前的沉默,楚天鳴又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先前幹嘛不說話?」
「呵呵……」
面對楚天鳴那責備的眼神,白裙女子仍舊只是淡淡一笑,從戴上這條絲巾的那天開始,她就不打算開口說話,或者說,儘量少開口說話。
似乎看出了白裙女子的心思,楚天鳴立即抓狂的搖了搖頭:「從今天開始,你給我把這條絲巾扔了。」
「不要……」
聽到楚天鳴這麼一說,白裙女子立即狂退了幾步,裸露在外面的雙眸,更是流露出一絲恐慌,讓人看着不免心疼不已。
「為什麼?」
「師兄,別人不知道,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原本是該死之人,如果……」
「誰說的?」
此言一出,楚天鳴立即雙眼一瞪:「你怎會有這樣的想法?」
「師兄,以我犯下的罪孽,就算死一千次,一萬次,恐怕都不算冤枉,是你,是你將我救了回來,讓我又苟活於人世,所以,我不能扯下絲巾,以免連累了你。」
說着,說着,白裙女子的眼角之中,頓時滑落兩滴清淚,從而在那潔白的絲巾上面,赫然留下兩條印跡。
「這……」
望着眼前的白裙女子,楚天鳴頓時忍不住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你之所以蒙上絲巾,甚至不惜自封啞穴,原來就是為了這些?」
「是……」
面對楚天鳴的詢問,白裙女子當即輕輕的點了點頭:「師兄,從戴上這條絲巾的那天開始,我就沒打算取下來,因為我不能那麼自私,不能害得你被千夫所指。」
「胡扯……」
聽到這話,楚天鳴立即怒氣衝天的揮了揮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曾經確實做過錯事,可現在不是改過了麼?所以,趕緊把絲巾扯下來,老子倒想看看,誰敢指責於我?」
說着,難以按捺心中的怒火,楚天鳴立即閃電般伸出右手,就準備將白裙女子的絲巾扯下來,可惜,似乎早就防着一手,白裙女子立即雙腳一跺,從而飛身飄退十幾米。
「師兄,別逼我……」
「丫頭,不是我想要逼你,而是你不能蒙着這條絲巾過一輩子,你還年輕,以後還要嫁人,還要結婚生子……」
「師兄……」
聽到楚天鳴這麼一說,白裙女子立即跺了跺腳,她很想告訴楚天鳴,像她這種罪孽纏身的人,根本就不敢奢求那麼多。
只不過,白裙女子也很清楚,這些恐怕無法說服楚天鳴,所以,望着眼前的楚天鳴,白裙女子唯有滿臉無奈的說道:「師兄,絲巾戴久了,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就算要我取下來,那也得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呃……」
面對白裙女子這近乎哀求的語句,楚天鳴頓時忍不住苦澀一笑:「丫頭,你故意的吧,明知道我不會勉強你……」
「謝謝師兄……」
得到楚天鳴的點頭,白裙女子頓時暗暗鬆了口氣,如果楚天鳴執意要她取下絲巾,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幸,這一切並沒有發生。
「罷了,罷了,你喜歡就好。」
看着白裙女子那如釋重負的樣子,楚天鳴也就不再多說什麼,是以,拉着白裙女子的小手,楚天鳴便轉身朝樹林外面走去。
「丫頭,這次下山,老頭子有沒有說什麼?」
「師兄,師父說了,如果你再不回山的話,那他就……」
聲音越來越微弱,兩個身影也越來越遠,白雪皚皚的樹林裏,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只有那呼嘯的山風,似乎還夾帶着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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