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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吃晚飯的時候,陳瑜珊還給秦放歌打電話來,問他在哪裏,說陳志遠他們這邊的工人準備加班加點,爭取早點把錄音室搞定。她在考慮要不要跟左夢風請個假,晚上就四合院看着。
秦放歌說不用她請假感覺不太好,他馬上吃完飯就回去,還跟她說,「辛苦陳姐了!」
陳瑜珊笑着回答道,「沒什麼,我能跟着學習不少東西。」
看他吃個飯都忙,鄧紅梅就問他什麼事情,秦放歌說他住的地方準備改建成音樂工作室的事情。
鄧紅梅都懶得說他了,只讓他等下回去後,記得把先把曲譜發過來給她。
吳泓芹湊熱鬧也說要曲譜,還出主意說,「秦師弟你創作這麼多曲子,完全可以出版一本書了。」
「沒有人買吧!」秦放歌擔心。
吳泓芹就說,「我肯定會買的,因為打印的話,價格還更貴。而且,印刷出來的,感覺會更好。」
秦放歌說沒渠道,就先不想這方面的事情。
鄧紅梅則問他自己搞音樂工作室,是不是打算自己發行的。
秦放歌只能苦笑,「哪裏那麼容易,先做點音樂賺點錢,等以後再說吧!」
「其實我們學校也有出版社,不止是書籍,唱片也可以一併發行的。條件也很寬鬆,不會要求你簽約什麼的,就是沒有什麼營銷力度和投入,銷量不大,想通過出書和唱片賺錢確實有點難。」鄧紅梅只說實際情況。
吳泓芹也是知道的,「大出版社和唱片公司的話,條件就太苛刻,哪怕國際上那些大古典音樂唱片公司,基本也是跟賣身契沒什麼區別。」
秦放歌就說不考慮這些事情,他可不希望把自己賣身出去,失去自由。
吃過飯之後,秦放歌就直接回四合院去。吳泓芹還說開車送他的,秦放歌就說這時間開車還沒他步行快。吳泓芹想想也是這個理,就不再堅持。鄧紅梅只叮囑他,讓他回去後就把曲譜發給她。
想到天氣熱,工人們也挺不容易的,秦放歌回去的路上,在外面超市,扛了一箱飲料買了幾個冰凍西瓜回去。
進四合院和陳瑜珊他們碰頭,讓陳志遠他們停下來先吃點西瓜喝點飲料什麼的。
陳瑜珊也乘機給他交待了一下錄音室工程的進度情況,然後,她吃了塊西瓜後,就去左書琴家的「將進酒」上班。
胖子陳志遠的確是用心在做,他請來的團隊也的確是專業的。在燕京,他每年接手這樣的錄音工作室很多,經驗相當豐富。他還拍着胸脯跟秦放歌保證,後天就可以全部搞定。
秦放歌這裏的工程量並不大,投資也不多,他們做起來也是輕車熟路。秦放歌也就感謝過他,然後他自己沒事情做也插不上手,就去筆記本電腦上把曲譜輸入進去。
《哥德堡變奏曲》這首曲子實在太長,秦放歌用幾隻手的速度往電腦里輸入,也弄了快半個小時才搞定,五十頁的曲譜,這樣的曲子說是曠古絕今也不奇怪。然後,他又把另外兩首前奏曲和賦格,以及本是柴可夫斯基創作的,《花之圓舞曲》也輸入進去,這被他拿來送給左書琴她們錦瑟華年樂隊。
然後他還要仔細檢查,有沒有什麼錯誤的地方,確認無誤之後,才發送到鄧紅梅以及吳泓芹的郵箱中。然後,他還給鄧紅梅打了個電話過去,通知這件事情。
回到學校辦公室的鄧紅梅對此也是期待已久,她本來以為秦放歌回去之後就會給她發過去的,但她沒有打電話催他。她倒是沒想到,這些曲譜,秦放歌都是存在腦海中,剛剛才輸入電腦中的。
因為知道秦放歌明天就要錄製這幾首曲子,大忙人鄧紅梅也就放下手裏的其他工作,打算認真地研究分析這幾首曲子。好在秦放歌去錄音的時候,她也有足夠心理準備,不至於給他丟臉。
