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秦放歌並不是那樣痴情的人,也沒說獨寵一人,王紫梓對此也是看得相當清楚的。她雖然自信但卻不盲目更沒到自負的地步,當初姐妹們開玩笑叫她去征服秦放歌的時候,她都完全沒信心。最後林寶卿出馬,卻也同樣沒辦法讓秦放歌只專情於她。
設身處地的想,王紫梓覺得如果當初她當秦放歌女朋友的話,比林寶卿同樣好不到哪裏去,林寶卿的綜合素質比她來得高,家世什麼的更不是出身普通家庭的王紫梓能比的。就這樣,秦放歌還是選擇「像風一樣自由」。
當然,這也不完全是壞事。就像人們常說的「男女之間不存在純潔的關係」,「女人之間也沒有真正的友情」一樣,人性都是自私的,即便感情再好,多少還是會有些自己的心思,雖然可能不會付諸行動乃至言語。
也正是由於秦放歌這樣多情的性格,王紫梓才可以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收穫這樣一首堪稱「曠世之作」的《長恨歌》。他也根本就沒要求她做什麼她不想做的事情,她能為他做的事情也相當有限,大概如他所言的那樣,把這首曲子演奏好就是為他做的最好的事情了。而他對王紫梓的幫助也不止這些,除了藝術上的幫助外,在生活上,也等於幫她擺脫了過去的窘境,她也不需要再去外面拋頭露面打工賺錢。跟他一起做音樂,她們每個人都賺了好幾十萬,她在外面打幾年工也掙不到這麼多。就沖這點,王紫梓對他就感激不盡。
但顯然,秦放歌也沒把這個當成什麼太特別的事情,也不是因為她特別漂亮才這樣做的。就像他送其他女生的生日禮物一樣,王紫梓也沒那麼自作多情,認為秦放歌就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她,這可不是小說或者影視作品。
當然,王紫梓對自己的信心還是有的,她外貌很漂亮,音樂天賦也不差,跟他也不愁沒共同語言。比起林寶卿來或許稍遜一籌,但跟陳天虹韓薇她們平分秋色還是不成問題的。女生相互比較也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黃靜她們也常說秦放歌偏心來着,但其實她們心底都清楚,想要做到一碗水端平是根本做不到的,本質上的話,還是藉此撒撒嬌博取些存在感罷了!
只是現在,王紫梓發現她在陳天虹韓薇她們面前,也沒那麼大的優勢了。都說女人都是小心眼,也是一點不奇怪,她們心思細膩敏感,又多愁善感,也無可救藥的渴望着浪漫愛情降臨在自己身上。王紫梓對自己全身上下最不滿意的地方,大概也就是皮膚了,都說「人無完人,金無赤足」,她覺得是老天認為她其他方面已經很完美了,才做了平衡。當然,也王紫梓的標準要求高,她的皮膚其實也就是一般女生的水準。可就怕有對比,李若離林寶卿肖靜茹加奈子她們這樣天生肌膚就白淨細膩的不說,關鍵在於陳天虹和韓薇兩人,她們的皮膚似乎都比過去更加潔淨晶瑩,儘管她們並沒有承認這點。
可王紫梓她們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把她們拉出來做比較就能分辨得出來的。她們倆受到愛情滋潤之類的理由也太玄學,完全不足以服眾。但更深層次的緣由,也是說不清楚的,王紫梓倒是有跟陳天虹私底下交流過,但她也說不出太多的所以然來,只說箇中滋味只可意味不可言傳,更多詳細情況的話也就涉及到那些個羞羞的事情,陳天虹這個熱情奔放的「婦女」倒是不懼,王紫梓她們卻有些遭不住。再結合席晚晴她們一群狐狸精的情況來看,問題的根子基本還是出在秦放歌這個妖孽身上的。
