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心中略有所思,對於那神秘的女子他亦有幾分的疑惑。畢竟曾在魔界甚至是整個修道界都叱咤風雲的戰魔身邊會跟着一個普通的女子,當然會讓人起疑。可這戰魔素來孤傲,放眼整個修道界除了當初的萬魔老祖外,他似乎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給。連萬魔子他都不放在眼中,問題是對方的道行又極為深厚,根本無人敢去招惹,因此他身邊的女子一直倒都是一個謎。
現在讓自己去調查這女子的來歷,血魔多少都還是有些為難的。倒不是會怕那血魔,主要還是他想留在武域附近,畢竟那天外幾人前來搗亂,可以助其武域,不,應該是助林小菁的一臂之力。
古飛揚看血魔似乎有些為難,他也知曉這事情並不好完成,畢竟戰魔是何人他還是知曉的。且不說能不能接近那女子,就是去找那戰魔都是要耗費不少精力的。因此他心中清楚這件事情的艱巨性,血魔一時不能答應倒也在情理之中。
不過正待他想要問話之時,血魔卻又說道:「古前輩,並非晚輩不幫你。主要是這戰魔心中飄忽不定,連我這十多年也只見過他數面而已。」
古飛揚本以為這小子會拒絕,畢竟可能會惹惱戰魔,屆時可能會有性命之憂。但不想對方沒有拒絕,卻只是擔憂無處找尋戰魔。這點倒是好辦,因此他繼續說道:「你最近就暫時先別回西域魔教總壇了,既然天外幾人要來搗亂。修道界定然會有不少的人來到天朝城附近的,戰魔根本就無跡可尋,倒不如就在此守株待兔。」
這些倒是正合血魔之意,現在他是不想離開天朝的。一來還得去找那林炎吾拿回青龍之魂以及調查那位大人到底是何人,二來還得再去武域保護林小菁以及大師兄所說的注意下鳳凌天的動靜。
若是那戰魔回來天朝城,倒可以順便去了古飛揚詢問下那位女子,還對方這個恩情。想到此處也就點了點頭道:「古前輩放心,晚輩也要在天朝停留一段時日。若是碰到了戰魔,定然給您問問這女子的來歷。」
古飛揚心中一喜,想着終於有人可以擔當此任,畢竟是物色了好久都沒有合適的人選的。現在還真對眼前之人有些感激,當年便救了自己的孫兒,不想現在又要幫自己這個大忙,的確有些虧欠對方了。
他思索了一下又說道:「少年,多謝你了。我古族的興衰,全在這女子身上了。」
這話讓血魔大為受寵若驚,自己的肩上如何背負得起一個家族況且還是大勢家族的興衰?對方這話無疑是給自己扣了一頂高帽,現在是想甩怕都甩不掉。連忙比較謙遜地答道:「古前輩嚴重了,晚輩也不敢保證可以順利完成。我和戰魔雖都是魔界之人,可交際並不深。」
古飛揚卻道:「你放心,戰魔若是來了天朝,一定會有機會讓你去單獨問那女子的。」
聽對方如此一說血魔倒是真的沒辦法拒絕,只點了點頭。
古飛揚卻又說道:「我最近一直都會作為常客留在武域,相信你也會比較關心你那位師姐,我會替你照看她的。必要時我會放手相助,這點你可以放心。」
這句話無疑給血魔吃了一粒定心丸,方才總覺得失落落的內心現在變得比較充實起來。看來確實是因林小菁之故,現在有了古飛揚的承諾一下子便放心了許多。他很明白眼前之人的實力,若是能夠在危機之時出手,倒比自己在她身邊保護她都還要奏效不少,連忙便道了謝並說道:「對了,前輩,還有一件事情要勞煩你一下。」
古飛揚顯然未料到對方還有請求,不過到底是欠着對方的人情,只得問道:「你說吧。」
血魔也不客氣,直接就說道:「注意一下石棧峰的鳳凌天。」
不想古飛揚直接說道:「此人心機有些深沉,看上去便不是什麼善茬,你是懷疑對方?」
血魔點了點頭,卻不講其中的緣由。古飛揚亦心照不宣,覺得沒必要問得太清楚,看了看那一堆的篝火說道:「你先下上去吧,這天外幾人估計會擾得這裏雞圈不寧。到時候會有一場惡戰,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天外那幾人都是公敵,你暫且去養好傷,該出手時還是得出手的。」