打開他發過來的郵箱附件,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鄧紅梅還是被秦放歌那首《有各種變奏的詠嘆調》給嚇着了,足足五十頁。這什麼概念,尋常一首奏鳴曲,有五六頁的,就算長的了。
難怪秦放歌說他要演奏一個半小時,這樣的長度,完全可以彈那麼久。
吳泓芹一直和鄧紅梅在一起,鄧紅梅就叫她去把這些曲譜全部打印出來,還讓她多打印幾份。吳泓芹做這樣跑腿的事情,還挺開心的。
鄧紅梅自己則繼續在電腦前研究這幾首曲子,尤其是最長的這首變奏曲。
她還是先通篇瀏覽一遍,發現秦放歌還沒有吹牛,一個主題,還真的被他弄出三十個變奏出來,而且這些變奏,每個都精彩紛呈,充滿着各種妙不可言的樂思,即便是走馬觀花,也足以讓鄧紅梅心潮澎湃。
「這是首能載入史冊的偉大作品!」鄧紅梅激動萬分地評價道。
然後,她就給鋼琴系主任楊睿和副主任周婭舒打電話,讓他們來辦公室觀摩這首註定會引爆當代古典音樂界的偉大的曲子。
楊睿接到電話時,還有些半信半疑,覺得鄧紅梅有些誇張了。秦放歌這個毛頭小子,感覺創作出幾首前奏曲和賦格的曲子,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當下,楊睿就問了仔細,鄧紅梅也說她才剛拿到曲譜,這樣的五十頁的長度,演奏時間一個多小時的,怎麼誇張渲染都不過分。她還說直接發到楊睿郵箱,讓他自己看,她可不會在這上面弄虛作假,沒什麼意義。
楊睿也就選擇相信他的話,當下他就拋下手裏的工作,趕到學校來。幾個資深的鋼琴系教授一起研究的話,肯定比大家單獨分析來得強。
周婭舒在接到電話後,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只是她也有疑問,「先前在交流會上的時候,你怎麼不講?」
鄧紅梅也只能苦笑,「你也是知道秦放歌這人的,都知道說他低調好還是怎樣。我也是剛剛才拿到曲譜,然後就給你們打電話了。他也是打算明天去學校錄音室錄音,才肯拿出來的,要不然的話,我怎麼逼他都沒用的。」
周婭舒也是很無奈,「這孩子!說他什麼好呢!算了,我馬上過來。對了,你通知作曲系那邊沒有?」
鄧紅梅說還沒有就通知了楊睿,周婭舒就由說她來打電話,先請一個教授過來就好,鄧紅梅沒有反對的意思。
周婭舒還問她,「秦放歌人呢!」
鄧紅梅回答說,「在忙着裝修他的音樂工作室,吃了飯就匆匆忙忙跑了!」
「他有這樣的天賦,竟然還去搞那些亂七八糟東西!」周婭舒說起來的時候,簡直痛心疾首!
鄧紅梅提醒她,「他現在每天上午在跟周秀英先生學歌劇!」
周婭舒也就沒多說什麼,只說她一會就到。
鄧紅梅也就不去管那些事情,先分析曲譜。
吳泓芹打印回來,鄧紅梅就拿打印好的曲譜看,她整理得倒是挺好的。這比在電腦上看還是要好得多,尤其對鄧紅梅這樣上了年紀的老教授來說。
鄧紅梅並沒有通知鋼琴系的其他教授,可他們似乎也收到了消息,紛紛趕了過來,連當初鄧紅梅帶着秦放歌,強行佔用楚潔的錄音室,她的老師黃建國都過來了。
劉文江說是系主任楊睿叫他們過來的,他們也都很好奇,秦放歌究竟寫出了怎樣的鴻篇巨製。按照楊睿說法,可是相當不得了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史上第一的變奏曲。
鄧紅梅也沒多解釋什麼,只讓吳泓芹把曲譜分發給各位教授。
然後,吳泓芹也才發現,她打印的數量還太少,還有好些教授們沒來呢!這跑腿的活,也只能吳泓芹來幹了!