不管是在《長恨歌》還是在真實歷史上,楊玉環有一樣是不能黑的,那就她的皮膚特別好,不說人盡皆知的「溫泉水滑洗凝脂」,還有野史記載的李隆基出對「軟溫新剝雞頭、肉」,安祿山對「潤滑初來塞上酥」,都是用來形容楊玉環的。此外,詩仙李白也寫了很多讚美楊玉環的詩歌,還有先前秦放歌為之譜曲的《清平調》,「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想要演奏好音樂,代入感情進去是必然的。王紫梓是個完美主義者,最能代入的當然也就是楊玉環了。只是她的氣質形象和楊玉環還是有着很大差別的,現實中她也還沒找到獨寵她的唐明皇李隆基。當然,也不是說這樣就沒辦法完全代入,也還是要跳出來的,長恨歌也不僅僅只是寫楊玉環和李隆基的浪漫愛情故事,還有很多的歷史背景和事件穿插其中,後面兩個樂章更是超現實的幻想篇章。
這也並不出奇,秦放歌給陳天虹的《琵琶行》,也沒說要陳天虹完全代入到琵琶女的角色中去,更多時間和視覺,還是在白居易這個被貶的官員詩人身上。
兩首曲子中,都有關於霓裳羽衣曲的段落,《琵琶行》的詩歌中直接就有點名,初為霓裳後六么。而《長恨歌》中,論及兩人的愛情故事,霓裳羽衣曲是怎麼都繞不過去的,傳說楊玉環還是親自跳霓裳羽衣舞的。而第一段也是第一樂章的結束,就是「驚破霓裳羽衣曲」,安史之亂攻進長安,大唐皇帝落荒而逃,自此以後,世人也難再見當初煌煌盛世的「霓裳羽衣曲」了。
不得不提的是,舞蹈也是王紫梓的弱項,不說比起專業的舞蹈演員,就在一眾姐妹中,她的舞蹈也只是中規中矩而已,小時候也沒去學。肖靜茹馮璐璐李若離她們都有學過,跳得也不錯,更別說她們老大左書琴這樣明顯的高手。
楊玉環是特別能歌善舞的,雖然因為身材的原因,不能像趙飛燕一樣,「楚腰纖細掌中輕」,但她的舞蹈水平基本是公認的好。話說唱歌的話,王紫梓也算不得特別突出的,左書琴滕舒婷加奈子她們水平都很高。
這挺影響士氣的,即便知道對男人而言,臉蛋身材永遠是第一的,但這也是王紫梓從小到大煩惱的根源。不過秦放歌跟過去她所認識的男人都不太一樣,但也有着男人的通病,風流貪心好色等毛病都沒拉下。只是他這手段明顯就要高明也要浪漫得多,也是仗着他自己有天賦,可以任性亂來。當然,他也更加可惡,完全擺出一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的姿態。上鈎的女人還挺多的,席晚晴那些需求旺盛的女人就不說,姐妹中也有韓薇和陳天虹淪陷,儘管是你情我願,學藝術的也都不能以常理而論,可給她感覺也總是有些不合常規,傳出去的話,肯定是會嚇着很多人的。
秦放歌這人也挺矛盾的,說他盡用下半身思考吧,也真的太冤枉他。王紫梓覺得他還是經不起誘惑,要品格再好點的話,簡直就完美。當然,秦放歌也根本不屑玩潛規則那套,比如說要想拿生日禮物就陪睡之類的,他也拉不下來那臉皮。和如今社會上的種種潛規則相比,他這臉皮簡直薄到沒邊了,即便是相對比較純淨的學校中,也經常會有老師搞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們所掌握的還不是秦放歌這樣對女生們特別有誘惑力的資源。
就像面對着王紫梓這個嬌滴滴大美人的時候,他也並沒有表現出色授魂與的樣子來,甚至連調戲開玩笑之類的話都沒講過,基本也都是女生們調戲他比較多一些。要是不知道他底細的話,還真認為他就是在粉絲面前那樣的謙謙君子呢!
