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歌開車到音樂學院,和林寶卿過二人世界,只是地點並不怎麼浪漫,一起在食堂三樓吃小炒,還是她先去點菜佔位置的。
林寶卿並不會避諱和他說起昨晚的事情,也不怕揭開傷疤或者傷痛,她說,「我覺得就是需要多交流,之前我們做得還不夠好,以後要多注意。」
秦放歌點頭表示同意,但也說,「其實也真沒什麼,我就是想做一個嘗試!」
「什麼樣的嘗試,效果還是蠻不錯的,整個酒吧的人都被你弄哭了!」林寶卿坐他對面,盯着他的眼睛看。
秦放歌當然不好提李香蘭鄧麗君什麼的,只把跟席晚晴薛敏她們講的那套拿出來,「之前我們不是提及過作曲家游景煥嗎?他警告我們要關注人類共同的命運,不能做藝術上的大師,思想上的侏儒。我覺得他的坎坷經歷就很有代表性,但我現在還沒辦法做他那樣,把自己的親身經歷寫進音樂作品裏面,尤其是大型的音樂作品。昨晚也只是有感而發,想到了很多,包括他的經歷和苦難,個人的渺小和無奈。單純只是音樂的話我還沒能他做到那樣的程度,用音樂反應歷史的厚重深沉,加入我擅長的聲樂後,也果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寶卿聞言有些動容,秦放歌感覺得出來,她對此還是能接受的,他也給她時間組織語言。她思量了一陣之後說,「其實你也沒必要急於一時的,放慢點步伐。他都這麼大年紀了,那些交響曲也都是他十年磨一劍,根據自身經歷,精心琢磨,最後才出來的結果。」
秦放歌點頭,「是啊,時間和經歷都是最寶貴的財富,我也只是稍作嘗試,充分發揮自己的想像,只是好像有點過頭了。」
林寶卿冷靜的道,「那倒沒有,你的天賦比他還要高,要有他那樣經歷的話,我相信你也肯定不會放棄,能創作出更加偉大的作品。但我更希望我們的將來不要有那樣的動盪和坎坷,雖然苦難和折磨的經歷對藝術的好處特別大,不光是游景煥,音樂史上那些偉大的作曲家音樂家也為我們做出了深刻的詮釋。可對這些作曲家個體而言,那樣的經歷非常不幸,也不見得就是幸福。」
秦放歌只能說,「願望是美好的,只是命運無常,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準,倒也不是我悲觀,而是事實的確如此。絕大部分時候,我還是很積極樂觀的,這點寶卿也是知道的。」
林寶卿點頭,但也說,「在藝術和生活之間還是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的,兩者關係處理不好的話,就很容易造成悲劇。」
免不得又再度談到藝術家們普遍存在的性格缺陷,秦放歌認為,「我覺得搞藝術的人通常會比普通人更敏感,感知力,內心的感受往往比常人更深入一些,這就造成了一方面他們可以表達出常人難以表達出來的東西,所以他們是藝術家;但另一方面,因為特別敏感,所以情緒上也更容易受到傷害,因此更容易受到一些精神方面的困擾。」
林寶卿卻道,「這只是其中一個方面吧,普通人不也都有性格缺陷的,只是沒人有去關心罷了!藝術家音樂家這樣的被大家拿着放大鏡觀察,很容易就得出了這樣的結論來。再舉一個例子吧,都說紅顏多薄命,其實和她們同時代的,多少普通女性的命運其實更悲慘,但大家顯然是不會去關注的。」
秦放歌笑,「顏值高長得漂亮確實是容易成為關注焦點的,古往今來都是這樣。」
林寶卿還就以往的那些天才音樂家短命有了新的想法,「那時候的生活醫療條件普遍不怎樣,人的平均壽命也短,黑死病這樣的疾病差點毀滅歐洲,而他們的黑暗料理,食物像是茶葉甚至是自來水裏的各種重金屬造成的中毒,還有不講衛生,都是壽命短暫的重要原因。」
「還有自己作死,到處風流染上梅。毒的作曲家作家畫家也比比皆是。」林寶卿也額外補充了一點。