這些鋼琴系的教授們在拿到曲譜後,也就安靜下來,先行看譜。他們都想從曲譜上分析,這究竟是不是一首偉大經典的曲子。
別的不說,光這長度,就已經相當驚人了。尤其對曲子的創作者,秦放歌這個二十歲不到的年輕人來說。
而在看過這首曲子後,這些教授們滿臉燦爛笑容的有,拍手叫絕的有,還有人激動地問,「秦放歌人呢!」
鄧紅梅解釋了一下秦放歌現在忙他自己的事情,又惹來一陣嘆息的聲音。
「我們現在最主要的是討論這首曲子,看看究竟能在音樂史上,創造什麼樣的奇蹟,秦放歌個人的事情就先放一放。」鄧紅梅在看過他們的反應之後,更覺底氣十足。
楊睿趕來的時候,這些教授們都已經開始探討起秦放歌在處理這些變奏上面,所用的各種的手法和技巧來。
而周婭舒則是和作曲系的龍富錦教授一起過來的,這回吳泓芹吸取了先前的教訓,直接打印了十幾份出來,足夠他們人手一份了。
楊睿不愧是當領導的人,他看辦公室內亂糟糟的,就提議大家轉移陣地,找個鋼琴的地方,邊彈邊研究。他還問秦放歌怎麼沒來,鄧紅梅說了原因,確認請不來作者之後,楊睿也沒辦法,那就自己動手演奏吧!
鄧紅梅趕緊聯繫了地方,很快就確定下來,去學校的排演室,地方不算大,但裏面的鋼琴很好。
一行人就轉移過去,吳泓芹也是鞍前馬後跑個不停,這會她就充當了急先鋒,最早過去做好準備工作。
然後,楊睿和周婭舒他們一致推舉鄧紅梅上去演奏,說是大家邊聽邊研究更有效率,因為秦放歌是她的學生嘛!
「那隻好我上去獻醜了!」鄧紅梅也只能趕鴨子上架,好在她是鋼琴表演系的資深教授,鋼琴基礎功底技巧深厚就不用多說,每天又都有指導學生,自己也是練習不綴。哪怕是視奏,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她也很清楚,要是讓吳泓芹上的話,會更糟糕。
吳泓芹則跟着上去,幫她翻譜,其他教授則邊看譜,邊聽鄧紅梅演奏。
前面的主題詠嘆調倒還好,鄧紅梅能將那種法國舞曲的特徵表現得相當出色,在技巧和情感上,並沒有什麼能難得住她的地方。
然後就開始了各種變奏,這也是這首曲子,真正開始精彩起來的地方。
而隨着鄧紅梅的演繹,秦放歌在這些變奏中,所使用的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法,精妙絕倫的技巧,也都一樣展示了出來。
即便是鄧紅梅這樣的鋼琴表演系資深教授,在演奏着說變奏曲的時候,都不是一帆風順的。
尤其秦放歌這個變態的傢伙,在變奏的時候,使用了豐富多姿的變奏手法,各種風格的變奏,什麼創意曲,各種舞曲,托卡塔,幻想曲,賦格,他似乎都能信手拈來,並把它們完美地結合在一起。
連最有規律的,每隔兩組變奏就出現一次的卡農變奏,也讓鄧紅梅彈得很是吃力。
從兩度卡農到九度卡農,而且都是多聲部的,光是把這些聲部理清楚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將他們完美地演奏出來。還要求是視奏,天見可憐,鄧紅梅也拿到曲譜沒多久,五十頁的曲譜,光仔細看上一遍就要老半天的好不好。
彈到變奏12四度卡農的時候,鄧紅梅也是彈不下去了,她乾脆就停了下來,還要責怪秦放歌這個始作俑者,「秦放歌這寫的什麼曲子嘛!想要視奏怎麼就這麼難彈!」
大家都笑,這樣的曲子演奏難度肯定是世界最高級的,想要彈好肯定不容易。也許,只有他自己,能夠第一遍就把這首曲子彈好。
周婭舒還笑着講,「鄧教授能第一遍就彈到十二變奏,已經相當厲害了!我這曲子,我看着都難,更別說演奏了。」
