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事件筆錄 第19章 屍泥的正確打開方式

    當時我的這個朋友給我講，只以為他是在吹牛講鄉村怪談呢。現在看來，也許真有些東西是我們看不見的。

    公安局好找可我們都不熟，我們拿了包玉溪去問裏面的幹警，當然是委婉的問，不可能直接了當的問。裏面當差的，抽了我們兩隻煙，呵呵一笑，說不知道。我心說我艹你娘，不知道還抽我們的煙。

    套了好幾個值班的話，都沒什麼結果，反而是被盤問了好久，差點被抓起來，我突然意識到我們這樣做是很蠢的。於是我罵了陳皓兩句，說你出的餿主意。

    陳皓不說話了，我也不知怎麼辦了，這種事情估計除了警察，一般人也不了解，大家都在和諧社會裏，也不可能知道什麼拋屍不拋屍的。陳皓說：「要不我們問問那門口那老頭。」

    我抬眼望去，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佝僂着身子掃地，我說：」他怎麼可能會知道？一掃地的。「

    陳皓已走到別人面前詢問，大爺說:「這個啊，我知道啊。我告訴你們吧，你們也不用去問那些當差的了！」

    「老先生，我們是做特殊行業的。」我上前遞上一根煙，問這個掃地的老頭。

    那老頭接過來說:「你們是偷屍的？」

    「不是不是，我們挖點屍泥有用。我們是……」陳皓還沒說完，老頭接嘴道:「幹道士的？」

    「……算是吧。」我說。

    老頭打量我們一陣，說:「沒多遠，就在往鄉下走的xx山，有一片空地，那沒多少人，他們把死人都丟那兒，年輕時我也去丟過。」

    「謝謝你勒，大爺。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我很驚奇。

    」前任警察局局長。「大爺緩緩的說。

    陳皓就和我離開局子，我問接下來要幹嗎？

    陳皓說挖屍泥要晚上挖，入了夜，陰氣才開透出來。現在我們去準備挖屍的工具。

    我說要洛陽鏟和黑驢蹄子？

    陳皓停下看我一眼，他說你是不是盜墓筆記看多了？

    「這又不是盜墓。我們要準備防屍臭的東西。」陳皓說。

    我們去了菜市場買了兩個生薑，又去找了兩把鏟子，兩個口罩，一瓶白酒，香蠟錢紙若干，一瓶清涼油。陳皓路過一個賣玩具的地攤時，來了興趣。

    「怎麼？你要買一個給你孩子玩？」我說。

    陳皓拿起一個名字叫「慘叫雞」的玩具說:「你知道嗎？鬼怕雄雞的叫聲，這個聲音渾厚響亮的雞更是怕的不得了。我要買一個去應付突發狀況，好鎮鎮那些東西。」

    「這能行？」我有點不敢相信。

    「可能行吧，試試。」陳皓自己也不敢百分百保證，也許是他沒買到活雞，買個玩具來湊合湊合。

    我們將這些物件都運回了大媽的屋，陳皓一刻也沒閒着，把要用的方術物件仔細檢查。然後對我說：「我們要做的事需要把自己的陽氣不斷的壓低，從而達到見鬼的目的，所以我也先給你提個醒，我們壓低了陽氣，今晚也有可能碰見其他的東西。」

    他又從包里拿出了一個礦泉水瓶子，裏面裝的是一瓶暗綠色的液體。陳皓得意的說：「這個東西是芭蕉樹和柳樹的樹汁，我們把這個倒進洗澡水裏，能夠降低自身的人氣兒。」

    以前陳皓老是對我說如何提高人氣，現在又要我們降低人氣，可真夠氣人的。這一行真是不好做啊。大媽家裏有大水盆子，陳皓放了兩盆水，他告訴我這兩盆水是他昨天就擱到現在，隔夜的水就有了聚陰的作用，特別是井水，井水就叫做黃泉水，因為以前打井，打出來的第一眼水伴着黃泥，所以叫黃泉，以前的人們認為地底下就都是黃的，也就有了九泉之下的說法。

