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時候很多老物件都不見賣了,也許你偶爾路過大街一些地攤上還有勾去你兒時回憶的東西。
最後我和陳皓去了趟廟裏才弄到油燈,還買了幾卷紅繩,兩把拖把。
陳皓說這些都是明天要用的。陳皓還拿着小女孩的生辰八字,算了好一會才決定明天多久叫魂,他說這都是有講究的,如果亂叫魂,魂魄會少的。
一切準備工作做好以後,他就出去了,剩我一人發呆。不過我看他這個狀況是要長期在我家裏蹭床位啊。
晚上我也不出去,就在家中呆着。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陳皓一個電話催來,讓我帶着採購的東西去房東夫婦家。我心想這陳皓可真會使喚人,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洗漱一下把東西給別人送去。
我帶着一包東西坐車來到盒子樓,敲開了房東夫婦的門,結果陳皓還沒到。正納悶呢,陳皓也提着一桶什麼東西來了。
「你提的什麼啊?」我問。
「黑狗血。要這個東西還得摸早去,有錢也不好買。」陳皓答。
原來他早早的去了城外屠宰場,守着別人宰黑狗。
陳皓向夫婦解釋了叫魂的時辰的重要性,就開始着手準備,他定在午餐前進行,所以讓一切該準備的都準備好。
坐着消磨了一些時間,抽了半包煙,陳皓的煙癮很大,基本只要手裏沒活,他就會摸出一隻煙點上。
與夫婦閒談了挺長功夫,陳皓一看表,說差不多了。就開始準備叫魂,陳皓讓我幫忙打下手,又叫了女孩母親把米飯盛到小女孩的碗裏。
小孩爸爸想幫着做什麼,可被陳皓拒絕,說這個方術不用你參與。小孩爸爸只好作罷。
陳皓給我一個鈴鐺,說這是攝魂用的,他叫我搖時再搖。接着又吩咐女人讓她把門窗打開,讓她就站在門口叫小孩乳名,他則拿着女孩的飯碗。
陳皓解釋說這也應該讓小孩媽媽拿的,但他怕小孩母親掌握不好節奏,於是他來敲。
「難道敲這個還要講音律?」我說。
「當然了。你呆會鈴鐺搖的不好聽,我可不給你錢啊!」陳皓說。
陳皓點起了油燈,示意讓小孩媽媽可以開始了,小孩媽媽就開始呼喚小孩名字:「妞妞啊~回來吧~妞妞啊~回來吧~」
陳皓就開始敲碗,還別說他真的敲的很有節奏,小孩母親每叫一聲,他都敲三下。這樣一直持續了十幾分鐘,我在一旁看到小女孩還真有反應了,小女孩本來是目光渙散的眼睛,逐漸的集中到陳皓敲的碗上。
「吳林!搖鈴鐺。」陳皓小聲提示我。
我才醒悟過來,都看呆了,我趕緊搖兩下鈴鐺。
「不是這麼搖!要一下一下的提。」陳皓着急的說。
我心想怎麼那麼多破規矩,於是照着陳皓的方法提着搖。突然陳皓大吼一聲:「妞妞!回來了沒有?!」
小女孩仿佛才從睡夢中驚醒,開始大哭起來。陳皓放下碗,點了一隻煙,說行了。小女孩母親趕緊過來抱住小女孩,我看她也快哭了。我看着小女孩眼睛有神了,我也知道成功了,瞬間覺得好神奇,於是拉着陳皓問剛才那招「你媽叫你回家吃飯」的法子是誰教的。陳皓笑了笑沒說話。
「誒,為什麼不讓女孩爸爸來啊?」我問。
「不知道,這個法子一直就是這樣的,也許世上只有媽媽好吧。」陳皓答。
小孩爸爸聽見哭聲也進來了,看見小孩恢復正常了,非常激動,拉着我們說了很多感謝的話,就差給我們下跪了。
陳皓又說:「你給孩子弄點熱水來讓她泡泡腳,把魂給定住了。」
