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吾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糞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哼,年年皆有白痴生,怎料白痴年年多?莫當自己真是個角兒!」
「本帥今日不收服你,我花菇涼從今往後便是你娘子了,你有何本事使出來吧!」
「吾秦征今日不摁下你,小爺我從此以後便是你馬童了,你有何能耐手腳見吧!」
這是花菇涼和秦征「一拍即合」下的口水戰,一個是花家軍軍中統帥之美艷少女,一個是初出茅廬的俊美少年「縱火犯」,這倆誰也看不慣誰,誰也不服誰——水火之戰,一觸即發。
「他叫秦征,不叫秦蛋蛋?他會說話,他不是一個啞巴?」
怔了半晌後,王凱神色複雜地側目看着孟小童,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王少爺...小可,小可並非故意誆騙於你,小可...」孟小童慌了,她沒有料想到事情會這樣?
王凱自嘲笑道:「呵呵,諷刺啊,我王凱生來就只誆別人,還從未有人誆騙過我...」
「小姐息怒啊,在這多事之秋,小姐切莫因小失大...」冷厲男子黃渤見狀,連忙上前做勸。
作為花菇涼的隨身護衛,按理說自家小姐被一個「小毛賊」污衊乃至菲薄,黃渤此時應該更生氣才對——是的,他恨不得當場擊斃了秦征。
可是,一想到此刻邊境戰軍中各種物資奇缺,他便強行在心理上說服了自己。
再說了,和一個王家下人去較真,日後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花家軍?
那十幾個花家軍隨從,此刻看着秦征就像看着一個死人,他們眼睛裏在噴火。
花菇涼是誰啊,她可是花家軍中人人追捧的明月啊,她不僅年少美艷,修行資質也是奇高、而且對待下屬極好,就連她統帥花家軍也是一套一套的,試問整個花家軍三萬鐵騎將士誰不喜愛她?
而今被一個無名小卒當眾蔑視,說實話,若不出這口氣,花家軍的人日後怕是會憋出病來。
「黃渤你退下,本小姐今日便要任性一次了!」
見着護衛黃渤做勸,花姑娘俏臉凝滿寒霜,她衝着秦征怒道:「本帥從不和無名之輩相鬥!」
這個時候的秦征也是心頭無名怒火在翻湧,他不屑道:「小爺名秦征,乃無名小卒,小娘子,你出手吧。」
「小痞兒,你休要一再口出污言!」但聞秦征一再出言污衊自家小姐,黃渤差點忍不住暴起。
不過,花菇涼當即揮手制止道:「黃渤,你莫不是耳朵聾了,本小姐適才的話你沒聽見?」
「好好好,既然兩位都想着和對方一較高下,那我王凱便自薦做一次公證人好了。」
忽然,王凱上前一步,分別看了花菇涼和秦征一眼,笑道:「呵呵,兩位點到為止,點到為止啊。」
儘管現在和孟小童的「買賣」並未實際達成,而且孟小童騙了他王凱,這的確令王凱怒在心頭。
不過,他更不喜歡另一句話——花菇涼已經把秦征當作了王家之人,可她那一句『奈何明月照糞池』,更是無形中傷到了王凱的自尊心。
這不是無形中在影射他王家便是糞池麼?
他還偏就想看看,一個聞名天下的花家軍統帥究竟有何本領,他更想知道那個一直在配合孟小童「演戲」欺騙他的秦征,到底有幾斤幾兩?
當他說完這句話後,他甚至還故意瞟了一下沉默不語的孟小童。
而孟小童此刻純美得像個聖潔的天使——這令王凱更是莫名怒上加怒。
他感覺這「孟姜女」似乎並不擔心那個秦征。
故此,王凱內心越發自嘲了,倒是無形中真的印證了他也想說的那句話。
——吾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糞池?
「好,那便讓王少爺費心了。」但見王凱出面做台,花菇涼淡淡笑道。
秦征也朝着王凱點頭道:「王少爺為人灑脫,我秦征佩服,某些誤會當日後解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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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你現在是個小孩兒,總有一天你會長大成人,這是人生來以後的自然循環。
可是,鐵馬鎮鎮長馬雲海依然覺着自己沒有長大,這和他無妻無後無關。
儘管他都50多歲的人了,其模樣看上去仿佛還有那麼一絲絲「仙風道骨」的感覺,甚至在私下裏有不少人恭維也好、巴結也罷,都稱呼他為「老仙兒」?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輩子他一直在以無比強大的心理去面對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上天給予的不公乃至拋棄的摧殘——因為他始終相信,他真的還沒有長大。
否則,他怎麼可能還在幻想着自己某一天會被上天眷顧,從而催醒道脈之力呢?
凝脈數十載,馬雲海依然頑強不息地堅持並徘徊在修行大道之初的邊緣。
「唉,天不眷我,奈何、奈何啊...」
自王凱和花菇涼等人離開馬府後,馬雲海即刻後便開啟了修煉狀態,但他還是沒有衝破那第一道坎兒。
傳言,馬家先祖曾是花家軍那位戰皇的左膀右臂——想想,那是何等的風光啊?
而這鐵馬鎮名字的由來,也多少和其先祖與那位戰皇的故事有關,在此不多贅述了。
有短便有長,馬雲海在凡武修煉這一塊不盡如人意,但卻還有另一扇門始終為他敞開。
機械人,製造機械人是馬雲海的獨家天賦。
不管是木製的還是鐵製的機械人,馬雲海都能令它們動起來,只要他願意,那些機械人可以為他赴湯蹈火。
在他的製作室里,排列着兩行大小不一的機械人,其材質不一,有木也有鐵。
不過,那些機械人的樣子還真不是蓋的,儘是些女子的精緻臉龐,一個個弄得像充氣娃娃似的。
更叫人難以理解的是,馬雲海還為那些機械人整合上了一身身精簡的奇裝異服?
你可以認為那是制服——至少馬雲海經常一個人在其製作室里玩着制服的誘惑。
這會兒,他正獨自一人躲在其機械人製作室里尋求某種「修行不易」之後的安慰。
「馬大人,出事了,出事了,適才小的從王府門外經過,聽聞其下人說,王府里打起來了...」
忽然,一個渾身充滿酒氣的老下人氣喘噓噓地跑進了製作室,急道:「馬大人,您快去看看吧,我家小女可是王府里的侍女啊,這一旦...」
「你嚷嚷個什麼啊?」
但見來人是府里的老雜役,馬雲海更是氣由肚子生:「你就成天只惦記着你家小女,都快把我馬雲海當槍使了?你看看你,不是今日借幾個金元為你女兒添置香脂水粉便是明日四處為你女兒托人說媒提親——虧你還敢說你女兒是本鎮長的義女?」
「馬大人啊,小的也是...也是,那個...」老雜役心裏虛,支支吾吾的。
還別說,這個馬府老雜役已是花甲之年了,老妻早逝,他膝下只有一個女兒。
他女兒生的很水靈,十分惹人喜愛,她正在王府做侍女,老雜役也就指着自家寶貝女兒能嫁個大富大貴之人,那權當算是為他自己養老做投資了。
只是,他還真沒少麻煩過馬雲海,不是借金元便是在外狐假虎威,還喜歡耍酒瘋亂嚼舌根子,好在馬雲海也並沒有和他較真兒。
「行啦行啦,本鎮長正欲去王家走一走呢,你趕緊的忙活去吧!」
馬雲海實在是對這個老雜役厭惡的緊,但念及對方在馬府做了數十年的下人了,便也多少由着他點。
不過,馬雲海心底卻總是生出另一個聲音:「一個明月般的女兒,一個糞池般的父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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