    盆里是冷水，陳皓將樹汁倒進盆里，攪拌均勻，整個盆都是綠色狀的液體，兩人脫掉衣服，泡在盆里，剛開始還有點冷，但是習慣之後也就沒什麼了。這種洗澡方式，父母也是這麼把我放進盆里的，把我好一頓搓，隨便搓兩下，就把我從盆里撈起來，就和洗一隻小貓小狗似的。

    泡的差不多，從盆里起來，我感覺皮膚都快變色了，陳皓點頭，嗯有效果。其實我覺得還好，泡完後覺得自己走路都帶着一股自然的清香。

    陳皓說還沒天黑，要找個地方消磨時光，我說去哪，陳皓居然讓我們去網吧。

    據他講網吧是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什麼人都有。一般通常上網的人，精神都不佳，在網吧上了長時間網的人都是無精打采，萎靡不振。網吧里也是陰氣逼人的地方，因為這裏人氣都不太足，所以那些經常上通宵的人，說不定你旁邊就有你看不見的東西在看你玩DOTA。

    也不知道他的這套理論是怎麼得出來的，反正是要和他一起做事。

    我們隨便找了一處網吧，陳皓點開電影開始看，看了一會居然坐着就睡着了。我玩了兩個小時遊戲，也有些疲倦，便和隊友說你們玩我一會再來打，也趴着休息。我也不知不覺睡着了。

    等我被叫醒，都是晚上了，陳皓說走，該干正事了。

    不知道各位去網吧上完網有沒有這樣知道感覺，無論是通宵還是一兩個小時，上完都有一種身體很沉重，但是腦袋很輕的感覺。這也確實是上累了，但是也與網吧的死氣沉沉的陰氣有關，如果是家裏玩一兩個小時絕對沒有這種感覺。

    我們帶着傢伙出了網吧，網管都用異樣的眼光看我們。打了一個車，載我們去後山，我們也不敢太明目張胆，只是到了附近，就下了車。等車走了，我們才離開大街，步行上了山。

    我們發現山上是有公路的，但是人煙稀少，倒是一個拋屍的好地方，其實這山下這條街就已經沒有多少煙火了，只是有一排象徵性的路燈。

    接着山下的燈光，我們走了四十多分鐘，我說在哪兒了？

    「那個老頭說，有一塊平整的壩子，一般都把屍體丟那兒，我就是還沒見着。」陳皓說。

    翻了兩匹山坡，終於看見所謂的壩子了，我的心情頓時和紅軍勝利會師一樣澎湃，忍不住和哥侖布發出一樣的感慨:「啊！陸地！我親愛的黃土地！」

    我倆停下抽了一隻煙，便要去找東西。

    「屍體旁邊的土和一般的土不一樣，我們拿鏟子感覺就能感覺得出來，屍體旁邊的土由於屍體腐爛作用，就像和撒了化肥一樣，又黑又軟。」陳皓給我示範，拿着鏟子邊杵地一繼續抽煙。

    我們這大多是黃土地，要是會顯黑也好找。我聽說把死人埋在地下，周圍土地都會顯現不同的顏色出來，有經驗的刑警到案發現場一看，一眼就能看出哪裏是埋屍地點，基本上都是八九不離十，更有甚者，工作好幾十年的老刑警，那鼻子一聞就能分辨出空氣中的屍體味。

    我跟着在一旁找，其實我是瞎比劃，動了些心眼，讓陳皓一個人找。

    找了兩圈，陳皓還在打着手電拿着鏟子找，我乾脆也不裝逼了，放下鏟子點了只煙。

    「有了！」前面傳來陳皓的聲音。我快步跑上去。

    「就是這兒。」陳皓又杵杵地面，表明就是這兒有東西。

    開挖！說實話我第一次弄這麼恐怖的東西，心裏直打鼓，又有點緊張又有點好奇。我都是打着擺子在挖地的，陳皓挖了幾下叫我先把口罩戴上，開始有味了。陳皓把生薑拿出來，掰成兩塊，讓我嚼爛了含嘴裏，說這是醒神的，一時怕嘔吐，二是醒神怕被鬼氣迷了。其實暈車時這個東西比聞橘子皮和嚼薄荷葉有效多了。