他說這叫:暖湯濯我足,剪紙招我魂。我對陳皓佩服的五體投地,簡單的就把小女孩的魂給找了回來,但是陳皓說這也沒什麼,因為小女孩的魂就在這兒附近,只是被嚇蒙了,一時間魂魄找不到方向就留在哪兒了,只要小孩的媽媽叫兩聲就回來了,敲着小孩平時吃的飯碗就是了,但是這種方法也是有局限性的,僅限於半室內或半室外,更嚴重的情況就得用其他法子了,各地也有各地的方子,比如東南沿海邊招魂就用小孩衣服用竹竿挑着像旗子似得,由他媽在屋頂上搖旗來招魂,零零總總這就說來就多了。
「這件事還沒完,三樓上面還有一個恐怖的東西,我們得想辦法把她解決。」陳皓把煙丟了道。
陳皓讓一家三口今晚去賓館住,他要把三樓的東西驅走,夫婦倆已經完全聽從陳皓的話了,只得點頭稱是。
那一家三口走了以後,陳皓才給我說他要給我說的事。「你看這房子不錯吧,地段是沒的說,空間也大,採光也好,而且此地沒有風水煞的問題。」陳皓說。
「啥意思?」我問。
「嗨。這就是我給你找的房子啊!」陳皓說。
「你是說你要買這座房子?」我問道。
陳皓搖搖頭:「我們要的是三樓的凶宅,反正死過人沒人敢住,我們就打這房子的主意,看房東或賣或租,便宜處理給我們。」
我心說我靠陳皓真他媽精啊,原來主動找到別人祛邪是衝着別人房子來的,雖然說是給錢消災沒錯。可這也算是無利不起早吧,別人畢竟是吃這碗飯的。
傍晚我們去了茶館飲茶,順便把晚餐給解決了。吃飽了好做事,完事馬上去盒子樓,房東一家三口早就去了旅館。
我們直接去了三樓,由於沒找到樓道燈在哪裏,都是拿着手機晃着走上去。陳皓拿出那兩卷紅繩,讓我把四樓到一樓的樓梯扶手圍起來,他說這樣做是為了怕鬼魂跑倒其他樓層。
我問,你不去啊?
他說,我在房間裏抽幾支煙添添火氣。
「這個事情我可以代勞,你去綁紅繩吧。」我說。
「萬一竄出個什麼東西你能對付?」陳皓很自負得問我。
我只好沉默,拿起紅繩就去綁,誰讓別人有本事呢。
四樓也是一片漆黑,我拿着手機邊照亮邊繫繩子,很不好操作,心裏也很緊張,就胡亂綁好牽着圍起來,牽到一樓。
等我全部弄好,回到三樓房間,陳皓都開始用拖把拖地下了,我以為他打掃打掃想休息了。結果他是沾了狗血來塗的,他看見我也叫我拿拖把跟着塗地板。
我見他把門窗緊閉,客廳也快被他塗完了,我只好去其他房間塗地板。
我隨便進了一間,結果是浴室,貌似是死者自殺的地方,浴室內有一個浴缸,聽房東夫婦說死者就躺在浴缸內割腕自殺的。
血快用完了,拖把掃在地上也都是乾的,這狗血可真夠狗血的。我一下想到這可是死亡現場,我就趕緊塗,不想在這裏久待半刻。我邊塗邊打量浴室,浴缸上面還有斑駁血跡未清除乾淨,也許是動脈噴射出來的血液,渾濁的燈光映着血紅色,我眼前竟浮現出女孩自殺的情景。
一個女大學生在哭了一天之後默默的躺在了浴缸里,也許她想起了以前那個男孩的笑臉,所以她也在微笑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鮮血順着手腕流在浴缸里,然後又四散開來混合在水裏。女孩把花灑打開,花灑噴下來的水與她臉上的淚水混在一塊,但她還是微笑着,躺進了浴缸,慢慢的失去知覺........
「嘿,吳林,你躺浴缸里幹嗎?」一聲惚恍,我不由視線從模糊到清晰起來,我一回過神來,我居然躺在浴缸里,淋浴還不斷噴水在我身上,我連忙撐起來看着陳皓。
「我怎麼在浴缸里?」我問面前的陳皓。
「我怎麼知道,你練憋氣呢?」陳皓看着我。
我連忙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然後從水裏濕漉漉的出來。怎麼回事?剛才仿佛經歷了女孩的自殺過程,和做夢似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又聽見有人在哭,還聽見嘩啦啦的水聲。我感覺有些奇怪,連忙叫住陳皓,問他聽見沒有?
