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聖城。
林府。
林炎吾的面前跪着一個嬌貴的女子,看上去雖雍容華貴,可卻顯得有幾分的可憐之處,讓人為之動容。而林炎吾卻波瀾不驚,甚至有些樂意看到這幕。
打着哆嗦的女子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了,雖然整個人看上去仍是貴婦人樣,可誰又能明白那身後的心酸之樣呢?林炎吾見到她的瞬間便想到了在地宮中受到那血魔凌辱時的場景,一下子就有些怒火中燒,起身踢了那女子一腳罵道:「滾開些,滾着幹嘛?」
那女子只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肚子,顯得極為難受和痛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有些驚恐地看着林炎吾,臉上的表情極度扭曲和抽搐。可這些並沒有讓林炎吾有半分的憐憫之心,仍然看着她又冷聲道:「來人了,把她拖下去。」
這女子心中只有無限的絕望和淒楚,但在不甘心中還是被人給帶了下去。
林炎吾又大聲說道:「老張,你進來。」
一時便進來了一個黑白髮都參半的老者問道:「少主有何吩咐?」
林炎吾盯了他一眼,連忙問道:「我不是讓你好生看着那個瘋子嗎,怎麼讓她跑出來了?」
張老者卻說道:「少主,老奴見她多日水米不進有些擔憂,而且她似乎還懷有身孕的。」
林炎吾一聽此話大為駭然,連忙問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張老者繼續說道:「少主,那女子一天到晚都想着嘔吐,不是有身孕了會是什麼?」
林炎吾一下子有些激動起來,連忙吩咐道:「讓郎中去看看,要儘快告訴我。」
張老者領命而去,可不足一時又慌慌張張回來道:「少主,那女子死活不肯就醫,我們和郎中都束手無策。」
聽到這話林炎吾眼中有火,差點氣岔,直接跨着大步出門而去。豈料還未走出幾步便閃過一個身影見他截住,並低聲說道:「林公子,那位大人來信了。」
林炎吾愣在原地,只得打消了去看那女子的衝動,連忙讓這黑衣人同他進入密室並賠笑道:「信使,那位大人他有何吩咐?」
黑衣人根本看不清形貌,聲音也有些沙啞:「上次之事你做得不錯,而且也栽贓得好,那位大人對你讚不絕口。」
林炎吾一聽到那位大人的讚賞心中便大為高興起來,覺得自己努力總算沒有白費。現在那位大人能記住自己,看來出頭便是指日可待了,只要好好效勞那位大人何愁自己不能步入修道界?
他心中明白那位大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絕不僅限於自己小小的林家。他的目光是在武域,整個正道甚至是整個修道界中。只有這鴻鵠之志方才能讓人熱血沸騰,想到自己的父親窮其一生不過只是為了更改自身難以修道的命脈便有些可悲。修道會有什麼大的作用,那些德高望重猶如九陽道人一類的泰山北斗還不是不敢稱雄整個修道界。唯有那位大人才會有那種非凡夫俗子可比的眼光和大志,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跟着那位那人君臨天下的。
對未來的憧憬讓他很是深陷其中,就算是白日做夢也是不想醒來的,若非那黑衣人將他喚醒也不知要陶醉到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的林炎吾有些不好意思道:「信使,這些全都是那位大人他老人家領導有方。」
黑衣人卻對他的奉承有些不以為然,又說道:「現在聽說有天外幾人要去武域攪局,你大概也是清楚的吧?」
林炎吾臉色微微變了變,那天外幾人他自然是知曉的,最近整個修道界可謂是鬧得沸沸揚揚,對他而言卻也不是很關心的,畢竟還有武欲聖都撐着。至於其他的影響他並沒有想太多,自己算起來自己多多少少都還是未踏出修道界的,不過只是在關注而已,要說是上心還是達不到的。
但這等大事多少還是了解了些,也就說道:「回信使,我的確是略有所聞。」
信使道:「那位大人讓你不必擔心,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這幾人翻不出什麼大浪的。」
林炎吾楞了一下,據外界的傳聞這天外幾人好歹也是窮凶極惡之人而且聽說實力不俗,雖然那位大人本事可通天。但如此輕描淡寫多少都有些顯得狂妄,但自己是不清楚的那位大人到底掌握有多大的勢力,這一切反正自己不用太過操心。
信使又繼續說道:「林公子,那位大人讓你務必要帶回宮家的青龍之魂,對他將有大的用處。」
林炎吾楞了一下,若非自己已林家的勢力以及娶宮洺愛女為理由去強取豪奪,那宮洺估計是不會鬆口的。但既然已經答應了,自然不日便可拿到青龍之魂,於是便說道:「請信使轉告那位大人,讓他老人家放心,我一定會拿到青龍之魂的。」
信使點了點頭道:「那我便放心了,你要知道,那位大人可是很欣賞你的,不可讓他老人家失望。」