    嚼了幾下，辣的我直呼氣兒。又將清涼油塗在鼻子底下，塗在人中，頓時人覺得清醒不少，應該說是被那個味兒激的很難受。

    又是幾鏟子下去，味兒變得更濃了，剛才還不太明顯，現在就算隔着口罩也是聞得到。

    屍體埋的不是很深，很快一個卷着屍體的草蓆顯現出來。陳皓說別打開，把這個東西用鏟子移到旁邊去，我們只取下邊的土就行了。

    我看了看屍體下的泥土，都不是那種黑的了，因為屍體的作用，這底下的土居然變得有些粘稠，呈現出介於黑與綠的顏色。

    我強忍噁心，說能不能不挖這邊的泥。

    「你知道什麼啊，就要這種，勁才大！」陳皓說。

    我們合力用鏟子把屍體移到一邊，一沒注意，居然把草蓆弄開了，草蓆一展開，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就出現在我眼前。

    屍氣直衝我的鼻子眼，我一看到就忍不住嘔吐不止。那臭氣簡易無法形容，比我聞過最臭的大便，最臭的死老鼠還要臭，簡直無法用文字來形容，即使做了一系列防範措施我仍然能聞到那強烈的腐臭。

    陳皓把白酒拿出來，悉數倒在屍體上，拿出香蠟紙錢點上，說多有得罪，多有得罪，這點錢您佬拿去小舍幾日。

    我腸子裏的東西都快吐乾淨了，問你這是幹嗎呢？

    「你做過魚嗎？我倒點酒除臭，這樣可能讓你好過點。本來我是給鬼神打點的。」陳皓說。

    我才想起原來有些用料酒或者生薑除魚的腥臭的，看來陳皓的法子也不是沒有生活來源的。

    在我把屍體弄到一邊時，我又吐了。因為我看到那具高度腐爛的屍體，面容已經模糊了，但能基本辨認性別，全身都是膿泡，用鏟子一動全身都在流黃水。我在網上知道原來這就是巨人觀，高度腐爛到一個程度，由於腸道內細菌發酵漲氣，先是肚子鼓起，再到全身，五官，然後還會導致鋼門會脫落。有部電影《下水道里的美人魚》，裏面的最後腐敗過程，就和我看見的一樣，電影的是用道具，而我看到的是真的，比那個還要噁心恐怖一萬倍！

    我把屍體鏟開時都儘量憋住氣，但忍受不了那個視覺的刺激，我跑到一旁又哇啊哇啊的吐了，膽汁都給我吐出來了。我看到陳皓很淡定，很奇怪，我說:「你怎麼不吐啊？」

    「我咽下去了。」陳皓說。

    「滾！你她媽更噁心。別逼我又吐了。」我罵道。

    閒話不說，我們趕緊拿出麻布口袋，鏟了兩鏟屍泥，其實都是陳皓在忙活，我實在不想再靠近那具屍體了。一是太恐怖了，二是惡臭。陳皓看來經常幹這種活，很熟練的紮好口袋，再把屍體重新埋好，作了幾個揖，說:「打擾了。」就叫我可以走了。

    我提了一會兒又換陳皓提，咱這麼走了一會，感覺很累，可這荒郊野嶺的連車也打不着。陳皓拍拍我，往一個方向一指，我看到一個亮點。我吃驚的問:「那不該會是鬼火吧？」

    「那一看就是燈光啊。走，過去看看。」陳皓招呼。

    我們走了過去，走近了看，才知道是一部車，裏面開着燈。車子在有節奏的在晃動，還沒走到，我就明白了一切，陳皓看來也懂了，我們倆都心照不宣的坐下來點了一支煙。

    車子裏傳來令人浮想聯翩的叫聲，聲音是「一浪高過一浪」。等了十來分鐘，車子停止了晃動。我說行了，陳皓說再等一會，別人還在穿衣服。剛想說起身去敲門，車子又開始了晃動，我又坐下來，暗嘆一聲:算你牛。

    這次沒多久，車子就停住了，陳皓說，其實能來第二次也就算戰鬥力強悍了。

    我們這還說着話，車子就啟動了。我們趕緊跑上去敲車門，車裏的人嚇了一跳，車裏人看清了我們才搖下車窗問我們幹什麼？

    我遞上一根煙，客氣的說想搭一個順風車，那男的看我們拿着洋鏟和裝屍泥的麻口袋，有點懷疑我們不是好人，說:「你們這麼晚來山上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