血魔點了點,看了看早已合攏一處的天地,還有頭頂上的圓月,這時刻看起來應該已是深夜了。如此正好趁着夜色下山,不然白日很容易被人發現。
他轉了個身,並沒有和古飛揚打招呼,直接便隱入了那黑暗之中,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古飛揚起了身,衣袖隨意一揮之下,便將那堆篝火揮得四下散開,瞬間便都成了餘燼。他隨意看了四周幾眼,倏忽一下便也朝着武域幾座主峰而去。
四周有些鬼氣森森,伸手似乎都看不到五指。黑暗之處有一些幽藍的亮光,又有赤紅的光點。這些並沒有嚇到正在緩步前行的血魔,他不知自己到底應該去做什麼,一切似乎都非常的茫然。
林小菁的身影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想到了那些相互的依偎,可又想到自己這魔教之人的身份,突然就有些心灰意冷起來。如何能讓她在正道中背上一輩子的罵名?而且自己本來就是魔教之人,南北對立,水火不容。
一聲輕微的嘆息從他口內發出,他不明白自己的內心到底是如何想的?這次溜到石棧峰居然連師姐的屍首都未能見到,心虛上顯得有些失落。而且本來是去和她斷絕一切關係的,可不僅沒有斷絕,反而像是更加難以離棄了。
嘴角處苦笑了一下,可卻又輕輕地有了些笑意,似乎覺得這樣也是挺好的,好歹也有些能力去保護對方了,不管怎麼說他已明白了對方的心意。
縹緲峰上。
五環大師板着一張臉坐在正堂之處,方才她接到卓雲飛的書信,裏面告知她這位得意的弟子居然意圖相助那魔教的血魔。這讓她心中大為的惱火,自己多年來的諄諄教誨全都付諸東流,看來這個弟子早已淪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她自然是破有些痛心疾首的,畢竟如此多年的教誨,又是神劍紫影,足以見得寄託了多大的希望這個弟子的身上。可偏偏這弟子現在居然和魔教之人糾纏不清,讓她大為的頭疼。
無歡大師素來嫉惡如仇,和魔教之人更是勢不兩立。特別是多次和魍魎影交手後都未能手刃對方,更是對那魔教之人多了很多的偏見。血魔雖未做什麼大惡,可到底也是管窺蠡測,總覺得那魔頭只是羽翼未豐,做出傷天害理之事也不過是假以時日。
林小菁看上去有些委屈,本來就傷勢未愈,可還強行又去相助血魔。不想懷着頗為悲傷之心回到縹緲峰後,又被無歡大師一陣的呵斥,本來就有些難過的她更加難受了幾分。一瞬覺得有些生無可戀,連沐霜都被含沙射影,在一旁一語不發。
無歡大師本來就因最近武域之事操勞的有些煩心,從天朝城回來後變得有些謹小慎微。想到當時那些人就覺得非常的恐懼,不知為何居然就和魔教之人重合在了一起。
那血魔在武域中的傳聞太盛,不想對方進入武域猶如無人之地。其他主峰之人也有閒言閒語,只說是縹緲峰的林師姐帶魔教之人進來。這些不切實際的流言蜚語自然引得無歡大師大怒不已,可無風不起浪,況且傳言有理有據。
只一直言明林師姐這幾次下山,只要遇到危機魔教的血魔都捨身相救,二人怕是早已私定終身。這些如此刺耳的話語讓無歡大師如何不生氣,現在再次質問時,對方又支支吾吾,當真是讓她不由怒火中燒,在上面死死地盯着林小菁不發一語。
而林小菁看上去似乎也沒有什麼想要辯解的,她在無歡大師面前一直都是乖徒兒的樣子,雖是師徒可卻情同母女。
無歡大師如今見到對方不僅不聽自己的話,還三番四次為那魔教之人辯解,心中只是覺得自己白白浪費了如此多的心血。又一次地問詢她道:「小菁,既然現在血魔一心都在你身上,你可將他騙來武域,然後殺了他。聽說他手中可是有地仙劍的,如此一來豈非一舉兩得。」