林炎吾滿臉自信,甚至有些春風得意,只答道:「大使放心,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二人談了半日,信使方才離去。林炎吾也着手準備了接下來和宮黎珊的婚事,他也是多次見過對方的,論模樣是沒得說,不知為何居然有些心痒痒了起來,不僅可以得到沒人還能得到青龍之魂報效那位大人,霎時便把方才那女子之事拋之腦後。
武域縹緲峰。
大廳。
無歡大師在主位上正襟危坐,林小菁和同門幾位師姐妹負手而立。場面似乎有幾分的凝重,其實誰都清楚那大劫將至,屆時必然會塗炭生靈,血流成河的。而武域肩負着守護正道蒼生的使命自然是責無旁貸,況且又有當年的舊仇,自然是得走在前列。
但這場劫難有多大,她們都是心知肚明的。無歡大師自己倒還無所畏懼,可門下這幾位弟子幾乎都是自己從小看大的,猶如親生母親一般。若是劫難來臨,誰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估計會猶如喪子之痛一般。
而且她還發現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林小菁在自己閉關之後越發憂愁了幾分,自從十多年前武域主峰那件事後,這個弟子便變了個模樣。之前修道就已是非常刻苦的了,不想在這十多年前更是日日都沒能放鬆。
因此在年輕一輩的弟子已經成了翹楚,連一向吝嗇於誇獎的九陽道人都說這女子的悟性怕已是他生平僅見了,比起當年那些修道界的絕世天才都還要厲害上幾分。這些榮耀的背後卻是無休止的付出,只有她這個做師父的方才明白,也許她僅僅只是太過壓抑,需要用修道壓抑和麻痹自己而已。
反觀沐霜倒還不讓她擔憂,畢竟她和夢清寒也算是兩情相悅,不想林小菁那般的坎坷。如今聽說對方已是魔教有名的大魔頭,以她嫉惡如仇和正邪對立的心思更是覺得他們這輩子緣分已盡。
無歡大師想到這些徒然增添了不少的憂傷,可她卻一直都裝作若無其事,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和多次死裏逃生之人,怎麼也比其他人要鎮定得多。況且又是一峰之主,不能自亂了陣腳。
半日她才開口道:「之後要遇到之事我也不必過多闡述了,之人天外幾人來勢洶洶,是無法避免的。」
幾人的臉上波瀾不驚,特別是林小菁更是無動於衷。之所以修道無非就是迎難而上,越強越要面對,不然自己如此不遺餘力修道來有何意義。現在強敵當前,應有的不是退縮,而是迎刃而上。
見到她們幾人的臉上都沒有畏懼之色,無歡大師覺得很欣慰,至少她們幾人已經長大了,也有擔當了。無論這次劫難如此,都沒有人會退縮了。
簡單聊過幾句後,無歡大師單獨留下了林小菁和沐霜,二人一下子還有些納悶。無歡大師已少了師父應該有的威嚴,倒像是慈祥的長輩,並且還從椅子上走到了兩人的身邊。
林小菁有些不知所措,她現在有些恐懼自己的師父再問起那個人的事跡,心中居然莫名有些慌張起來。不想無歡大師卻拿出了一張喜帖遞給她道:「小菁,這是你哥哥送來的請帖,讓你去參加下他的婚禮。」
林小菁接過這大紅色彩並且還是滾金鑲邊的帖子便有些不解,她記得十幾年前在武域主峰上見到他身邊是有個女子的,怎麼十幾年過去了就開始移情別戀了?心中一下子有好多的疑問,卻根本不看裏面的內容。
無歡大師說道:「照說你父親林冠昌屍骨未寒,不應該娶親的,但不知你哥哥為何那要麼執着。」
這話讓林小菁亦是覺得有幾分的奇怪,雖然林炎吾有三妻四妾也比較正常,但不至於到這種父親都還屍骨未寒便娶親的地步,實在是有些大不孝的。
她嘴唇動了動,輕聲說道:「師父,我不想去。」
無歡大師自然是知曉當年的內幕,不過卻也說道:「小菁,之所以讓你去,不僅僅只是為了參加婚禮,而是也要弄明白其中的緣由。而且我感覺你哥哥為人城府之深絕對勝過你父親,我怕他年紀輕輕容易被人帶入歧途。」
林小菁楞了一下,林炎吾看上去雖文質彬彬,可這類人卻是最可怕的。而且她從以往對他的認知中也不難得出此人有些野心勃勃,若非不能修道,怕是真的會在修道界闖出一番大名頭的。
算起來自己和他多多少少都有些血緣關係,可卻不知為何總是找不到那種與生俱來的親切之感。現在他要舉行婚禮,可卻覺得和自己毫無關係。
看着臉上有些不情願的林小菁,無歡大師楞了一下,還是一旁的沐霜用手捅了捅她方才回過神來。但無歡大師卻說道:「這樣吧,霜兒,你賠小菁去吧,也好有個幫手。」
沐霜其實也正有此意,最近她在武域實在太過壓抑了,早就想有什麼任務可以出行一下了。可卻一直都找不到機會,現在讓自己和師妹去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林小菁也無話可說了,有些事情畢竟還得去面對的。況且不知為何,她居然隱隱覺得那個人會出現在天朝城中,看來不久就可以見到他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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