其他教授也都沒敢說什麼風涼話,叫他們自己上台去演奏的話,還真不一定能演奏到鄧紅梅一樣的地步。他們有的是年紀大了的,也有沒鄧紅梅練琴那麼勤快的。總之,大家越看越是清楚,想要演奏好這樣一首曲子,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事情。
作曲系的龍富錦教授還向鄧紅梅確認,「秦放歌明天要去錄音室錄製這首曲子?」
鄧紅梅點頭說是,楊睿就問,「有沒有問他創作這首曲子的初衷?這麼多天才的變奏,他究竟是怎麼想出來的。」
鄧紅梅也只能講秦放歌對她說的那套,「具體的得去問他自己,他說是平時練習的時候,做出來的各種變奏。因為想彈給周秀英先生的愛人方希平教授聽,便把這些變奏組合在一起,治療失眠的效果似乎還不錯。」
周婭舒則說,「那也得看是誰彈得了!他有沒有說他彈了多久。」
「據他自己說是一個半小時!」鄧紅梅回答道,「感覺我還是彈快了!」
黃建國也說,「這樣一首曲子,肯定有很多種不同的演繹方法。我倒是覺得,彈得快和彈得慢,都有各自的味道。當然,想要成功催眠的話,肯定彈得越慢越好。」
他不說大家也很清楚,這彈得慢和彈得快的話,都需要相當深厚的功底才行。
「還是得看他自己怎樣演繹!」劉文江也說。
周婭舒還提議說,「最好讓他快慢各彈一次,都錄下來,他自己創作的作品,他自己應該是最有發言權和解釋權的。」
大家都說這主意不錯,都是知名的教授,也都不是不學無術的人,沒有誰說自己的見解就一定能高人一籌。
但現在秦放歌不在,他們還是有很多自由發揮的餘地,鄧紅梅也就不繼續往下演奏,而是回到前面,重新開始演奏,就她自己的感覺而言,還有很多地方,沒能做到最好。
這會,鄧紅梅也不怕丟臉,這樣的曲子,就算給世界最頂尖的鋼琴家來演奏,也不可能說幾遍就能彈好的。
在楊睿的主持下,現在大家也可以各抒己見,相互探討這首曲子中的各種精妙之處。
而他們越是深入發掘,越是覺得秦放歌這傢伙的天才之處,他對巴洛克時期音樂相當熟悉,要說是深入骨髓也不為過,似乎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龍富錦還極度感慨地說,「我本來以為巴頓和古爾德當初已經將巴洛克時期的音樂發展到了極致,沒曾想,秦放歌又用他這些極富天才創意的變奏曲,生生開闢出了一條新路來。我敢說,就憑這樣一曲,秦放歌就足擔當得起偉大作曲家的稱號。想我也是作曲多年的人了,還沒能寫出幾首像樣的曲子來,真是慚愧啊!」
鄧紅梅就說龍富錦太過誇耀秦放歌了,他自己的本領也不差,創作了很多曲子,有些還在國外的音樂會上演出過。
龍富錦卻笑着說不用安慰他,他也是為秦放歌覺得自豪和驕傲的,中國能出這樣的天才,是他們的幸運。最難得的是,秦放歌能創作出如此西方風格的曲子來,除了天才,真的找不到其他詞來形容他。而且,秦放歌除了這首曲子外,其他鋼琴曲也都相當精彩,似乎他的風格不是固定的,各種曲子都能信手拈來,這才是他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
其他教授對他也都有相同的看法,感覺現在秦放歌,已經不只是華夏音樂學院的驕傲,都可以上升到整個中國人的驕傲上去了。<!--章節內容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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