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提得好!」
望着右側陣營,楚天鳴立即拍了拍手:「一名優秀的特種兵,不僅要有靈活的腦子,還得擁有強健的體魄,你的意思是指,因為藉助了交通工具,我們就無法知道他們的體能情況,從而有魚目混珠之嫌?」
「我承認,確實是這個意思。」
「呵呵……」得到對方的點頭,楚天鳴當即淡然一笑:「我想,你應該沒注意到,因為這次的集訓,牛頭山方圓五公里的範圍,早己被列入軍事管控區,任何車輛與個人,除非有我的批文,否則,一律不許靠近,所以,這五公里的路程,他們必須給我跑完,只要能跑完這來回十公里,就已經達到了我的基本要求。」
說到這裏,楚天鳴當即深深的吸了口涼氣,繼而滿臉狂傲的說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體能有所差距,那也比腦子不開竅的好使,因為在我手裏,他哪怕是一塊鏽鐵,我也能將他變成一柄吹毛可斷的利劍。」
「我…我沒什麼說的了……」
此言一出,那名提出質疑的集訓隊員,立即滿臉羞愧的低下頭去,他不能不承認,相比智力的開發,體能的提升確實要容易得多。
更為重要的是,楚天鳴剛才的一席話,讓他突然發現,自已似乎又忽略了一個細節,牛頭山方圓五公里,早己是軍事管控區,他來回兩次竟然都沒注意到,再說下去,他怕更顯得自已無知。
「報告……」
左右兩方陣營,基本都無話可說了,但楚天鳴身後左側,卻是突然傳來一聲怒吼,很明顯,他們似乎被遺忘太久,心裏多少有些怨氣。
「講……」
回頭望着這四五十名受訓隊員,楚天鳴的語氣明顯發生變化,冷,冰冷的感覺,比這冬夜的寒風還冷。
面對楚天鳴的注視,其中一名青年大漢,當即滿臉怒容的問道:「報告教官,無端將我們叫出來,不知用意何在?」
「呃,悲劇了……」
望着眼前這名青年漢子,陳昊空立即遞去一個憐憫的眼神,這貨他認識,京城張家二代成員中的老三張細良,聽說在膠東軍區混得還不錯。
可惜啊,這貨不知道楚天鳴的厲害,竟然敢用這樣的語氣,所以,陳昊空幾乎可以斷言,張細良絕對會弄得很狼狽。
同時,他也在心中暗自嘆息不止,眼前這貨也是京城世家子弟,可干出來的事,卻讓人有些無語,就是不知道這貨到了此時此刻,為何還能如此理直氣壯?
「呵呵……」
果然,面對張細良的質問,楚天鳴當即冷冷一笑:「用意何在?很簡單,你們都被淘汰了。」
「淘汰?」
聽到這話,張細良頓時忍不住微微一愣,緊接着,大步走到楚天鳴的面前,張細良當即怒聲吼道:「你說什麼?」
「你們都被淘汰了……」
衝着張細良再度冷冷一笑,楚天鳴當即一字一句的說道:「怎麼,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
「憑什麼?憑什麼淘汰我們?」睜着一雙牛眼,張細良當即咬牙切齒的說道:「理由,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很簡單,因為你們不配留在這裏,甚至,都不配穿着這身軍裝。」
「哈哈……」
聽到楚天鳴這麼一說,張細良當即忍不住仰天發出一陣狂笑,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張細良這才停住他那極其刺耳的笑聲。
緊接着,轉頭望着身後的那三四十名隊員,張細良便立即高聲說道:「兄弟們,別人藉助交通工具,都尚且能夠留下,咱們什麼都沒幹,卻要被無情的淘汰,這是不是太搞笑了?」
「就是……」
「唉,認命吧,誰讓人家是總教官呢?」
「算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樣的鬼地方,老子不待也罷。」
被張細良這麼一煽動,那三四十名集訓隊員,立即爆發出陣陣竊竊私語,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對楚天鳴這個總教官相當不滿。
別說是這三四十名集訓隊員,就連膠東軍區司令員蔣太明,此刻也忍不住走上前來,張細良是他們軍區的人,張家老爺子張正華,更是他的老首長,所以,眼見張細良遭受不公平對待,身為司令員的他,豈能不立即站出來?