話都未說完,林小菁便一直搖頭,已很明顯的是不可能去做這種事情的。而無歡大師自然是大驚的,好不容易給她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不想拒絕的如此迅速。
臉色在瞬間便陰沉了下來,直接又問道:「小菁,我再問一次,你可願意去。」
沐霜察覺到此刻凝重的氣氛有些嚇人,連忙拉了一下林小菁的袖子,示意她先順從一下師父。可林小菁卻像是鐵了心一般,仍然堅定地搖了搖頭。
「啪」的一聲響起,在場之人全都吃了一驚。只見林小菁的左邊臉上赫然已是五條輪廓分明的指印,看上有些觸目驚心,和另一邊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旁邊之人全都目瞪口呆,而林小菁更是增大眼睛看着眼前怒目而視的無歡大師。心中不禁大為悲痛,大有傷心欲絕之感,連忙用手捂着自己的臉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無歡大師。這個自己非常愛戴的師父居然打了自己?淚水在一瞬間便奪眶而出,而無歡大師似乎像是鐵了心,舉着再要打下去的手都有些顫顫巍巍起來,看得出眼中亦是有幾分的不舍和痛苦之感。
嚇傻的沐霜連忙把林小菁拉到一邊,有些心疼地看了過去,在無歡大師面前跪下道:「師父,是我沒教好師妹,師父要罰就罰我吧。」
無歡大師似乎也覺得自己不該出手,被沐霜這麼一嗆便不由自主退了一步,可嘴上還依舊不饒人道:「帶那個逆徒去後山緊閉,沒有我的命令不需出來。」
大廳被這一幕嚇得鴉雀無聲,人人都屏聲靜氣,無歡大師方才發火的樣子實在有些可怕。林師姐是何人她們都是清楚的,不想居然惹得師父生這般之氣,當真讓她們都有些意外,一個個噤若寒蟬生怕被無歡大師盯上。
後山。
今晚的夜色有些清淡,而月光的清輝之中似乎還夾雜有微微的殘紅,似乎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顯得朦朦朧朧。
沐霜拿着一塊柔軟的帕子在林小菁的臉上輕輕地擦了擦,借着月色和搖曳不停的燭光都還能看出她的半邊臉仍是火辣辣的,手帕觸及之時便會不由自主一縮。
這一縮之下讓沐霜亦是嚇了一跳,連忙把手伸了回來,心中無故一酸輕聲說道:「疼嗎?」
林小菁還是比較堅強的,眼瞼處只有方才眼淚流下的淡淡淚痕。她記得師父一直以來猶如母親般呵護着自己,哪裏會想到有一天師父會動手打自己。
臉上的疼痛不算疼痛,主要還是內心的疼痛,有些委屈的搖了搖頭。更讓沐霜覺得她那幾分楚楚可憐的樣子更是多了幾分的憐惜,只安慰道:「師妹,師父她其實並不想出手的。」
林小菁點了點頭,她大概清楚師父應該是氣糊塗了,不然如何會發這麼大的火。只不過自己有些不理解為什麼師父就是如此討厭血魔,對方並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
沐霜見她稍微好了一些,便問道:「師妹,告訴我,你和血魔發生了什麼,你要如何護着他?」
聽到血魔的名字,林小菁無故便有些緊張了起來。別說只是自己的師父要求去殺對方,就算是整個武域要自己去暗算對方自己都絕對不會答應的。她心中明白,昔年那個方師弟有太多的無奈,有背負着太多的使命。
這一切偏偏又如此的陰差陽錯,她如何能將血魔在密室中告訴自己的往事說出來。昔年的通天大道只是一些謠言便攪得整個修道界雞犬不寧,如今若是連凌幻仙姑都搬出來,怕是真的會永無寧日的。
血魔一個人背負了這麼久,讓人誤會了那麼久。連自己當初都能誤會到他,的確有幾分的可憐。當初在武欲主峰,面對難以說出口的秘密而被眾人誤解之時無異於就是眾叛親離,她不知對方究竟是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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