秦放歌點頭稱是,兩三百年前的歐洲,梅毒也是特別泛濫,據說四分之一的人都有,而得了梅毒基本也就宣告不治。那時候的藝術家們還熱衷於逛妓.院,那裏可是梅毒的重災區。在另外一個時空,莫扎特,舒伯特,舒曼,貝多芬,莫泊桑,尼采,梵高等一大批天才都染上了梅毒,莫扎特甚至更加重口,還對自己得了梅.毒欣喜若狂,更別說他的重口味生活了。莫扎特活了三十五歲,舒伯特更短命,三十一歲的時候就掛了。
和秦放歌的情況差不多,這些藝術家的都特別強烈,李斯特也風流多情,不過可能是沒像另外幾位那樣去嫖.妓的緣故,倒是沒中招,還活到七十五歲高齡才去世。李斯特到處欠下風流債,自己女兒卻愛上了好友同樣是風流才子的瓦格納,也是報應不爽。
而勃拉姆斯與舒曼、克拉拉之間的狗血故事更是被拍成了電影。
在這個世界,弗雷德、斯特朗、歌德、克利斯朵夫,克萊德曼等一系列音樂史上響噹噹的音樂家們,幾乎也都有這樣那樣的人格缺陷,作死的也不少。
林寶卿倒是不擔心秦放歌出去找小姐什麼的,他要真那麼的話,也沒什麼好留戀的。但他和席晚晴之間的關係始終還是讓人糾結,還要加上和她一幫好姐妹,比如昨晚在舞台上給他擁抱想要安慰他的陳天虹,也被她再度提及。
現在就兩人在,林寶卿也不用擔心像昨晚那樣被其他姐妹聽見影響大家的感情,她也忽然跟秦放歌說,「天虹對你是真的關心,從她看你的眼神都能判斷得出來,昨晚她也是下意識的就去做了,我說得沒錯吧!」
秦放歌頓時有點懵逼,雖然他臉皮是比較厚,但也是會覺得尷尬的,沉默不語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他只能說,「我想是的!」
「我記得我們之前有過約定,有些事情你不可以瞞着我,要我不問的話,你和她的關係是不是就打算永遠不對我說?」林寶卿凝視着着他的眼睛問道,讓他無處可逃。
「對不起寶卿,我不知道該如何說起,也許心中還有幾分僥倖,也不想讓你傷心。」秦放歌這算是間接承認了和她的曖昧。
「我想知道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她生日的時候嗎?」林寶卿繼續追問道。
秦放歌點頭,也主動承擔責任,「是我不好,寶卿要和我分手的話我無話可說也罪有應得。我只希望寶卿不要怪她,我不想看到你們樂團因為我的緣故而分崩離析,將長久以來大家的努力付之一。」
林寶卿忽地笑了起來,只是笑容有些淒涼,「要分手的話不是正好遂了你的心愿,以後做什麼事情都可以更肆無忌憚,哪怕是和我的好姐妹偷偷在一起,哦,不,到時候就不用顧忌我。」
秦放歌只能道歉,「對不起寶卿,是我配不上你。」
「先不說這個,之前也是我自己的選擇,你都跟我說明白了的。我現在只想知道,除了席晚晴以及天虹外,你還有和多少女人保持關係?」林寶卿問他,「儘管我知道自己很傻,知道了也是讓自己平白傷心。」
秦放歌無奈道,「你不會想知道的!」
可林寶卿態度很堅決,並問,「我就想聽實話,你放心,我不會亂講,也不想讓樂團解散。我們姐妹中還有吧,王紫梓?」
秦放歌搖頭,她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猶豫了下之後還是說了,「還有韓薇。」
「她我倒不奇怪!雖然你們保密工作做得挺好的,王紫梓那倒是挺出乎我預料的。」林寶卿臉上那勉強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也問他,「你是是不是無窮無盡的?看見漂亮的姑娘就想摟入懷中?」
「那倒也不至於,不過由於我自身的緣故,見獵心喜還是會有。」秦放歌老實交待道,把話說開來之後,他的厚臉皮就發揮了相當的優勢,至少不用畏手畏腳。
「席晚晴那邊的話,她幾個閨蜜是不是也遭了你的毒手?」林寶卿繼續問他。
厚臉皮的秦放歌也不免有些尷尬,「呃!其實也不是故意想要瞞着你,只是這些事情怎麼說好呢,確實難以啟齒。」