於是乎,抬頭望着一臉冷峻的楚天鳴,蔣太明立即沉聲說道:「小子,楊副議長就在這裏,我希望能夠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對,解釋……」
蔣太明都這樣說了,張細良的氣焰頓時暴漲了起來,只見他轉身朝楊遠濤那邊望了一眼,繼而衝着那三四十名集訓隊員大聲喊道:「兄弟們,這次集訓絕對有黑幕,當着楊副議長的面,咱們一定要討個公道。」
「公道,公道……」
「解釋,解釋……」
聽到張細良這麼一說,眼前這三四十名集訓隊員,立即轉身面向楊遠濤,當即爆發出陣陣怒吼。
對此,楊遠濤雖然嘴上沒有說些什麼,但是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甚至,比起頭頂的夜幕,似乎都不遜色半分。
注意到這個細節,張細良等人頓時來勁了,楚天鳴這種一言堂的作風,顯然已經引起了楊副議長的反感,甚至是震怒。
於是乎,望着對面的楊遠濤,張細良又立即大聲喊道:「楊副議長,鑑於某人的種種行為,我們覺得他不適合擔任此次集訓的總教官,所以,希望各位首長能夠傾聽我們的心聲,從而徹查相關人員是否有徇私舞弊之嫌。」
「徹查,徹查……」
跟着張細良的節奏,這三四十名集訓隊員,又再度爆發出陣陣怒吼,意思只有一個,那就是希望上級首長,能夠接觸楚天鳴的教官資格。
「閉嘴……」
然而,張細良等人卻不曾料到,此舉卻是更加激怒了楊遠濤,只見他睜着一雙虎目,當即怒氣衝天的揮了揮手:「幹什麼,都想幹什麼?還有沒有一點紀律性?」
「呃……」
面對楊遠濤的怒吼,張細良等人不禁微微一愣,尤其是身為世家子弟的張細良,更是被震得目瞪口呆,原本還以為,看在他家老爺子的份上,楊遠濤多少會給點面子,誰曾想,換來的,卻是一陣疾言厲色。
「哼……」
盯着張細良等人,楊遠濤當即冷哼了一聲,緊接着,大步走到楚天鳴的面前,楊遠濤又連忙沉聲說道:「小子,是該解開謎底的時候了。」
所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將此事交給楚天鳴了,那麼楊遠濤就絕對不會去懷疑楚天鳴的人品,所以,憑藉豐富的閱歷,楊遠濤有理由相信,楚天鳴之所以這樣做,絕對有他的理由。
「呵呵……」
聽到楊遠濤這麼一說,楚天鳴當即淡淡一笑,緊接着,轉頭望着張細良等人,楚天鳴便立即冷聲說道:「先前有人說,有些人藉助了交通工具,有些人甚至都沒離開牛頭山附近,前者,已經自己站出來了,後者,說的就是你們。」
「你,你血口噴人……」
此言一出,張細良等人立即為之勃然色變,是以,指着對面的楚天鳴,張細良等人立即一臉陰毒的圍了上來。
原本就陰沉如墨的臉色,又更加難看了幾分,楊遠濤很清楚,楚天鳴絕對不是信口開河的人,而且,憑藉張細良等人的激烈反應,他似乎都已經看到了答案。
「呵呵,血口噴人?」面對張細良等人的控訴,楚天鳴立即冷冷一笑:「你們或許不知道,羅浮山乃是南湖的休閒勝地,那裏不僅有着千年古剎羅浮寺,而且還有着成片成片的紅樹林,甚至可以說,除了紅樹林之外,那裏根本沒有別的樹木,最為令人稱道的是,縱觀整個南湖,這樹也只有羅浮山才有。」
說着,稍微停頓了片刻,掃視着張細良等人,楚天鳴又繼續笑眯眯的說道:「而牛頭山附近,則是荔枝成林,所以,我是不是在血口噴人,看看你們手中的枯枝,究竟是那種樹木就行了。」
「這……」
如同一道晴天霹靂,當即狠狠擊在張細良等人的胸口,使得他們不禁踉踉蹌蹌的後退了幾步。
緊接着,再度抬頭望着楚天鳴的時候,張細良等人的臉上,立即露出一臉的死灰之色,因為人生地不熟,他們竟然犯下了如此低級的錯誤。
無視張細良等人的表情變化,楚天鳴深深的吸了口涼氣,接着又高聲說道:「當然,我不否認,你們其中也有人搭乘交通工具去了羅浮山,撿回來的樹枝確實也是紅樹的枯枝,可是,相比先前那些人,你們卻沒有勇氣站出來承認錯誤,連這點擔當都沒有,我留你們何用?」
「至於未曾去過羅浮山的人,那就更不用多說了,如果說先前那些人是投機耍滑,那麼你們就是自作聰明,投機耍滑還能原諒,自作聰明則是絕對不可饒恕,這樣說,你們可否明白?」
「這……」
聽完楚天鳴的解釋,張細良等人頓時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各自耷拉着腦袋,從此不再開口說半句。
至於其餘的那些集訓隊員,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或許,誰也不會想到,一截毫不起眼的枯枝,竟然能藏着如此多的學問。
「好啦,事情到了這裏,相信大家應該都沒什麼疑問了吧?」眼見張細良等人不再說話,楚天鳴便立即笑着揮了揮手:「不過,我還是想說,被淘汰的隊員,也不要有什麼想法,並非你們不夠優秀,只是這裏不太適合你們,能夠留下來的隊員,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這僅僅只是開始,希望你們能一直好運。」
說完,轉頭望着身邊的陳昊空,楚天鳴又連忙低聲說道:「讓他們交出枯枝,然後開始今晚的篝火晚會。」
「是……」
應該說,清晨所講的篝火晚會,絕對不是一句玩笑,而是早在他們的計劃之內,一來,是為僥倖過關的隊員接風,二來,也是打算送走那些被淘汰的隊員。
是以,隨着楚天鳴的一聲令下,陳昊空,胡傲軍,袁大剛,曾小虎,以及曹偉等人,便立即按照原定計劃忙開了。
然而,就在此時,楊遠濤卻是帶着滿臉的陰沉之色,低頭跟楚天鳴交談了幾句,然後便匆匆朝山下走去。
「楊副議長,您這是要去哪?」
見此情景,各大軍區的司令員,便立即硬着頭皮追了上去。
「鬧出這樣的笑話,難道還有臉留在這裏?」
...
第四百九十八章一截枯枝惹的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