像是這會,秦放歌跟她單獨相處的時候也不例外,只是交流音樂,絕不搞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有時候,王紫梓也會懷疑自己,是不是魅力下降了,或者是秦放歌見過也擁有太多美女的緣故。
王紫梓很努力的專注於音樂藝術上,但腦子裏這些胡思亂想還是會時不時的冒出來,有dv錄像,稍微走點神也沒什麼大不了。完全專注也不現實,本來也就是需要她結合自己,理解和表現這首音樂的。
尤其第一樂章後半部分段落,都是寫霓裳羽衣曲的。作為唐代的燕樂大曲,《霓裳羽衣曲》是唐代宮廷樂舞的代表作,也是一部具有深遠影響的音樂作品,完全可以說是古代大曲的巔峰之作。
古時的「大曲」,是歌唱、器樂、舞蹈連綴融合的綜合藝術,「霓裳羽衣」也不例外,這其中就包括霓裳羽衣歌、霓裳羽衣曲、霓裳羽衣舞。但《霓裳羽衣曲》的歌詞和曲調,在安史之亂之後,就逐漸失傳,兩百年後的南唐後主李煜和他的皇后周后憑着自己的音樂天賦,復原了《霓裳羽衣曲》,也堪稱音樂史上的一大奇蹟。這又是一個美麗浪漫但又讓人淒涼哀嘆的故事,似乎這些藝術造詣特別高的皇帝,連同整個國家都沒落到什麼好下場。
李煜國破家亡被圈養,心愛的小周后還被趙光義強佔,「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到最後還被毒殺,下場好不悽慘。而後面,宋徽宗趙佶這個特別有藝術才華的皇帝也是一樣,落到國破家亡的地步。
而自盛唐以後,霓裳羽衣完全不復昔日的榮光和盛況,白居易所見到的《霓裳羽衣舞》,也完全比不得當初楊玉環和李隆基的時候。為這首大曲,白居易也專門寫了長篇詩歌《霓裳羽衣舞歌》,但他觀看霓裳羽衣的時候,已經是「元和中興」年間,大唐王朝已經不可避免的衰落,和盛唐時候相比,不光國力差了一大截,連霓裳羽衣舞歌的人數和實力,都差了很多。
即便如此,霓裳羽衣依舊讓白居易魂牽夢縈,他自己也曾在杭州教練歌妓們排演《霓裳舞》。他自從在宮廷見到這個舞蹈後,驚人的演出效果使他終生難忘。因此他在調任杭州刺史的幾年中,公務之餘,常以排演《霓裳舞》為樂。無奈白居易一離開,眾歌妓如飛鳥各投林四散而去,幾年心血付之東流。也是安史之亂造成的破壞實在太大,除了對經濟民生的影響外,李隆基建立起來的各種音樂機構也都煙消雲散,戰亂一來,命都活不了,飯都吃不飽,哪還有心思搞這些歌舞藝術。
這些在他的詩歌《霓裳羽衣歌舞》中就有詳細的記載,「千歌萬舞不可數,就中最愛霓裳舞。
舞時寒食春風天,玉鈎欄下香案前。
案前舞者顏如玉,不著人間俗衣服。
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瓔纍纍佩珊珊。
娉婷似不任羅綺,顧聽樂懸行復止。
磬簫箏笛遞相攙,擊懨彈吹聲邐迤。
散序六奏未動衣,陽台宿雲慵不飛。
中序擘騞初入拍,秋竹竿裂春冰坼。
飄然轉旋迴雪輕,嫣然縱送游龍驚。
小垂手後柳無力,斜曳裾時雲欲生。
螾蛾斂略不勝態,風袖低昂如有情。
上元點鬟招萼綠,王母揮袂別飛瓊。
繁音急節十二遍,跳珠撼玉何鏗錚!
翔鸞舞了卻收翅,唳鶴曲終長引聲。
當時乍見驚心目,凝視諦聽殊未足。」
而後世李煜在復原《霓裳羽衣曲》的時候,也多有參考白居易的詩歌中對霓裳羽衣舞歌的描寫,他排練霓裳羽衣的經歷,對後人的借鑑意義也是相當大的。
到現在秦放歌也是一樣,努力從這些資料中,復原當初盛世唐朝時,霓裳羽衣舞歌的浩蕩聲勢。而且,光從詩歌以及其他零散的音樂資料找靈感還遠遠不夠,絲綢之路之旅,壁畫上的各種唐代的舞蹈,也給秦放歌很多的藝術靈感和啟發。要不怎麼說,絲綢之路上的石窟壁畫,是人類珍貴的藝術寶藏呢!
秦放歌自己的話,也完全不拘泥於形式,《琵琶行》和《長恨歌》,是創作於他去絲綢之路之前的。但在他有了更多的靈感和想法,也對這兩首曲子中的霓裳羽衣曲,做出些許的修訂。
王紫梓知道他心很大,復原霓裳羽衣曲才是他最樂意去做的事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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