「好吧!其實她們都有猜測,也說是她們佔了你大便宜才對。難道一個席晚晴還滿足不了你,她就那麼心甘情願把你讓出來?」林寶卿依舊保持表面的冷靜態度。
「都是酒精惹的禍!」秦放歌只能這麼說。
「這樣的藉口可不怎麼高明,你和她們究竟是只有一夕之歡還是長期保持關係?」林寶卿所幸問個清楚。
秦放歌沒做正面回答,只是很是擔心,「很快我們朋友都沒得做了吧」
林寶卿明白他的意思不反駁就是默認唄,也只冷靜的道,「那倒不至於,我只是很奇怪,你搞這麼多事情,不覺得累嗎?」
「我有病沒辦法!」秦放歌回答道。
林寶卿對他也是特別無語,「你贏了!」
秦放歌厚着臉皮道,「現在寶卿也算是真正認清楚我是什麼樣的人了,我不敢奢求太多,只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寶卿多少能給我留點面子,不要大肆宣揚出去就好。」
林寶卿就問他,「那你希望我怎麼做?」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寶卿能開開心心的生活,你們樂團也能為實現共同的夢想而繼續向前。」秦放歌注視着她的眼睛,誠摯的道。
「你這是要趕我離開?」林寶卿問他。
「我還沒那資格,是我自己做的事情太過分,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接受自己男朋友這樣花心和背叛的,之前也是太委屈你了!」秦放歌解釋道,「寶卿你們都是好女孩,是我太花心太人渣,配不上你們。舒婷說得沒錯,人品不好的話,再有才華也是枉然。」
「你這是想自暴自棄,然後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林寶卿問道。
秦放歌說,「我臉皮已經夠厚才能堅持到現在,也謝謝你們一直以來能寬容我體諒我。」
「所以,你現在算是解脫了對吧?」林寶卿冷冷的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攔你了,對不起,是我妨礙了你追求自由快活!」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知道我的性子沒辦法更改,更不敢奢求寶卿能繼續留在我身邊。」秦放歌都忘記了吃飯。
林寶卿目光直視他,似乎想要看穿他,「真想知道你究竟有多博愛,心中能裝下多少女人,還有你的那些悲傷憂鬱,不能說出來的秘密究竟是什麼?莫非你的身體裏真的住着個老爺爺?」
秦放歌差點被她逗笑起來,「寶卿什麼時候學得這麼幽默了?」
林寶卿一本正經的說,「王紫梓她們說現在網絡小說都這麼寫的,我也去看了下,也確實如此。甚至你根本就不是我們這個世界上的人?這倒是能解釋你一下子就拿出那麼多優秀的作品來,而且很多作品根本就不是你這個年紀和閱歷能寫出來的作品……莫非你就是傳說中的男主角,註定要在這個世界掀起狂風驟雨,然後打下一個大大的天下還有後宮……」
秦放歌連忙叫停,「現在的網絡小說都是這麼寫的?」
「是啊,你沒去看過嗎?有重生的有穿越的,最後的結局都和我說的差不多,這也是王紫梓黃靜她們總結出來……」林寶卿解釋道。
秦放歌真的非常傷腦筋,平行世界的人智商都不低,想要圓謊也是千難萬難,而且往往一個謊言,需要用更多謊言去圓,心累!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道,「事到如今,想不承認也不行了!沒錯,我就是小說里能夠穿梭不同時空的位面之子!精彩的音樂作品都是抄襲的,來到這個世界,我的目標直指星辰大海,理想是布種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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