陳皓很疑惑,但突然他臉色一下就變了。
走了!陳皓叫我。
我說怎麼了?陳皓拉着我向大門口奔去,突然聽見衛生間裏咯咚一聲響,像是有人在裏面打把式似得,接着傳來了恐怖的哭聲。。。。
這次不用陳皓拉了,我跑的比他還快,幾步就奔下了樓,連手機燈都不用照。我一口氣跑到大街上,後面陳皓才追上來。
「握草!遇到真的了」陳皓喘着氣說。
「你咋跑這麼慢?那東西追上來怎麼辦?」我也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我把門給鎖了。你看看追上來沒有。」陳皓喘着大氣說。
「尼瑪的還有空鎖門呢?!作死呢?」我說。
「這麼大個人了。說自殺就自殺。我大概知道是怎麼個情況了。」陳皓說。
我遞給他一根煙,讓他接着說。
「我給你講一個故事你就明白了。」陳皓說着蹲了下來,我也和他平着一起蹲在馬路丫子上點了根煙。
死於最後一個腰斬的人叫俞洪圖,這個不少人都知道,那麼他是怎麼被判腰斬的呢?
俞洪圖一不是土匪惡霸,二不是貪官污吏,相反他可是大學士,資深高考出題人,那麼多有文化就知道了吧。那時候大戶人家沒有個三妻四妾你都不好意思和別人打招呼,俞洪圖雖然是讀書人,重視修身養性,可始終是個男人。家裏除了正房,還有小妾,但這小妾太過****,居然和俞洪圖家裏的馬夫搞上了。
這馬夫也是個壞心眼,他知道東家是出題人,就在今年科舉考試前和小妾商量,去偷考試題目,然後高價賣給外面的考生。
小妾就聽了馬夫的話,每次在俞洪圖出門前,小妾就在門口與丈夫吻別,然後悄悄把書房偷來的題目貼在俞洪圖背後,等他出門後,馬夫扶俞洪圖上車時,又偷偷把紙條揭下來。兩人這樣里應外和,賺了不少銀子。
這一年考試下來,由於漏了不少題,很多人都考得很好。雍正皇帝覺得很奇怪,難道今年文化工作搞得好是怎麼的?於是下令查是不是漏了題怎麼的?
不久,就查到俞洪圖的頭上,過程就不細說了,國家辦案是什麼水平,大家是可想而知的。雍正當時就判了俞洪圖腰斬,可這一切俞洪圖渾然不知。
最後監斬人還是俞洪圖朋友,騙俞洪圖去喝酒,俞洪圖就照着地址去,結果走到了法場,過來兩個人就把他按住往台子上拉,可憐俞洪圖還沒搞清怎麼一回事,咔嚓,就斷成兩節了。
俞洪圖當時還沒死,一直在地上打滾,用手指沾血在地上連寫七個慘字!
俞洪圖遍體血污,肚腸流的滿地都是,慘叫聲不絕於耳,百姓們看的是心驚膽戰!因為一刀下去人還未死,人上半部分還有知覺,俞洪圖折騰了很久才氣絕身亡。
監斬人雖然是俞洪圖的朋友,但辦的是公事,還是把監斬情況匯報給雍正皇帝。雍正皇帝看了匯報單,也覺得腰斬太殘酷,於是下令廢除腰斬。當然這也與監斬官的描述文筆有關,他如果不故意寫的慘絕人寰,雍正也許不會動側癮之心。
從此俞宅沒落,中間幾多易主,可奇怪的是住進去的每個人都遇到過詭異的現象。有一任主人,早上起床晨練,只見門上寫着「慘慘慘慘慘慘慘」七個字,與當初俞洪圖在法場臨死前寫的一模一樣;還有一任主人在洗澡時,突然冒出一個半身血污的人滿地打滾,那人直接當場嚇破膽而死。
俞宅成了凶宅,直到新中國後來改建拆遷,把舊房子給拆了,這件事才告一段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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